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大厦1302》叶萝

11、十一

　　“其实你不用这么怕他的啦。”

　　“嘘，小声点啦。万一被他听到跑出来找麻烦的话就糟了。”

　　“我说不管怎样这里也是你的家啊，有必要去厨房煮个泡面也弄得紧张兮兮的吗？”

　　“本来是不用怕他的啦，都怪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害我都觉得亏欠了人家，我怕我一时冲动以死谢罪那就糟了，人家还不想死啦！”

　　“是你自己吵着要听的，这会儿倒怪到我头上了。”

　　“我哪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子的，本来以为最多是什么情仇之类的，还想说不定给他介绍个女朋友就ＯＫ了啦，反正这座大厦的女生那么多，总会有个是他喜欢的类型，实在不行，就推无极入火坑……呃，不不不，是觉得他们豺狼虎豹……呃，是郎才女貌很般配想把他们送作堆啦。可现在是欠人家一个老妈耶，我去哪儿找个老妈赔给他啊？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肯委屈一下收他当干儿子，我估计他非但不会同意，而且多数会当场掐死我啦。”

　　“放心，就算师兄不掐死你，我也会替你爹掐死你的，免得你活着丢人现眼。”

　　“灵儿祖先！”我不满地大叫起来，但立刻又伸手捂住了嘴。好险，差点忘了我在躲人了。

　　“你叫我也没用，真不明白叶家怎么会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后代啊？”在忍了半天后，灵儿终于忍不住抬脚踹向她早已瞄了很久的屁股，在我“哎哟”出声时，气鼓鼓地大声道：“没用的丫头，你到底准备在地上爬多久啊？人笨胆小也就算了，连运动细胞都比人家少，从卧室到厨房而已，你爬了二十分钟才刚到客厅。你还是直接去找师兄以死谢罪算了。”

　　“我，我只是采取隐蔽战术啊！”呜，又对我用暴力，不知道去妇保协会求助会不会被受理？呃，算了，我估计那也只是连累无辜。

　　“隐蔽你个头啊！就算你想躲人家，也请先看一下周围的情况再说吧！”

　　“看什么啊？”我趴在地上，用力地扭过头看向身后的灵儿祖先，有些摸不着头脑。

　　“喏”灵儿没好气地翻着白眼向前方的某一处呶了呶嘴。

　　什么啊？我不情不愿地转眼望向灵儿祖先指向的地方……“啊！哎哟！”前面那声是受到惊吓的尖叫，后面那句是起身起得太猛而没看清身处的环境，以至于脑袋撞到茶几的痛呼。

　　“活该，还说要躲人呢，连人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都没看见，你躲鬼啊？”没人性的家伙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后人脑袋被撞得多重，还在那里讲风凉话。

　　好痛哦！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会不会脑震荡啊？怎么那么倒霉啊？人家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所以才冒着危险出来想煮包泡面，都已经够小心的了，结果都没发现“敌人”就在客厅“埋伏”，坏灵儿祖先看到了也不事先说一声，害我爬了半天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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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呵呵，你要不要吃泡面！”我手捧着泡面缩在沙发的一角，怯生生的讨好地傻笑着对逆廪道：“味道挺不错的……呃……当我没说。”看着那冷眼望着我的死人脸，我没趣地摸了摸鼻子，要不是我已经没力气再支撑到回房间的话，我才不要就着他那张臭脸吃面呢，谁想没事找消化不良来虐待自己的胃啊？不管是谁都不会喜欢有个恨不得捅你几刀的人死死地瞪着你看你吃东西吧？尤其是吃相不太好的人。

　　我捧着碗，一边用力地咽下面条，一边透过眼角偷瞄着逆廪，越来越觉得食不下咽。他到底准备瞪我多久啊？虽然很少有机会被大帅哥“青睐”啦，但这种超不对的感觉和气氛，让我宁可去和403的那对三八夫妻哈拉也好过在这里被人家用眼神谋杀啦！

　　偷偷地转过去一点，再转过去一点，我都快将脸贴上沙发靠背了，还是无法隔绝身后那芒刺在背的感觉。心里忍不住暗骂灵儿祖先，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好意思说出去觅食，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真是太没义气了！

　　忍耐，一定要忍耐！再怎么说也是我家的先人先欠了人家的，人家花了一万年来报仇，虽然到现在还没成功是逊了点，但看在他屡败屡战的精神上，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即使他报仇的对象就是我（真是郁闷），但就当是尊老敬贤，也该对他表示敬意，所以决不能再有这种想上去踹他两脚，咬他两口的想法啦！

　　可是，可是真的很难忍啦！一、二、三……十，十、九……一！在心里默数一到十，再从十数回一，如此反复好多遍还是无法让心静下来。受不了了啦！我猛地将碗面放在了茶几上，站起身来一下子冲到逆廪的面前指着他道：“你你你……”

