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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装疯扮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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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在危急关头,其实也不是十分危急,反正无名的剑不利,事到如此我有几分窃喜是无名来。若忘了来,他绝对心狠手辣用狠剑耍我几把才放手。
就这样我内心千回百转,表面上我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喷,等着王子服他们说些什么来救场,好让我脱身。没想到他们仨就看着我演戏不说话,场面就僵在我挂着两条清泪无言凝噎那里。
俗语说的好,求人不如求己。既然如此,我还是一如初衷,溜为上着。“大侠,天色已迟,小的…俺…可以……上个茅厕吗?”
此话一讲,小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如传染一般传给三位贵公子。
“不准上。”无名重剑往旁边一摆,我马上噤声。
“你说你穷,前几天你不是才卖了几样名贵药材,有钱的很啊。”无名说话就像公差办案一般,一点也不像拦路大劫的大盗。
王子服与小怜坐在一旁看好戏,一点也不慌。
“大侠明鉴,小的钱全送给俺姐姐了。俺真的没钱。大侠难道你不会要小的连内裤都翻给你看俺有没藏钱吧?”我憋着泪,身体哆嗦着,晃乱了地上的影子。
王子服再与无名打了个眼色,无名略点一点头,“那你带我找你姐姐要钱去。”
“不行啊!”我哭得个哭天抢地,“俺姐在宫中,小的不能随便进去的啊!而且,大侠,”我指着王子服与小怜,“他们看上去比小姐更有钱,你为什么不抢他们却抢俺?”
无名生气地踢开旁边的桌子,“本大爷抢谁还要你同意吗?”
我跪着求饶曰,“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王子服见此时时机成熟,扔了十两金子给无名,“我用这钱买他的命。”
无名装不出忘了那个垂涎的样子,但也学得个两三分,“早早给出来就没事了嘛。”说完,就背着重剑要走。
他前脚走,我装着脚软也要走。
结果,王子服笑嘻嘻地走过来说,“我刚刚用十两金子买了你一条命,你要怎么还我?”
他手中又无剑,我一脸瘪三样地答他,“俺又没叫你买,你家有钱要买是你家的事儿,别扯上俺身上来。”
“放肆。”小怜喝道,不知从哪里变出天下第一利剑。
我见势头不对,正常人都会往前跑,能跑多快就多快。
小怜想追,王子服阻止了他。“跑得和尚跑不了庙。”
我在夜空中奔驰着,虽然这一切都符合我的预计情况之一,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低估了王子服。
正常人在恐惧中会跑到不能跑才会停,但是我未曾跑到那种程度就必须停下来。
因为前面街口,有一人正在微暗的灯笼光下等人。
那人正是忘了。
忘了坐在街口正中央,如老僧入定般,时间、空间都凝结了。
我抱着头,为什么王子服要设这个局给我跳。我决定轻手轻脚地从忘了身边走过去,但是我还是预防着狠剑的随时出现。
果然,我一起动,狠剑就封住了我的去路。
我向哪里走,它都封住我的去向。
终于,我受不了了,“鬼剑啊!”
我缩成一团,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施主,莫惊。你见到的都是幻影。”忘了人未动,口未动,但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空回荡。
我嘶喊着,“鬼啊……”
然后,假装晕了过去,吓得屁滚尿流。
忘了踢了我两脚,见我真的晕了,“就这样昏倒了,真不济事。”
若是连装死都不会,我也不配当小白的娘。小白最会装死了。
小怜也不在我面前掩饰,“你们觉得他是婴宁吗?”
“但他比古荷突厄,可是他也是人。”忘了指着地上遍地的屎尿。
“那还要继续观察他吗?”小怜问曰。
“若他与古荷都是人,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们的户籍资料、模样、行事都太可疑了。”王子服沉吟道。
“难道婴宁还隐在幕后不出来?”忘了问,“那我们把这家伙与他姐姐同时投进天牢,婴宁会否因此而中计现身?”
