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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审判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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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被送上另一辆马车。
虽然外表比较破旧,但是车厢内镶嵌着金色的十字架,我身上的麻绳也被解下来,换上了一副纯银打制的手铐。我坐在车厢内,自嘲的看着手上的锁链,除却它所包含的驱魔意义,我这样也算是腰缠万贯了吧?当然,提前是这副纯银手铐不会被收回去。
马车没有窗户,唯一用于透风的窗口也被木板横七竖八的封起来,只留下几条缝隙让微风吹进来,外面则用黑色的纱布将木板遮盖起来,每条木板上都刻有神秘的花纹,看样子应该具有驱魔的作用。不过对我这个凡人大概没什么作用,我伸出手,小心的穿过木板之间的缝隙,挑开黑布,展现在我视线中的是中世纪斑驳的石墙,带着明显的欧式风格,却没有想象中的海报或者壁画,而且马车似乎都是在人迹稀少的偏道中行驶,我看了许久也不见有人经过。
我收回手,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仍旧没有任何知觉,这辈子就这样成哑巴了吗?还有等待我的所谓审判又会是什么?死青木,烂木头,如果我这样挂了,难道还能去地狱救人吗?!
马车没多久停了下来,车门猛地打开,我被拽出车厢。这时我才看清自己到了一个院落里,原本押送我的士兵早己不见了踪影。站在我周围的是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其中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看了我一眼,既而伸出手扣住我的下颚,轻轻一拧,我只感到一阵酸痛,下巴又可以活动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缓慢的说道,整个下颚都在隐隐作痛。
“审判所。”中年男子说完一抬手,我立刻被其余几个黑衣男子架了起来,朝着院落其中一所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后,大门立刻重新关上。中年男子拿起墙壁上的火把,带头继续走下房间正中央的,像是通向地窖入口的楼梯。我被架着跟在他身后,没走多久,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冲入我鼻子中,既而是仿佛从很远地方传来的凄厉叫声,夹杂其中的还有令人头皮发麻的皮鞭声。
我冷不丁一颤,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看到中世纪最黑暗的一面了。
只是,我没想到会肮脏冷酷到这种程度——
走到楼梯底部后,我第一眼看见的是被吊在半空中的妇女,她们全身都是伤痕,干固的暗红色血液遮盖住她们原本白皙的皮肤。几个男人仍在用皮鞭抽打着她们,每一声鞭响都是那么刺耳,有的妇女还能凄惨的哀嚎,有的只是像死鱼般张了张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似乎已经哭哑了嗓子。甚至有的妇女小腿已经被鞭打的可以看见白骨。地面上岩石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取代而之的是深浅不一的漆黑,隐约的散发着腥臭。
靠墙的地方则置放着各种刑具,铁处女已经被侵蚀成一片暗红,从中甚至可以听到轻微的呻吟。烧沸的巨大油锅中弥漫出肉的香味……
我猛地挣脱抓住我的人,双手得到自由后立刻捂住耳朵。只是那一声声凄惨的哀嚎仍旧能传入耳中,引起心中的恐惧,害怕,慌张,还有无法言语的……愤怒。
即使捂住耳朵,也可以听见那些施刑者冷酷残忍的叫嚣,还有永远都相同的回答。
“我不是魔女!”
我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胃部,强烈的恶心感令我不停地干呕着。为什么我会遇上这种事情?!我明明不是这里,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
“把她先锁起来。”中年男子冷冷的吩咐道。
我立刻连拖带拽的拉到墙根,一名黑衣男子将我手上的手铐取下,随即换上另一副锁链,它的另一头深深的嵌入地面。短而粗重的链子让我只能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目睹着那些酷刑,却无法用双手捂住耳朵。
中年男子扫视我一眼后,转过身走到一位被禁锢在铁处女中妇女旁,无视着她充满的仇恨的眼神,右手用力关上了铁门。瞬间,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尖叫刺聋了我的耳朵。
这时,从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位身穿修道士服装的老者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两个侍从样的人。中年男子看到他后,立刻走过来对着老者行礼,“欢迎您的到来,米斯神父,希望您的仁慈能感化这些堕入黑暗中的魔女。”
“当然,愿主宽恕这些罪人。”米斯微笑着回应。
中年男子立刻转身退到了一边,米斯越过他,笔直的朝着一个被吊在空中的妇女身边,略抬起头,高傲的说道,“还不愿意承认吗?堕入黑暗的罪人,葛洛佩斯夫人。”
吊在空中的葛洛佩斯夫人,只是用着她蓝色的眼睛瞪了米斯一眼,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一字一句的回应道,“我不是魔女。”
米斯看似惋惜的摇摇头,阻止了一旁想要抽动皮鞭的男子,他朝着葛洛佩斯又走近了一步,微笑着说,“想见见你那位逃掉的儿子吗?葛洛佩斯夫人。”
仿佛被电击一般,葛洛佩斯猛地在半空挣扎起来,右脚直接朝米斯的脸上踢去,她几近疯癫的叫着,“你做了什么?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恶魔,神会惩处你们死后下地狱遭受千万年的痛苦!”
