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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说干就干,吕侠拿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给我查查长江路9号,是谁的产业,以前是做什么的,这个信息很重要,要快。”
      挂掉电话,一阵惬意,很多看似无序的线团,现在慢慢露出一个线头,只要牵住这个线头,很多的线索,自然就会慢慢的理清,除非郑瑾那孙子就此偃旗息鼓,不采取任何行动,只要他有动作,就必定会有动机,将所有的动机联系起来,真相,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

      长江路,繁华的长江路,对面的玉龙山,玉龙山的盘山跑道,遇到的那个奇怪的男人,这些,和郑瑾有什么联系呢?
      等等,当初见到的那个男人,左脚是瘸的,郑瑾,他瘸的事哪一条?自己在暗道里,郑瑾的身子是这样站着的,他露出的那个金属腿....右手扶墙,身子明显往墙边靠,瘸脚是左脚的?!
      和那个男人一样?!他是不是就是那个男人?
      他小时候受过伤,落下的残疾,这是他跟老爸这么说的,可,郑瑾对他说的却是:“我的这条腿,都是因为你而废的!”
      这个消息就是两个版本,那么:郑瑾的左腿,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又怎么会瘸,他那么有钱的人,怎么会任其自己成为残疾人呢?他家里人难道就不管他吗?
      家里人,对,还有家里人,从没听他说起过,那么,是不是也像他的腿一样,大家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
      越想越觉得蹊跷,越想后背越凉,等到走到长江路9号,吕侠感觉自己的长袖衬衣,都已经快要拧出水来。

      咖啡色的大洋伞,一个小小的黑色圆形铁木桌子,两把黑色泛着光泽的铁椅子,外加白色木栅栏里围着的几株开的正艳的海棠花,这样的布置一共两处,及其对称地摆在大门的两边,店名上苍劲狂草的两个字:锦霞,很是醒目,而‘咖啡店’三个字摆在最下角,不仔细看,还不一定看得出来。
      拾阶而上,最先进入眼帘的就是那一幅占满整个墙壁的卷轴画,远处的粗线条勾勒的绵延苍山,包围着一处孤单的城郭,城楼上旌旗飘扬,而城墙下,却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个小老百姓,都没画。
      这样看似古风古韵浓厚的一幅画,却让吕侠觉得一丝怪异和熟悉,可他,就是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也许是电视里,也许是画展上,他也想不起来。

      “哟,我说谁呢这么大早上的有兴致喝咖啡,原来是大哥来了啊,快,快请坐!”
      吕侠讪讪然点头:“路过,听吕风说是你的店,所以进来瞧瞧,没打扰你吧?”
      “哪会,我正闲着呢,要不,给你一杯现磨咖啡?我的手艺很不错呢,请问你要的口味是拿铁,摩卡,卡布奇诺,还是欧蕾?”
      这些名词,吕侠从没听过,他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接茬,等到田恬说完,他摆摆手,装作毫不在乎道:“都不需要,这玩意儿不合我胃口,我坐坐就走。你别忙了。”

      今天的田恬,一身黑色的正轨西服套裙,就连头发,整整齐齐的往后梳着,露出她光洁的额头,脸上的淡妆,该红的红,该黑的黑,加上她那一脸的职业微笑,看着就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大哥,你看够了没?要看也坐下来看啊。”指指面前的椅子,田恬一脸微笑。
      吕侠尴尬地笑笑,指了指店堂,环顾四周,假装很好奇的问:“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还有其他人呢?”
      “您以为这是餐馆啊,需要很多人吗,我这里,一天下来,能进来消费的,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十个人,我一人,足够应付,更何况还有打扫卫生的阿姨呢,现在还早,她还没到。”
      “也是,这玩意儿也不管饱,也就是装装门面,俗称:摆谱。对吧?”
      “你要这么理解也对,反正,就只属于小资情调嘛,喜欢的人不多。更多的人还是喜欢餐馆里的大吃大喝,推杯换盏。哦,对了,那个昨天晚上,郑哥没喝醉吧?”
      见她终于提到郑瑾,吕侠不露声色,很自然的说:“鬼知道他,我先睡了,今早起来,他就不见了,我看啊,他属猴的,一窜就来,再一窜,就走了。也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也是,他是大忙人,大哥,你干嘛总觉得我认识他呢?郑哥,长得这么帅,我要早认识他,说不定就给他当秘书去了,天天跟着一个长得这么帅的人,想想都美死。”

