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的审神者》小山重叠金明灭

9、药研，等你很久了。

　　此刻王铮正在干什么呢？他正拉着陆奥守吉行一起，在柴房外做木工活。

　　王铮要做一个培植箱，大约一掌高，长近半米，宽约三十厘米。是用来发豆芽的。本来王铮是要在厨房里找一些芽眼多的土豆做种，等田开好了，就先种一波土豆。结果鬼使神差的，他就发现了自己不知道怎么就买下来了的几斤黄豆。

　　王铮一拍脑袋：“种劳什子土豆啊，我们发豆芽去！”

　　发豆芽虽然简单，但也要有适当的容器。本丸现在什么都没有，只好自己做了。万屋买来的锯子和刨子就是做这个用的。本丸漫山遍野的，都是木材，哪里不能就地取材呢？

　　短刀们在屋后的平地上找到王铮和陆奥守时，他们已将找好了木料，正在劈成小块，加工成木板呢。这画面短刀们还真没见过，很快大伙就呼啦啦围上去。

　　厚藤四郎捻了捻落在地上的锯木灰，十分好奇地问：“大将，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没有木工台，王铮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一块扎进地里的木条在前面抵着，要用的木板卡在木抵和他的人之间，木刨被王铮双手牢牢卡住，以坐立体前屈的方式一下一下刨着木板。王铮一边忙活一边跟厚解释。

　　“刨木头呢，这边又脏又乱，你们小孩子先让一边去。”

　　真正上手做活的是王铮自己，陆奥守不会木工，做不来这事，帮着王铮把大木墩子劈成小块后，就没他什么事情了。厚见陆奥守在一旁站着，索性跑去问他：“陆奥守殿下，大将这是要做什么啊？”另外两刃短刀也好奇的看向陆奥守。

　　“大将在做种豆芽的木箱呢。”陆奥守如实答道。

　　“种豆芽？种豆芽为什要用木箱啊？不能种在地里吗？”这就超过了平野的知识范围了。做刀剑再怎么历史悠久见识广博，也和农业搭不上边吧。

　　显然平野想错了，一直没说话的小夜左文字站了出来：“豆芽，是从水里长出来的。一次可以长很多！”

　　“唉？小夜种过豆芽吗？”平野惊讶道。

　　“嗯。”小夜左文字点头，“以前，哥哥们种过，我和他们一起。”

　　很久之前了，小夜和他的哥哥们过过一段衣食尚算丰足的日子，靠的就是江雪左文字给万屋菜商供应含灵气的豆芽。因为居住的地方山灵水秀，灵气充足，靠着种豆芽，左文字一家过上了没有杀戮的隐居生活。

　　可是好景不长，他们住的地方被历史中的人类战火侵扰，不得不搬离，连豆芽生意也没了，为此江雪左文字还失意了许久。

　　陷入回忆的小夜周身气息都阴郁了许多，这下让粟田口家的两位有些手足无措。陆奥守见状走过去，摸了摸小夜的小脑袋，他蹲下来和小夜平视：“那么，就由小夜帮助大将种豆芽怎么样？小夜你还可以教教咱们怎么种豆芽。”

　　小夜左文字闻言心中一动，终于被委托了重任，一直忧心报恩的小夜左文字偷偷松了一口气，他认认真真的点头：“嗯！”

　　粟田口们跟着松了一口气，兴奋的扑上去，拉住小夜的手，嘻嘻哈哈的追着问怎么种豆芽，让不善言辞的左文字派短刀脸红不已，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字句清晰的讲述种植方法。短刀们凑在一处快活的连审神者都可以放在一边。王铮抽空看了一眼闹作一团的小孩，默默笑了起来。

　　“陆奥守。”王铮喊。

　　“大将，有什么吩咐？”陆奥守吉行回神。

　　“今天吃芋头汤，你帮个忙把芋头洗了吧。”王铮头也不回的吩咐。

　　“是，大将！”陆奥守笑着应是。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本丸的建设也不是三两下就能做好的。得益于王铮丰富的人生经历，豆芽培植箱花了他两天功夫，终于做好了。没有钉子，培植箱纯粹是榫卯而成，木料拼接处几乎看不到缝隙，整体光滑无刺，手艺相当好。

