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社会工作少女》笔墨成书

23、前往中国的序曲

　　克里斯离开柯林斯宅邸后，坐车去了机场。

　　他本来就是流浪儿，虽然在纽约长大，但是在纽约已经没有家了。

　　圣诞节学校放假了，他便想来看看陆萍萍。来回机票几乎要花掉他全部积蓄。

　　但是很值得。

　　他想起那个吻，是他强迫着她接受他的吻。但是仍然很甜美。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

　　其次，就是手腕上这个。

　　陆萍萍眼光不错，这块腕表很适合他。自从父母去世后，这也是他第一次收到圣诞礼物。

　　他单方面地喜欢着她，还给她造成了一些困扰，但是当他来找她的时候，还是给他买了一份圣诞礼物。

　　不过最后被他搞砸了，虽然他不后悔吻了陆萍萍，但是她大概不想再看到他了。

　　圣诞夜的晚餐，克里斯在机场附近吃了点热狗，喝了杯咖啡。

　　在这个家人团聚的圣诞夜，他一个人吃着简陋的晚餐，却不觉得孤单。

　　几个小时后，到了西雅图。搭了过路人的顺风车，回到了塔科马。

　　当他躺在公寓的床上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却毫无睡意。胸膛中翻滚的情绪让他有些情热。最终他还是没能压制下去。他伸出手，向身下探去……

　　动作的时候，他最爱的姑娘的点点滴滴在他脑中闪现。微笑的样子，愤怒的样子，递给他表格时的郑重，给他戴手表时低垂眼睛上的睫毛，以及，被他吻住时惊讶的眼睛。

　　高/潮过后，他的情绪才平复下来。他起身换了条内裤，重新躺下，在浓重的黑夜里慢慢睡着。

　　圣诞节过后，有一部分短期培训出来的一线工作人员和督导人员已经可以上岗。经过系统的培训，实务工作人员的专业水平明显提升，陆萍萍觉得可以扩展业务了。

　　除了儿童，妇女，家庭类社会工作外，她特意要求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方向的社会工作，主要面向退伍军人。

　　机构的督导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特意发展这一项，但是他们对于陆萍萍的眼光是认可的，倒也一丝不苟地执行。

　　督导重新上岗，陆萍萍就不用每天去机构了。她的时间空出来后，去中国进行项目评估可以提上日程了。

　　安德烈·哈罗德自从接受陆萍萍的雇佣后，一直在中国从事救助救济工作。从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哈罗德先生是一位品德高尚，能力突出的绅士，他的工作在中国开展的有声有色。

　　他用善款在中国建立起了小学堂，小学堂会教基础的字和算数，培养速度很快，小到七八岁的儿童，大到十五六岁的少年，学个一两年基本上就可以脱盲，更容易在城里找到活儿干。小学堂费用全免，中午管一餐，刚开始不少父母想让孩子来蹭饭。之后发现还要考试，有的家庭需要已长大的孩子帮忙做家务，打小工赚钱，陆陆续续很多孩子不来了。但是还有不少孩子坚持了下来，甚至发现了不少天赋很不错的儿童，由哈罗德先生写介绍信，介绍到教会学校去进行更深入的学习，学费全免，学习成绩优异能获得奖学金。

　　这些在未来都是科技人才。

　　当然，哈罗德先生同两/党都有接触，以国际友人的身份为两/党各提供了一笔经费。之后便没有再联系，毕竟更多的经费，要用于救助儿童和极度困难的百姓。

　　陆萍萍想亲自去看看。不光是对哈罗德先生的工作进行评估，还想学习其他组织，比如红十字会，救济会，教会等的做事方式。

　　但是现在去中国没有民航飞机，而是要坐船。纽约位于美国东海岸，从纽约出发去中国，大约需要42到52天。两个月左右的时间都在船上，然后中国还处于战乱状态。虽然陆萍萍想过在走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之前，她有可能就挂了。但是，她想把这种可能性降到最低。

　　她是年轻女性，教授已经年过半百。他们如果出行，必须要有年轻男性跟着。

　　她想到了大卫先生。

　　在她周游美国各大城市的时候，由于跟大家一起行动，还带着女仆，大卫先生没有跟随，募捐结束后，在家休养，而后又主要往返于在学校和服务中心，大卫先生也没有出现。

　　陆萍萍觉得首先要搞定大卫先生。因为大卫先生只听奥斯顿的。

　　她去中国这件事只能偷偷的，绝对不能让柯林斯夫妇，或者奥斯顿知道。不然以后她就别想出门了。

　　她要越过奥斯顿，只要能把大卫先生骗上船就好了。

　　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要先和大卫先生联系。

　　前两天她已经将募捐工作的报告交给了怀特教授。学校已经开始放假。趁着寒假到中国，跟着怀特教授游学，几个月后回来，刚好赶上暑假。再上半年的课程，剩下的半年就可以参加实习。三年的大学教育就结束了。

　　这么一想，时间过得真快，大学只剩下一年半的时间了。结束大学教育以后，她可能就要跟柯林斯夫妇摊牌了。

　　他们对她的期望是嫁个门当户对，或者身价更高的绅士。老实说，现在有钱的绅士们，受到的教育，谈吐，气质是十分不错的。但是他们对女士的鄙视也是骨子里自带的。他们乐于让女士当个花瓶，美丽，娇弱，沉默。可没见过哪个花瓶开口讲话，还需要男人们听她的。