　　逆廪依然冷冷地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勇气一下子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我泄气地坐回沙发上，哭丧着脸道：“我知道是我家的先人对不起你啦，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老人家早就不知道投了几次胎了，你花一万年来寻仇不觉得很不划算吗？要知道你在努力报仇的时候可能错过了许多许多有意义的美好的事情啦！一万年耶！你知道不知道中国的历史记载也只不过是五千年而已，在有历史之前你就已经浪费了五千年了。你想想看，如果你用这些时间去游游山，玩玩水，谈个恋爱，生个宝宝，说不定发现美洲大陆的人就是你了，西方的耶苏可能就会叫逆廪了啊！那有多棒？而且游山玩水，经常出去走走，心胸会变得开阔，心情也会好一点，如果中间再加上爱情的滋润呢，你就不会再成天被报仇这种无聊事弄得整天板着一张脸，活象便密了几千年似的，明明看上去还挺年轻的，神情活象个小老头。你看看灵儿祖先，青春活泼，美丽大方，要是不说的话，谁会知道她其实是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啊？呃……”我做贼心虚看了看四周，还好，她不在，要是被她听见我骂她老妖怪，不扒了我层皮才怪哩！又看了看逆廪，不放心地道：“喂，一桩归一桩，你别趁机报复，把我说灵儿祖先是老妖怪的事情告诉她哦，做人要厚道一点才会有福气啦！”

　　逆廪还是毫无表情地望着我，活象我在唱独脚戏似的。

　　“你你，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啊？”

　　“许第三个愿望，我就听你说话！”真是气死人的回答。

　　“老天！”我无力地抚着额头，呻吟出声，怎么会有这么难以沟通的人……呃，仙人啊？也不想想灵儿祖先都告诉我禁咒的事了，我怎么可能还白痴地向他许愿？“气死我了啦！你是不是患有严重的自闭症、偏执狂和仇视社会的不平衡心态啊？”这不是没有可能的，根据专家的分析，许多变态杀手都有不健康不幸福的童年啦！呃，好象说的严重了点，有些离题。

　　又是他听不懂的话，略皱眉头，逆廪干脆转过头去不再看对方。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听不太懂对方所说的话，但听着听着他居然会有想笑的冲动，但在这样的情形下，实在是不适合笑。

　　“喂，你很跩哦，转过头去算是漠视我的存在罗！”什么嘛？他不知道当别人说话时看着对方是一种礼貌啊？虽然之前是因为不希望被他瞪才会过来和他哈拉的，但现在情形不一样啦，人家难得会有想说大道理的时候，怎么可以被听众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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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不理我。“啊……”我受不了地大叫了一声后霍地站起身来：“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再和你待下去任谁都会发疯的啦！”叫完后我冲进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拿好钱包和钥匙，决定出去逛一圈，就算被全大厦的“坏蛋”吓唬也好过在这里等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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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电梯的时候。

　　“我出门你也要跟啊？”他是不是在阴谋把我逼疯啊？

　　“我只是在等第三个愿望。”

　　“你真的有病耶！都跟你说过我不会许第三个愿望了，我说的话有这么难理解吗？要不要看着我的嘴型再听我说一遍？”真是不正常，他不怕背着个翅膀再被人家当变态？翅膀？咦？我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翅膀呢？仔细一想，好象真的很久没看他“背”了耶！该不会是灵儿祖先饿疯了，就地取材给煮了吧？呃，好象不太可能。算了，不管了。

　　电梯来了，我第一个冲了进去，才按下一楼的键，却看逆廪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没动。对了，灵儿祖先说他闭关了一千年，一出来就找我报仇（可见这人心胸有多狭窄）来了，之后就重伤掉在我家里，自然不知道什么叫电梯了。眼睛一转，我忙按下关门键——此时不趁机甩了他，更待何时？谁知我动作快，逆廪更快，见门似乎要关上，忙一侧身闪了进来。

　　真可惜，我扁了扁嘴，偷偷白了他一眼，他不知道反应这么快会让人很困扰的吗？

　　这是什么？逆廪微皱着眉打量着这个“小房间”，正在疑惑，忽的微微一动，身体开始往下沉，忙脸色微变地伸手扶住墙边的扶手。

　　“哈哈哈！”看着他紧张的表情，我很不厚道地大笑了起来。真是太好玩了，难得能看到他吃鳖的样子，真是什么仇都报了。

　　“你敢暗算我！”我的笑顿时令逆廪恼羞成怒，一个箭步跨上前来用力抓住我的右手手腕怒道：“是何机关？”

