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清穿）》人鱼的旧欢旧爱

76、 第七十五章君心难测

　　“好个美食美欲动人心。”胤禟默不作声扶我走了一会儿，忽的开口满是嘲讽。“对，有没有动九爷的心呢？”偏着头看着他，反口问道。
　　“你知道什么，被皇阿玛惦记着不是什么好事。”胤禟压着声音说。我四下看看无人，“皇上不会惦记我，他的妃嫔太多了。”
　　“你蠢啊，皇阿玛现在喜欢江南女子，新入宫的都是。”胤禟压着声音继续说，“刚才四哥碰巧去，皇阿玛把你的底都问清了。”原来如此，心中似苦还甜，胤稹想必得了信才去的。心中越发的沉，这宫中真的无秘密可言。一群女子缓缓走来，胤禟松开手，没了支柱我勉强用一只脚站着。宜妃为首，惠妃、德妃、荣妃、密嫔一行随行。胤禟请了安，我观她们的神色，想必也知道这事儿了。果然，一个女子螓首微垂，眉若远黛，打量我一番才笑道，“难怪十八扭着让我找人，果然玲珑剔透，郭罗络家就是出美人啊。”“怎比得上妹妹圣眷不衰，十八阿哥又聪明喜人。”宜妃扫我两眼，又说道，“终是小家碧玉上不得台面。”
　　“妹妹何出此言，有这样心灵手巧的侄女真真让人羡慕。”德妃笑着说，笑容终掩不住眼中的冰霜。
　　“既然喜欢，给你做媳妇可好。”宜妃凤眼一挑，说得半真半假，我这里大窘。“妹妹，老四年龄大些，十四福晋侧福晋都有了，怎好琉璃受委屈。”德妃笑着驳回。
　　心痛耳痛，胤禟回说我扭了脚要送我回去。娘娘们一阵关心，放行了。忍着痛回到房里，胤禟没有走的意思，也不理他自顾坐下脱了花盆底看伤处，脚踝处红肿动手揉了几下。“不要揉淤血散不开。”胤禟开口道。“不要你管，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遇到皇上。遇到你今天我才这样倒霉。”忿忿的开口。
　　“大不了你做皇阿玛的妃子。”胤禟轻松的说，“密嫔入宫时和你年龄差不多。”闻言我操起花盆底掷过去，胤禟灵活的接住，“逗你玩的，你忘了算命人说过的话。”
　　“闭嘴。”我叫起来，同时推他出去。用力关了门，无力的坐在地上。
　　闭声躲在房里养伤，温贵人每天温言细语陪我解闷。云书也来看我几次，对她不温不火。总算好一些，午后太阳不热了准备出去走走，锦儿要陪我，被我拒绝了。信步走到荷塘处，那日雨中的一切如梦似幻，多久多远的事了。“琉璃，你好了吗？额娘不准我去烦你，可我一直掂记着呢。”十八笑得纯真。
　　“谢谢你没有忘记我。”轻轻摸着他的脸，十八递与我一样东西好像动物的骨头。好奇的看看，“这是什么？”
　　“狼牙，我们满人的护身符。皇阿玛送我的，我送你能保你平安。”十八解释着。“太贵重了，里面有皇上的慈父之心，我不能收。”放回十八手里。十八有些失望，旋既又说，“等我打猎了送你一个。”
　　“好啊。十八阿哥是个勇敢的小猎人。”拍拍他，“快去吧，等你练骑射呢。”
　　十八欢快的走了，如预期般，胤稹静静站在那里，他的眉头微锁，眼睛深邃。一刹那间，我觉得像中了催眠术，这张脸上有什么东西撼动了我，呆呆的望著他。“胤稹，你还会有孩子的。”
　　胤稹无声看看我，眼睛柔和些，“会吗？”他慢慢的吐出两个字。“你的名字啊，不是包含着有福吗？”我温柔的说。胤稹的黑眸一闪，说出的话却是，“走吧，今天写大字两篇。”有些失落，“为什么，写什么大字？”“皇阿玛吩咐的，教你写字。” 胤稹说着，黑眸却不禁有了暖意，“我遵圣命来教你。”
　　胤稹认真教起来真是刻板，我有些厌烦了。“你若写得不好，我难以复命。” 胤稹说道。“皇上也许是随便说说，不会这么认真吧。”我皱眉道。“既然做了，就要做好，凡事就怕认真二字。”胤稹看我一眼继续写描红。“八爷的字写得也不好，后来不是请人代写的吗？”我忽然想起从前的传闻。
　　“阿璃。”胤稹放下笔，握住我的手，“我们的未来就在皇阿玛的一句话。无法预知，我只能希望能天随人愿。”“胤稹，我懂了我认真做好的。”轻投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阿璃，你愿意做我孩子的额娘吗？”胤稹的声音低不可闻。我略略迟疑轻轻道，“任时光流逝，任物换星移，请信我莫疑！”
　　我们的未来就在康熙的一句话，胤稹说时几多无奈。心中暗暗祈祷上天，让我平静度过段这日子。打起精神，这宫廷的日子还得熬下去。顺着小路慢慢走，转过假山，现在开始喜欢温贵人的住所了，冷清却是安静的。前面隐隐有人声，“爷喜欢吗？”一个女人哀婉的说，“我做了好久。”
