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年

88、依存关系（中）

　　我拉开了眼前浴室的纸门。

　　“卡卡西，那换的衣服我就放在外面了。”

　　说着，我将老师的备用浴衣放在了竹筐中。

　　“嗯。”旗木卡卡西的声音从里侧的室内传来，“麻烦你了。”

　　“嗯……”

　　“还有那个……安咳咳，能帮下吗？”

　　“？”

　　“就是……这个浴室的进水口，好像……”

　　“哦……”说起来，老师家中的进水口，好像会有点小问题，刚才好像忘记提醒卡卡西了，“那我进来看一下吧。”

　　说着，我拉开浴室的门帘。

　　戴着口罩的卡卡西在看见我毫不客气的走进来的瞬间，头疼的背过身，有些不自然的将身体躬下去，我眨了眨眼，对于卡卡西这种在浴室里也要戴面罩的行为……应该怎么说呢？诡异的执着吧。

　　“你不要忽然就这么闯进来啊……”

　　“这样么？下次我会注意的。”

　　我走到出水口，扭上狂喷冷水的水龙头……果然不行吗？

　　重新检查了一下接口，再度扭了一下下面的螺丝，然后重新启动了水龙头。又恢复了出水，不一会儿水温就恢复了正常，我抬起头，看向他，“好了。”

　　“……不好吧……”

　　他叹了口气。

　　“你指的什么？”

　　“你衣服……”

　　“哦。”我低下头，拉了一下湿漉漉的衬衫，平淡的说道，“没事，等下换下来就好。”

　　“你在这方面还真是……”卡卡西顿了一下，围上浴巾，从淋浴的凳子上起身走过来，继续说道，“正好一起洗吧。”

　　“我没有和人共浴的习惯。”

　　“……我也没有。”

　　“但还是别着凉才好。”

　　他从门边拿下干净的浴巾，盖在我的头上，淡淡的笑着说道，“安。浴缸会让给你的。”

　　“……我明白了。”

　　我微微颔首。

　　卡卡西隔着毛巾揉了揉我的头，“那快点把湿衣服脱下来。”

　　回到浴室口，我将胸口挂着的木牌取下来，放到镜子前，当我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我时，我有些茫然，以及说不清的……后悔。

　　人，是真的知道什么是正确的答案吗？

　　做出选择之后，大概也无法理解当初做出选择的自己吧？

　　因为……那个人也在后悔也说不定。

　　像是我现在这样。胸口被冷水所侵蚀皮肤，抬起手捂住时所产生的温热感，只有这份感觉还是真实存在的吧？

　　卡卡西他……

　　围上浴巾，我重新拉开门走进浴室内，卡卡西扭头看向我，“怎么……？”

　　我走向浴缸，然后在他的注视中自若的迈入浴缸的热水中，温热的，带着些许橘花香气的热水漫过我的脖子，我靠坐在浴缸与浴室连接的墙壁上。

　　卡卡西扭过头，不再看向我。

　　盯着我的视线，也随之消失，我微微缩起脖子，然后任凭热水继续漫过我的唇以上。

　　沉默的世界只剩下水流缓缓流动的声音。

　　“安。”

　　直到世界上，只剩下他的声音为止。

　　他问我，“那个伤口，是在实验室的时候留下的吗？”

　　“嗯。”我浅浅的应了一声，水流翻滚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我微微抬起头，“但我已经没有那时候的记忆了。”

　　大概……是有的？

　　其实，记得与否，大概也不是很重要……

　　“很痛吗？”

　　“大概吧……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也不是很重要……”

　　“又是这样的话，果然不行。”

　　“什么？”

　　我茫然的抬起头。

　　卡卡西转过头，看向我，隔着雾气弥漫的浴室空间，他异色的双瞳不容分说的注视我的双眼，“就算是痛，也要告诉我。”

　　“嗯。”

　　我低低的把自己的缩进热水中，温热的水浸过我的脖子，皮肤好像也跟着滚烫起来。

　　是因为……热水泡的太久了吗？

　　……好热。

　　这样自然的距离感。

　　另一边，旗木卡卡西站起身，“我先出去了。”

　　“嗯。”

　　“晚饭想吃什么？”他轻侧过头。

　　我挪了一下位置，双手抬起，抓住浴缸的边缘，“咖喱吧。”

　　“有咖喱吗？”

　　卡卡西挑了一下眉。

　　“嗯，有的。冰柜里。还有土豆和鸡肉。”

　　“冰柜里的食材，可以随便用吗？”

　　“可以。”

　　我微微退了一下，然后缩回热水中，“那晚饭就交给你了，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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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色的灯光徐徐的洒落，我微怔了一下，卡卡西站在厨后的建料理台后，身穿浴衣的他……和多数时间里的他，感觉和映像上完全不一样。

