《[红楼]黛玉重生之招婿》绿茶嬷嬷

16、第十六章

　　十六章
　　不过半响不到的功夫，吕婆子便叩头求饶起来，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全没了之前的满嘴瞎话。

　　邱二娘回头看了看黛玉，黛玉摆了摆手让邱二娘停下，吕婆子猛烈的咳了几下后，捂着胸口看向黛玉道：“大姑娘！”这话刚出，便被邱二娘一个巴掌打断了。

　　吕婆子嘴里的舌头破了，血迹沿着嘴角往下流，看着让人同情。黛玉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只是这人着实可恨，在林宅作威作福糟蹋院子不说，她儿媳妇当着自己的面头戴红绸花，更别说她满嘴胡话，妄图哄骗自己。受的这点罪比起她犯的错来不值一提。

　　“家主！家主！”吕婆子一边连连磕头一边含混着说着家主二字。

　　早有不忍心的丫头微微撇开了脸，边上几个平日里胆大的婆子脸色微微发白，这里面还有两个和吕婆子常有来往的，瞅着黛玉站在那一言不发，这心里越发不安起来，还不得吕婆子继续求饶那两个婆子直接朝着黛玉跪下，把吕婆子这些年的事事无巨细又说了一遍。

　　吕婆子没想到自己落到这地步还被人接着踩上一脚，一时怒极竟然就此晕了过去，邱二娘掐了掐人中，吕婆子这才悠悠醒转过来，只是精气神没了。

　　黛玉让小厮把吕婆子一家都松了绑，当着全府的丫鬟婆子小厮道：“吕婆子当年服侍我祖母，又是我父亲奶娘，按理说这样的下人该好生荣养。只是吕婆子一家十几年在苏州林宅作威作福侵吞银钱不说还随意糟蹋宅子，即便明知我要回苏州，现在府里的西南角还被吕婆子租出去了。”黛玉说到这，轻轻的瞟了一眼吕婆子，掏出那张写满吕婆子罪过的宣纸道：“侵吞主家修缮银子，占用主家宅院损坏不说还用它出租牟利，这一条条一桩桩，就看官府如何定罪了。”说着便让小厮压着吕婆子一行人去县衙。

　　那吕婆子本来瘫软在地，此时一听要被送去县衙，想着自己这些年用林家名义干了不少事，要是全部捅出来，自己这条命怕是要废了，因此当即便要上前抱住黛玉大腿，却边上的一个小厮一脚踢了出去。吕婆子并不甘心，低声哀求道：“家主，家主，您不能把我送官，我在林家这么多年，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不少，要是我进了县衙，有些话我就不得不说了。”

　　“满嘴浑话！”邱二娘呸了一声，转身朝着黛玉道：“别听她胡咧咧，她离开扬州十几年了，就是个无知婆子。”

　　吕婆子抬起头看向黛玉，一双眼睛带着血丝。黛玉被她这双眼睛看着，最后走向吕婆子，轻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吕婆子嘴角勾起一丝不带好意的弧线，带着嘶哑的声音靠近黛玉低声道：“家主，你可知道当年为何老爷把您送去京城荣国府？”

　　“自然是父亲怜我年幼无母，怕是不好婚配，再加上外祖母挂念。”黛玉说着，心中一突这理由看着像模像样，可实际上却不堪一击。想着母亲去世时，父亲三十不到正当壮年，即便是怕黛玉无人教导也不会一送贾府就是多年，这期间除了偶尔的书信来往，竟没派人看望一二，哪怕一次也行，可实际上却是一次都无。

　　吕婆子干裂的嘴唇苦笑一声，哀求道：“只求家主饶过我孙子孙女，他们还小不懂事。”

　　“你就想凭这些无端的猜测让我放过你？”黛玉的声音无波无澜。可却成功的让吕婆子彻底心灰。黛玉看着她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可怜虽可怜，可做的事却让人恨的牙痒痒。

　　“吕婆子和她儿子媳妇送官，余下的送去城外的庄子上。”黛玉最终还是放过了吕婆子的孙子孙女。吕婆子闻言似乎是长呼一口气，她和她两儿子媳妇紧接着便被小厮们捆着上了马车，去了县衙，吕婆子这些年着实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有理有据，人证物证都在，她也狡辩不得。只不过她到底年纪大了，之前好吃好喝的养了这么多年，怕是受不得县衙那顿板子。

　　只不过后续这些黛玉也不愿再理，自从吕婆子一家走了后，林宅从上到下的丫头婆子小厮都安分了许多，连带着紫鹃雪雁都觉得爽利了很多，不管办什么事都是又快又好。还有那之前被吕婆子出租出去的小宅院也收了回来。黛玉花了半天功夫在宅子里走了一圈后，便让邱二找人把被吕婆子随意开的小门都堵上，围墙要加固的加固，要粉刷的也好好粉刷一下。还有那花园里的菜色也拔了赶紧，池塘里的水草也都好好理一遍。

　　这些不是一两天能办好，黛玉粗粗看了一遍，怕是不花个一年半载修不好，眼下只能把主院相临的几个屋子先修起来。

　　林如海入葬那日清晨，天空零星的飘着几滴雨，紫鹃撑着伞跟在黛玉身后，李原则扶着黛玉站着。林玄和其父姗姗来迟，林玄略带抱歉的看了一眼黛玉，黛玉点了下头示意无碍，只是那林玄父亲似乎精神不太好，几次差点栽倒在地，林玄绷着一张脸紧紧的拉着他父亲。

　　入葬结束后，林玄扶着他父亲过来，黛玉隐隐闻到酒味，狐疑的看了一眼这位远房伯父，低声道：“伯父好！”

　　林玄父亲一双眼睛满是血丝，抬起头看向黛玉，含混的说了句：“节哀！”说完便要往后倒去，李原上前一步拉住他，伙同林玄把人架上了马车。

　　黛玉见林玄面颊微微发红，似乎是极为的忍耐。因此并未多问，只道了谢便相继离去。

　　马车哒哒的往前跑着，黛玉坐在抖动的车厢里，想着自己父亲这就是真正的去了，记得当年年幼林家也是人来人往门可罗雀，如今父亲一去，这来参加入葬的也是伶仃几人，着实是人情冷暖，唯有自知。

　　李原坐在马车外侧，几日不见他面色微微有些发白，越发显得菱角分明更加清隽起来。黛玉看了两眼便扭了头，透过车窗缝隙看着外头。

　　雪雁坐在黛玉身侧，正要说话却被另一边的紫鹃拉了拉袖子，两人会意一笑后便扭到了前面帘子那，这样一来就把黛玉和李原挤在了一块。李原低着头笑了笑，往黛玉那靠了靠后没话找话的说了句：“父亲一安葬好，这雨就停了。”

　　黛玉轻轻扫了一眼李原，低声道：“你住在主院的西厢，可好！”

　　“夫人安排的自然好。”李原说完，便去茶几上拿杯子喝水，却不想车轮子磕了个石子，李原手一滑，半杯茶水都倒在了黛玉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