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往事》GinQ

6、Chapter 6. 诡计

　　路西法住在一片危岩上，看着鹰。
　　地狱简朴，他不再装饰，无拘无束。

　　过往的同僚一一在他面前降落。
　　贪婪的玛门金光璀璨，愤怒的萨麦尔敛翼俯冲，懒惰的贝特利乘坐马车。
　　饕餮的别西卜不慌不忙，手提果酒。好色的阿斯蒙迪斯才从一场情事里抽身，嬉笑轻浮。
　　嫉妒的利未旦神色阴沉，有朝一日，他要改写一切。

　　“今天，我们讨论生存。”
　　萨麦尔向大家复述神的话语：
　　“他要亲自结束玛土撒拉的生命。
　　让审判到来。”
　　利未旦问：“亲自？”
　　萨麦尔点头。
　　利未旦总愿与人争个高下，他感慨：
　　“玛土撒拉将成为传说人物！”

　　玛门对他剑拔弩张：
　　“他很乐意你来代替。”
　　贝特利厌烦吵架，因为论辩极累。他就戳下阿斯蒙迪斯。
　　后者活泼地宣布：
　　“最好是一场战争。”
　　与天使的战斗，地狱习以为常。
　　会众之中，路西法资历最深。
　　他因此傲慢之极，占据诸罪之首。
　　只说两个字：
　　“洪水。”

　　利未旦嗤之以鼻：
　　“哈！洪水是多么简单的事。
　　舟、自生的土壤、隔离天空的屏障……”
　　玛门讨厌这个腔调，消耗的毕竟不是利未旦自己的资产。
　　他简单表态：
　　“我喜欢一劳永逸的方法。
　　控制住那个发动洪水的源头，制止事情的开始。”
　　阿斯蒙迪斯嬉笑：“把婴儿掐死在襁褓中。”
　　贝特利迟疑地问：
　　“神吗？”

　　这些叛逆，一千年前还与它语笑嫣然。
　　欲望变动，他们已经不是天使。

　　堕天使们认为这想法出格，却并非一筹莫展。
　　精明的玛门接着说到：
　　“不现身时，它的意识覆盖光明之寰宇。
　　但当它离开意识的漫游，训诫、投影、展示神迹。
　　它的存在就坍缩在时间和空间中那个确定的小点……”

　　自此，地狱的计划初步成型。
　　会众畅所欲言，玛门捉起笔，随手把几个点子写在山羊角的内侧——
　　迷惑它。
　　分裂它。
　　欺骗它。
　　困住它。

　　……
　　预备离去时，他将山羊角递给路西法，令他审阅安排。
　　路西法摸到了全新的一条：提前杀掉玛土撒拉。
　　玛门从路西法眼中看到了和自己完全相同的疑惑：
　　他是以诺与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