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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重铺道路 ...

  •   皇朝一家一姓治天下,治天下的非单单皇帝一人,还包括皇族。
      先帝登基于夺嫡之乱,故限制子息数目过多,为求避免内乱。这亦是先帝好龙阳的缘由之一。但控制子息的后果就是先帝血脉单薄,我想拥兵造反亦难觅对象。
      自古权臣攀升的方法,我觉得俯仰由人是较为简便的,无论是用色,使财,还是靠聪明伶俐的口才奉承,只要投上位者所好,无往而不利也。
      但是那也要好好的运气,因为伴君如伴虎,稍有差池,马屁拍到马腿上,微臣性命就等着那一匹白绢了。可见在皇帝心目中,这等权臣还带着点弄臣的色彩,能随意狎玩之。
      “不就是一个奴才嘛。”爹与我边下围棋边讨论前事。
      我略略算一下局势,爹占了中央的一条大龙,我在四角逼着它,输硬就看那大龙能活不能活了。“小怜就教会我如何当一无伤大雅的弄臣。”我继续进逼。
      爹顺了顺银须,“那是当然,当年你娘硬是要做女帝,乱了天序。民众一下子改不了观念,怨愤太大,上天唯有派天兵天将捉了你娘。本来看在我的份上,可保你娘一命。岂知道你娘倔强,死不认错,还打伤了天兵天将。”
      爹连吃我两子,局势止住了我的攻势。
      “那娘最后怎样了?”
      “你娘被锁在天牢里,据说要锁五千年,许多神仙都以为她死了。其实上天还是主张慈悲为怀的。”
      我也吃老爸一颗小子,我们来打劫吧。
      “女帝?那不就是武媚娘之事?那我岂不就是太平公主?”我对爹所说之事半信半疑。
      爹在思考棋路时,说话也迷糊,“无论是哪个空间,若正是男尊,你们偏要来个女尊,都是逆天之举。”
      爹不与我打劫,补了该补的棋。一来一往,我的白棋输了一子。
      “娘被抓走之时,爹在哪?”
      我只能强攻了。官子阶段,寸土之地都不能放过。
      “我在修真啊,原定要闭关百年的。”强攻的后果就是没空加固后方,爹是聪明之人,怎会放过我的空虚之地。“宁儿,你和王子服从小就爱互相争个高下,你这次回复法力之后,还是不放过他?”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把他这个明君拉下马。谁叫他不让我爽爽快快的当个权臣玩玩。”我已陷于两难,攻不乏力,守亦见急。
      “说到尾,妹妹你只是讨厌哥哥的保护伞太大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你一直失去踪迹下去,他一定会找个理由暴病而亡,换得个自由身来寻你。”
      我已看到百步之内的输赢,我抱起绕在我脚边追着蝴蝶跑的小白。小白玩得兴起,见我打扰了他的兴致,他亦要打乱的游戏。他抓起我盒里的白棋玩棋盘上一放,棋局都被打乱了。
      我佯装大怒,小白以为他成功败了我的兴致,笑咧了小嘴,露出那小小的牙齿。
      爹看穿了我不想久战的打算,“宁儿,你无论何时都不想认输,这性子真的与你娘无异。罢了,罢了,有什么事爹保你就是。”
      “但是我托梦给那几个先帝嫡子,他们无人想当皇帝啊。”
      老奸巨猾的爹笑了,“你怎么这么蠢,予你四个字——‘官逼民反’。”
      民不得不反。
      最佳的例子不就是某朝某代在位的皇帝要“削藩”,藩王即要“清君侧”策反,最后叔侄相残,胜者为王。

