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年

120、无声烟火（下）

　　烟火绽放在辉映的夜空上，月光因而显得格外黯淡，只是黯淡的月光又被街道上的灯火冲淡，人声鼎沸的木叶夏日祭庆典，又开始了——

　　我咬了一口苹果糖，走在鼬身侧，身前是橘和花，最后才是卡卡西。

　　卡卡西刻意的与前面几人落下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面罩上唯一露出的死鱼眼平静的注视着前方的我们，并不参与其中。愈来愈高的男人的确不太适合这种场合。

　　“真好啊~”

　　走在橘身边的犬冢花感叹了一句。

　　“今年的中忍考试也好难，真的是……”她笑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跟你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怎么会呢？

　　橘安慰犬冢花。

　　“明明大家也是一起参加的中忍考试……”她顿了一下，又摇摇头，“抱歉，我太自私了。”

　　犬冢花同队的两个队友也是我和橘曾经的同学，我也认识他们，虽然不是很优秀的忍者，但是那份为同伴的珍稀之心的确值得赞扬。花也清楚这点，中忍考试是团队协作，她不应该是唯一的中心，更不可能就依靠强力的同伴考完全程。

　　“对了，他们怎么没来？”

　　“啊……”花笑道：“他们打算中忍考试前再来一次特训，这可是我们参加的第三次了，可不能再失败，对不对？”

　　我侧过头，看了一眼明显舒缓了紧张的表情的鼬，眨眨眼。

　　鼬还真是温柔呐。

　　鼬淡淡笑了一下，泪沟略深。

　　比谁都要细心，怀着这样一颗温柔之心的鼬，更是一名出色的忍者。虽然现在我更多的时间都待在医院和实验室里，但是鼬的名字在木叶可是越来越出名了。

　　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宇智波鼬。

　　明明更该担心一下自己。

　　宇智波的生活现在在木叶可不好过，或许是因为迁移出木叶的关系，原本和木叶居民还称得上融洽的关系在九尾事件之后彻底僵硬。那之后，我也没有再去过宇智波族地，也再没有宇智波之外的人愿意去那里。理由也并不复杂。宇智波的族人是整个木叶最大的一批，他们即便迁出木叶，也依旧有自己的传统，自己的商业链和供给产业，在不在木叶又有什么关系呢？

　　九尾之夜至今提起仍让人无故胆寒，放出尾兽肆虐木叶的宇智波更成为了人们痛恨的目标。

　　就算再出众又如何？

　　木叶不等于宇智波，宇智波亦不是木叶。

　　“要吃棉花糖吗？”

　　鼬拉住我的袖口，笑着问道。

　　“晚上最好还是不要摄入过量糖分吧。”我歪过头，以医生的角度诠释他的话。

　　“那就不要一边吃苹果糖一边说这个话。”

　　宇智波鼬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后脑，“一点都没有说服力吧？”

　　“说的也是。”我咬了一口苹果糖，“所以也只是说说。我要草莓味的。”

　　“嘿嘿……”

　　宇智波鼬勾住我的肩膀，带着我去买棉花糖。

　　身后的咸党对我们翻了个白眼。

　　“鼬你的弟弟呢？佐助没闹着要跟你来吗？”罕见的，今天鼬的后面没跟着佐助。

　　毕竟似乎只要鼬有时间，后面都能看见他的弟弟。

　　鼬盯着棉花机中旋转的棉絮状糖丝，一边向我解释：“佐助打碎了爸爸心爱的茶杯，正在家里受罚呢……”

　　“……”

　　这就抛弃心爱的弟弟了吗？

　　“我会给佐助带糖果的，不过他的确也成长了不少。”

　　谈起弟弟，鼬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现在就已经开始上学前的苦无投掷术的学习了，还缠着我陪他练习，真是了不起，佐助以后也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你说对吧？安？”

　　鼬眼角的泪沟因为笑容的缘故渐深，又偏偏用那样的笑容看着我，眼中满满的盛满柔和的光芒。

　　一时间我竟有些分不清那是祭典的灯光还是他过于温柔暖意的深情。

　　“嗯，是啊。”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点头应下。

　　宇智波鼬接过摊主递来的两根棉花糖，分了我一根，神色有些怀念，“再说，后天又要去执行任务了。这样聚一下也不坏。”

　　的确不坏。

　　鼬也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他已经做出决定，我也就点点头，表示理解。

　　“好久……没看见止水了。”我翻转着手上被啃了一半的苹果糖，平淡的忽然问道：“他还好吗？”

　　“嗯……还好。”

　　宇智波鼬苦笑。

　　也就仅仅只是还好而已。

　　木叶和宇智波的局势紧张，他们这种亲木叶的主和派在宇智波里的日子就不太好过，同理，在木叶也是一样。止水是木叶的影子……却不是宇智波的影子，这很有止水的风格，他有点死脑筋的个性也正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即便心中清楚他现在的坚持不过是无用功，但以止水的性格，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买完棉花糖。已经早就玩遍了各项游戏的女生们抱怨着，提议一起去神社参拜，显然这个提议还是不错，除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卡卡西，就算是全票通过。

