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猫没法当了[穿书]》不是红糖

19、第十九章

　　姜昭游站在原地笑他，也不知道搭把手，西泠怒道：“你笑，你还笑？”

　　他哗啦拨动湖水泼了姜昭游一身，姜昭游退了一下，底下约是青苔，很滑，他也差点没站稳，狼狈的稳了一下身形。

　　西泠又指着他哈哈大笑。

　　生怕姜昭游冲上来揍他，赶紧转移话题，从水下随捞了一把小碎石：“哎，你有没有玩过抓石子的游戏？”

　　姜昭游摇头。

　　西泠朝他招招手，姜昭游乖乖坐了过来。

　　西泠向他边演示边讲解了一遍，问他：“懂了吗？”

　　姜昭游点头。

　　“那我们来比试一局！”西泠兴致勃勃，他好久没玩这个怀旧的游戏了。

　　西泠铺开五颗石子，用手拨弄着摊开，他刚扔起来石头，抓起地上一颗，另外四个就被姜昭游尽数抓走，还接住了他抛上去的那颗。

　　姜昭游：“我赢了。”

　　“喂喂喂不是这样玩的啊！”西泠掰开他的手掌抖出小石子，但姜昭游忽然攥紧掌心藏到背后。

　　“那是怎么样？”

　　“我先啊。”

　　“刚才是你先的啊。”

　　西泠霎时冲过去捶他，又去夺那些石子：“你装傻吧！说你没听懂我才不信。”

　　姜昭游开始憋笑，被西泠扑过来朝后仰去，还高举着手不放。

　　西泠够了半天没够到，忽然施术往他手心一点，然后退了开去。

　　姜昭游还高举着手，一抬头，发现手里举了条咸鱼，一直在扑棱扑棱，把水全溅在了他脸上。

　　姜昭游面无表情放下手，将鱼放生。

　　西泠捂着肚子笑弯腰：“哈哈哈哈哈哈呵啊啊啊？！”

　　姜昭游在他身后变出一条更大的鱼，追着咬他屁股。

　　丧心病狂！！！尾巴要给它咬出来了喂!

　　西泠捂着屁股落荒而逃，不忘临走回身踹姜昭游一脚，把他踹入水中。

　　逃到离小溪远一点的地方，那鱼总算消失了。

　　姜昭游也浑身湿漉漉地从湖水中爬起来，西泠气鼓鼓指着他：“你……”

　　猛地，他手一抖。

　　姜昭游觉察出不对，顺着他的目光往身后看去，目光随之一凛。

　　不远处，两只秃鹰在低空盘旋。

　　归元派是比较原生态的环境，有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挺正常的，但是秃鹰飞得那么低……通常会出现在尸体附近吧？

　　西泠有些怂的凑过去抓了抓姜昭游胳膊：“我怎么看到，那林子里好像有东西……”

　　姜昭游反握住他的手说：“别怕，过去看看。”

　　“是动物尸体吗？”西泠道。他里犯怵，归元派生态环境挺好的，野生动物很多也正常，可是那些动物都很温柔，对人都很友好，虽然这里人迹罕至，也不至于出现动物厮杀吧……就算是弱肉强食的食物链，为什么没有把尸体叼走反倒留在这里等着秃鹰来吃掉？

　　西泠怯怯跟在姜昭游后面，姜昭游拿剑拨开乱枝桠，两个人往里走了十几米，西泠“啊”一声叫出来，捂着嘴退后几步。

　　……真的是尸体

　　竟然是人的尸体。

　　死状非常凄惨，腹部像是被什么长角的动物顶烂了，里面的器官都甩出来，有的掉在离尸体一段距离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

　　西泠向左右小心张望：“这、这可是归元派啊，是谁杀了他？这里怎么会有攻击性这么强的动物？难道是灵兽？”

　　姜昭游摇头：“这里的动物都是没有攻击性的，即便鸟兽化灵，性情也不至于突变，再说见到化灵的动物该先去向上禀明，而不是私自搏斗，你仔细观察这里的搏斗痕迹，这个人不是没有抵抗的能力，为什么不逃跑？这恐怕没那么简单。”

　　西泠掩着嘴，蹙紧了眉头稍微往前走了一步，忍着恶心又看了那尸体一眼。

　　“照你判断，那个伤他的动物应该也受伤了，或许还能找到看看是什么。”

　　姜昭游沉吟了一会儿：“我猜是弥苼。”

　　啊？那是啥？西泠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

　　哦！弥苼似乎是《问魔》里虚构的一种动物，长得很像小鹿，成年弥苼块头也不会比一只成年麋鹿大到哪去，虽然它们长了一对锋利的角，可是弥苼性情温和，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类的啊。

　　弥苼在这个世界还是一种非常稀有的动物，平时见着还得保护它们呢，怎么会搏斗起来？

　　西泠问：“你确定是弥苼？”

　　姜昭游皱眉：“也不是完全肯定，但死人是大事，此处地境属你玄华峰辖内，我们先去禀告知鹤峰主，再做定夺吧。”他走过来牵住西泠，往四周看了一圈，“这里虽然清静，看来也不安全，你以后还是不要一个人来了。”

　　西泠闷闷地点头：“先去见我师父吧。”

　　.

