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是王皇后》流光飘飘

14、囚笼奇遇（2）

　　周夫人身材丰腴，行动不便，样子虽然凶猛无比，表情亦血腥残暴，无奈动作迟缓了那么一点点。武媚娘很容易的就躲过了周夫人的进攻，闪到了王莹身后。
　　周夫人见抓不到武媚娘，眼前却又多出一个衣饰华美的女人，心中怒火妒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小宇宙彻底爆发，也没抬眼看眼前的究竟是何人，就一把揪住王莹的衣领，口中怒骂声不绝：“居然有两个狐狸精，我……”
　　骂声到了一半，忽然看清王莹的脸，那声音即刻由高转低，由低转弱，又由弱转惊，最后化为无边的愤怒，朝门口两个衙役骂道：“不长眼的狗奴才！居然说皇后娘娘是钦犯，老娘揭了你们的皮！”
　　那两个衙役站在门口，齐齐捂着脸，神色尴尬且惊恐，当着众人的面，被人扇了两个耳光却不可还手，任谁都尴尬，而那惊恐之色，多半害怕周济回来不好交代可又畏惧周夫人的淫威，两厢为难之下，预见到了自己未来悲惨的结局。
　　王莹看周夫人前倨后恭，当下便忍不住想笑出声来，总算回忆起来自己是皇后，而且还是囚犯，是以强自严肃起来，咳了两声。
　　周夫人听见王莹咳了两声，如梦初醒，忙说道：“打扰娘娘了，我，我要是早知道是娘娘在此，我……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武媚娘便从王莹的身后转出来，对她说道：“夜深了，娘娘也要休息了，周夫人也早点回房吧，出来的匆忙，没来得及给夫人准备礼物，还请夫人见谅~！”
　　周夫人立刻对武媚娘也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哪里的话，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我……”

　　周夫人说了一半，又被武媚娘打断：“夫人，夜深了，娘娘要休息了~！”
　　周夫人本来涵养就不好，对武媚娘笑完全是看在王莹的面子上，此时被她两次打断自己想要说的话，一张脸已经变了颜色，怒道：“你这个……”
　　武媚娘第三次打断她的话，说道：“夫人，您还不走？等会周大人回来看见你在这里，恐怕是要生气吧？”
　　听了这个话，门口站着的两个衙役都朝武媚娘投去感激的目光，周夫人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只消拿手轻轻一戳，便立时要爆炸！
　　王莹不知道武媚娘葫芦里到底卖者什么药，也不忙去打断她。
　　武媚娘却已经朝王莹笑道：“娘娘，您说呢？”
　　王莹讷讷的笑了笑，说：“是，是啊……周……周夫人还是请回吧……”
　　周夫人一张紫红色的脸在王莹身上转了一转又一转，愤怒中带着惊疑：“你——喊我——周——夫——人？”
　　说完这句话，竟连招呼也不打，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两个衙役连忙将手从脸上移下来，跟着周夫人出去，又把房门给带上了。
　　也不知道那两个衙役又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周夫人，周夫人的咒骂声在门外又响了起来：“滚！都反了！一个丫头，居然敢那样对我说话！你……你们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哼，就连……就连……哼！好，这里不欢迎我，你去跟老爷说，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
　　“那……那夫人今晚去——？”
　　“……”
　　周夫人走的远了，不曾听见她今晚要去什么地方。王莹一脸迷惑的看着武媚娘，这开头她说周夫人来的是时候，自己有救了，此刻她什么也没说，就气鼓鼓的走掉了，如何救自己？
　　便忍不住问道：“你在做什么？”
　　武媚娘道：“回娘娘，奴婢刚刚惹得周夫人生气，是为了让她去丞相府！”
　　这大唐的丞相，王莹就只知道赫赫有名的长孙无忌，脱口而出：“原来是去长孙无忌府上啊~！可是，周济今天白天还说，长孙无忌也向皇上施压，要求彻查此事……她去长孙无忌府上，也不会有什么用吧？”
　　武媚娘摇摇头，道：“是柳丞相府上！”见王莹一副思索的样子，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娘娘的舅舅，柳奭柳丞相府上！”
　　王莹仍是不解：“为何回去那里？？”
　　武媚娘道：“柳丞相，是周夫人的姐夫啊！而且丞相夫人和周夫人，都是娘娘的姑姑，在娘娘这里受了气，当然是去找自己的姐姐发牢骚咯~！”

