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太阳》红色袖子

23、我认识他，是因为篮球

　　23、我认识他，是因为篮球

　　飞扬是一家开办不到四年的公司，却已经发展成了汴梁数一数二的大型商业财团。它有一个董事长，一个总裁和一个副总裁。总裁白锦堂，同时也是飞扬最大的股东，却总是凡事亲力亲为，经常被另外两个合伙开办公司的兄弟戏称为飞扬最大的苦力。

　　白锦堂、丁兆兰、卢方，这三个人分别是汴梁三大世家的子弟，白锦堂母亲的江家，丁兆兰和卢方的父辈，都是在汴梁经营多年的巨富。而这三个家庭从很久以前就有非常好的关系，甚至有很多姻亲联系。比如卢方的母亲就嫁给了白锦堂的大舅舅，丁兆兰的父亲是白锦堂妈妈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之类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他们基本上除了朋友之外，多少多有些亲戚关系。但是因为从小差不多一样的教育背景，大学之前几个人几乎都是同学，未免麻烦，就把那些亲戚关系都免了，习惯了直接用名字称呼彼此。

　　因为恰巧三人都是家中长子，所以从小就被赋予很多的责任义务之类的使命，被当成标准的继承人进行教育。而教育过分的后果就是，三个人都HLL地……叛逆了。

　　首先是白锦堂跟自己的妈妈放话，外公家的大把财产他不感兴趣，麻烦他们不要打自己的主意，把家族企业找姓江的继承就好。白妈妈很早就投身政界，对生意也没什么兴趣，而且又疼儿子，自然顺着他，所以白锦堂的叛逆还算圆满解决。

　　至于丁兆兰和卢方，也对自家的生意没什么兴趣，但是因为丁爸爸为人十分传统，卢方又不幸是家中的独子，虽然经过了斗争，却并没有获得完全的自由。三五不时地，两个人还会被抓回家做事。

　　四年以前，三个人一起组建了飞扬公司，开始的时候家里人都以为是小孩子开玩笑，可是没想到，就这三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没有利用家族的人脉财力，竟然真的把公司开起来了。如今四年过去，提起飞扬，在整个大宋都是数一数二的，白锦堂也早就成了身家过亿的商业巨子。

　　而最近这一段日子，总裁丁兆兰和副总裁卢方同时发觉，他们的老板白锦堂有些反常。开会的时候经常走神，动不动还喃喃自语，说些别人根本听不懂的话。而且，经常莫名其妙地请假，扔下公司的一切就玩失踪，让这两个甩手掌柜当习惯了的合伙人痛苦万分。

　　“兆兰，你说他最近怎么了？”卢方皱着眉，表情很苦恼地看着对面同样苦瓜脸的总裁丁兆兰。

　　“谁知道，总之是有问题。”丁兆兰笃定地点点头，“一周时间以内，失踪五次，发呆不下二十次，三次放自己秘书的鸽子，两次在开会的时候突然终止会议……”郁闷地抓抓头发，丁兆兰叹了口气，“卢方，你说我们要是破产了该怎么办？”

　　“嗯？”卢方一愣，有些跟不上丁兆兰的思路，“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觉得，要是老板继续这么消沉脱线下去，飞扬很快就飞不起来了吗？”

　　“呸呸呸！哪有你这种总裁，竟然诅咒自己公司破产！”卢方狠狠瞪了丁兆兰一眼。

　　“唉，你这种迷信的副总加上那位脱线的老板，还用我诅咒？无望的人生啊啊……”

　　卢方：=_=|||

　　“你们两个。”这个时候，坐在老板椅上的某老板终于说话了（原来一直都在，囧……），“你们两个替我出席一下下午的会，我去学校一趟，玉堂找我有事。”

　　“什么？！”二人同时大喊，“你开什么玩笑？！现在连会都不开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那个不是别人，是我们家的太子殿下，”白锦堂无奈地摇摇头，“要是让我妈知道我为了做生意，连太子殿下的召见也敢不到场，我们要面对的问题会比破产严重的多。”

