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威武霸气》殊默

9、第 9 章

　　说完楚荷风的事情，季惟桢又叫|春歌进来将这个剪烂的荷包收拾走，然后……

　　屋内陷入了诡异的尴尬氛围之中。

　　虽然蒋嫣和季惟桢名义上是夫妻，但是严格说起来，他们俩今天才认识。

　　认识不到一天就要睡一个屋……

　　Emmmm，这么前卫的举动，就算是来自现代的蒋嫣也觉得……好难接受。

　　但是不接受又能咋地？整个将军府上下，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们这一间屋子呢！要是新婚的第二天晚上将军和夫人就分房睡了，传出去指不定被那些人说成什么鬼样子呢！

　　这一点，蒋嫣动动膝盖，都还是能想得到的！

　　眼下局势如此，和季惟桢面面相觑片刻，蒋嫣拽着自己的嘴角扯了个笑，道：“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睡觉，其他的事情明天起来了再说？”

　　话音方落，蒋嫣察觉到“睡觉”这个词太过暧昧，忙又解释：“分开睡、分开睡。”

　　说完了，蒋嫣回头看了一眼二人身后的红彤彤红得人眼睛都要瞎了的床榻，十分自觉地走到脚踏处坐下，自下而上地仰视着季惟桢，道：“我是部下，今晚上我睡脚踏。”

　　季惟桢：“…………”

　　蒋嫣：“好了领导！我们休息吧！”

　　说着，蒋嫣把脚上的鞋子一踢，盘腿上了脚踏，以瑜伽的坐姿坐着，然后抬手拍了拍自己身后的床铺，故作轻松地向季惟桢招手：“来呀，季将军~”

　　季惟桢：“…………”

　　蒋嫣：“O(∩_∩)O~~”

　　季惟桢：“你正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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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次蒋嫣十分自觉地让出了床铺，但是她最后也没有睡成脚踏。

　　今天吃完晚饭，季惟桢便命人偷偷地搬了一张折叠床进屋来。这会儿夫妻【？】二人关上门，季惟桢便将那折叠床拿出来，打开，放在床榻旁边。

　　蒋嫣见状，眼睛一亮，当即便十分识相地抱了床上的被子过来，给季惟桢铺上。

　　整理好这张折叠床，蒋嫣还未开口，季惟桢便抢先道：“你睡床上，我睡这里。不许和我争。”

　　蒋嫣噎了一噎，正要客气一下，季惟桢又道：“刚刚你也管我叫领导了，那领导说的话，你这个部下是不是应该遵从？”

　　蒋嫣：“…………”

　　蒋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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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二人各自躺好，蒋嫣扭头一看，对面的红烛还是亮着的，正要起身过去吹灭它，却不想才坐起来，躺在折叠床上的季惟桢便睁开了眼睛，看过来：“怎么了？”

　　蒋嫣往红烛的方向努努嘴：“太亮了，我睡不着。”

　　“如此。”
　　季惟桢应了一声。

　　然后蒋嫣看到他抬起手，对着红烛的方向弹了两下手指，两只红烛应声而灭。

　　瞬间，屋里陷入了黑暗。

　　蒋嫣：“…………”

　　蒋嫣：“领导这一手真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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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夸赞完季惟桢，蒋嫣又默默地躺回了床上。

　　躺了两分钟，蒋嫣突然精神了！

　　因为她意识到一个bug——季惟桢是怎么知道“领导”这个词的意思的？！

　　她记得……这个是个外来词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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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震惊归震惊，蒋嫣最后还是勉勉强强地说服了自己——这个季惟桢，不是一般人。他能一下子接受蒋令仪换了芯子的事实，还看得懂我写的简体字呢！

　　知道领导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奇怪的？！

　　蒋嫣，你要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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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淡定的蒋嫣闭上了眼睛，再一次努力试图入睡。

　　可是……闭上眼睛努力了大半个小时，蒋嫣很忧伤地发现——她睡了一下午又一晚上……现在，睡不着了！

　　什么鬼啊？！

　　蒋嫣很烦躁，很想咆哮。

　　但是屋里还有其他人，作为一个有素质的现代人，蒋嫣不好打扰别人，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地翻身转向床铺里头。

　　这时候，季惟桢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来：“怎么？睡不着？”

