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冬夜的旋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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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吓了一跳。
他的头脑陡然当机。
顿在原地，傻成一块顽石。
即便是神经迟钝，药师安依然好笑的嘴角微勾，侧头，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耳后根，然后收回头，把脸埋进卡卡西的围巾里。
卡卡西总是能够娱乐到他。
反观旗木卡卡西一言不发的僵在原地，即便脑袋还没能理解清楚事态的发展，耳朵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蹿红，滚烫的即使不靠近也能感觉到一股热气。
他呆呆的背着安，站在冬夜的雪地之中，雪无声无息的吞噬了除开他们呼吸之外的所有声音，纯白的天地之间，他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
大概，这个人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吧？
药师安藏住嘴角的笑意。
意识有些飘散，他却还能清晰的思考……大脑逻辑没有丝毫的迟钝。
……终于有胆量说出来了啊，卡卡西。
——虽然是趁他喝醉的时候。
“你……没醉？”
卡卡西红着脸。
“不，还算喝醉了吧。”安说到这里，忍不住轻声打了个哈欠，“唔……所以我才不喜欢酒精……”
难受……
卡卡西也顾不上脸红了，“还好么？”
安轻嗯了一声。
卡卡西才放下心来。
他往前迈出一步，尽全力想要忽略心脏处汹涌酸涩的感情，和差点腿软摔倒的惨状。
至于刚才所谓的答应……大概也就是安误解了也说不定？
这种可能性…才是让卡卡西最无法克制自己翻腾的情绪，他生不出一分力气叹息，也没有勇气询问到底安的回答是真还是假。
他们的关系本应纯粹，与恋人无关。
交往的过深只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复杂至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是……
“安。”
“嗯。”安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他靠在卡卡西的肩头，冰凉的雪花落在长发上。
他听见卡卡西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犹豫，“这不是家人的爱，你明白吗？这是……恋人之间的……”
卡卡西的脸烧得滚烫。
凑近的温度很暖和，也很舒服，卡卡西喜欢钻研这种没用的问题也就算了，同时居然还会害羞。
他应该庆幸这不是炎热的夏天吗？
“所以，安……我能爱你吗？”
卡卡西坎坷的低下头。
我能靠近你吗？我能爱你吗？我能……拥有你吗？
“……”
难道之前他说的不够清楚？
还是说，自己的回答就这么无法令人相信……？
又或者……
啊……都说爱情使人盲目，这对于卡卡西来说也是一样的吗？这还真是……难以想象。
至于回答，那已经是很久之前定下来的事实，自从卡卡西寻求他的答案，并承诺下那个约定的一瞬间。药师安就明白了，如果按照那样下去……总有一天，卡卡西你会喜欢，乃至爱上他。
不是朋友。
不是同伴。
——而是因为你无法离开我这个事实，而爱上我。
药师安其实并不喜欢通过这种方式去束缚一个人……他的将来，他的信仰和他的生命。所以安本该拒绝……他自身也不应该为此动摇才是。
但是，那时的药师安最终的决定却是同意。
所以在确定依存关系的那一刻，他就做出了一个与他年纪不符的决定。
——假如卡卡西某一天爱上了他，他会选择接受，并尽力回报同等价值的爱。
卡卡西想要让他感到幸福，所以他欣然接受，这就是告白的本质。
药师安本就无所谓荷尔蒙分泌出的爱情，所以他也没有打算过接受其他任何一个人（除开旗木卡卡西）的告白……因为实在是太麻烦了。
浪费时间。
无聊至极。
但是……对象是卡卡西。
“可以啊……”安闭上眼眸，收紧了手，轻声道，“如你所愿。”
卡卡西微微弯起眼角，笑着无奈的将背上的人上抬了一点。
这……是梦吗？
如梦一般的发展，轻松到他想去不断的追问安的答案，一遍又一遍的确认，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追问同等的问题。
喜悦到不真切的心情，还有安……
安居然同意了……这么轻松……就成功了……
心情极好的背着人一路走回家中，等把那满天的风雪声隔在门外，卡卡西才感觉自己的耳朵烫得要烧起来一样。
他都干了什么啊！！
