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地狱之人面桃花》Tracy

12、家法

　　皇上提出的问题我无从回答，朱仃问见我不愿意也就顾左右而言他地糊弄过去了，不过有一个人的反应让我有些无奈。

　　新婚的第二天，我照着规矩把新夫人介绍给所有的人认识，并且向这位新夫人介绍了府中的结构，布置和一些习俗，也特别引见了几位有点分量的人物，像黄挚澄和大管家朱富，一切都料理妥当我想新夫人也该累了，吩咐丫鬟们准备茶点。

　　“夫人，您刚到府中想必有很多地方一定不习惯，我特别挑选了几个聪明伶俐的丫头伺候您。”说着从身后领来两个我挑选多时的小丫头，她们立刻会意，上前行礼并送上了茶点。

　　“谢谢秋荻姐姐，交给我就好了。”

　　新夫人没有接我的话，没有想到出来放话的却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蓉儿。这个蓉儿虽然身材娇小，可是看得出她的眼神非常的凌厉，应该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原来这位新夫人也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娇弱，至少她身边能有为她出谋划策的能人。

　　我不动声色，示意让丫鬟们照做，礼貌性地福了下身子示意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也该下去了，“夫人，事值年关，如果没有什么需要吩咐秋荻的话，秋荻想先回帐房了。”

　　我前脚刚想走，后脚蓉儿就拉住了我，她的手劲不大，可是指甲却是深深嵌到了我的皮肉中，“秋荻姐，别那么急着走，我们家小姐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但是夫人毕竟是夫人，所谓女主内，男主外，这个家以后夫人会尽心为殿下打点，以后有很多地方还希望您多多指点呢。”

　　我吃痛，可是却没有立刻抽回我的手，反而是把蓉儿的手按得更紧了些，并且用了点内力振开了手臂上的一些皮肉，蓉儿只是觉得我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发现她此刻已经掉入了我的陷阱中，“蓉儿姐，指点不敢当，秋荻受殿下托付，只是尽力照顾好长孙殿下和夫人的起居饮食，夫人如果有什么不适应或者不满意的地方尽可以告诉秋荻，秋荻会好好督促家仆，务必让殿下和夫人满意。”

　　“秋荻姐您也幸苦了那么久，既然现在殿下有了新夫人，您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您的年纪也不小了，不如让夫人为您寻一户好人家？”

　　初来乍到，想在我这里立威找软肋，恐怕还真是找错人了，我尊敬你是因为你毕竟是朱仃问的妻子，被这么一个黄毛丫头羞辱是因为那是你的贴身丫头，但是做人不能太过分，特别是还不知道你的对手究竟是谁的时候，“蓉儿姑娘，被您尊称一声姐姐，秋荻受之有愧，请问这些是新夫人的主意还是蓉儿姑娘你的主意？”

　　蓉儿的脸色立刻有些难看，原本是想在我身上立威，也给自己家的小姐清除一个障碍，没有想到却反被我将一军，我不禁有些失望。

　　见我比想象中难搞，更加有些恼羞成怒，竟然当着在场所有的丫鬟和仆人给了我一个巴掌，原本被他拉着的手臂立刻鲜血迸出，我的脸颊也立刻红肿，嘴角还有微微的血丝。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怔住，眼里透露出的阴冷让蓉儿和新夫人都有些害怕，为了顾及面子，这位付大小姐立刻呵斥了自己的丫鬟，并似乎有意想大事化小。

　　“蓉儿，太没有分寸了，谁允许你这么做的！还不给我下去！”

　　蓉儿见自己理亏立刻退到了新夫人的身后，低着头有些惶恐，但我可不是被人随便欺负欺负就算了的，这事既然今天你们主仆硬是要挑到桌面上来谈，我也不会再退让。我秋荻是这个府里的管家，更是四爷训练出的杀手，如果随便是谁都可以狗仗人势，那我的脸，四爷的脸乃至于朱仃问的脸都被丢尽了。

　　“既然嫁进府中，就是太子府的人了，付小姐如今是太子府的夫人，那您的陪嫁丫头也是太子府的人，不知道秋荻这么说夫人觉得妥当吗？”