米斯一闪身,躲开了她的攻击,随即往后退去。
“把他带过来!”米斯微笑着叫道。
站在他身后的侍从立刻退回楼梯,过了一阵后,拖着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回到米斯身边,男孩有着金色的头发,蔚蓝的眼睛中充满恐惧和愤怒。米斯一把揪起他,走到油锅旁,将他头朝下作势就要往里面扔去。
“住手——!”我和葛洛佩斯同时叫道。
米斯下意识的朝我这里看来,瞬间一丝异色闪过他的眼睛,随即他继续笑着对葛洛佩斯说道,“那么你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吗?魔女。”
“我……”葛洛佩斯咬住自己的嘴唇,脸色铁青的看着想挣扎却不敢动的男孩。
米斯冷哼一声,既而又把男孩往油锅里送了一点,滚烫的热油宛若怪兽般舔舐着他柔软的金发。男孩不住颤抖着,却硬是咬着嘴唇不发出一点胆怯的声音。
“我承认!我承认我是魔女!”
“然后呢?”米斯挑挑眉。
葛洛佩斯一怔,随即低下头,颤抖着继续说道,“……我愿意……把所有财产都奉献给神,换取对我儿子的宽恕。”
“说得好。”米斯冷笑着将男孩扔回地上,侍从立刻将男孩抓了起来,他抽出手帕擦拭着双手,像是无法容忍刚才碰了男孩一样,“那么我以神的名义接受你的悔过,赐予你火的宽恕,至于这个流有魔女血统的小子可以免除一死。好了,把她们带去死牢,明天行刑!”
我怔怔的看着那些人把葛洛佩斯放下,和男孩一起拖上楼梯。是不是所有的宗教都会伴随着黑暗?如果那些美好的本质都必须与着深沉的丑恶同时存在,我情愿成为无神论者!
忽得,米斯缓慢转过身子,微笑着朝我走来。
“那么这次轮到你了,黑发的异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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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的盯着我看了一阵后,他忽得俯下身子,抓起我几丝头发在手中抚摸,愉悦的神色划过他的眼睛。在我惊讶的时候,他猛地用力一扯,我的头发硬生生被他拔断,火烧般的疼痛让我以为自己的头皮都因此掉了一层。
我愤怒的朝米斯瞪去,他却毫不介意的笑了起来,将我的头发仿若珍宝般小心地放在手心,低下头,他竟然当着我的面,用舌头舔那几丝黑发!
“果然和想象中一样柔软,香甜。虽然以前也抓过许多黑发的异端者,但都是一些残次品,头发粗糙的如同枯萎的杂草!”他举起我的头发,对着墙壁上燃烧的火把,申请中充满了迷恋的神色,“瞧,多么美丽的珍宝,柔软细滑,闪烁着黑暗中萤火的光芒,就像是神打造的杰作。”
我感到胃部一阵抽痛,心中不禁埋怨自己平时何必去保养头发呢?害得现在激发了这个老妖怪心中的变态因素!这算是一种自作自受?
米斯再次靠近我,伸手想要抚摸我的头发。
我立刻朝后挪去,铁链在地上一阵拖动,发出刺耳的叮铃当啷声。可惜我没动几下,嵌在地上的锁链就已经到头。我只能任者反胃的感觉,任由他抚摸玩弄着我的头发。“多么完美的杰作,如果让它被大火所焚毁,被风霜所摧残……我怎么能,怎么能容忍这样的杰作,被那群下等民众的视线所玷污!”他说到最后近乎是咆哮着的吼出声,眼中满是暴虐已经疯狂。
我到底招谁惹谁了,竟然碰到这么个变态!看着他眼中的疯狂,我不禁感到一阵无法压抑的寒意。
“放心,我会将你小心地收藏在盒子里,每当午夜时分,我会把你放在月光下轻轻梳理,在日出时我会取出你的一部分放在胸口,当作护身的符咒。”他温和的说着,却令我毛骨悚然。他口中的你怎么听也不像是指我这个人!
