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你，拍拍我》李淡水

2、中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恩一与恩小，已经上了中学，马上要毕业了。
　　等再上学时，就会是高中了。

　　而恩一与恩小，马上也要整十六岁了。

　　十六岁的生日，是特殊的日子。
　　老院长，一如从前，摸了摸恩一的头发。
　　“还是爱剪这么短，你看恩小，留得长长的多淑女！”

　　恩小听闻，围着恩一与老院长转了一圈，让俩人欣赏了一下她的长发。
　　刚把直直的长发，烫成了玉米卷。
　　可爱，又灵动。
　　恩一看着也开心，微微笑了笑。
　　老院长看见恩一只有对着恩小，才会稍有表情，不禁心酸，把头偏向了一边。

　　现在，不管是在孤儿院还是在学校，恩一，就是个不祥之人。
　　从6岁那年起，直到去年为止，今年还未发生。
　　每一年，都有一个人，会在恩一面前，自杀。
　　场面血腥。
　　整整有十年了。
　　恩一被警察请去喝茶，已经说不清有多少回了。

　　“恩一，那个警察最近又找你了吗？”
　　恩一点点头，老院长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宁，能引起她心神的就是恩一，和一直不知愁滋味的恩小。
　　老院长又看向了恩小，眼神不由地暗了暗。
　　大概，真是命运吧！

　　现在整个Y市里，现在到处装着摄像头，遍布市区的各个角落。
　　那些个自杀的人，都是自己主动来到恩一面前，过激自杀。
　　从调来的每个摄像记录，每个镜头，都可以看出，和恩一都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这些人，都有过自杀未遂的记录。

　　已经从片警升职到市局的警察贾某仁，每年不停的重复看这些记录，看到的就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恩一。正常说，恩一也是受害者，可是他总觉得恩一又是脱不开干系。
　　恩一，几乎是每个月都要到警察局一趟。基本都是汇报一下日常生活，学校、孤儿院，其它地方她都不曾去。

　　恩一，最近总是睡不好，总能看到之前死去的人，在向她怒吼。
　　她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个假期过去，就是新的开始，高中生活。
　　恩一，学习一向好，重点高中希望很大。
　　老院长，也是知道恩一志在重点，带着恩小去玩儿了，不影响她学习。

　　在老院长与恩小离开房间后，一个身影，很突兀地，出现在了房间中。
　　守门人。
　　更加苍老了。

　　“我要走了，你准备地怎么样！”
　　恩一盯着眼前的课本，一个字也不讲！守门人早知她这样般，继续说自己的。
　　“盂兰节，鬼门大开，没有守门人，你要知道后果！”

　　像是要立马要死的人，却充满了力量。
　　“还有三个月！”
　　留下了一句话，消失在恩一面前。

　　恩一从守门人处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就是在七月十四。
　　盂兰节！
　　即鬼节，鬼门大开之日！

　　恩一甩了甩头发，又把书拿了起来。
　　马上要中考了，恩小脑子里全是浆糊，不想考。可恩一不能这样，考上重点高中，是第一步。

　　中考的时候，恩一很平静，各科考完后，恩一比所有人都淡定。
　　方阿姨不可思议地看着恩一，又摇了摇头。
　　考那么好有什么用，满身衰气，阴气沉沉的。
　　根本不像，一个要十六岁的姑娘。

　　恩一看着垂下头无精打采的恩小，她轻轻地把恩小搂住。
　　拍了拍恩小的背。
　　“拍一拍，拍一拍！”
　　恩小撇撇嘴，紧紧抱住恩一的脖子，可怜兮兮的冲着恩一撒娇。
　　“我怎么不像姐姐那么聪明！”
　　“拍一拍，会的，都会有的！”
　　恩小又紧了紧胳膊，看着恩一瞪着眼，咯咯地笑着跑开了。

　　“恩小，今年一起过生日吧！”
　　跑在前面的恩小，又跑回到恩一的身边。
　　“每年都一起过的呀！”
　　“今年就我们俩，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呀，好呀！”

　　而当天晚上，恩小不可思议地看着插在她心上的匕首，对恩一吼道：
　　“姐姐，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姐姐”
　　恩一从来不流泪，这个时候，却是泪流满面。
　　“为了让你能活下去，为了你能活着！”
　　恩小也不停地流着泪，对恩一说：
　　“因为我不是姐姐的亲妹妹？”
　　“不，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恩小昏过去了，恩一紧紧抱着她。在恩一眼里，只是睡着的恩小！
　　突然之间，有一块透明的扭曲波纹出现在房中。
　　“守门人！”
　　恩一盯着守门人出现在屋里。
　　十年来，守门人如影般，总出现在恩一的身边。

　　“两千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地狱之守门人，只有找到继承者，才能去投胎转世！否则，世世生生为地狱之仆。

　　恩一从恩小心口上，轻轻地把匕首拔了下来。
　　匕首拔/出来后，干干净净。
　　“你可真是奇怪，直接告诉她真相不就行了，非要这样！”
　　“我不需要她记着我！”

　　世上只有一个恩一，只要知道自己是恩一就行。

　　第二天早上，老院长来到朋胞胎的屋子里，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一个人。
　　“恩一，你怎么了？”
　　躺在地上的是短头发的恩一，老院长身后的方阿姨，赶紧跑到昏迷的恩一跟着。

　　老院长看着短发的恩一，嘴唇哆嗦，用手捂住了嘴，呜咽了起来。

　　医院的监控里，只显示考试结束的双胞胎一起进到屋里，直到老院长和方阿姨出现。
　　双胞胎只剩其一，恩一，诡异的恩一。

　　恩一失忆了，对一切都是空白，不认识任何人。
　　孤儿院的所有人，学校的所有人，包括经常见面的警察同志等，她一个都不认识。
　　老院长轻轻摸着她的短发，温柔的说：
　　“你可以叫我妈妈！”
　　“妈妈！”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