　　王莹生在现代，是独生子女，对于这众多的亲戚关系，根本就搞不太清楚，什么一会儿舅舅，一会姑姑的，姑姑又和舅舅是夫妻，这种关系，搞得王莹根本就是一头浆糊，她却不知在隋唐时期，士族大家只见的通婚是非常平常的事情，除了当时为人们所称颂的唐初五姓七家外，柳，周，萧等大族，亦只互相通婚，是以其中关系错综复杂，身在当时的武媚娘自然是一清二楚，可王莹完全茫然懵懂。
　　“我姑姑……？嗯……我这一场大病起来……竟连姑姑也认不得了……这个，呵呵……”
　　王莹又开始拿失意做掩护。
　　武媚娘见王莹闪烁其辞，便也不再纠结王莹失忆的事情，转移了话题，道：“刚刚事出紧急，奴婢自作主张，还请娘娘责罚奴婢！”
　　王莹见武媚娘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拉了她的手，笑道：“你也是为了救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罚你呢？只是柳丞相应该今天早上就知道了人参事件，此刻周夫人——哦，不，姑姑再去哭诉，又有什么用呢？”
　　武媚娘说道：“早上柳大人定然不知道事态严重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周夫人去哭诉，柳大人知道娘娘被软禁，定然会有所行动的！”
　　王莹看着武媚娘，她现在和自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自己得救，她也跟着得救，此刻还指望自己和萧淑妃斗法呢，定然不会谋害自己，既然女皇智慧无比，料事如神，自己是远远比不上，那不如再搭个女皇的顺风车，凭她运筹帷幄好了。

　　周夫人果然如武媚娘所料，出了府，乘上马车，便怒气冲冲的冲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的守卫见是周夫人的车驾，不敢阻拦，周夫人也不用他人通报径直就朝自己的姐姐，柳丞相夫人的卧房冲去。