米斯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抬了抬手,其中一个侍从立刻朝中年男子走去。
“你想干什么?死变态!”我紧张的看着米斯,他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让你这个异端者还回神的杰作,所以要一点点的仪式而已。”他猛地扣住我下巴,微笑着继续说道,“留着肮脏血液的异端者,你应该感激自己能用这样的黑发,否则仅仅刚才的那句话,就足够我拔光你的牙齿,按到油锅中好好清洗一下的你的嘴巴。”
这时,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俯下身子,从怀中抽出一串钥匙解开我上的锁链。米斯的侍从随机把我从地面上拽了起来,中年男子看着我,犹豫一下后,走到米斯身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米斯只是笑了笑说,“放心,我会将她活着带回来,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的。”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退下去。随后我被架出地窖,一路上不论我怎么追问,米斯都只是盯着我的头发微笑,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回到原先的院落后,天空已经黄昏的时间,我被驾着走进院落中另一个房间内,里面是客房样的摆设,干净整洁,几位侍从恭敬的站着,见到米斯进来后立刻行礼。他们的手中或端着铜盆,或分提着分别装有冷热水的木桶,还有的捧着几条白色毛巾。房间中的家具都被移到了墙边,只剩下一把制作精致的椅子放在正中央。
我被强行按在椅子上,侍从们立刻将木桶中的热水混合着冷水倒入铜盆中,其中一位侍从伸手进去似乎是在调整温度,然后那位侍从端起铜盆,直接从我的将温水泼下来。“你们干什么?!”我气愤的叫道,这算什么?粗暴式的洗头吗?
回应我的却是另一盆温水。如此反复浇灌了四五次后,米斯走到我面前,带着欣赏的神色,“果然要小心保养才对,喝足水分后果然越发的美丽了。”他一手抓起我的长发亲吻,一手朝腰间伸去,撩开黑色的长袍,他缓慢抽出腰间的短剑。
我一惊,这死变态想要割断我的头发?!
米斯用眼神对侍从示意一下后,我的脖子立刻被掐着固定在椅背上,四肢也被牢牢按住。米斯笑着走到椅子背后,愉悦的说着,“一会不准乱动,异端者,否则如果割掉你一层头皮也就罢了,万一伤到一丝头发,小心我让接受你铁处女的宽恕后,再把你扔到油锅里煮熟。”
他不只想割断我的头发,还要我剃成尼姑!“混蛋,你这个死变态,烂变态,心理扭曲的超级大BT!这么喜欢女人的头发,你是小时候缺少母爱呵护吧?!”虽然身体不能动,嘴巴上我是不会放弃的打击他,最好是能把他气的吐血而死,省得在危害人间!
他也不介意,手指在我头皮上来回滑动,像是要确定第一道从哪里下手一样。谁来救救我,我可不要未老就先秃头!
这时,房门猛然被踢开,一个红青相接的猛地东西扔了进来,从我头上擦过,只听米斯忽得发出一声痛呼,随机是短剑掉落在地的声音。
“抱歉,我一时手滑了,米斯神父。”随着熟悉的声音,他捧着一篮子苹果走了进来,黑色缠有银丝的长鞭别在他腰间,他蓝色的眼睛看到我后,闪过一丝释然。
“□□?你有什么事吗?”米斯严重闪过一丝狠毒,随即恢复成亲切的笑容,捡起短剑朝他走去。
“没,只是艾克斯让我请你过去他那里,说要谈谈有关明天怎么处死黑发异端者的事情。”他笑着,故意加重黑发两字。
“不是已经决定了吗,用火刑。”米斯眯起眼睛问道。
“当然,不过问题是什么时候开始,还有要不要邀请那些贵族,又该邀请谁?”□□不慌不忙的说道,“还是,您认为我在撒谎?”
“怎么会?身为区区一名地区神父的我,怎么可能怀疑教皇大人的直属狩猎天使。”米斯笑着回应,随即转身示意那些侍从放开我,“我们走吧,去艾克斯神父那里。”米斯冷冷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领着那些侍从离开。
□□件米斯走后,拾起扔在地上的毛巾递给我,“你没事吧?”他上下打量我一阵,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我没有回答,只是缓慢的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刚才我没有听漏——被大火活活烧死,就像中世纪对付魔女那样的方法就是我被决定的下场。
他见没有说话,也不再追问,将手中的篮子放到地上,他脱下上衣扔到我身上,“穿上,然后跟着我去死牢。”
我穿上衣服,冷冷的对着他说道,“别指望我会感谢你。”
□□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什么时候行刑?”我俯身从篮子里去过一颗苹果咬了一口,明明整天没有进食应该很饿才对,我却没有半点食欲,胃部像被挤压一样,不断泛着苦涩的感觉。
“明天早上,审判所的私密广场上。”□□低声说道,许久,他又补上一句,“不会让任何民众前来观看的。”
“你说的那些民众,并不包括贵族吧?”我冷笑着,这算什么?廉价的怜悯吗?
