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地飞行》青光眼大侠

27、第二十六章

　　“王八蛋，你们他妈的怎么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了！”谭进一拳挥在小海脸上，小海低着头，没有躲。

　　刚刚谭进开着越野第一个回到了中午休息的小镇。到了地儿，左眼皮跳得更厉害了，他心里着急，拨了路循的电话，可一直没人接。

　　谭进心烦，在车上坐不住，也不顾车里其他人的劝阻，所幸就从车上跳了下来，焦急地望着刚刚自己回来的方向。

　　陆陆续续地，有骑士团的人朝这边驶来，谭进心里松了口气，赶紧朝他们挥了挥手。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谭进等打头的小伙子刚扯下头盔，就忙不迭地问。

　　那小伙儿看起来脸色苍白，显然是惊魂未定，说话都带哆嗦了：“泥石流……泥石流，发生泥石流了！”

　　紧跟着越来越多的车回来了，谭进一边听他说一边用眼睛搜索着人群，企图从中找出那个让他移不开视线的身影。

　　可是没有。

　　谭进记得今天路循穿了件黑色夹克，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候穿的那件。

　　“大家人都没事吧？”谭进继续问道，渴望听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我……我不知道……不过路循走在最后面，刚刚好像后面有块地方塌方了，海哥在对讲里叫他，没听到回应。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那人的语气也有点着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谭进脸色都变了，声音也倏地拉高了。

　　那人看着谭进的脸色，斟酌了一下，真的又把话再说了一遍。

　　“你他妈的给我下车！”谭进边说边就要把那人从车上拽下来，他现在什么也想不了，只觉得脑袋里像飞进了一群苍蝇，嗡嗡嗡直响。他感觉整个身体的温度仿佛都在慢慢消失，浑身冰冷，尤其，心脏的地方。所有的动作都只是本能反应。

　　那人不明白谭进这是怎么了，刚从生死线上逃了回来，他没心情也没多余的力气跟谭进闹，所幸就顺着谭进的动作要从车上下来。

　　可没想他的屁股刚从车上挪了半个下来，人还没站稳，谭进就飞速跨上了车，并且将车掉了个头，向着刚刚塌方的方向就发动了！

　　其他人这才留意到谭进这反常的举动，可是已经晚了，车像离弦的一般飞了出去，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小海刚刚到达镇口，他方才报了警，把情况完整地跟警察反应了一遍。顿时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控制不住地发起颤来。路循，他还活着吗？

　　却看到有个人骑了摩托车正往这边飞速行驶，等那车离得近了，才发现车上的人不是谭进又是谁？

　　小海给他做了个停车的手势，谭进见是小海，立马就把车停了。

　　“路循呢？路循在哪里？”谭进看着小海的眼睛问。

　　小海无力地低下了头：“他还在觉巴山垭口……”

　　“他还在垭口？那你们为什么自己先回来了？”谭进知道自己没这个立场这么问，因为他接了路循的电话，也回来了。从结果来看，他是真的没资格这么质问小海。但是如果……如果他当时知道那个情况的话，他决不会把路循一个人留在那里！

　　“他怎么样了？”谭进的声音有点抖，他觉得害怕，从来都没这么害怕过，他还有很多很多话没来得及跟路循说呢，他还想拉着路循去参加CMBC呢，他还想听路循给他唱歌呢，唱一首只属于他的歌。

　　“不知道……我不知道……”小海依旧低着头，声音哽咽起来。小海自责得要命，如果不是自己，路循根本不会来到这里，如果不来这里，路循说不定这会儿还在改装店里悠闲地更换零件，做着他喜欢做的事呢。

　　可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如果。

　　“什么叫不知道？你给我说清楚，他还活着吗！他还活着吗！”谭进见小海那个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就起了怒气，他只想得到一个答案，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海捂住了头，万分痛苦。

　　“不知道？王八蛋，你们他妈的怎么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了！”谭进吼出这么一声，一拳就招呼到了小海脸上。

　　小海没有躲，硬生生的扛住了谭进的拳头。正当小海抬起头，以为谭进会继续用拳头惩罚他的时候，却发现谭进转回身，骑上了摩托，正准备向觉巴山的方向走。

　　“谭进，你干什么！你他妈的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小海意识到谭进想干什么后，第一时间跳下了车，他要拦住他。他不能让谭进去送死，现在那边还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更大规模的泥石流。

　　他不能让路循的好意白白浪费！

　　小海拔了谭进的车钥匙，而后向远处扔去，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把钥匙。

　　“俞承海，你把钥匙还给我！你他妈的把钥匙还给我！俞承海，你他妈的就是一个臭傻逼！要是今天路循回不来了，老子第一个就弄死你！”

　　“你的车钥匙在哪儿！给我，给我！俞承海，别他妈的让我恨你！”谭进的语气里带了哭腔。

　　“刚刚一起，都扔了。”

　　谭进又挥出一拳，打在了小海的另一边脸上。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那你打吧。”小海这时候特别希望能有个人来打他，那些疼痛的感觉落在身体上，能让他清醒一点，也能让内心的愧疚稍稍减掉一点点，虽然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我没这个时间。”谭进深深呼了口气，往塌方的方向走。即便是用双腿走回去，他也要找到路循！

　　小海拉住了他：“别闹了，谭进！清醒一点！我已经报了警，警察一会儿就到，路循不希望我们这样！”结合刚刚谭进的反应和两人这一路的异样，小海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恐怕早就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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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刚出差回来，这章比较短小，凑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