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是王皇后》流光飘飘

84、百花节（1）

　　王莹紧了紧手臂，低低叹道：“在这个宫中，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唯一可以依赖的人，也只有你……”
　　李瓶儿的双眼，露出一片迷蒙之色，在凤仪宫的灯火摇曳之中，竟显出万分凄迷的色彩来。幽幽暗暗的灯光，从凤仪宫中射出，撒过宫苑旁的一片翠竹，撒到漫无边际的苍茫黑夜之中。而这黑夜中，又在另一处，传来了低低的叹息，同粗重的喘息，同这夜的黑暗弥漫在一处，蜿蜒而上，飘然之间，化作漫天泛着寒光的星海。

　　星海浩瀚，月光隐没，朱红色的玄武门，在夜的笼罩下，变成了紫红，黑红，玄武门外，是一座高山，山上驻有重兵，时刻警惕，保卫着天下的中枢——皇城。玄武门内，是一片空旷的广场，广场以南，便是海池，东西各一，东边是淑景殿，西边，就是武昭仪的咸池殿，相比淑景殿，咸池殿倒更为靠近玄武门。武昭仪在玄武门下站了片刻，估摸着李治和韩国夫人也该够了的时候，便慢慢的往回走，刚走了两步，忽然听见背后一人喊自己：“娘娘，您的东西掉了！”
　　武昭仪一回头，果然，自己刚刚失神之下，将一个描着牡丹的白玉扳指给掉在了地上，朝那人笑了笑，走回去捡起来，笑道：“有劳将军了，将军面生的很，是新调来的么？”
　　那人见武昭仪相问，只得答道：“是三天前调于此处的！”
　　武昭仪笑了笑，道：“原来是裴将军，久仰大名了！”
　　裴行俭却并不认得武昭仪，只当她是个普通的妃嫔，掉了贵重的东西，自己不过随口提醒一声，见武昭仪一下就认出自己，颇为惊讶，忍不住问道：“娘娘如何得知，在下的姓名？”
　　武昭仪掩口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道：“时间不早了，本宫该回去了，再会！”
　　言毕，转身旖旎而去，淡蓝色的裙裳拖曳在地，白色的飘带在夜色中，泛出浩弱星辰的清光。

　　三日后，一向并不多雨的长安，竟飘起丝丝小雨来，杨花拂面，杏花纷飞，原本定于上林苑的百花盛会，由于飘雨的原因，改在了凌烟阁对面的神龙殿中，神龙殿面朝广场，背依碧池，两旁皆是高耸的榆树，细雨一撒，风一吹，榆钱在空中纷纷而下，虽是下雨，但各宫各处兴致不减，朝南的主位空着，是留给帝后之用，主持此次盛会的李贵妃，坐在左首边第一位，依次下去是萧淑妃，右首的是黄德妃与张贤妃。
　　武昭仪虽受宠，可毕竟品级比四夫人还差一级，同九嫔一道，坐在中座，昭仪是九嫔之首，故尔座位靠前，在左，刚好同萧淑妃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虽说是九嫔，但毕竟李治登基时间不长，且事物繁多，这大半年又专宠昭仪，故九嫔只有四位。分坐在左右两侧，往下的便是六个个婕妤，坐在下首，其他的如美人，才人，宝林，采女等，由于人多且品级较低，便都没有座位，都熙熙攘攘的或站在屋檐下，或立在榆树旁，或打伞，或嬉戏，或凝眸，或雀跃，不可一一而述。
　　三声礼炮响过后，李贵妃站起来，向众人说道：“往年百花节，都是皇后娘娘主持，今年皇后娘娘有恙在身，不能前来，故特命本宫代为主持……”
　　李贵妃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得萧淑妃在一旁插嘴道：“什么身体抱恙，被罚就是被罚嘛~！我昨个去皇后那里，她可好得很！”
　　李贵妃不善言辞，本来大家都知道皇后为何不能前来，自此说她有恙在身，只是给个台阶而已，这个时候听见萧淑妃的话，顿了顿，不理她继续往下说道：“诸位姐妹请举杯，祝愿皇后娘娘早日康复，身康体健！”
　　说毕，自有两旁伺候的各位宫女太监将各处的酒杯斟满，众人一齐将杯中的酒喝了，便紧接着，有早已在旁准备好的歌舞班子，就着斜风细雨，丝竹管弦，在空地上翩翩起舞，跳的正是当下最流行的宴乐庆善乐，只不过并非正是宴会，又是在后宫之中，故此舞者都是女子，皆穿宽袍广袖，李贵妃前日找王莹商量时，说道舞者身穿五彩衣裳，定做需要些时日，王莹让她将五彩衣裳改做往日宫中糊窗户用的轻纱，里面套了白袍，此刻在碧波池畔翩翩起舞，伴着细雨杏花，果然是清雅脱俗，别具风味。
　　一曲舞罢，由萧淑妃提议，开始来玩击鼓传花的游戏，李贵妃命个小太监蒙了眼，在一旁击鼓，妃嫔太多，只品级稍高的四夫人，九嫔，婕妤，和几个才人，宝林等参加，其余的或围在一旁看热闹，或约了好友，各处赏花观柳，只是人人都知道，皇帝下了朝必然向这边而来，是以连观花赏柳也只在这神龙殿附近，并不走远。

