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清穿）》人鱼的旧欢旧爱

39、第三十八章 生辰之礼之二

　　跑了好几家店，终于满意而归，抱着匣子兴冲冲往回归,嘴里还不自觉哼着歌。“琉璃，琉璃。”有人在唤我，回转身却没有发现谁，耷耷肩膀继续赶路。
　　一人拍我的肩膀，“叫你怎么不应？”
　　“胤祥！”又惊又喜，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在酒楼上看见你，唤了你几声，你不应只好下来追你。”胤祥说道，“走吧，上去喝几杯御御寒。”
　　“好。正好也有点饿了。”我爽快的说，“不过，你要请客，这会儿我口袋空空。”
　　走在楼梯上，胤祥好奇的问，“什么宝贝抱得那样紧？”“不是宝贝，是娘的生辰之礼。她的生辰将近而我又不能回去，送她礼物聊表心意。”
　　“等会我们好好瞧瞧，看你挑的什么？”
　　‘我们’，我听得一愣，“还有谁啊？” “四哥。”胤祥说着已推开门。没有时间拒绝了，只好进去，向他福身行礼，默默坐在下首。胤祥忙着给我添碗筷，又催着快些上菜。手握着茶杯暖暖，胤祥打开匣子，那是一面精致、小巧的绣屏，里面绣着兰花，叶片翠绿修长，叶缘色浅有极细的叶齿，株形十分潇洒飘逸。花苞为翠绿色，花茎细而高,最上一节转为翠绿色。此花处处具有动感,欲腾欲飞,如翔如翥,容随神去,形仪天下。
　　“好精致，你怎么想起选这个？这兰花是什么品？”
　　“其实选这个还是四哥的提醒。”感激的看看胤禛，“他若不是提到绣品，我到现在还为挑什么礼物发愁呢。”
　　“真的，那要好好谢谢四哥才成。”胤祥似笑非笑看着胤禛。
　　“"巧百合"，阿璃，怎么选个？”胤禛的黑眸波澜不惊平静的说。
　　“四哥果然对兰花有研究。"巧百合"属于那种易草易花少见的品种，绣这绣品的人或者是爱花的人，或者是----”
　　“或者是爱花之人画的花样。”胤祥笑着接过话头，“琉璃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吧。”
　　“是，敬聪明的十三一杯。”笑着举起杯子，胤禛也举起杯子，三人相视一笑共饮一杯。
　　“琉璃，既然不能回去，就在京城好好玩玩，春节很热闹的。”胤祥言道。
　　“会，你这样热心我怎么玩得不开心。”再喝一杯，温酒入喉，喃喃说道，“我在这里不寂寞，可是娘不知道多寂寞。娘和我是同一天的生辰，好巧好难遇。”
　　“琉璃，你们父女就要相遇，你娘心里是高兴的。”胤祥温言，胤禛默默喝干了杯子，我也端起杯子，父亲，无论是现世还是清代，父爱都与我无缘。
　　“吃点东西再喝，这样会醉的。”胤禛拿下我的杯子。
　　“不会的，我怎么会醉。”可是他的眼睛透着不能妥协，只好作罢。胤祥说起市井杂谈，胤禛听得多开口少，我偶尔也插几句。饭后，谢绝要送我回去的提议，自己走回去。独自走在路上，不是不累而是不想和胤禛独处，他的心思太难猜，他需要的只是温婉的女子。一路上且思且行，回到府里天已黑了。走在回廊里，遇到胤誐，被他上下打量很不自在，开口道，“十哥想说什么尽管开口。”
　　“这，才回来吗？天天往外跑，你的丫环到比你像闺秀。”胤誐啧啧嘴说着。
　　笑容一丝丝泛起来，“足不出户就是闺秀。好奇怪的标准。”
　　“没有人管你吗？没有人教你读女诫吗？没有人说教你吗？”胤誐一连声的说。
　　本来已转身，又回转来，冷冷开口，“对，没有人教过我。我是一出生就被抛弃的，比上你们父慈母爱！”
　　胤誐张口结舌，“你，你。”
　　“琉璃，回来了，礼品准备好了吗？”胤禩风度翩翩走来，温文而雅的相问。
　　“已经准备好了。多谢八爷垂询。”对他微福身子行礼。
　　“累了吧，早些休息。”胤禩微笑着，眼睛瞄一眼胤誐。
　　对他们的言行根本就不想注意，对他二人行礼，“十哥，我自己在发神经，对不起。”
　　“没事，没事。哈哈--”胤誐挥挥手。
　　回到房里觉得浑身困泛，春儿给我换衣梳头。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起一事，胤禩怎么知道我这些天在忙什么？是谁告诉他的？是胤禟吗？想着觉得头也痛起来。