      “是吗?看来你还挺崇拜他的,可,只见过一次的人,你又不知道他的为人,有什么好崇拜的,仅仅就因为他长了一副好皮囊?说不定他是个天底下的大坏蛋也不一定哦。”
      说完这句,吕侠死死的盯着她的脸,期望能在她的脸上找到给他线索的表情,可惜,田恬依然一脸花痴:“哪会,郑哥一看就是个靠得住的人,吕风挺崇拜他的,我看老伯对他也挺信赖的,也就是你,你俩怎么就像敌人呢,听说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也许,你们之间是不是存在误会什么的。”
      这般滔滔不绝的田恬,吕侠还是第一次见,从她的字里行里,感觉好像并无恶意,可再一想到陈大妈透露的讯息,他刚有的一点信任感,瞬间消弭,此刻的他只想往下问一句:昨晚接你的那男人是谁?可这句话在喉头里秃噜几次,他愣是没开口。
      打草惊蛇,还不是目前可以任性的。

      临走的时候,吕侠再次看了看那幅画,他,就是觉得这幅画,怎么会挂在这家咖啡店里,看起来这般的怪异,如果这幅古韵十足的画,挂在一家茶馆里,岂不是更合适?搞不懂。

      回到39中,已经是饭点时间,这才开学,一大堆的事都等着处理,好在他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体育老师,教学任务和他的关系,好像也不是那么的紧密。
      端着他的大搪瓷碗,边走边吃,还没咽下一口菜,就有同事问:“听说了吗,我们39中,听说要被教育局改为特长学校了。”
      “这关我们屁事?还不是一样的上课下课,拿死工资。你兴奋个什么劲!”
      胖胖的同事白了他一眼,振振有词:“这跟我关系倒不是很大,和你关系就大了,你要混的好,可以拿到等同于高职称的工资,你说长工资,还不关你屁事吗?”

      39中即将转变成体育特长学校,这跟他专业这么对口的好事,居然就让他吕侠给赶上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高兴的?下班的时候,他特意买了两只烤鸭,一只给准备发展成自己眼线的陈大妈,一只算是孝敬老爸,感谢他培养自己一场,即将让他迎来他工作的转折期,从此过上好日子。

      回去的路上,陈大妈对于早上的未完话题显然意犹未尽,在笑眯眯接到吕侠的烤鸭之后,又给他提供了一条还算有用的信息:那个男人长的又矮又胖,比我家小虎都胖,根本比不上吕风,也不知道这女孩是怎么想的,大概,就是比你家有钱吧。这年头,钱才是大爷,对不对,吕侠?
      吕侠一边听着陈大妈的唠叨,一边琢磨:接田恬和郑瑾的联系到底有多少,在想到晚上郑瑾一般喝酒后都是睡在他家,从没有哪个来接他,应该没什么关系,可在一想到他认定的郑瑾和田恬之间的联系,他又觉得有一定的关联。
      “你愣着干嘛?这烤鸭拿回去要是冷了,就不好吃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也早点回去,给我虎子弄晚饭去咯。”
      被陈大妈这么一拍肩膀,吕侠才回神离开,在推开家院门的那一刹,吕侠脑袋好像又开了一点窍:郑瑾临走的大早上,说什么来着?
      叫我小心点?这他妈到底又要玩什么??