　　了解豆芽培植的都知道，豆芽虽然是水培，但除了浸泡豆子催芽的阶段，其他时候只需要定时洒水就够了，要是继续泡在水里还会把豆芽泡坏。

　　因此王铮做的培植箱是一大一小两个木箱嵌套而成，小一些的那个在制作底版时特地扩大了木板间的空隙用来漏水。大一些的那个特地在底版上钉了两排木条，好把小箱子垫起一个空。

　　跟着哥哥们一起种过豆芽的小夜在看到王铮做好的培植箱后用敬佩的目光看向王铮：“比哥哥们做的好！”那时候他们家种豆芽，就是捡了几个大木盆，根本不讲究。

　　王铮笑呵呵的和小夜蹲在一处，自己这么久没做木工了，手艺还居然没生疏，他自己也高兴。他抚着小夜的背道：“那这豆芽，就由你领着大家一起种吧，可以吗？”

　　“嗯！”小夜早就准备好了，得了王铮的首肯后更是激动的满面酡红，虽然还是小面瘫的样子，但红彤彤的脸颊可是把他情绪暴露了个彻底。

　　王铮把那几斤黄豆给了小夜，自己则喊来陆奥守吉行一起，去地里种白菜。开垦出的菜地在做豆芽培植箱的两天，已经设法肥了肥田。陆奥守听王铮的，从山里挑回来一堆腐烂的看不出原型的腐叶土，又从河塘里挖了些泥，拌上这两天烧出来的草木灰。种粮食不够，但种些小白菜，是尽够了的。

　　小白菜生的快，也不需要尽心伺候，可以在田间直接播种。每畦两行，行距50厘米，播种前在垄上浅浅犁开一条沟，将白菜种子撒入，覆盖一层浅土，踏实，播种后注意水肥管理，不旱不涝，一般3到5天即可出苗，15到20天就长成可以吃的小白菜了。

　　陆奥守跟着自家大将种菜，也懒得问他种子哪里来的了，肯定又是他自己变出来的，不过既然能变出小白菜种子，那也可以变出其他种子吧？

　　“不可以哦，这不是我变出来的，是我以前收起来的，我只有这一种菜种。”王铮回头对陆奥守说。

　　原来自己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吗？陆奥守感到尴尬，想摸摸后脑勺，但手上又还沾着泥，只好把手收回来。王铮没有介意他的失态，反而兴致勃勃的向陆奥守描述他的种田大计。

　　“你不用担心咱们没种子，小白菜种出来后，只要留一部分结籽，这样就能一直种下去。而且我们还能种土豆，土豆种植是靠块茎，这个季节刚好可以种上一茬土豆，十一二月份就能收获了，唯一麻烦的是，咱们的田肥力不够，可能产量不高。

　　“不过这也没关系，只是一个过渡，等到这个月过去，就能去万屋买绿肥作物的种子，你看黄豆怎么样？既能收获黄豆又能肥沃土壤，种出来的豆子还能做豆腐，发豆芽，一举多得啊！不过就口感来说，绿豆芽比黄豆芽更爽口些，绿豆的用途也很广，还有药用价值，那也种几亩绿豆吧！

　　“陆奥守，我见你挺喜欢吃红薯的，我做的那些红薯丸子就你吃的最多，其实红薯也是很棒的丰产作物，种植方法和土豆有点类似。红薯叶子你吃过吗？清炒的味道和空心菜差不多，其实红薯叶也能喂猪。

　　“哎呀，这么一想，以后养几头猪也是可以的嘛，对对对，应该养猪，你们付丧神不能……是吧？猪可以啊，那以后就有肥料来源了，要吃肉也不用去万屋买了，再种上几亩水稻，几亩小麦，养点鸡鸭，河里还有鱼，完全可以过上自给自足的日子嘛！”