　　不知道我的目的，付大小姐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不错。”

　　“太子府是一个等级分明的地方，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每个人都应该遵守太子府的规矩，不知道秋荻这么说夫人觉得妥当吗？”

　　或许是意识到我的目的，付大小姐觉得有些不安，而蓉儿的脸色就更差了。

　　“秋荻姑娘，蓉儿年纪小不懂事，是我没有管教好，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别跟她计较了吧。”

　　我尊重的是朱仃问，并不包括给你这位大小姐无畏的面子，没有搭理她的话我继续我的说辞，“依照太子府的规矩，如果有奴仆对主人不敬，奴仆对管家不敬，轻者掌嘴二十，重者逐出太子府。”

　　蓉儿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示意新夫人要为她作主，而新夫人始终认为我会给她一个台阶，虽然惶恐可是仍然盛气凌人。不过刚才她的所作所为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如果新夫人要保她恐怕难堵悠悠众口，而我，也不会让朱仃问身边留下这么一个祸根。

　　“来人，奴婢蓉儿，对总管不敬，行为恶劣，情节严重，应当逐出太子府，念其初犯，廷杖三十，从今天开始发配去浣衣房工作，众家仆要引以为戒，拖下去！”

　　在蓉儿的惨叫声中，新夫人的脸色异常苍白，而我，一声隐隐的叹息藏在冷漠的外表下，付小姐，秋荻希望您是那个可以和朱仃问一生一世的良人，请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不然为了这里的宁静，我恐怕只能把您请出太子府了。

　　蓉儿就是我对你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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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蓉儿的惨叫声在太子府回荡了很久，一向以德服人的我这一次下手真的狠了点，不过付小姐的身边不需要像蓉儿这样的丫头，我是这里的管家，有责任维护这里的安宁。

　　在帐房把剩下的帐理清，一抬头竟然看到朱仃问站在我的面前，看来是我做事太专注了，竟然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长孙殿下，您什么时候来的，请恕秋荻怠慢之罪。”

　　我起身向朱仃问请安，并给他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先坐下。

　　朱仃问坐下只是沉默，我想他是有话要问我，“殿下您是不是有话要问秋荻？”

　　朱仃问不语，一边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边略带深意地看着我，袅袅的青烟弥漫在我俩之间，迷糊了我们各自的视线，“听说，今天你对念芸的贴身丫鬟动了家法？”

　　我低着头，心中有些怅然，“殿下觉得秋荻做得不妥吗？”

　　原本以为他会对我兴师问罪，或者大大感叹我的心狠手辣，毕竟朱仃问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可是没有想到正当我准备对他讲述礼教家法的时候朱仃问竟然拉起我的手，挽起我的袖子，手臂上深深的抓痕暴露无遗，“疼吗？”

　　他眼中有着深深的怜惜，让我一时无语。

　　我有些无奈于朱仃问的优柔寡断，如果是四爷，应该会先革了我的职来安抚外戚，然后再逐走蓉儿来奠定威严吧，而朱仃问竟然在这个死后关心的是我手上的小小伤痕，更何况这些伤痕是因为我的内力而引起的，并不是蓉儿，她没有这个能耐。

　　“秋荻今日冒犯了新夫人，望殿下责罚。”

　　“你希望我责罚你吗？”

　　如果想安慰你的新夫人，建立你们的感情，责罚我是现在最好的选择，“秋荻责罚蓉儿，依据的是礼法，殿下如果责罚秋荻，也有礼法可依。”

　　“既然这个家已经交给你管，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无话可说。”

　　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今天已经被新夫人搬到了台面上，我也已经把所有的账目理清，是时候提出这个问题了，“殿下，秋荻始终是一个下人，过去殿下没有娶亲，秋荻代为管理也无可厚非，但如今殿下已经已经和新夫人成亲，相信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把管理府中大小事务的职责交给新夫人。”我把刚整理好的账目交给朱仃问，“这些是秋荻刚刚整理好的账目，希望殿下代为转交给新夫人。”

　　“秋荻，为什么不愿意做我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