　　柳丞相夫妇关系极好，此刻柳奭正在自己夫人房中和夫人闲话家常，忽见自己的小姨子冲进来，便要起身告辞。
　　一来是让她们姐妹说些体己话，而来是因为他也害怕这个泼辣莽撞的小姨子。
　　柳夫人见自己妹妹怒气冲冲的冲进来，一脸委屈和怒气，便拉了她的手，同坐在床沿上，笑道：“看看，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周夫人想起刚才武媚娘对自己的无理，怒道：“还不是一个狐媚的小蹄子？”
　　柳夫人白了自己妹妹一眼，说道：“跟你说多少遍了！别动不动就给妹夫脸色看，男人，都是喜欢温柔贤淑的女人的！你再凶，他明着不敢怎么样，心中不知如何恨得牙痒痒呢！”
　　周夫人被自己姐姐提起伤心往事，忍不住哭道：“什么明着不敢怎样？我现在对他好了，从来不和他顶嘴，他说什么我从来不反驳，还不是连看也不看我一眼，整天只记挂着那个小蹄子狐狸精！”
　　柳夫人将自己的帕子丢给妹妹，说道：“难道你哭就有用了？你骂人家两句狐狸精，人家便不能勾住妹夫的心了？你要想办法，让妹夫自个心中讨厌那狐媚子！”
　　周夫人拿了帕子，一边擦泪一边说：“你说的轻松，姐夫心中只有你一个，哪里像我家那个死人，从来都不对我笑一下，要是我家那个死人像姐夫似的，我又哪里用受这种气呢？随便什么丫头仆役，都欺负到我头上！”
　　柳夫人奇道：“你是当今皇后的姑姑，他周家不过是仰仗王家鼻息而已，妹夫见了你都退让三分，又有那个丫头仆役敢欺负你？”
　　周夫人不提王皇后还好，一提起王皇后，心中又是委屈，又是不忿，说道：“你还提王莹那个死丫头做什么？她自从做了皇后，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也不想想，当初她整日哭，她娘都懒得管她，是谁整天抱着她哄她玩，现在长大了，有出息了，就……”
　　周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夫人打断。柳夫人正色道：“她现在是皇后，你别还向从前那样，整日里死丫头死丫头的乱叫！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王家虽然是士族大家，皇上都要看几分薄面，可如今，终究比不得从前了，她既当了皇后，母仪天下，我们王家也要仰仗她的地位，见了她，也要规规矩矩的，得叫娘娘！”
　　周夫人听了姐姐这话，更加委屈，抽抽搭搭的说道：“我是按照你说的，见了面又是赔笑，又是叫娘娘，可她倒好，居然喊我周夫人！这也算了，居然还指示她身边的一个狐媚子来嘲讽我，那个狐媚子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向我发号施令，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天晚了，周夫人还是及早回去休息吧，若让周大人回来看见夫人在这里，恐怕夫人脸上不好看！’我呸！我会怕我家那个死人脸上不好看？那死人什么时候脸上好看过？”
　　周夫人兀自絮絮叨叨，柳夫人心思细密，听见自己妹妹说的不对，连忙问道：“怎么？皇后在你家？”
　　周夫人忙道：“没在我家，在大理寺呢！我是大理寺丞的夫人，在大理寺和在我家有什么不同？哎，别说这个了，她居然在门口还派了两个门神，不让我进去，哼哼！当初要不是我哄她，抱她玩，如今……”
　　柳夫人越听越惊，刚刚柳奭跟她说起朝堂之事，说皇上龙颜大怒，对柳奭不大客气，此刻听得皇后侄女居然在大理寺，连忙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皇后这么晚不回宫，在大理寺做什么？还有人拦着不让你进去？你别哭了，快快从头说起！别，等会，我让你姐夫也进来听听，这件事情，恐怕不大妙！”
　　柳夫人说着，便起身出去找柳奭，柳奭一进门便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情，你慢慢说！”
　　周夫人见了自己的姐夫，想起自己的夫君，心中更加气苦，说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情？今天看我家那个死人一脸心事的回来，和上次在外面偷偷讨了狐狸精的表情一模一样，就多了个心眼，等到那个死人出去了，就跟着在他身后，见他去了大理寺，我也跟着四处逛逛，逛着逛着就逛到不舒服的地方了！果然，他以前把偷找的狐媚子藏大理寺打量我不知道，今天看见以前那狐媚子住的地方，居然有人把守，便想要进去看看，谁知道张来这个奴才，居然敢拦着我，这个死奴才，拿我家的俸禄，居然敢拦着我，真是不长狗眼，看我怎么收拾他，姐夫，你说一个下人，有这么嚣张的么？”
　　柳奭见她越说越远，朝廷公差成了那她家的俸禄，便连忙打断道：“别说张来了，赶快往下说！”
　　周夫人看了柳奭一眼，见他满脸郑重之色，便将那一肚子牢骚咽下，继续说道：“我本来准备强行进门，谁知道门从里面开开，王莹那丫……哦，不，是皇后娘娘居然在里面，皇后见了我，似乎不认识一样，也不说喊我一声，也不说招呼我进去坐，倒是她旁边那个狐狸精，一个劲的赶我出去，生怕我打扰了皇后的休息一般！那狐狸精一双眼睛乱转，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居然还串通张来，说什么里面关押的是朝廷重犯，哼！我明天要去给王——娘娘提个醒，那么个狐狸精放在身边，我看迟早是个祸患！这皇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找了个那样的狐狸精放在身边……”
　　柳奭听了周夫人说的话，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心下暗叫不好，怪不得今天早朝，皇上听了上报人参事件，莫名其妙朝责备了自己一番，原来这个事情，竟然和皇后扯上了关系，看皇上的样子，是早就知道此事和皇后有关，非但如此，而且还痛下决心，要彻查此事，特意将此事交给了淑妃的表舅——大理寺卿周济！
　　这件事情，经过周济的手演变下去，恐怕不是太医署人参失窃那么简单了！
　　想到此，也顾不得周夫人说话混乱，一句要紧的话中，夹杂着十来句埋怨，更顾不得顾及周夫人的情绪和那颗“受伤的心”，朝自己夫人使了个眼色，对周夫人说道：“妹妹，我和你姐姐还有些事情要商量，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周夫人哼了一声，道：“回去？回去做什么？周济那个死人又不在府上，我今天就住在姐姐家，要明天，那死人来接我回去！”
　　柳奭心头焦急，知道此事重大，也不去和小姨子多费口舌，先出了门，等候自己的夫人。
　　柳夫人见丈夫出去，拍拍妹妹的肩膀，也跟着柳奭出了门，两人站在庭院中，半响不语。
　　只见庭院中秋风萧瑟，月色清凉，树影曈曈。
　　过了许久，柳奭叹了口气，柳夫人看见丈夫神色，心下了然，挽了丈夫的手，说道：“皇后纵有千般不好，终究是我们王家的人，你又是她舅舅，不可见死不救啊！”
　　柳奭叹道：“你哪里知道，皇上早就又废后之心，想让萧淑妃取而代之，只是一直找不到把柄，这次，这次若是……”
　　柳夫人见丈夫叹气，安慰他道：“皇后好歹也是名门出身，我们王家柳家又颇有势力，就是先皇，也要礼让三分，皇上再不喜欢皇后，也不会乱来的！”
　　柳奭跺脚道：“王家？柳家？呵，皇上年轻，心高气高，恐怕对王家早就心有不满，只是隐忍不发而已。去年全国大灾，皇上说要减免刑法，长孙无忌大人说了皇上几句，皇上的神色就颇为恼怒，虽然后来夸奖无忌大人进谏有功，又是赏赐又是加封，可那时的愤恨之色，可是清清楚楚的，年轻人，又是天子，怎会愿意长久屈居人下？依我看，就是长孙无忌那般势力，那样出身，将来恐怕都难说，何况王家柳家？”