      吃饭的时候,电话来了,一看号码,吕侠一脸严肃:“待会儿我打给你,现在不方便。”
      挂断电话,正好对上老爸探究的眼光:“谁呀?在自己家打电话还有不方便的,还真当自己是多大个人物!”
      吕侠本不想理会老爸的这番讥讽,可看到老人那已经斑白的鬓角,他不忍心:“是严格,我老同事。他找我有事,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工作性质,所以,才不方便嘛。”
      “那他对你就方便了?你还不是一个外人?别给我扯淡,我看呀,就是你们有什么事,分明就是不想告诉我而已。”
      “您老还知道啊?那不就结了,您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您该不知道的,你就是想知道也不会让您知道,懂吗?我吃完了,您慢吃。”拍拍手,把自己的碗筷放进水池子,吕侠拿起电话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耳边,传来吕治国的再次牢骚:“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越来越不懂你了,你还是我儿子吗?你要有郑瑾的一半,我就满足了…”
      听到这,吕侠实在忍不住了:“他好,您就要他给您当儿子呀?他好,你怎么就不问问他家住哪里?到底有几口人呢?问清楚了,也方便您老上门联络联络感情啊,我敢说:他这些,您绝对都不知道!这么基本的问题,您老都不知道,这说明,他就是故意接近我们!他来路不正,您没想到吗?”
      吕治国被问懵了,郑瑾,还真从没说起过,可他又一寻思:难道和人关系好,就是要去多问人家的家事?不是有一句古话么:英雄莫问出处。这难道也错了?
      “我看你就是对小郑有偏见,算了,我也懒得跟你多说,你爱怎样就怎样,就是,别破坏我们和小郑之间的感情。你不是要接电话吗?怎么还不走?我看着你都闹心。”

      吕侠很是懊恼,不该跟老爸说这些,增加老人的心理负担,需要自己解决的事,为什么非要牵扯到老人,让他保持一颗简单的心,不需要去明白这么多的尔虞我诈该多好,现在倒好,自己一时痛快了,惹得老爸总会惦记起这件事。
      您老别多心,该吃吃,该睡睡,郑瑾对你们还是挺好的,就是我和他之间有过节,这个不关你和吕风的事,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不会连累到你们。放心吧。”
      “小郑真这么说过?”
      是啊,不信你去问他。”说完这句,吕治国的脚步明显滞了滞,可此时,吕侠只想听听信息到底是怎样的,至于老人的情绪,还是由他自行去疏解更好。

      胡乱披了件衣服,吕侠和老爸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在打开院门的一刹那,正好遇到回家的吕风,他赶紧叫他:“赶紧进去吧,老爸又好像有点不高兴,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他的不高兴,眼下全部的原因肯定都在你这,我这段时间表现很乖,老爸绝对不会生我的气。”
      说的言辞凿凿的,吕侠一寻思,好像还真是这样,他又想起陈大妈的话:“你和那个田恬不要太黏糊了,她有问题。”见吕风一副想要急于辩解的脸色,吕侠赶紧打住:“好了,就说到这,我该走了。”

      高台阁,又来了。
      吕侠望着蜿蜒不绝万家灯火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不由得感慨万分:这里栽的跟斗,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讨回来?想到家人的误会,想到郑瑾的狡诈,一种悲凉油然而生,可这种情绪,在见到严格的那一刻,马上消失。
      满脸雀斑,小眼大脑,肥肚油身的严格,穿着一身皱巴巴的棉布土褂,一双黑色棉布鞋,站在高台阁的一家茶馆里。
      他的这身打扮,让吕侠的下巴好半天都没合上。
      “敢情,走原生态路线了啊?不细看,还以为是哪个破庙里跑出来的。压根就不会想到你的职业是干什么的。”
      “你懂个屁,伪装,懂不?这也叫时尚最前沿,懂不?”
      这话,让吕侠忽然想起了郑瑾有时戴有时又没见戴的那条奇怪的腰带,时尚,难道就是越奇怪,越时髦?
      这世道,还真看不懂了。