　　“哎哟！”我痛呼出声，这人有被害妄想症啊？“你有病啊？自己孤陋寡闻就别把错往人家身上推！这是个电梯！上下楼时乘坐的，我住十三楼耶，你以为人人都有翅膀能飞上飞下啊？还机关哩，真用机关来害你，我干吗一起进来找死啊？有空用用大脑好不好？”

　　“你最好别骗我！”也许是觉得我的话有道理吧，逆廪终于甩开了我的手，脸臭臭的站直了身形。

　　“神经病！”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我叫他跟的，自己出糗还来怪人。正想着呢，电梯突然停下了，一看是七楼，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702的六六（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起这种怪名字？）很好客，常爱开个party什么的，上回我去了一次，认识了701的韩雅莲，结果不用说了，我的坏人名册上又多了一个！韩雅莲学习过西方的招鬼术及占星术，不知道是不是听说我胆小，吓唬起来特有趣（臭子惜就是这么对外宣传的啦），硬是要拉着我玩，害得我当场落荒而逃，以后只要见我一次她就会笑笑地问我“玩不玩招鬼？”害我每次经过七楼都感觉象坐云霄飞车——有命上，没命下啦。

　　这回一看电梯停在七楼，我下意识地向逆廪身后靠去。兴许是感觉到我的异常，逆廪望了我一眼，但还算有良心的没说什么。

　　门开了。恶！我猛地捂住口强压下恶心的感觉，心脏开始不规则的狂跳起来。好重的怨气！就连老爸下的符也挡不住的怨气！

　　因为我怕鬼，但灵力实在是太强了，所以老爸在我身上下的是重符，但那只是为了让我能不再见鬼而已。而依老爸的说法，我的灵气只会让恶鬼远远的避开，会见到的也只是无害而有善心的小鬼。只因我胆小，所以才封了这道能力，但这不表示我对怨灵完全没有感应。会恶心心跳那证明对方真的是很厉害的角色。

　　这种不寻常的感应让我忍不住抬头望向来人——是韩雅莲！一身的红裙勾勒出妖艳的风情，没有了平日的清雅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好可怕的感觉！我惊恐地望着她，下意识地拉住了逆廪的衣袖，又向他身后缩了几分。我不知道逆廪有没有感应，但他没有将我推开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看清了电梯中的人，韩雅莲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但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走了进来，站在离我们最远的角落没有说话。若不是怨气太重，她也不想留在这个大厦，这里的“怪”人实在是太多了，幸好都不爱管闲事，但也让她长期以来都无从下手，要不是“那个女人”笨的自投罗网，她还不知道几时能报上仇呢？

　　这确实是韩雅莲的身体没错，但里面“住”的明明不是她啊！我脸色苍白地望着“她”，抓住逆廪衣袖的手更加重了几分力道，左手却因突然间产生的呼吸困难而忍不住抓紧了胸口的衣领。这个“东西”真的让我好害怕。

　　“别多管闲事！”一个阴侧侧的声音在我脑海响起，我吓得猛然向后贴上了墙壁，惊恐地望向对方投过来的冷冷的眼神，却见她在瞥了逆廪一眼之后脸色微变地转过脸去。

　　三、二、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终于到一楼了，电梯门一开，“韩雅莲”第一个走了出去，我磨磨蹭蹭地跟在其身后，直到她不见踪影，立刻一把抓过电梯旁的垃圾桶狂吐起来。直到胃里再也吐不出东西，我才虚弱地瘫坐在地上。

　　“那个是我邻居，”真的是好久都没有这么害怕的感觉了，也许是惊吓后想要发泄一下吧，我也顾不得逆廪是否愿意听我说话，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需要听众，而身边只有他在，虽然他始终毫无表情，也多数不会搭理我，但总比一个人自言自语好。“她叫韩雅莲，可现在‘她’又不是她自己。”我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我从小就怕鬼，不管什么样的鬼都能把我吓个半死。虽然老爸说鬼见到我才会吓个半死，可是，可是我就是害怕啊！”我可怜兮兮地抬眼望向逆廪，象是要说服自己似的道：“那不关我的事对不对？那么重的怨气，连我老爸和无极也对付不了的，不然当初就不用让于珊珊来对付苏可馨了。没有法力的我更不应该管这种闲事了对不对？反正我和韩雅莲又不是很熟，那怨灵找上她是她该承受的因果，根本不关我的事，我也没有那个能力管！”

　　“你有能力！”一直默不做声的逆廪突然冒出了一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只是你从小就浪费了，所以就算现在起开始修行，你也来不及救她了。”