　　柳夫人道：“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看着皇后被软禁在大理寺吧？”
　　柳奭说道：“皇后与我们，同坐一条船，她好了，我们自然就好，她不好，我们哪里会有好日子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柳夫人看丈夫叹气心急，自从当上这个丞相以后，眉头少有舒展，便说道：“既如此，不如辞官不干好了！你当了这个什么丞相，官是大了，可快乐也少的多了，还不如不当官的好，朝中的事情，风云变幻，咱们辞官回山东，逍遥快活，岂不好？”
　　柳奭叹道：“你是妇道人家，自然不会有人与你为难，若我是一介贫民，好了，多几两银子，快活两三天，不好，也不过就是度日艰难些，也不至于没了活路，可这官越做越高，退路便越来越少，好了，权倾天下，不好了，死无葬身之地不说，家人亲戚朋友也要跟着受连累，哪里使能说撒手便撒手的？就说这莹儿，若她嫁的是寻常夫家，最坏也就是被休了回家，可先下她做了皇后，一个不留神，不小心，不仅她活不了，我们王家柳家，也要跟着受累受牵连，这事情，我管不了，也要管，不想管，也要管！谁让我们家出了个皇后，我又是丞相呢？”

　　柳夫人听丈夫说的如此垂头丧气，笑道：“哪有你说的这般夸张，我看前几日，有人来奉承你，你不也挺高兴的吗？”
　　柳奭笑道：“这也是，丞相皇后，虽然不好当，可人人都想当，就是这个道理了，位置爬的越高，跌的越惨，可就越多的人想爬上去！还不是为了尝尝那万人之上的滋味？就连你夫君我，也不能免俗，若是现在，忽然皇上下旨，不让我当这丞相了，恐怕我心中，还老有些舍不得！”
　　柳夫人见夫君露出笑容，便也笑了，回身整了整夫君的衣服，说道：“是！柳大人，知道你心中也是有些舍不得丞相这个位置的！那你现在，就得要好好的想象办法，稳住你这个丞相的位置了！”
　　柳奭和夫人说了一会话，心中已有了计较，点头道：“你去将你那妹子哄回大理寺去，让她看看，一有消息赶紧向我通报，我也去召集下门客，养了他们这么长时间，是时候出力了！”
　　柳夫人点点头，回房去将周夫人好说歹说，总算说的周夫人闷闷不乐的回了大理寺。
　　柳奭在庭院中站了一会，摇头笑了笑，便走出后院，来到前厅，召集门客和心腹，开始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