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年

170、端倪（下）

　　战斗还在继续……

　　人身大蛇丸扶住从断头的口中钻出，神色略微有些不愉，单手握着缩小的草雉剑，嗓音沙哑的道：“安君，你的能力又变强了啊。”

　　“变强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药师安握紧苦无，反问道。

　　“很好……”

　　大蛇丸喃喃自语。

　　看向药师安的眼神愈发炙热，充斥着无法言说的贪婪，无论是人体培育，又或者是血遁和阳遁的结合，归根结底都是增强人体极限，或者说让大蛇丸他达到永生的终点。

　　可这一瞬间，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到永生是离他如此之近，近到仿佛触手可及。

　　不断的再生，保持细胞的活性，越是了解药师安，越是了解血遁的存在……他的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药师安微微弯曲膝盖——手持苦无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他在寻找机会！下一秒攻击的机会！！

　　血液从他的身体流出，顺着他的手腕汇聚在他的手上，冲刷他手中的苦无，血液源头的心脏燥热的跳动着。

　　S级血遁忍术·血渊！！

　　药师安双手结印，用力的按在身前地面上，周遭的地表裂开，深渊乍现，无数条腥浓的血色鬼手从深渊中钻出，黑暗之中似乎出现了无数枚眼球，那是就连宇智波止水在最黑暗的幻术中都没见过的景象。

　　……幻术？

　　再定眼一看，却是无数血色鬼影，渗入骨髓的阴冷缠上神经，那些东西是活的！

　　它们隐隐藏在深渊中——伺机窥视现实世界！！

　　血色鬼手张狂着从深渊涌出，冲向大蛇丸所在之地，药师安反手握紧已经变成长刃的血刀，几个瞬步冲向大蛇丸。

　　不过是眨眼间——

　　“铛！！！”

　　大蛇丸手持草雉剑，招架住了药师安从上而下的劈砍，药师安迅速退后，身后无数鬼手接二连三的连续攻向大蛇丸。

　　两人开始了新一轮的近身体术格斗，药师安出色的身体素质丝毫没有因为之前的受伤而出现一点迟缓，反而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不要命。

　　越打大蛇丸就越满意。

　　也越后悔。

　　怎么当时候就一时鬼迷心窍，放任这个小鬼长成这样子了呢？这么美味可口的孩子就该成为他的容器，现在实在是太浪费了……

　　要不然，干脆现在毁约直接掠走……

　　该死的！可现在让那个孩子死掉就太浪费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他要杀掉药师安也需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不值得。

　　正因为无法舍弃如此成功的血继拥有者，才需要药师安活下去。

　　——再多一点。

　　——再多一点。

　　身体中的血液在咆哮，无处宣泄的力量狂躁的冲击着他的大脑。

　　药师安每一次的攻击都带着全力，与大蛇丸全力的交手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都要燃烧起来一样！

　　宇智波信皱起眉，安的情况……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那么豪放的，完全不顾自己身体的打法……

　　忽然间，三勾玉中的世界凝固了。

　　他看见了……

　　三勾玉旋转着化为万花筒，眼中的世界却丝毫没有改变！那根本不是错觉！

　　一道血色的虚影出现了安的身上，庞大的人形？无法……无法用语言去描述那张脸，无法用眼睛去分解……也无法理解……

　　止水接受着画面反馈，也忍不住震惊。虽然不至于出现心理上的动摇……但这也——！！

　　“啊！！！！”

　　耳畔传来了飞段刺耳的尖叫，信浑身一个激灵。

　　“啊！邪神大人！”

　　飞段颤抖着唇，狂热的跪下，自顾自的叩拜虚影，大喊着：“邪神大人！邪神大人！！邪神大人啊！！”

　　他跪倒在训练场的边缘，膜拜那血色的虚影。

　　……

　　“呼……”

　　药师安仰起头，任水冲刷过他莹白的脸，修长的手捋起落到眼前的长发，露出饱满的额头。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在水汽之下，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冷静和矜持。

　　洗漱干净身上的尘土和血腥味，药师安换上沐浴间中君麻吕为他准备的全新衣物，一边擦着长发，青年一边走出室外，来到休息室的客厅。

　　药师安漫不经心的扫过一圈——人还不少。

　　宇智波止水，以及宇智波的几位遗族都坐在客厅。

　　信和泉正在交谈，安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泉，她在村中就暗恋宇智波鼬，这次她得以逃生的同时也开启了万花筒，受到亲人死亡的刺激，几名逃出屠杀的宇智波都开了三勾玉或者万花筒。

　　比较起所得到的，所失去的部分才更令人痛心。

　　宇智波鼬叛族，而其余的人仍然苟活在这个世界上，期待能够重见光明的一天，宇智波鼬还没来过边塞城，如果他再次来到这里，这儿也会欢迎他的。

　　就在安思索之际。

　　宇智波的几位族人起身，迎面走来，在安的面前停下。

　　深吸口气，全员深深的鞠下身体，沉声道：“万分感激药师大人的救命之恩！”

　　长长的一躬延续了半刻。

　　最后，还是明显为首的泉最先抬起头，她抿抿唇，注视着眼前的青年，他或许并不大，也或许不够万能，但是他给了宇智波活下去的机会，也给了他们庇护之所。

　　她低下头，轻声说：“我真的很感激大人您，无论如何，您救了我们一族，为我族的延续留下了火种。”

　　他们还有新的小生命需要照顾。

　　还有止水大人……

　　她再度用力的弯下腰。

　　泪水含在眼眶之中，但她的声音仍然没有丝毫的颤抖——“真的，真的，非常感谢。”