　　“收起来，应该怎样做你不是很明白吗？”好似胤禟的声音。“云书始终是爷的人，只要爷说一句，云书做什么都甘心。”
　　听得疑惑隐在树后偷偷看，云书拉着胤禟低语着什么，胤禟脸色阴阴的。转身寻路回去，想活得自在就不要知道什么。一路感叹不已，云书错过了倾诉的时间，现在说这些空自烦恼。回到宫门口，锦儿说九爷在房里呢。听着头就痛，他不舒服了就来找我吗。胤禟立在窗前，脸色倒是平和的。看看他一时不知说什么，“你都看见了。”胤禟忽然问。一惊，“那是你们两个事。”卷着丝线隐藏自己的表情。
　　“编这些做什么？”胤禟走近了又问。“扇子套。”抽回丝线继续编自己的。“给我一个。”胤禟的语气硬硬的。看看他把嘲讽的话咽下去，点头答应了。一时房里又是寂静，偷眼看胤禟不知想些什么。“琉璃。”胤禟又开口，“我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不解的看看他，“胤禟，我不明白。”“你不该对我说那些话。现在----那总是云书选择的。给过她选择的机会。”胤禟说着好像与谁赌气一样。“对，也许是我错了。你们有自己爱的方式。”放下丝线想想才回答他。
　　“我对云书，就像佳期对我一样。你相信吗？”胤禟的眼睛探询看着我。躲开他的眼睛，“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的-”嘴被胤禟按住。“云书入了宫我们还相会过，那时我还自得，太子又怎样，他的女人我照样能碰。”胤禟的眼睛阴沉沉的，“今天我和她了结了，再这样纠缠会害了她。收了心我就没牵挂了。”被胤禟按着嘴，被动的听着，“琉璃，春儿好像病了。”听到他最后的话，片刻才反应过来，话落珠帘响动，胤禟已不见。
　　一夜都不曾好好睡，天明了对温贵人告假要出宫去。当我终于再见到春儿，明白胤禟的话不错。春儿的脸色苍白，瘦削的下巴，空洞的眼神。见到我，春儿一阵喜悦，忙按住她，“不要起来，好好躺着。”
　　“小姐，你在宫里好不好？”春儿问我。“春儿，我在宫里很好呢，我还见到皇上了。”安慰着春儿，为见她我刻意打扮过。
　　“春儿，你这是什么病，看过太医吗？”我握着春儿的胳膊，很瘦。“福晋请了大夫来，也看不出什么病，有的说是喜，有的说不是。只是觉得无力吃不下。”春儿回说，气有些喘。
　　“静心调养吧，如果是喜，八爷知道吗，他每天都来看你吗？”我急急的问。“八爷不知道，再者不确定还是不要说的好。”春儿脸色微红。“生儿育女人性使然，春儿，好好养着不要想那么多。”安慰着春儿，心里不由得凄凉，八爷对春儿的喜欢已经消失了吧。
　　陪春儿好好聊一阵才回宫去，一进宫门看着红城墙里的狭小天空，心情顿时低落。十八见了我，“你出宫去了，怎么不说与我。我也想出去玩。”
　　“我出宫是看一位故人，不是出去玩。”对十八解释着。十八一晃头，“那你现在陪我玩。”任性的孩子，不过也能体谅他的寂寞。找来两根竹子，竹节打通了，细的套进粗的里面，底部钻一个小眼，一个简单的水枪做成了。有些漏水，不过十八还是很开心，吸了水乱洒。十八正玩得兴奋，一个小太监躬着身子，“十八阿哥，练字的时辰到了。”十八闻听喷了他一身水。小太监躬着身子不敢躲只是求着。“阿哥，既然练习时间到了，明日再玩吧。”看着小太监躬着只是求，有些不忍开口对十八说。
　　“烦，上午读四书，这会儿还要写大字，看唐诗什么的。”十八不高兴的翘起嘴巴。
　　“读书才明白做人的道理，才能帮助皇上分忧。”擦着十八脸上的水，对他说着。“那读唐诗有什么用？”十八追问一句。“净化我们的心灵，感受到是那文字的美，使我们的心不至枯萎。”回答十八，十八听了大乐，“真有意思，还有这种说法。”
　　“好，你说道是怎么来的。”十八说着，“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写大字。”
　　这小朋友，可惜不能难住我，笑了笑，“道生于平和安静，德生于谦和大度，慈生于博爱真诚，善生于感恩包容，福生于快乐满足，喜生于健康成长。”说完看看十八，看你还说什么。
　　“说得有几分道理。”身后康熙的声音不大，对我来说却是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