“□□,我饿了,送顿丰盛的最后晚餐过来吧。”我越过他,首先朝大门走去。来到院落里,外面已经夕阳西下,漆黑的夜空闪烁这无数的星星,院落里已经点上了火把,橙黄色的光芒却没让我感到丝毫温暖,四周静的像是死城一样。
“好的。”身后传来□□的声音。
“还要一点酒,我想要暖暖身子。”我继续提出要求。
“一会儿,我会送过去。”他从我身边走过,朝院落的长廊走去,没几步,他回过头看着我说,“往这里走,如果跟丢了,那些暗处的守卫者会当场格杀任何逃亡者。”
我立刻跟了上去,在他身后缓慢的走着,“我还要被子和毯子,多一些,我怕没被烧死之前就被冻死了,根据经验死牢一般都是冷得像冰窖的地方。”
□□忽得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我,淡淡说道,“还有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除了放我走这件事?”我笑了笑,心中忽然用上一种恶毒的感觉,“真的是什么都会答应?那我要你明天……”给我陪葬。我张着嘴,最后那四个字中是没有说出口。何必呢?就算说了难道他就会去死?又有谁愿意死掉呢?我现在的平静,也不过是因为知道即使反抗挣扎也没用,心中的憎恨,愤怒,不甘,恶毒已经超过了极限,像冰块一样被瞬间冻上而已。
“我明天怎样?”他问道。
“……找个山坡,能看见蓝天,鲜花,城镇,面朝东方,在哪里给我立个墓碑吧,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就够了。”我温柔的微笑,看着□□显露出的痛苦表情,一股快感从心中升起,我知道自己越是这样,他就越痛苦。完了,我似乎没办法压抑心中恶毒丑陋的那一面了……
“你……你的名字是?”
“墨琪,不过按照你们这里的叫法应该是琪·墨。”
他点点头,转身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一路上我们不再说话,穿过长廊,接着又越过几个外部相同的院落,一直走到依山而建的建筑前才停下来。□□对着门口的护卫扬了一下长鞭,对方立刻将一串钥匙交到他手上,然后我们走了进去。里面是幽暗的通道,全靠两边的火把维持光明,头顶则是用木头支撑起的横梁,可以看到山层的内部。
不知道走了多久后,我们终于来到广阔的大厅内,里面是用铁柱隔起来的一间间牢房,墙壁上的火把似乎随时都可以熄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监牢分别躺着几个人,那对母子躺在其中一间牢房中,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后,只有他们有了些反应。这时我才借着火光发现,其他的人已经变了死尸,甚至其中一具已经长出了霉菌。
□□开了那对母子隔壁的铁门,我抿了抿嘴,快步走了进去。□□将门关上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我站在监牢中,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完全消失后,才腿软的倒在地上,挪到墙壁边,默默地看着地面上的干草。
这时,从隔壁传来清脆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黑发的大姐姐。”
我转过头,那个金发男孩正半跪在铁柱前,好奇地看着我,“我从没见大姐姐这样发色的人呢,黑的像夜一样。”
我奇怪的看着他,究竟是干净的根本不懂等待他会有什么命运呢?还是这么小年纪就懂得苦中作乐?哪怕明天就是死亡的最后期限?
“大姐姐也是明天就出去吗?妈妈说我们明天就可永远离开这地方了,再也再也不用回来。”男孩笑着说道。我狐疑的朝着他母亲看去,葛洛佩斯夫人躺在干草上,张开口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最终只能用恳求的神情望着我。
我怔怔的看着葛洛佩斯,喉咙半天才挤出了一句话,“是吗?我叫墨琪,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尔文。“他笑着回答。
“阿尔文,那么你多大了呢?”我强扯出一抹微笑说道。
“五岁了。”阿尔文伸出五根手指对着我。
我刚想说什么,忽得从通道传来一阵脚步声,□□带着毯子,食盒走了进来,将所有东西隔着铁柱塞进来后,他再次离开。快的想要逃避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我打开食盒,里面放着丰盛的食物,还有一壶酒,柔软的毯子中则裹着一件女性衣服。用来换掉我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吗?我盯着衣服看了一会儿,就将所有东西都交给阿尔文,让他按照我的吩咐给葛洛佩斯包扎伤口,并给她换上了新的衣服。如果一定要死亡的话,希望能够死的体面一点。这大概是所有女孩子的心态吧。途中阿尔文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说他母亲说过身上的伤痕是上帝给他们的试炼,明天就可以恢复了。在葛洛佩斯的目光中,我只能强笑着哄他说这样会好的更快些。
到睡下的时候,阿尔文的小手穿过铁柱伸了过来,我轻轻握住,感受那暖暖的温度,忽然笑不出来。
明天。我还会有明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