　　“我……”我呆呆地望着逆廪，一时说不出话来。可能吗？他是不是在骗我？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老天！不，我不相信！一股突然冒出来的悔恨转为一种恼羞成怒让我不禁迁怒于他地低吼起来：“你胡说！连我老爸和无极都对付不了，我怎么可能做的到？”对啊，虽然老爸老说我灵力强，但韩雅莲身上的怨灵至少有千年的修为，我就算从小开始修炼，也不可能对付得了啊？千年？脸上的表情猛的一怔，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我有近万年的修行，”逆廪缓缓地蹲下身来，冷笑着与我平视：“你以为普通的灵血就能轻易向我下禁咒吗？如果不是你的灵力将我引来，你以为我能在出关的那一刻就准确无误地找上你吗？按你说的那样，我出关后找上的该是你的父亲才对。”

　　“不，不可能！”我无措地用力摇着头，内心却开始动摇起来。“你骗我！如果我真的有能力的话，老妈就不会死了，就不会被怨灵害死了！就不会……”我猛地住了口，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突然如同旧电影一般在我的记忆深处拼命地跳跃着，就象一张黑色的巨网几乎将我吞没。我张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逆廪，连眼泪如何流出的都没有感觉，只是有如神游般地自语道“我为什么会怕鬼？老妈是怎么死的？为什么韩雅莲被怨灵上身，我会这么难过？为什么？不关我的事啊？”我双手猛地抱住了头，用力地闭上眼睛开始尖叫起来：“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害死的！我没有灵力，没有招怨灵，从来没有！我没有害死老妈！老妈不是我害死的！不是！”

　　眼前失控的情形让逆廪也呆住了，他似乎无意中唤起了对方某些尘封的记忆，而那绝不会是好的记忆。突然，一种空气中不寻常的波动令他急忙转身，冷声喝道：“什么人？”却只感觉到一股力量袭来，而目标却是已然情绪失控的叶家后人。他下意识地一伸手，却马上又顿住了。他在做什么？在那一瞬间他竟然想救她！只这片刻的迟疑，尖叫的人儿已然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是谁？”逆廪转身寻找着偷袭者，却因自己语气中的怒意而皱紧了眉头。他是怎么了？先不说先前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逼近，光是此刻产生这种莫明的情绪就很令人费解了？

　　“是你老妈！”随着一句嚣张又很不客气的清脆女声，一位头扎着马尾，身穿着白色运动背心和军绿色的休闲长裤，脚踩着运动鞋，踏着三七步，如同精灵一般亮丽脱俗的女孩出现在逆廪的面前。只是那脸上凶巴巴的表情破坏了那份甜美。

　　“你……”

　　“你什么你？你找死啊！”不等逆廪出声责问，那女孩便已凶巴巴地抢先开口道：“你知不知道要对阿紫下‘忘情咒’是件多么劳命伤财的事情？每下一次我就得休息一个月来回复灵力。我不管你们以前的人是怎么个白痴法，但现在可是经济社会，时间就是金钱，我一个月不能接Case，有多大的损失啊？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这些都还能算得清楚，更重要的是我好不容易才更进一步的灵修就因此被打回原形了。你赔得起吗？”

　　“我……”逆廪被对方的一顿抢白弄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连生气都忘了。

　　“还‘我’？‘我’你个大头鬼啊？还不快把人给抱上去？发什么呆呢？快动手啊！你不会不要脸地想让我来抱人吧？快点啊！电梯来了！”女孩活象监工似的下着命令，而逆廪也竟然傻傻地跟着照做，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恰北北”的女孩而不知道怎么应付吧。

　　三人连同另一位不知从何时起就站在一旁的大厦住户一起进了电梯。一向冷静的逆廪此刻抱着仇家的后代只能用“头昏脑涨”来形容，说真的他到现在还是没有弄清楚状况，一旁的凶女孩是哪儿冒出来的？但至少现在能确定她并无恶意，刚才下的的的确确是“忘情咒”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听见女孩发难的话语，逆廪这才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气息，转头望向另一位住户——高于一般常人的修长身形，深刻而俊美的五观，一头及腰的银色长发和那双能慑人心魄的蓝色眼眸——此人不是中原人世，也绝不是普通人！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人抱紧了几分，如果他没看错，此人刚才正将目光从叶紫的颈动脉上移开。

　　“阿紫的血是很诱‘人’，但绝不是你八百年的修为能承受的起的。”

　　女孩的话让那人不禁呆了呆，但随即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却不曾开口。

　　“你笑得象白痴啦！”女孩毫不领情地继续警告道：“这座大厦每个人的底细我都察得清清楚楚，你既然已经决定做普通人就最好坚持到底，要是敢打什么鬼主意，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人间地狱！”

　　男子还是笑而不答。电梯在九楼停下，对方礼貌地向两人欠了欠身后走了出去。直到门再度关上，女孩才气呼呼地吐出一口气，右手食指用力地朝昏迷中的人的脑门上一指道：“你呀，真受不了你耶！明明最怕‘怪’东西了，偏偏还要搬来这里住，害得人家多担心啊？真是被你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