　　听到季惟桢的提问，蒋嫣静默片刻，这才一个轱辘翻过身来，面朝床外，应了一声：“嗯……下午和晚上都睡太多了，所以失眠了。”

　　季惟桢：“嗯。”

　　蒋嫣：“你也睡不着吗？”

　　季惟桢：“不是很困。可以陪你说说话。”

　　蒋嫣闻言顿时精神一震：“！”

　　季惟桢：“你初来乍到，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的罢？现在外头没有人，你可以问了。”

　　心事被季惟桢说中，蒋嫣反倒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

　　但是蒋嫣到底是蒋嫣，启明中学的王牌教师、最年轻的高三尖子班班主任、最厉害的数学老师……脑子能蠢到哪里去？

　　只纠结一下，蒋嫣便确定了要问季惟桢的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发觉蒋令仪掉包了的？”

　　“挺明显的。你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眼神也很不一样，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季惟桢回答道。

　　蒋嫣静默片刻，追问：“你就不怕是她人格分裂？”
　　说完这句话，蒋嫣自觉“人格分裂”这个词汇太现代，马上解释了一下：“就是……脑子有病，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另外一个人。”

　　季惟桢：“就算是脑子有病，也不是一个晚上就能刺激出来的罢？原来的蒋令仪虽然我不熟悉，但是我能确定，她很健康。”

　　蒋嫣“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那你发现了这件事，为什么表现得这么淡定？还帮我……提示我蒋令仪的身份，提示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还派了春歌和喜燕来帮助我……”

　　蒋嫣这个问题说出口，季惟桢长久地沉默下来了。

　　等了很久等不到季惟桢的回答，蒋嫣忍不住叫了他一声：“领导，您睡着了吗？”

　　蒋嫣话音一落，就听到睡在近旁的季惟桢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回答：“没睡着。”

　　“那……？”

　　蒋嫣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是季惟桢知道她想要问的是什么。

　　又静默了片刻，季惟桢方开口道：“我认识一个人，她和你有过同样的遭遇。”

　　听到这个回答，蒋嫣先是一怔，然后回过神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什么？！你碰到了和我同样穿越过来的人？！她在哪？！你能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吗？！”

　　卧槽！激动啊！！

　　在这不知道什么鬼朝代的地方，居然还有另外一个穿越者！！

　　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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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嫣如此激动，而季惟桢回应蒋嫣的，仍是冷淡的平静：“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季惟桢的这句话让蒋嫣的心里没由来地一堵。

　　讪讪然地应了一声“哦”，蒋嫣又躺回床上去，望着头顶上的黑暗，发了一会儿呆，才开口对季惟桢道：“那……以后有空了，你带我去祭拜一下她，好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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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终究是个令人悲伤的话题。

　　屋里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五分钟，把心情整理好的蒋嫣再一次开口，打破屋里的安静：“领导，你睡着了吗？”

　　季惟桢：“……还没。”

　　蒋嫣：“噢！”

　　季惟桢：“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蒋嫣：“……所以说，你会看得懂我写的字，是因为认识了她吗？”

　　季惟桢：“……是。”

　　蒋嫣：“所以说，你知道’领导’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也是因为她？”

　　季惟桢：“是。”

　　蒋嫣：“你可以告诉我你和她的关系吗？”

　　季惟桢：“…………”

　　蒋嫣：“……嗯？”

　　季惟桢：“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给你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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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给你听的。

　　虽然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蒋嫣却在里面听出了难过。

　　这个人，对季惟桢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吧？

　　蒋嫣在心里默默地猜想着，然后，回他道：“好。”

　　季惟桢：“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

　　蒋嫣：“好。”

　　季惟桢：“晚安。”

　　蒋嫣：“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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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互道了晚安，房间再次坠入寂静。

　　沉默五分钟后，蒋嫣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知道。”

　　季惟桢：“……你说。”

　　蒋嫣：“你就……不怕我是鬼吗？”

　　蒋嫣话音方落，屋里就响起了季惟桢没忍住的笑声。

　　蒋嫣：“……？”

　　这有什么好笑的？

　　不过季惟桢也就笑了那么一声。

　　片刻之后，他回答了蒋嫣的这个问题。

　　“鬼神有什么可怕的？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