　　给娘的生辰之礼准备好，又写一封长信，派人专程赶回方觉心安。心事已了每日也就安心呆在房里，用丝线编扇子套，许久不做这些手生了不少。看着七扭八歪的线结，自己都皱眉。春儿安慰我，“小姐，这活慢慢来不能心急。”
　　“心急？我根本就不急，做这些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只是为了一个可能就要空耗时间。”放下手里的东西，“不知娘收到东西没有？”
　　“刚走了两天，这会儿还没到杭州哪。”春儿说道，“小姐，可惜你的生辰不能好好过。”
　　“算了，寄人蓠下过什么生辰。对了，八爷怎么知道我给娘买生辰之礼的事。”
　　“这，也许是他心细吧。”春儿吱唔着。
　　“但愿是这样。也许是胤禟告诉他的，大男人也这样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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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初六是胤禛纳格格的日子，别人的指婚早已办完喜事。因为弘晖胤禛才拖到现在，对四福晋也是一个安慰吧。本不想去，佳期一定要同往，没奈何只好去。走时犹豫再三决定带上那支水仙花的玉簪，今天不找机会还他不知又拖到何时。因为是纳格格，府上的喜庆气氛并不浓也不会有仪式。佳期和四福晋寒暄过后，向其它的福晋介绍我，福晋们虚应一下各自交谈。低头看自己的脚尖，这个姿态最保险既能听她们的谈话又不用担心她们看见自己的表情。呆了一会儿，听她们的谈资实在是无趣，不外是做了什么新衣服打了什么新首饰，再不然是某某人不讨爷的喜欢。听着这些谈话真是折磨，借口方便溜出来，到院子里大大呼一口气，四下独自转起来。路上遇到一小丫环问了方向，想去弘晖那里祭奠他。来到弘晖的院落，四处情景依旧只是阴阳两隔。房间的窗户上亮着灯，好奇是谁？是谁在今天也来这里。轻声走进去，胤禛的背影透着孤寂，给人的感觉像是被抛弃的孩子。
　　呆呆站在门口，进退都不是也不知说什么。“可以忘记一个名字，却忘不了一种情感；可以忘记一张面孔，却忘不了一种思念。”良久我轻声说。
　　胤禛的背影依旧沉默。花纹的银烛台上，红烛身下堆积着重重叠叠的烛泪，月晖洒在烛泪上，闪耀出一丝死气沉沉的光芒。“弘晖聪明乖巧，我教他骑马，教他射箭，我会把一切最好的都留给他！”胤禛的话浮上心头,再也不想看他的悲伤，悄悄走上前从背后环抱住他。胤禛没有穿喜服，素净的青缎袍子贴在他瘦削匀称的身上。脸贴在上面服贴柔软，但是没有暖意，胤禛的身体居然这样冷，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还冷吗？”低低的低低的吐出这三个字。胤禛的身体微动，再用力的抱紧他，“还冷吗？胤禛。”
　　胤禛猛的转身拥我入怀，“阿璃。”胤禛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清冷,低沉暗哑,“灵魂莫苦归时早。”
　　“弘晖在天国里是笑的，他是今夜最亮的星星。”
　　胤禛没有回答，慢慢的却是很用力的拥住我。感受着他的气息，却觉得悲凉，此刻他拥着我，下一刻呢?不，此刻安慰他的不应是我，而是---不想再想下去，正在和自己辨论，门外有人唤，“四哥。”
　　胤禛没有回答，也没有放开我。“四哥，兄弟们都等着哪。”胤祥提高了声音。
　　胤禛已经走了，默默留在房中等那红烛熄了我才从房中出来。院子里胤祥仰面望月，“琉璃，今夜月亮真亮，冬天难得月亮这样亮。”胤祥面色不改对我的出现根本不吃惊，我装做无事，其实本来也就没什么，在心里对自己说。
　　“胤祥，那是弘晖的祝福。”
　　“对。”胤祥的眼睛在夜色里发亮。看不懂他的眼神垂下眼睛，“胤祥，还不走吗？”
　　胤祥笑起来，“我又不是新郎。清婉想见你。”没等我问是谁？他自动解释，“是我的福晋。”
　　“见我？！”没有一点心里准备，他的福晋想见我，在心里重复一遍。换上笑容，“一定是人如其名，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