安喝醉了，难不成他也喝醉了吗？
背着安走到房间里，把人放下。打开暖气，给人盖上厚厚的天鹅绒被子，坐在安的床头，怔怔的看着青年安然陷入梦境的睡颜，卡卡西才有时间整理一下翻腾的思绪。
良久，他才抬起了手。
微缩。
再才伸出，覆在安的头顶，揉了揉安的头，柔软的发丝缠绕在手指的缝隙之间。
卡卡西摸摸鼻子，又觉得有点拘谨。
应该说……尴尬……？
安刚才那个……是喝醉的戏言？还是……什么呢？这样想着。卡卡西拉下脸上的面罩，帅气的脸上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心里明明满是希望，却又忍不住放纵自己沉入谷底。
他……实在是不希望那只是谎言，他不满足于那虚伪的谎言。
不过。就算那是谎言……也无所谓，既然安这么说了，不论是真是假。
他也不会松手了。
安……
卡卡西低下头，看着青年那张俊美到令人失神的脸，手忍不住轻轻抚上他的脸，顺着眼睑的线条滑下，倾下身，香甜的酒气染上他的呼吸，黑眸温柔似水月微光，随后的声音默于窗外悄无声息的大雪中。
……
……
药师安撑着身子坐起来，在失调的生物钟中睁开眼，日光透过落地门照到身上，他看向床头的闹钟，微微一怔，脸僵硬了一瞬间——九点？
这还是他近些年第一次这么晚起来，平时都是4点起床的。
酒……这种东西还真是危险。
安轻叹了口气，穿好了上身外衣，起身拉开了门，寒风吹进门中，吹散了体温，庭院之外阴暗的天空正飘着小雪，寒松挂雪，又是一年的开端。
雪还没停。
他看了眼，就关上门，转而去洗漱。
……
客厅洋溢着暖气，卡卡西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中的《亲热天堂》，思绪却完全不在书页的字上面，当然他对书里的内容已经全部背的烂熟于心了。昨晚的事情…就算是现在也有点难以置信，不不，绝对不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安才……
第一次恋爱……
嗯……要让他拿着刀执行任务简单至极，但是恋爱……这就属于心理学了吧？再说，无论事前计划的多好，感觉一碰上安，脑子就有点当机，什么都不管用了。
门忽然被拉开，安走进客厅，问道：“卡卡西，今天休息吗？”
“嗯。”
卡卡西放低书，右手单手撑住身体，向后倾侧身。看向安，尽量自然的问好道：“上午好，你的头还晕吗？”
“不，已经好多了。多谢关心。”
安摇摇头，说着，直径走到卡卡西的身边，蹲下。
“诶？”卡卡西一怔。
就在卡卡西怔神之际，安低下头，捏住他的下巴，半俯身凑过去。
毫无犹豫之意的亲上男人抿紧的唇，清新的薄荷顺着呼吸吻上他的双唇，安生疏的亲吻弄得卡卡西脸红心跳，几乎是瞬间瞪大了眼，晕乎乎的任凭安亲吻他。
等，等等……？都现在这个时间也称不上做梦的时间了。
所以……
是现实啊……
脸上通红发热，好像是发烧一样
卡卡西无奈的抿紧唇角的笑意，回吻了过去，放大数倍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边。
静静的享受着这段温柔。
安轻轻眨眨眼，微分开一点，还未束起的长发散落在背部，垂落在卡卡西的手背外，软软的蹭着他的手背。他漂亮白皙的皮肤透着微红，纤长浓密的白色羽睫扇扇，冰蓝色的眸子犹如融化的水波，眼中波光粼粼，淡色的薄唇染上了qing色的粉红。
那与他对视的双眼里，全都是他的影子。
语气却是截然相反的淡然，居然还反过来问他，道：“是这样吗？”
“什，什么？”
卡卡西下意识的问道。
“早安吻。”安轻歪过头，解释道，“我还是第一次实践，哪里做的不对吗？”
“不……”
卡卡西轻呼了口气，舒缓了一下快要过热的大脑，“这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吧……”
两个恋爱生手互相对视一眼，卡卡西有点尴尬，自己怎么说都比安大，这种事也不该让安来主导，但问题是他自己也没有经验。
药师安倒是不太在意，“没关系，以后总能熟练的。”
以后……
总能……熟练……
也就是说以后还能继续这么亲吗？卡卡西单手捂住眼，怎么办，他居然还挺高兴的？果然跟小说里一样，恋爱糖分太高，这样下去他肯定会得糖尿病的吧？不过……
果然安的初吻应该更浪漫一点……啊不对，昨晚他已经夺走安的初吻了，虽然是偷亲的。
见卡卡西貌似陷入了沉思。
药师安起身，准备去弄点吃的。
忽然，却被卡卡西制止，一把拉住了手腕，然后把他拉了回来。
“？”安茫然的看向卡卡西。
“就不用以后了。”卡卡西努力摆正脸色，让自己正视安那双看着就让人害羞的眼睛，“就从现在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4章 冬夜的旋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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