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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佐助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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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的时候,我和岚总是结伴到野外修行,岚找到一个很好的地方,空旷,而且人迹罕至。那里竖着一方慰灵碑,上面也密密麻麻的刻满了英雄的名字,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来凭吊。
而且还有一点奇怪,就是那碑上的名字,居然清一色的都姓宇智波。
“我总觉得这个慰灵碑很奇怪。”我对岚说。可那时的岚正在生气,瞪了我一眼,冷冷的说:“是吗,我怎么觉得是你更奇怪呢!”
我语塞。
虽然每次考试我都排名第一,可是一到实战,却总是败在岚手下。岚抱怨我不认真,可是……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动手,姑姑死于任务,这让我对抗拒暴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在学校的成绩是最好的?”她不放过我。
“那个……你不是说是天赋吗?”我叹一口气,无奈的说。
岚更加生气,“你狡辩!”她尖叫一声,反手给我一拳。而我被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没躲过攻击,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能感觉到这是她的全力一击,我被打得飞出去,痛入心脾——这个暴力女!
还好我扛揍——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又听见岚的惊呼,来不及惊异,只觉得后颈一紧,被人拉住了领子,然后放下。回过头,赫然发现慰灵碑只在我身后不到半米处。只差一点,就要脑浆迸裂。
好险,不然就要冤死!我吐吐舌头,抬起头,向救我一命的恩人道谢。
那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只是面容苍白,眉宇间带着的忧伤,让我想起眼泪盈眶的猿飞阿姨。
“孩子,反抗暴力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具有比施暴者更强大的力量。”他的声音也很好听,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这句话更让我觉得悲哀。
“可是,为什么?”
“不然你如何阻止他们,又如何保护重要的人?”他勾一勾嘴角,淡淡的说。
啊,对!
“那么你是厉害的忍者吗?”岚脆生生的问。而那人只笑笑,并不说话,随手摘下两片树叶,随手抛出……
空气被划破的声音很尖锐,我眼看着那些被“随手”抛出的树叶如手里剑一般的钉入不远处的树干——我瞪大眼惊呼,不像是真的!就算亲眼看着,也不敢相信,普通的树叶也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那一瞬间突然想到一个词:草木皆兵。
而岚还傻乎乎的到处张望,“怎么了,怎么了?”当她反应过来后,惊讶得程度可想而知。
“这要怎么才能做到?能教我吗!”岚立刻扯住那人的衣襟,迫切的说——这是我见过她最有气势的时候。那人只是微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就算是笑的样子也都带着悲伤。
看得我心情也开始沉重。
“求你了,教我吧!”而岚得不到答复,更加迫切。
那人还是不答,反而问我:“你呢,你不想学吗?”
我……我原本并不是很希望自己变得强大,可是,可是他的话很有道理,想要反抗暴力,必须要强大起来才行,那么……
最终我点了头。实际上我也并没有犹豫太久,促使我下定决心的,只单纯的是岚的眼神——我发誓那绝对是我看到过的最恐怖的眼神,被一双那样的双眼瞪着,简直已经能看到如果我说“不”的下场。
刚刚被打的那拳现在还在疼……
我的救命恩人于是决定教导我们。但是,“有几个条件你们必须遵守,”他说,“一定一定!”岚忙不迭的点头。
我问:“什么条件?”
“教你们的这件事必须对别人保密,不能对别人提起曾见过我,也不能打听关于我的事。”
岚保证:“可以做到,您放心吧。”
“可是,”我问,“我们该如何称呼您呢?”
他说他叫佐助。
佐助?这个名字并不特殊,一般是家中幼子的称呼。我一时好奇,想问他是不是还有个哥哥,话在出口之前,总算想起刚刚才答应过的条件,连忙忍住。
身边的岚已经开始大声地自我介绍。
“猿飞岚?”佐助老师微一沉吟,“你的父亲是阿斯玛?”
“啊,老师怎么知道!”
佐助微笑:“我还知道你有个表哥叫木叶丸。”
这让我们更惊奇,“老师也是木叶的忍者?”我问。可他却不回答,反问道:“那么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淡路。”
“猿飞淡路?”