　　两人一同谨慎离开了小湖，前去面见知鹤。

　　知鹤在寝殿后的小院里撒米粒儿喂小黄鸡，西泠和姜昭游过去时，他人站在一群叽叽叫的小鸡崽中，真应了句“鹤立鸡群”。

　　西泠和知鹤说了在玄华峰发现一名弟子尸首的事。

　　知鹤一听，霎时严肃起来，顾不上小黄鸡了，扔下米粒，由他二人带路，亲自前去查看了尸体。

　　很快知鹤得出和姜昭游如出一辙的结论，尸体身上的伤确实是弥苼所为。

　　“此事非同小可。”知鹤沉吟。

　　随后，知鹤差人请来玄华峰下的四位苑主，一同前去玄华峰议事堂商议。

　　人到齐以后，知鹤仔细询问了西泠与姜昭游两人发现尸首的过程，西泠一一如实说了。

　　本都是为着替死者查清真相，谁知有位苑主突然问了句：

　　“你们两单独去那偏僻无人之地做什么？”

　　西泠哑然片刻，姜昭游见状回道：“此乃私事，弟子以为和此案无关。”

　　“如何无关？”那苑主阴阳怪气道，“万一是贼喊捉贼呢？我玄华峰一向束身自好，从未有此等耸人听闻的事件发生，而你又不是我玄华弟子，突然出现在那种地方，还发生了命案，一句私事就能揭过去？”

　　姜昭游脸色沉了下来：“苑主这是何意。”

　　西泠登时看不过去了，站出一步挡在姜昭游身前，义正言辞道：“束身自好的也不是只有玄华峰，师父向来寡于俗务，本就对咱们玄华峰弟子没有多加约束，今天这桩命案的的确确、清清楚楚就发生在玄华峰境内，苑主怎能视而不见，顾左右而言他？”

　　知鹤微微一笑：“泠儿是在指责我平日里多有失职吗？”

　　西泠自知言语有失，忙低头赔礼：“不是不是，徒儿失言。”

　　姜昭游拉了拉站在身前的西泠，把他拉回身侧，跟着道：“请峰主勿要责怪西泠，他是怕我被这位苑主误解，一时着急口不择言。”

　　“哼，怎知你一定是被误解？”那苑主根本没听进西泠的话，还不依不饶。

　　西泠气道：“我们去那里，只是说说话罢了，没有其他的。”

　　“说话？”那苑主语气似有所指，“你俩皆为男子，有什么话非要避开众人，去那四下无人的桃源之地讲？”

　　西泠当然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们俩的谈话内容告诉大家，虽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姜昭游本就心思敏感，这般说出来，谁知还要遭受到怎样的质疑和嘲讽，他不能当众让姜昭游难堪。

　　西泠憋住气闭口不提，而姜昭游也垂眸不语。

　　这就有点越描越黑了。

　　那苑主还待深入：“依我看，你这逐云峰的……”

　　“够了。”知鹤斜睨了他一眼，那苑主见知鹤表态，立即不再多言，封住嘴了。

　　西泠心里还是气不过，咬了咬牙，忽然上前一步跪下来，梗着脖子道：“师父，此事既然是我发现的，且又有人怀疑弟子清白，不如交给徒儿去调查，徒儿定然查明真相，给师父一个交代。”他边说边瞪了那位苑主一眼。

　　苑主知道西泠是知鹤看重的人，忙道：“西泠师侄，我可没有怀疑你，我是怀疑啊……”他意味悠长地戛然而止了。

　　西泠冷笑一声道：“姜昭游是弟子的朋友，且不说弟子亲眼所见此事和他无关，就算没有看见，以弟子对他为人的了解，也绝不容苑主您这般肆意诋毁。”

　　“诋毁”这词许是说的有些重，那苑主有些动怒，正要出言训斥，知鹤先打断道：“泠儿，怎可这样说你师叔。”

　　西泠垂下头：“徒儿知错。”他说得生硬，一点认错的意思也没有。

　　那位苑主看出来，知鹤明里指责西泠，暗中实则维护于他，便也不好生气，语重心长道：“师叔只是担心你交友不慎，为人所骗，一片好心而已。”

　　西泠心想，虽然姜昭游是个骗人的好苗子，但是我们之间直到现在，都只有我骗他，没有他骗我的。

　　西泠握紧拳头还要回嘴，知鹤拍案：“够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

　　“泠儿，你起来。”

　　“师父？”

　　“起来。”

　　西泠努了努嘴站了起来，退后一步。忽然手被人勾了一下，侧过头，是姜昭游。

　　西泠对他笑笑，做了个口型：“别担心。”

　　姜昭游又捏了捏他的手指尖。

　　知鹤都看在眼里，无奈装作没看见，过了一会儿，他道：“此事事关重大，所牵涉的恐怕不止一人，泠儿，你能力尚浅，就不要糊涂揽下此事了。”他又对那苑主说道，“这两名弟子既然亲自来禀明此事，你又何必先怀疑是否贼喊捉贼，若真是贼，那处地处偏僻少有人至，等着秃鹰把尸体吃干净便好，何必自己把事情捅出来，你说呢？”

　　“是是，峰主说的在理。”那人本来也只是心高气傲，看不惯别峰的人才为难而已，见知鹤较真起来满额大汗的连声诺诺。

　　知鹤点头：“就到这里，先散了吧。”

　　西泠和姜昭游也只好行礼告退。

　　走到堂外，西泠见四下无人，这才转身对姜昭游道：“没想到那苑主如此不讲道理，你别放在心上。”

　　姜昭游看着他的眼睛道，露出一抹浅笑：“无妨，我并未计较，倒是你，怎么这么生气？”

　　“有吗？我刚才看上去很生气？”西泠咂咂嘴，扭过头去，“可能我看他不顺眼吧。”

　　姜昭游笑了一下，忽然小声说了句：“谢谢。”

　　“什么？”西泠楞了一下，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姜昭游刚才说啥？谢谢吗？姜昭游可不是会对别人说这两个字的人啊！是他听错了吧！是的，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