　　淑妃折了一支杏花，递到李贵妃手中，第一轮下来，那支花在郑宝林手中停住，郑宝林要将花扔给一旁的沈美人，却不想后者夺步而逃，一枝花没处扔，只得站出来，却还是扭扭捏捏，等候众人发落。
　　最后推脱不过，只得应景做了首诗打发，众人都叫不行，郑宝林却打死也不愿唱歌，只得随她去了，又开始下一轮。

　　第三轮的时候，刚好花落在了武昭仪的手中，萧淑妃有心为难，道：“武昭仪，刚刚那几个都是作诗，你可不许跟她们学，也作诗！”
　　武昭仪微微一笑，道：“那淑妃的意思是？”
　　萧淑妃道：“谁不知道，当年你凭那首如意娘，将还是太子的皇上迷住，作诗这一套，我们都已经听腻了，来个新鲜的，方才显出你武昭仪的本事啊~！”
　　武昭仪略思片刻，道：“让淑妃娘娘见笑了，武媚笨手笨脚的，也不会什么唱歌跳舞的，倒是前段时间，刚学了个新玩意，表演给众位姐妹一乐罢！”
　　言毕，也不论淑妃是否答应，扬起双手，拍了两拍，一匹浑身乌黑，四蹄发白的骏马应声而至，武昭仪手拉马鞍，翻身而上，一个漂亮的起落，稳稳的坐在马上。再一个响指，一旁的管弦乐队会意，立刻奏起一曲秦王破阵乐来。
　　随着曲声的响起，马蹄声也跟着节奏而响，在武昭仪缰绳的拉动下，那马跟随乐曲，做出不同的马步来，曲声急时，四蹄踢踏，马蹄上钉得有银马掌，马掌撞击地面的青石板发出的当当声，同乐曲相辅相成，混在一起，丝竹管弦虽多，却奏得如同一张瑶琴，一面大鼓一般，而马虽只有一匹，可这马蹄声听起来，却有弱又强，弱时，如遥遥孤鹰，强时，则如洪流而至，一泄千里，奔腾豪迈，直入千军齐发，万马奔腾。曲调渐缓，马步也缓，叮叮当当的马蹄声，踏着渐续渐断的丝竹声，好像一人在低低诉说，窃窃私语，渐行渐远，终究离去一般。更奇的是，那马不仅是马蹄声配着曲调，马本身也作出各种花样，或前进，或后退，或左行，或右行，或原地打转，或扬蹄嘶鸣，总在方寸庭院间，尽显风采，变化万千，那黑色的马身，配着白色的马蹄，竟如那马不是在实地上行走跳舞，却如同在云端漫步，旋转，奔腾，狂舞一般。周围的妃嫔看见这马的表演，纷纷惊呆了，顺着马朝上看时，这才发现，今日的武昭仪，原来是一身胡服，白色素衣，窄领窄袖，手中一根银制的小马鞭不时扬起，在空中虚晃一下，便啪的一声清响，而这响声又刚好弥补了丝竹管弦中的铿锵之声不足，相得益彰。
　　武昭仪的头发只扎成一束，塞在头顶的发冠中，紧窄的衣服，更显得她丰胸细腰，妩媚无双。
　　一曲秦王破阵乐完毕，武昭仪下马，又扬起手啪啪的拍了两下，那马自行去了，武昭仪将手中的马鞭交与一旁的太监，自己缓缓的回到座位上。
　　直到武昭仪坐定了，众人才清醒过来，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纷纷喝彩，萧淑妃见了这阵仗，歪了歪嘴，哼了一声，武昭仪举了一杯酒，朝萧淑妃笑了笑，一口饮了。

　　待还要击鼓传花，却听见一个众人都盼望已久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媚娘这匹狮子骢，想不到过了这些年，居然还是如此的神骏！”
　　众人听了这话，都纷纷下拜行礼，李治挥了挥手，道：“诸位爱妃，都平身吧，你们继续乐你们的，朕不过路过此地，顺便来瞧瞧，都不要拘束！”
　　说毕，朝众人虚扶了扶，众人皆尽起身，李治见主位是空的，知道是给自己留的，便带了太监，同武昭仪说了两句话后，就做到了主位上。

　　王莹在宫中无事，今日百花盛会，偏偏下雨，门也懒得出，看见宫中的宫女们，都有些心不在焉，知道她们是也想去参加盛会，自己禁在宫中，出门不得，本想让他们自行前去观看，可这凤仪宫中，皇后受罚，底下的宫女太监却出去乐和，有违体统，更不能凸显一损俱损的意思，便自作罢。
　　待到晚间的时候，百花盛会终于散了，晴儿出去打探消息，一回殿，便朝王莹道：“娘娘，皇上今夜，摆驾昭容娘娘处！”
　　王莹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自己的妹妹王倩，便是昭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