　　二人一边目送白锦堂离开办公室，一边面面相觑，“他听见我们刚才说什么了吗？”

　　“应该……没有吧。”

　　“这真的是锦堂？”

　　相视三秒，然后绝望地惨叫，惨绝人寰。

　　“上帝菩萨圣母玛利亚，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如果白锦堂知道弟弟叫他来学校是为了什么，他一定会很敬业地留在公司开会，而不会这么积极地赶来。白玉堂只问了他一件事，让他很难回答的事，展昭的家事。

　　“哥，你原来认识展大哥，我想知道，几年以前，为什么展大哥会失去作职业球员的机会。还有，展昭的家里是不是出过什么事？”开门见山的直接风格，白玉堂看着自家大哥，憋了很久的疑问脱口而出。

　　“那件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很多人都知道，不过不愿意提起罢了，毕竟是伤心事。”白锦堂叹了口气，考虑着是不是要告诉自己的弟弟。

　　“大哥，你直说好吗？想急死我啊？”白玉堂一阵不耐烦，怎么从前没发现大哥这么婆婆妈妈。

　　“好，”白锦堂点点头，脸上非常严肃，“五年前，我和展辉同在汴梁大学读书，是不同的院系。我跟他认识，是因为篮球。”

　　“篮球？”白玉堂一愣，“哥，你打过篮球？”

　　“嗯。”白锦堂微微一笑，眼睛眯了起来，思绪飘向五年前的那个下午，面前仿佛出现了那个挥洒着汗水的男孩子。那是他们的初遇，一切的清新单纯和热血真诚，就在那个午后，在那个男孩的笑容里面。

　　“那时候你还小，而且从小就很酷，也不像人家的弟弟，跟哥哥那么亲，所以你根本没注意到我在打篮球。呵呵，”白锦堂看了看对面表情认真的弟弟，笑着说，“你知道，我从来喜欢的运动都是网球和足球，篮球是一直都没什么兴趣的。可是那一年，我有半年没有回家，就住在学校里面，从一窍不通，到加入校队，展辉只用了半年时间就让我做到了。那个时候，校队的队长是我们的学长，也就是你们现在的教练庞统。”

　　“那时候我们可以说是天下无敌啊，”白锦堂的笑容分外轻松，白玉堂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大哥会这样笑，也不禁被感染。

　　“是吗？打赢比赛的感觉，一定很好吧？”

　　“当然好！”白锦堂笑着说，“而且是一直赢，全国联赛二十场连胜。”

　　“什么？”白玉堂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简直难以置信，大哥原来还有这么酷的时候呢？

　　“呵呵，不要小瞧你哥哥我哦。”白锦堂笑了笑，“其实……我们的优秀，很大程度上是展辉的优秀，他是一个天才，所以不出意料地被关注，被选送到专业球队。”笑容慢慢消失了，白锦堂叹了口气，“可是就在被选中的同时，他的家里出了事，展辉的爸爸妈妈出了车祸，都去世了。你知道，展昭只比你大半年，那时候也是必须有人照顾。展辉的心里，亲情是超出一切的，所以他选择离开汴梁，篮球比起展昭……”白锦堂看着弟弟，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能说的他已经全说了。

　　白锦堂说完了，兄弟两个都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阵子，白玉堂才点了点头，“大哥……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还有人是这样的。”

　　“……”白锦堂愣了愣，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然后笑了，“是啊，生离死别，梦想坚持，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怎么想得出。”

　　“大哥，你和展大哥……”随着白玉堂一句话出口，白锦堂的脸色变了变，可是白玉堂要问的，并不是他害怕的那件事，“大哥，你和展大哥比起来，谁更厉害呢？”

　　“嗯？”白锦堂愣了愣。

　　“为什么你没有被选入职业球队？大哥，你很差劲哦。”

　　“臭小子！”白锦堂笑了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你问问外公，如果我放弃公司跑去打球的话，他会不会气得爆血管？”

　　送白锦堂离开的时候，白玉堂的心情有些复杂，我真的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吗？而且问题是，我，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