　　男士们对女士们的态度是，带着俯视的爱护。

　　陆萍萍真的受不了。

　　跟这样的人结婚，她怕有一天把鞋子扔到他脸上。

　　经过一年半的相处，陆萍萍发现柯林斯夫妇不是不爱莉莉，而是他们本身就是这样长大的，他们的父母也是跟他们不亲近，他们成长过程中更多依靠女仆和管家。他们的父母也是用钱表达关心。缺什么就买，甚至不缺也给钱。

　　像柯林斯先生不是重要的日子都是开张支票给家人，重要的日子，礼物也可能是秘书买的。柯林斯夫人不拘节日会买礼物，看着漂亮的裙子或饰品，给自己买不说，还会给家人买。

　　给陆萍萍买的最多。其次是奥斯顿，然后是柯林斯先生。

　　她对他们也产生了一定的感情。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他们对她还算不错。

　　虽然可能要面临决裂，但是陆萍萍也不打算退缩。她也没有退路。退了，她从此只能当个摆设或物件。

　　陆萍萍穿好外套，戴上围巾和手套出了门。雪天不好开车，而且大卫先生就住在离柯林斯宅邸几个街区的地方。她打算走过去。

　　现在已经是1939年1月了，寒冷使街上的人很少。陆萍萍穿着带绒的皮鞋，踩着雪，慢慢走到了大卫先生租住的房子。

　　虽然仅隔了几个街区，但这一带已经是平民区了，大多是两层楼的小屋，挨的比较密集，路上有孩子们踢着球，街道边有许多小商店。

　　大卫先生租住的是公寓，两排房间相对，格局有点类似后世的酒店。门一关，谁也不知道邻居是谁，房租较低廉，交通方便，适合单身汉居住。但是不适合年轻女士进入。

　　陆萍萍站在公寓前的篮球场上，给街边玩耍的孩子一些零钱，让他们按门牌号去找大卫先生。孩子们很开心地跑走了。

　　不一会，大卫先生下来了。他十分意外，因为这是柯林斯小姐第一次来找他。

　　实际上，大卫最近在犯愁工作的事情。他此前的工作就是保护柯林斯小姐，而后柯林斯小姐活动范围安全了，不需要他的保护，奥斯顿也没说解雇他。但是无所事事地领着钱，这让他很不习惯。

　　他想跟奥斯顿辞职，但是又苦于不会别的营生。他是个移民，又不耐烦工厂的工作，唯一的优点是武力值高，如果不给柯林斯小姐当保镖，只能去参军了。虽然在军/队可能也会受排挤，但是比在外面社会要好点。也比较适合他。

　　但是待遇和生活肯定和奥斯顿少爷给的没法比。

　　没想到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柯林斯小姐来找他。

　　“大卫先生，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空闲？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柯林斯小姐，有什么事？”

　　“我和怀特教授近期可能要到不太安全的地方做一个项目的评估，想请你随行保护我们，除了奥斯顿付的薪水，我还会再付一份。”

　　“这个不用了，柯林斯小姐，奥斯顿少爷给的已经够多了。”

　　“不，请你务必接受，这次还会有怀特教授，您的工作可能会比以往困难些。”要骗人家去战区，还不给够钱怎么能行呢……

　　“我能问问去哪里么？”大卫先生十分敏锐地问到。

　　“怀特教授的行程还没确定，暂时无法告诉您。待我和怀特教授联系过后，会派人过来通知您。”陆萍萍不是很善于撒谎，但是她能把话题重点岔开。

　　果然，大卫先生的注意力转移了。

　　“好的，到时候我等您的通知。”

　　跟大卫先生告别之后，陆萍萍直接坐了计程车，转道去了纽约大学。

　　然后在怀特教授的办公室找到了他。

　　怀特教授喝着白兰地，在有暖气片的办公室看着陆萍萍上交的报告。

　　“柯林斯小姐，刚好你来了。你的报告非常精彩，非常细致，可操作性很强……唔，与其说是报告，几乎可以视作一则社会工作的操作手册。”怀特教授说道。

　　“是的，教授。您觉得这么写可以么？”陆萍萍有些忐忑地问到。

　　陆萍萍仔细想过要怎样去研究社会工作。

　　她并不精于理论。社会工作理论其实往往在社会工作之外，无论是弗洛伊德人格结构理论，埃里克森人格发展八阶段理论，亦或是马洛斯需求层次理论，其实都是社会学，心理学等方面的内容。需要大量的知识，卓越的思考力，才能有所进步。

　　即使她掌握了先进于当前时代的知识，但是她不想去剽窃。她思来想去，能做的大概只有将实务实践这个概念提前拿出来让大家意识到。

　　社会实践方面的著作到1970年代才会出，是对长期摸索的实践步骤和方式方法的总结。

　　如果提前抛出社会实务实践的概念，也许学者，实践者，甚至一线工作人员都会不自觉摸索社会工作过程中该有的方法和步骤。

　　这样就能加快专业发展的时间。

　　“当然可以了！”怀特教授答到。

　　“这篇报告很有开创性，我认为你应该将其发表。采取什么办法，用到什么理论，从报告里可以看出来。这个很有启发。我会给你写推荐信，发表在专业杂志上。”

　　“谢谢教授！感谢您的鼓励！不过，我今天来是有另一件事。”

　　“教授，您之前说过想去中国看看，您还想去么？”陆萍萍严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