　　“那个，大将。”陆奥守忍不住打断王铮的畅想。

　　“嗯？怎么了？”王铮应道，声音里是道不尽的畅快。

　　“大将，您还记得，您是来做审神者的吧？”陆奥守吉行直言上谏。他觉得再不提醒一下王铮，他们本丸大概就是个农场了！

　　“审神者的职责是率领付丧神与溯行军战斗，维护历史啊。而且，您看，咱们本丸现在多小啊，您没法召唤更多付丧神，就靠咱们，这地也种不起来不是？”

　　王铮一愣，锄头都掉地上了：“啊……”他弯腰捡起锄头，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伤心。

　　“唉，行吧，其实我是个和平主义着啊，战斗什么的，非常麻烦啊。”王铮碎碎念着，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陆奥守。

　　看着审神者黯然的背影，陆奥守告诫自己，要克制，不要暴躁。这届审神者已经很好了，宽容，听得进劝，对短刀很宠爱，爱好和平和种田，还有购物狂属性，他已经很好了。

　　但为什么还是想拎起他的领子要他清醒一点，赶快出阵，赶快肝出战绩啊！本丸几振刀，到现在还是lv.2，出阵一次函馆，捡回来一个暂住的lv99+小夜左文字，就开开心心过起了种田生活。他陆奥守为刃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审神者呢，大将求你了，上进吧，起码好好攒点战绩，下个月好多发点工资啊！

　　王铮没有听见陆奥守内心的呐喊，他扔了锄头就去找小短刀们治愈一下被陆奥守打击的内心。短刀们在小夜的带领下，在厨房学习怎么种豆芽，王铮进来的时候，小夜刚教完豆子的筛选及浸种。

　　“大将！”厚第一个发现王铮，兴奋的招手。

　　王铮也冲着他招了招手，然后走到他们身边：“在学怎么种豆芽呢？”

　　“嗯！我们决定把您做的培植箱分成三个部分，每人使用一个部分，小夜最先种，过一天是我，再过一条就是厚，这样我们就能连续好几天都有豆芽吃了！对不对，小夜？”平野轻轻撞了撞一旁的小夜左文字。

　　“嗯。这样，省钱。”小夜言简意赅。

　　“还是小夜想出来的法子！”厚藤四郎兴奋地补充，闹的小夜又害羞了，头埋的低低的，不敢去看王铮。

　　短刀果然是小天使啊！王铮面上稳重，内心已经被小天使们暖的像在泡温泉一样，恨不得一把将小孩们揽在怀里揉搓。最后王铮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乐呵呵的挨个摸头。

　　“你们真是太聪明了，我都没有想到这么棒的主意，可比陆奥守聪明多了。”

　　“大将，不要在我背后说我坏话啊。”陆奥守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审神者在短刀面前黑他，要不要这么记仇？

　　王铮站了了起来，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想心虚，非常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我过来是想问一问你们，愿不愿意明天出阵呀？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再休息一天。”

　　短刀们面面相觑，然后绽开了大大的笑容。

　　“大将，终于要出阵了吗！”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要踏上复仇之路了吗？”

　　当然，小夜没有笑，小夜的话也不像粟田口们那样积极，王铮被粟田口们打击到的心又活蹦乱跳了：“小夜，你不喜欢出阵吗？”

　　小夜左文字摇头：“复仇，能让内心平静。”出阵的话，还能回函馆拿点东西，他的柿饼坛子还在山洞里呢，那么多，可以作为暂住费的吧？小夜这么盘算着。

　　王铮争取盟友失败，有点沮丧，但还是说：“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们明天就出阵吧。陆奥守，你赢了。”

　　“大将！”陆奥守吉行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输赢哟？他不得不追在郁闷离去的王铮身后，百般解释。

　　小短刀们一个赛一个的迷茫，厚肘了平野一下：“平野，大将为什么生陆奥守殿下的气啊？”

　　平野肘回去：“不要问我啊，我怎么会知道。”

　　被平野肘的肋骨痛，厚气哼哼的瞪了平野一眼：“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嘛，干什么这么用力！”

　　“是谁先的啊？你不肘我，我干嘛肘你？”平野斜着眼看厚。

　　“你！”哎呀，好生气，这个平野怎么这样啊！厚生生忍住，“要不是看在你比我小……”