　　“……”

　　药师安微微的叹了口气。

　　他看向止水，止水微笑着回望他，摘下墨镜的他即便双目失明，也依旧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温和谦逊，犹如平静的湖水的独特气质。信没说话，他抱着手臂，沉默不语的撇过头，注视着窗外的风景。

　　安缓缓道：“不，你不用为此而感到抱歉，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是。”

　　他看着泉的黑眸，道：“宇智波的灾难也是我最不想看见的一幕，也证实了一点，需要靠放弃木叶的家人同伴来支撑下去的村子……毫无疑问走在错误的道路上。我没能救下所有人，也没有能力阻止鼬做出自己的选择，我为此而感到万分抱歉，你们相信着村子，相信着你们的家族，却迎来这样的结尾，是村子的错误，也是宇智波的无力。”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还想要回到木叶，但我承诺你们，我终有一天会让你们堂堂正正的走回去。不是以叛徒和灭族的遗孤的名义，而是以木叶英雄的名义回去。”

　　宇智波泉一时失神。

　　她身后的少年们也跟着陷入沉默。

　　木叶吗？在知晓宇智波灭族的真相之后，他们对村子的感情变得尤为复杂，或许有爱，或许存在着恨。

　　爱恨交织在一起，又变成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沌，痛苦不安，焦虑无援，恨着木叶的无所作为，又爱着那里的一草一木。

　　药师安的话点醒了他们，错误的不是村子，而是村子的领导者。

　　——三代火影。

　　失败的领导者造成了这一局面。

　　而他们……

　　还能回到木叶。

　　回家……！

　　宇智波泉着急的抬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卡在喉咙里，什么都挤不出来。

　　信起身走过来，像是长辈一样，揉揉泉的头，“好了，泉，既然安都这么说了，你也相信他吧，你也是，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都改变不了事实。”

　　忽然间，飞段的一声嚎叫打破原本相对平静的气氛，“——大人！”

　　从外厅进来的灰发青年几乎是瞬间跑到药师安身边，星星眼热切的仰视着安：“果然不愧是城主大人，万能的邪神之子！如此出神入化的使用血遁……！！”

　　“好了啦……飞段你不要那么心急。”

　　白少年拉住飞段，有些伤脑筋的劝说道：“大人也会觉得困扰的吧……”

　　飞段神情一滞，猛然觉得白说的十分在理。

　　于是急切补救道：“大人我有好好发展邪神的信徒！您放心吧！我一定会让邪神的荣光再现的！”

　　大概……不是这个意思。

　　白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安抚下飞段激动过度的情绪。拉着飞段，白温和的对药师安说道：“那个……大人，大蛇丸大人希望您能去他那里一趟。回收一下数据。”

　　“嗯。”

　　揉了下半干的长发，药师安已经开始怀念起每次都为他细细擦干长发的那个人。

　　微扬起冰蓝色的眼眸，“那就先去大蛇丸君那里。”

　　回过头，他看了一眼止水，用眼神示意对方赶快救场，止水也顺利的收到了他的请求。

　　十分可靠的主动起身，开始帮忙转移注意力。

　　“……哈……”

　　总是老样子，某种意义上还是根本没变，药师安无奈的勾了下嘴角，放心的将身后主场交给宇智波的族人。

　　……

　　抵达实验室时。

　　恢复最初形态的大蛇丸正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享受着君麻吕泡好的茶。君麻吕手拿茶壶，恭敬的站在大蛇丸的身侧，低垂着头，随时听候大蛇丸的吩咐，听声抬起头，顺势展眉，向药师安微微一笑。

　　他的哥哥兜并不在这里，可能是大蛇丸的故意之举。

　　但目前对哥哥暴露身份也并无好处，因而药师安也没有责备大蛇丸的意思，他虽然想念哥哥，但是偶尔能以城主的身份与哥哥和妈妈见面，知晓他们如今安然无恙，他也就安心了。

　　大蛇丸将面前的计算机器转了个面，对向药师安，脸上全然不见先前的狰狞，悠然道：“这就是训练场记录下来的查克拉峰值波动的数据。”

　　对比录像，计算机上不断的刷新出波动的图景。

　　第一峰的峰值位于大蛇丸变身和药师安颤抖的瞬间，然后一直都维持在相对稳定的状态，直到……药师安记忆中的最后一刻。

　　血色虚影出现的瞬间，峰值直接爆炸。

　　无法计量。

　　而那之后，药师安昏过去了。

　　就在峰值抵达最巅峰的瞬间，他昏倒了，总共从血色虚影的出现到些微的凝实，再到消失，也不过一分半钟。这段时间中，他重创了大蛇丸，直接击破了大蛇丸召唤出的三重罗生门，差点杀掉了大蛇丸的本体。

　　“……”药师安不语。

　　实际上后面的情形基本就失去了他的控制。

　　当然，他有直觉，预感到下次即便再复刻同样的场景，也不会出现相同的情况。他陷入思考，最后的意外失控……在那血色虚影出现时，他的确感到了超越一切的疼痛，可他不想宣泄出声，而是通过击溃大蛇丸达到目的，身体之中源源不绝的力量涌出的……那种快感。

　　想要无限的持续下去。

　　想要更深的潜入。

　　“无论那是什么。”大蛇丸自顾自地说道：“你的能力的确能够塑造生命，哪怕是……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体。”

　　他看向药师安冰蓝色的眼瞳，“人类，怪物，你到底还会创造出什么呢？真是令人期待啊，药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