      问天下,什么生意最大?
      买卖一国之君的生意最大。
      如若我能使当年我想推的小君主与王子服不和,然后王子服一怒之下将他发放在封地,他就可以招兵买马,建立造反的根据地。
      “此计不通,时候不对,皇朝规定,王子不到弱冠不予封地,我怕还没到他弱冠,王子服就不想干了。可怜我的儿子,终日草木皆兵,不知他的妹妹何时送他一个大惊喜。”老爹在做我的狗头军师。“宁儿啊,我觉得先帝真是太蠢了。居然被你这样三流的狐仙所蒙骗。我实在想不通,若无王子服暗暗推波助澜,你如何得偿所愿混得个‘太师’之位?”
      “那找王子服的其它兄弟得了吧?他们年岁够了,可惜不是先后所出,封地也很一般。”老爹正教小白画画。小白不会抓毛笔,直接用手指沾墨在地上乱画。
      “庶出的名不正言不顺,那什么讨伐王子服?”
      “给的俸禄太少?”小白的画真是乱来。
      “胡来。”老爹大声一喝,吓着小白了。小白睁大眼睛看着我们两个,仿佛不知道他自己做错了什么。
      “的确,小白的画画得真是胡来。”
      “我说的是你以俸禄之事引起天下大乱的想法真是胡来。此理由一端出,可笑歪所有人的嘴了。俸禄之事,兄弟关起门来商量就可,用得着惹战祸么?”
      小白见我和老爹都不理他,用抓墨的手抓住爹的胡须,银须弄得一片黑一片银。老爹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笑得很开心,好久没有这般舒畅了。
      小白也很满意他为老爹画上斑斓黑胡须。
      “老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提议吧。”
      老爹定睛看着我,“原来你对王子服还是有情意,你只是想闹一闹吧,威胁一下他的王位。”
      小白又低下头专心画画了。我在心里暗暗想,小白啊小白,你可否现在胡来一下。
      “爹,那你觉得我要如何弄他好呢?”我撒娇,有一个爹的感觉真好,可以将卸些责任给他。
      “先帝是如何得帝位的呢?”
      先帝靠夺位之争登上去的。我明白了,“先帝虽是嫡子,但在他上头还有个哥哥有资格夺位。”
      “那又如何,他的哥哥打仗不如他,后来自缢而死。”爹趁小白不注意,轻弹一下,胡须的颜色又变回银色。
      “他有子息否?”爹果真厉害,什么旧事都知道。
      “有一遗腹子幸存下来,那儿子倒也奇怪,去除帝姓,自冠‘寇’姓。意为成王败寇,败寇之子只能冠‘寇’性。”
      好有性格的男人,我一定要会会他,他已勾起我的兴趣了。

      京城三月,正是春花灿烂时。
      几年没见,于子正的木讷性格没有弄倒他的花商事业,反倒还把事业做大了。
      首先他向达官贵人推荐即可药用又有经济价值的花木,借助他的御医家族背书,这一举措还颇受欢迎。特别是有铁打功能又可当盆栽的将军木,更是大受欢迎。
      此外,他还与茶楼一同联手,推出赏花宴,宴上既可摆设珍稀漂亮的花木,又可吃到以花装饰的食物,亦有花做的甜品,当然少不了花茶、药花煲的老火靓汤。
      此宴一推出,已广收好评。富贵人家当然是亦要在自家亦来上一宴,于子正的花更有销路了。据说,于子正已跻身于京城最大花商。
      我重回京城的目的不是为了见于子正,而是为了见他的卖花郎靖少。
      靖少,传说中的漏网皇室子弟,没有我想象中那般有成就,反而成了市井之徒。我乔装成一买花的小姑娘探一探他。但没想到,没遇上他之前,我先会上了故人。
      午饭时间,我在茶楼喝着茶,据说靖少每天都会这边卖花。此日,靖少还没来,于子正却来为茶楼送赏花宴要用的花了。他的样子没有变,说话一板一眼也没有变。他毫不察觉我就在那儿喝茶,他与我最近的距离就是擦肩而过可以最近的距离。
      我从众人窃窃私语中获知一项传闻。于子正有一相好,貌美如花,是位贤内助。大家都认为那是他夫人,他本人就对传闻表示沉默。后来有人与他本家相熟,打听到于子正还未婚娶。那女子最多算得上是通房丫鬟,或者仅仅是知己那般简单。但是那女子亦不避嫌,经常与于子正同出同入。
      于子正与花颜应该有个好结局,这是我忠心期盼的。
      即使如忘了所说,我与于子正曾经亦有一段情,但是那已是过去。花颜比我更爱他,而且花草树木本是同一类,灵魂应该更契合。
      我真的祝福他们,真的。
      只是有点唏嘘罢了。
      于子正谈完生意经之后,径直走向我,“姑娘刚刚一直盯着子正,请问有何贵干?”
      偷看被抓包了,我故作轻佻地笑曰,“你好像我的一个情郎,请问你是吗?”
      书呆子快快打发我算了。我静候着他骂我一句不守妇道,正如当年我在相位时他据理力争时的正直模样。
      我不敢望向于子正的表情,我看着外面的马车经过,我在心中细数着马车经过的数量,一辆、二辆、三辆……数到第五辆时,于子正依然没有说话,反倒是有一位姑娘的声音,打破我俩的僵局。
      “子正,你与这姑娘发生什么事了?”这声线何其熟悉。
      我对上那姑娘的脸,与我真身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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