　　“别，我做了那么久的付丧神，比大部分一期哥活的都久了，厚你可以喊我老大的。你也不是没喊过。”平野啧了一声，给了个眼神让厚自己体会。

　　“你你你！你怎么这么无赖啊！我那是一不小心，是被你吓到了脑子不清醒……”

　　“你现在脑子也没有多清醒。”平野凉凉的说着煽风点火的话。

　　厚小脸涨的通红，气的都要冒烟了，反倒说不出一句话来。小夜左看右看，发出了一声感叹。

　　“感情可真好啊。”

　　“谁和他感情好了？”来自本丸粟田口的双重奏。

　　说好要出阵，那就是要出阵。一大早大家就准备妥当了，出阵服整洁簇新，本体也擦的锃亮，一打二短站在时空转换器旁，等待审神者出发的命令。但审神者现在正忙。

　　“小夜啊，不是我不让你出阵，只是，你没有出阵服呀！”王铮苦口婆心的给小夜左文字做思想工作。

　　“我lv.99+。”小夜仰着头看和王铮对视，眼里都是渴望。

　　“就算你999+，你没有出阵服，也是不能出阵的呀，这样会受伤的！”王铮再度劝导。

　　小夜不说话了，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王铮看。

　　小夜眼仁不大，但对视下来带给了王铮极大的精神压力，他差一点就要妥协了！但他还是坚持本心：“不行，绝对不行。小夜，如果你是我的刃，我一定会让你出阵，但我现在不是你的审神者，你没有必要为我卖命明白吗？”

　　“我要报恩。他们才2级，我能帮忙。”这是要带人升级的意思，小夜语言表达能力差，但王铮领会看小夜的未尽之意，但明白了才更心疼。

　　“小夜，不用你付出这么多。我救下你，是出于对生命的重视，即使不是你，即使当时奄奄一息的是一个狐之助，我也会救下来。

　　“至于报恩，我很高兴你领会了除了复仇之外的情感，但作为施恩者的我来说，你在我的本丸安安心心住上一个月，没事帮一帮大家做内务，就已经是报恩了。既然是报恩，那肯定要选择恩人能接受并且喜欢的方式对不对？我就很喜欢小夜帮忙做内番呀。”

　　厚藤四郎一下跃上缘廊，他拿起他的本体，自信的道：“小夜，我们都是付丧神，不要小瞧我们呀，这可是我们的战场！”

　　小夜左文字懵懵懂懂的看着大家，没有勉强，没有虚假，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的遵循着审神者的期望，虽然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但小夜觉得，很舒服。

　　“这样吧，”王铮又道，“这次出阵我就不去了，我留下来陪小夜，我们一起做内番怎么样？”

　　三刃毫无异议，都在等小夜的回答，在大家关切的注视下，小夜点了点头，他说：“我有东西，在函馆。”

　　“什么东西？我们帮你拿回来！”厚拍着胸脯保证。

　　在时政的规划下，初期成立的本丸有固定的低级战场，战场里的溯行军要是杀没了，还会有专人去抓来投放。时政做了这么多年，早就完全掌握住了一些时空战场，所以才敢用作新兵演练场。

　　这个时期的审神者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前线审神者，而从新人倒前线审神者的过程相当漫长，很多人熬不过这个磨砺的过程，早早退出了审神者的队伍，这些人时政不会留他，以后更不会再用他。

　　王铮的三位付丧神在会津做任务的时候，见到了一队六刃的完整配置付丧神战队，和他们的审神者，他们的审神者在战场上哭闹不休，大喊大叫，结果招来了一队溯行军，本来这样没什么，会津的溯行军能强到哪去？何况他们还是满员战队。

　　结果这个审神者不知道抽什么风，硬是要一半付丧神留下来保护他，还瞎指挥付丧神战斗。王铮的付丧神们一看就明白，那边的队伍里全是新刃，看战斗水平，产生意识还没几天呢。这种纯新付丧神可不是他们这种老油条，特别容易受到审神者的影响，听到审神者叫的那么激烈，还以为被溯行军砍了呢，本来无伤碾压的战斗，硬是弄出了两刃轻伤。