      “找个地儿坐吧,坐下来慢慢说,先说好,今晚茶钱我可不付,为了你这点破事,我可没少花钱。”
      “你他妈,小气巴拉的,老子我现在被外人欺负,还要被你们这帮内人欺负吗?说起来,都是泪啊。”
      吕侠和严格,从来就不会多客套,所以,在很多问题上,只要严格能办到,吕侠从不和他客气,甚至,某些属于内部机密的事,他都要严格帮他搞到,比如说:现在。
      “怎么样?你在你们经侦科查出点什么来没?远大房地产公司,有没有股东叫郑瑾?或者是隐藏股东之类的?”
      “我上次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最大股东叫赵淑仪,其他还有好几个股东,反正,里面没有叫郑瑾的。还有,你让我打听的长江路9号的房产,我悄摸摸问了房产局的内部人员,房主的名字还是这个赵淑仪。至于以前做什么,还没查出来。所以,现在能肯定的是:这两个还是有某种必然联系的,不然,不会那么凑巧,如果巧合太多的话,就不是巧合,而是事实了。”
      “那能不能这么理解:长江路9号,也是远大公司名下的产业之一,两者之间,仅此而已?那么,这个田恬,和赵淑仪是什么关系呢?难道仅仅就是一个替人打工的角色?那丫头片子说话滴水不漏,我根本就看不出个什么来,我就是觉得她不是简单的打工仔。”
      “你现在要搞清楚的,不是这个田恬和赵淑仪或者远大的关系,你要搞清楚的是郑瑾,他在这里面到底扮演什么角色,是个什么身份背景的人,他又是为了什么,要这么折磨你,整你,至于其他的,有你半毛钱的的事儿吗?”
      “哎呀,搞公安的逻辑思维就是和我等屁民不一样,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虽然,你这进公安系统的编制是花钱买的,业务能力还是有的嘛,小伙子,好好干,我看好你哦。”拍拍严格的矮肩膀,吕侠将一杯茶水送到他的面前。
      “卧槽你妈,跟你说正事,你又来邪皮,是不是呀?是不是呀?”咯吱窝被严格戳的痒痒的吕侠,露出了好久都没有的欢快笑声。

      一壶碧螺春下肚,两人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个没完,不得不说,严格怪异的打扮,加上他那不太悦目的长相和身材,无疑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只要路过的人,都会自觉或者不自觉的在他身上看上几眼,一来二去,打扮平常的吕侠,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他悄声对严格说:“你他妈下次见面的时候还这么穿的话,别说老子认识你,老子丢不起这个人!听见了没?”
      严格瘪瘪嘴,不以为然的:“跟你说做我们这行的,打扮正常的,出纰漏的概率,比我这奇装异服的,长相差劲的,可多多了,这是专家有统计数字的。”
      吕侠噗嗤一声,差点将一口茶全喷在他身上:“你他妈这是什么理论?你可别跟我说是什么逆向思维之类的,什么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这类的扯淡话。”
      严格朝他挤白眼,指了指吕侠的背后:“你看,那个男人的背影,是不是长得很正?看他的人,是不是也很多,我这号的,和他完全没可比性,居然也能达到这个效果,这就说明:结果比起过程更重要,只要达到一样的结果,你管我是哪样长相,哪样穿着呢?”
      吕侠不明就里,他猜不到严格所说的过程结果什么的,和他批判他的穿着长相,以及业务能力有什么联系?完全是他妈胡扯不是?
      “吕侠,你快看看,那男人面朝我们这边看了,你看他喝茶的架势,就不是一般人,你看啊,你看啊。”严格扯着吕侠的长袖T恤就是一通扯,以至于扯得他的衣领都快歪了。
      打开他的手,把衣领扶正,吕侠眼睫毛都不抬,接着一顿数落:“老子没你那么八卦,再说,老子喝茶就喝茶,哪像你老鼠眼睛到处盯,你那是职业习惯,老子可没有!”
      严格再次拉着他的衣袖,慌不迭地:“他朝你笑了,你看啊,他朝你走过来了,敢情长得还真不赖。”
      “那又关我屁事?老子又不是交际花,老子就是来喝茶的,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他妈没见过帅哥啊?看你这一脸骚浪贱的鬼样子。”
      严格不做声了,也不扯他袖子了,吕侠纳闷了,跟着他的手指往后看,那一刻,他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郑瑾,难得的没穿黑色西服,穿了一身白色的衬衣和湛蓝色的牛仔裤,就那么措手不及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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