　　“真的不用管旗木上忍吗？”

　　“嗯。”我点点头

　　当然，卡卡西的话……就算在场也不会去吧……？

　　我垂下眼，看了一下胸口垂着的木牌。

　　麻生橘高兴的拉着花，快步朝着夏日祭中心的神社跑去。

　　“哈哈，那就赶快出发啊~！”

　　“汪汪汪~”

　　小狗们跟在花的身后，跑过琳琅满目的街道。

　　木屐嗒嗒的踩过青石砖道路，穿行于祭典的五光十色的灯火中，她们脸上的笑意额外真切。多久了呢……已经四年了吧？距离九尾之夜的夜晚……好像是梦境一般的山崩地裂，那彻骨的惨叫声恍如隔世之音。

　　在如今没有战争的年代，和平或许就是最好的答案。

　　——

　　上山的台阶很多。

　　我一步步的走着，两个女孩早就冲到了最前面，因为时间已经晚了，上山的行人也不多。

　　反倒不如说，寥寥无几。

　　山是寂静的，沉默的任凭烟花在它的头顶一声声的响起，也没有半分的波动。

　　我和鼬不知何时，就远远的落在了她们身后。

　　走在寂静的山路上。

　　就好像连心都跟着平静了下来。

　　鼬半转过头。

　　在空中炸开的烟火点亮他的侧脸。

　　他冲我，扬起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一如既往地。

　　时间开始减缓，好像万事万物都在这个笑容中融化。

　　我听见他说——“果然……还是多笑笑吧！”

　　“？”

　　“安的笑容很好看。”鼬顿了一下，黑眸弯成两抹月牙，笑道：“所以，多笑笑吧，安。”

　　“……”

　　“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要说出来，因为只要看见安的笑容，我无论是多艰难的困难都拥有了走下去的勇气。这样的笑容，我希望也有更多人能够看见。”

　　“是吗……？”

　　我不置可否的微微动了动唇角，可到底还是没能扬起一个笑容。

　　与其说是我不会笑，还不如说是，我不知道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个世界。没人教我，我也不想去理会这背后的深意。

　　“安。”鼬朝着我，伸出了他的手，他的眼眸明亮的不似一个十岁的孩子，神情温柔，“要不要……尝试一下？”

　　笑……吗？

　　笑容是什么呢？不是仅仅只是表达情绪的面部动作么？……对鼬来说很重要吗？需要我一直保持这个面部动作吗？

　　如果我的笑能给我所重视的，重视我的人带来安慰，那也未尝不可。

　　我并没有很刻意在乎过这个问题。因而我也并不清楚我的笑容只有与鼬这几个挚友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多一点，但也就一点，多数人甚至分辨不出那是不是笑容。更多时候只是眼神的变化而已。

　　就好像我天生缺乏笑出的肌肉神经。

　　半晌。

　　我僵硬的勾起两边的嘴角，在他的注视下，努力做出一个比较大一点的笑容的面部表情。

　　虚心问道：“是这样的笑吗？”

　　鼬看着我‘狰狞’的面部表情，“咳”得一下笑出声，苦笑着摆手，“嘛……哈哈，果然还是太难为你了吗？安……不是这样的。”

　　“……”

　　我已经尽力了。

　　我皱皱眉，恢复了平时的表情。

　　最后反而又是鼬来安慰我。

　　“没关系。”他浅浅一笑，“这样也很好了。安。”

　　“……”

　　哪里好呢……？

　　鼬明显有些伤感，是因为木叶和宇智波的事情吗？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安慰的话语来回也只有那么两句。

　　……一切都会好的。

　　真的会好吗？

　　真的真的会好吗？

　　宇智波的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好了。”

　　宇智波鼬笑着扬了一下下巴，“不是还要去神社参拜吗？走吧。可别落在女孩子后面才好。”

　　说完就快速朝着上面跑去。

　　更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害羞之情吧？

　　……这点也很符合宇智波的个性…虽然并不像传统的宇智波，但是骨子里还是宇智波呢。

　　我站在原地，微转过头，朝着树后阴影的位置看了一眼，轻叹了口气。

　　——不过下次这种偷看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吧？卡卡西。

　　“卡卡西，走吗？”

　　我开口道。

　　没有动静。

　　“你可以不用抽签。”

　　树后的阴影动了一下。

　　旗木卡卡西睁那只死鱼眼走出树后，郁闷的揉揉乱糟糟的银发，也想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

　　也只能憋出一句：“……抱歉。”

　　“嗯，没关系。”

　　我摇摇头，勾了勾唇，朝他伸出手，低声道：“走吧。”

　　卡卡西轻咳了两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没出声。

　　叹了口气，上前了一步，无言的握住我伸过来的手。

　　随即，拉着我，一步步朝神社上走去。

　　夏日的烟火，寂静无声的在高空绽放，洒落的点点余辉星光没入黑夜的背景板之中，最后……什么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