　　应该说，感觉上更为柔和了吗？

　　如果将暗部中的旗木卡卡西比作冰冷的利刃，此刻的他，像是缓缓流淌的灯光，无声的倾泄着。

　　空气中，咖喱浓郁的香气溢满整间房屋。

　　“洗完了吗？”

　　他抬起头。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要来尝尝吗？”

　　他端起味碟，温和的看向我的双眼。

　　“嗯。”

　　我绕过料理台，走到他的身边。

　　他顺其自然的将味碟送到我的面前。

　　我顿了一下，还是微微探头，微抿了一口咖喱的汤底，咖喱的味道沁入舌尖。我垂下眼帘，“嗯，挺好的。”

　　“那就好。”他低下头，“头发呢？不好好擦干吗？”

　　“嗯。”

　　我走出厨房区，“马上就擦干。”

　　坐在餐桌前，我才缓缓的舒了口气，就好像释放掉什么沉重的压力一样，时间静止在我心中的某一刻度。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第无数次体验，却又好像第一次体验到一样。

　　那种异样的，温暖的感觉，挥之不去……

　　就在我擦干头发的时间里，卡卡西端上了热乎的鸡肉咖喱拌饭，和小份的水果沙拉。

　　鸡肉被炖的很烂，土豆也恰到好处，在橙色的微光下，闪耀着如同流光一样璀璨的光芒。

　　我双手合十，然后微微一礼，轻声说道：“我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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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晚点后。

　　我将老师的那一份晚饭用膜封起来放好。

　　老师还没有回来，但天色已经愈发深沉。我看了一眼天色，老师毕竟是上忍，很多事情也不便告诉我，村子里……现在会很忙吧。

　　所以……卡卡西能这么悠闲，还不如说，是奇迹。

　　也可能是三代火影，对着这样的卡卡西也没办法让人现在就像往常一样的行动起来吧。

　　回到房间，卡卡西正捧着老师的藏书，坐在长廊的灯光下，靠着柱子，静静的翻看着书籍。

　　“是那本蛇老师的《生命的轮回》么？”

　　我走到他的身边。

　　“你看过？”

　　他从书本中抬起头。

　　“嗯，因为已经出了两年。里面有些观点还是很有意思的。”我稍稍歪了一下头，“比如里面关于生命的观点，”

　　“你很赞同吗？”

　　“只是单纯的兴趣使然。”

　　里面提到的核心观点‘生命是脆弱且不堪一击的’，又何尝不是这个世界的多数。只是，作者本身对于生命的敬重……却是太过局限。

　　……卡卡西忽然开口：“安，我想问你一下。”

　　我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抬头看向他：“什么？”

　　“就是……”卡卡西从对视中主动偏移了视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银发，然后抬起头，“那个女……不对，我是说，一起住的建议……还……”

　　他没往下说了。

　　我迟缓的眨了眨眼。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建议来着。

　　但是…

　　我微微低下头，片刻后，转身朝着里屋内走去：“正好。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他怔了一下，没想到我的回答是这个。还是跟着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跟我一起走进房间内，“是什么……？”

　　我跪在小箱子面前，打开挂锁，将里面的蓝色卷轴取出，我微微敛眸，手中的卷轴不知为何，变得格外的沉重，或许只是我的心理问题吧……一直以来，我所想的问题，最终的解决人却并非是我的事实。

　　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要让现在的关系变得更为简单一点的手段。

　　继续纠缠不清，对于我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

　　终于，还是抬起手，将卷轴递给他，“这个。拿着吧。”

　　“这是……”

　　他还没反应过来。

　　我三两下结出隔离术的手印，然后才淡淡的解释道：“这是能够封印写轮眼的封印术，麻生橘和她的老师旋涡玖辛奈所留下的，封阎九鬼之术。”

　　“安……”

　　他怔怔的看着我。

　　复又像是机械一样缓缓低下头，注视着手中的卷轴。

　　我缓缓复述了橘告诉我的来龙去脉，以及这卷轴诞生的意义。最后，我轻声总结：“有了这个的话，你就不需要手术了吧。”

　　不仅是手术，这段关系也没有继续存在的理由了。

　　卡卡西也应该明白了这个世界存在的理由，继续下去，又能如何呢？

　　他从卷轴中抬起视线，望着我。在我的注目中，他微微的抿紧了唇。

　　“你还没有回答我。安。”

　　我沉默片刻，转开视线，“其实也无所谓……”

　　他打断了我的话，“你的答案呢？”

　　……在无声的沉默中，我下定了决心。

　　其实，不管多么难以开口，但只要走到那一步的话，自然而然的话就会脱口而出。

　　我转过头，再度对上他的视线，我比以往的无数次都要坚定，也更无须掺杂个人的情感，“卡卡西，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