“不,我就叫淡路,没有姓。”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不再难过,只是心里突然出现一个悲哀的愿望,希望佐助老师能像猜出岚的父亲那样,也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但是希望落空,佐助老师只是摸摸我的头,柔声说:“不知为什么,看见你,总让我想起一个人。”这时候的他像猿飞阿姨一样看着远方,眉间的忧愁更加浓重,但是我猜不出来他想到的人会是谁。
我们成为佐助老师的学生,几天后,又从忍者学校毕业,顺利晋升为下忍。
负责指导我们的上忍老师叫奈良鹿丸,号称是木叶的头脑,但在我看来,他总是一副很没干劲的样子,最喜欢做的事是在我们努力的修行时,自己躺在草地上睡觉。
相比之下,还是跟着佐助老师时比较有动力吧。也幸好,鹿丸老师总是有额外的任务,不经常和我们在一起。
而佐助老师呢,没事的时候,总是看着慰灵碑发呆,有时候,还会伸手抚摸碑上的一个名字:宇智波美琴。
岚曾小小声的对我说:“那一定是老师曾经的恋人,一定的。”
我不出声,其实很想对岚说,有八卦的时间不如好好修习忍术。但想了想还是放弃,那时我们正在练习爬树,各自摔得鼻青脸肿,不知道说了风凉话后会不会被她暴打泄愤。
于是没骨气的淡路装作努力的样子继续向树顶冲刺,然后也继续从树上重重的摔下。
“哎呀,淡路又摔了!”没想到她还幸灾乐祸,真是气死我了,“猿飞同学,那么有精力怎么不一口气冲到树顶啊!”
这句话的后果如我所料,亲爱的猿飞同学果然把她的旺盛精力发泄在我身上,像一只小猫般呲了呲牙齿,然后一只爪子就挥了过来。我低头避过,还了一招,半真半假的动起手来。
而佐助老师坐在不远处,微笑的看着我们。
触及到老师眼神的那一刻,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
他让我想起了爸爸。
如果我不是一个人,如果我在双亲膝下长大,那么我的爸爸会不会教我学忍术,会不会像老师现在这样,笑着看我和同伴嬉戏?
我突然迫不及待的想接近父母,想知道他们是谁,想知道他们的样子,以及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经历,还有抛弃我的原因。
我找到鹿丸老师,我想,如果火之国只有一个人能了解我身世的话,那么就只能是他。而除了这个“木叶最聪明的人”,我不知道该依靠谁。
可是我的问题让老师也一筹莫展。
“姑姑在世时,曾经对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吗?”
我摇头。
“那么你的名字,是谁取的呢?”
“我……不知道。”
老师长叹一声:“这真是麻烦啊!”接着问:“你确定紫苏前辈一定知道你的身世?”
这个……这个我其实也不能肯定。
“那么她可留下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她可写过日记?”
我又摇头。
“看来是没办法了。”老师摊摊手,我无奈的垂下头,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只是……
“这是什么?”老师突然拉动我后颈上的绳子,那块我从小就一直佩戴的玉牌滑出了衣领。
我从来不认为这件东西是什么稀罕物,可老师却拿着它翻来覆去的看了很久。然后问:“姑姑没对你说过这玉牌的意思?”
我想了想,“姑姑只说那三个是勾玉,而这个是团扇。”我指给老师看,他“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最后,还是没有我所期待的答案。
日子继续一天一天的重复,鹿丸老师终于也开始教我们爬树,但那时我已经可以毫不费力气的登上树顶。突然开始心虚,这样的成绩一定会使老师很惊奇,但是没有,鹿丸老师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笑一笑,什么都没说。
佐助老师开始教我们在水面上行走,于是修行的地点改在河边,我带他们来到埋葬了生母的水潭,觉得瀑布的声音都像是在哭泣——但是在掉进水中几次之后,我不再有心情感伤——成为能保护大家的强者真不是容易的事。
而这次修行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并不是最后终于站在水面上的成就感,而是岚。
那是在修行结束后,岚披着湿衣坐在岸边,散开了马尾,把长发挽在一侧,然后回过头,微笑。身后的湖水映出夕阳的光芒,把她的笑靥辉映得让人不敢逼视。
后来,直到过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种感觉叫惊艳。
告别了老师,在回家的路上,悄悄对岚说:“你好像突然就变漂亮了。”我以为她会象原来一样说些挑衅的风凉话,可她却只是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的颦起眉尖,马上又低下头,她明明是在微笑,但不知为什么双眼里却没有快乐的影子。
这让我迷惑,是我不懂这个表情,还是说,我开始不懂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