　　平野远远观望，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现在时政的审神者培训这么水的吗？不是号称一年苦学才能上岗吗？那个审神者是来搞笑的吗？厚，给我搞到那个本本丸的编号，我要向时政投诉！”

　　厚藤四郎无语至极：“人家只是胆子小了点，也没特地虐刀啊，你看他不是挺心疼自己的刀吗？”

　　厚指着那边闹作一团的审神者和付丧神们。那个穿着肥大狩衣戴着护神纸的审神者，正拉着受伤的加州清光嘘寒问暖，确实挺像那么回事。

　　“哼。”平野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那边。

　　“行了，走吧，咱们还要去函馆给小夜搬东西呢。”厚推着平野的背往前走。

　　“怎么都这个年代了，还有这么愚蠢的审神者？我就想不明白了。”平野还在愤愤不平。

　　“哎呀，傻瓜什么年代都有的嘛，只要不是傻还心思坏，那又有什么问题呢？”厚不走心的安慰着。

　　“傻也不行啊！物似主人形，那群新生付丧神要是被他们的审神者传染了怎么办？以后可是会吃苦头的！被审神者拖累的付丧神我可是见得多了！”平野的情绪依然很糟糕。

　　“你别操这个心啊，你的刃设都崩了知不知道？”厚无奈不已。

　　“崩什么崩？我平野就是这个样子的刃，我还要迎合时政的臆想吗？”

　　“行了行了，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平野行了吧？我们去驻点找狐之助交任务去，别瞎想了。”

　　陆奥守一路上就没说话，他已经感觉到了，在本丸，目前就属他阅历最浅，虽然他是成年刃，但付丧神的阅历又不是看体型。嘛，人家粟田口的问题，粟田口解决，不用他这个外刃操心，也挺好的。

　　本以为到了驻点就没事了，结果来了个狭路相逢，和那队平野看不上眼的付丧神队伍撞了个正着。平野周身的气息都冷了，厚赶忙把他拦在身后。现在他们才三刃，就算是付丧神老油条，在练度清零的现在，三打六也毫无胜算，可得把平野大佬看牢了，别让他惹事。

　　但另一队显然没有意识到这边三刃的回避，那位在战场上怕的瑟瑟发抖的审神者眼睛一亮，越过自己的付丧神走了过来。

　　“审神者大人有何贵干？”队伍中唯一的成年刃站了出来，拦在了审神者面前。

　　这位审神者还算有眼色，没有试图穿过防线，他站在原地，尽量亲切的自我介绍：“我是OW443号本丸的审神者，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拜托你们一件事。”

　　好嘛，还自报家门，厚也觉得这位审神者怕不是有点撒fufu。

　　陆奥守吉行不动声色，保持陆奥守的招牌笑容：“那么审神者大人是有什么事要拜托呢？”

　　见陆奥守搭话了，审神者欣喜不已，匆忙从怀里掏出一物：“这个，我们今天在函馆捡到的，因为我的本丸里已经有了这振刀剑，我带回去也没有用处，我就想，能不能托付给你们？”

　　陆奥守瞥了一眼审神者手上的刀，是短刀，十有八九是粟田口家的，他笑容不变：“抱歉，我们本丸……”

　　“可以的，我们可以收下。”平野突然跳出来打断陆奥守的话。

　　“啊？”陆奥守茫然了一瞬，低头去看平野。

　　“陆奥守殿下，您就收下吧，我们本丸里不是缺付丧神吗？”平野可怜兮兮地说。

　　这番做派让陆奥守毛骨悚然，他对上了平野藤四郎的眼睛，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心头，还附带阵阵惊雷效果，陆奥守立刻领会了平野的眼神，不带回这振刀，他大概会死的很难看。

　　“好，好吧，反正咱们本丸也缺刃。”陆奥守屈服了。

　　交接完了刀剑的审神者带着自家队伍欢天喜地的走了，留下来的三刃目光一致聚集在陆奥守手上的短刀上。

　　“这是你们粟田口家的谁？”陆奥守忍不住问。

　　“药研啊，你不认识吗？”平野接过药研藤四郎的本体，平平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