“婴宁至今仍未营救靖少,我觉得婴宁大多数都不会现身了。况且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破了她的计。我怕她会生气,越发不愿出现。”小怜反驳道。
王子服问一直沉默的无名有何见解,无名沉默不语。
王子服长叹一声,“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暂且继续观察二人行踪吧。”道完,他与小怜先行一步。
忘了仿佛亦不想多与无名多独处,亦走开了。
无名坐了下来,仿佛要等我醒过来。
许久,无名见我迟迟不肯醒来,道,“婴宁只想当权臣。”权臣一定要男子方能当,这是我时常对无名说的话。
若王子服是机关算尽,那无名就是大智若愚,我见瞒不过,收起一切法术,重设结界道,“这位大侠,何必苦苦相逼?小的真的无钱。”
“但却有价值连城的碧玉戒指,这点王子服知道,小怜知道,就不知道忘了能否明了。”他指着我左手尾指戒说。
都怪老爹,法器总要尽善尽美,连点朴素的都没有。
“我这戒指一除,一切又归于原点。”我抚摸着戒指,纵有万千不舍得,亦都得拔。
“然后,又要抛下我们设计一个个游戏让我们破解?婴宁,权臣的游戏你还玩不腻吗?”无名悲切地问曰。
早就腻了,却找不到鞠躬下台的方法,“权力令人留恋。”
“若真的留恋,当年你就不会轻易地抛下尹少凌的身份,去寻找你的快乐。恕我自以为是,我觉得你是为了快乐而离开帝都。你回来,只是不甘,不甘王子服抢了你的玩具,你以为那个玩具原来是属于你的。”
老爹也说我只是想吓唬王子服而已,无名亦这样认为,怎么我这个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了?
“权臣玩具岂能与皇帝玩具相比?我比不过王子服。”我苦笑曰。
无名却抱不同意见,“你不是比不过王子服,而是,你一直在忍让。你对他的爱比对我们更多了亲情之爱。因此,你若度不过你与王子服之间的情关,你做什么都不会开心的。”
我不愿多在此话题停留,“无论如此,多谢你此夜的不相告。告辞。”
我想离去,无名紧紧地捉住我的衣袖,“我的‘一剑封印’其实没有成功过。你是自毁的,对不?但因为你骗到所有人了,连我自己都以为自己是终极剑神了。”
“这世界上许多东西都是假的。你可以练终极剑神秘笈,忘了可以练,甚至小怜都可以练。但是能以正义之姿胜到所谓的邪恶,就能封神。这本身不是也很讽刺的吗?”
“婴宁,你终究想讽刺的是,这世界不能接受狐仙的女尊,然后借由我们去成全你的理想。终究,终究,我们都是你的棋子?你女尊路上的一颗棋子,你想方设法都是想证明女尊之路没有错吧?”无名面如土色,仿若万念俱灰。
我不作答,无名喃喃自语,“其实你想经由我们报复天,你一次次的所谓爱情游戏,都是不相信我们能包容女尊观念的你而设的。你爹与娘当年也因理念不合,你娘才一时冲动去夺权做女帝吧。于是,你不相信我们。于子正应该早就想通这点了,我还奇怪为何他愿意与花妖在一起。”
我继续沉默,无名问我要碧玉戒指,“只要加上一个魂,她就是一模一样的你了吧。”
我点头。
“我想,我也学于子正一般,拥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你,却没有你的魂的躯体比较快乐。”
我把戒指很快的摘下,很快的套进他的手指头。这个告别仪式,与西方的结合形式极其相似。但是意义终究是不同的。
无名已对我死心了。
无名说,“我若抢走了‘古荷’,他们的注意力亦不会在你身上了。如果你不太介怀王子服的皇位,你会自由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足以够你买官当权臣,重新布置你的权势。”
无名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去。此次是我扑倒他。我坐在他的背上用力地敲打他的背,一边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直都沉默。
他知道我要问的是“为什么明知道我是这样算计你们,你还是要对我如此好。”但他一向都是如此沉默,出卖他的永远是脸上可爱的红晕。
终于待我打累了,他才道,“你这样,我如何能放心离开你?”
“那就不要走,”我抱紧他的背,是一时冲动也好,“无名,我……”
无名打断我的话,“你能不当权臣吗?或者,说你能解开你与王子服之间的心结吗?有我在的一天,你就……”
我用吻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他的忧心、他的顾虑,但是感性的时刻,总不想以话语来浪费时间。
反正夜漫漫,有的是时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