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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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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5
风过惊绿柳,栖燕掠飞,点碧波。
却见一身影斑驳,日影里明暗交接,不多时,已至窗前,原是一纸书信来。
惆怅窗前,对影自怜,日暮氏暗自叹息一声,纤手抚过纸背,余温尚在。
一纸素笺寄相思,鸿雁万里墨未干。
唱叹再三,展信而阅:
草体秀字,又不乏大气蓬勃。
日暮氏敬启。
上书:多情却被无情恼。
只七字而已。
那是下联。只不过,他仍是心有不甘。
珠帘起,婀娜莲步,柳腰轻摇,戈薇纳素笺入怀,凭栏远眺。柔声轻吟: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有情——却无情。
他只知自己多情,被她这无情之人而恼。岂知,他才是那个无情之人。多情自古本无情,伤了离别,忘之更快。
这正应和了她此刻的心境,东边总有日出,西边却阴雨连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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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轿千里,远入东国。内坐一位曼妙少女,泪眼婆娑。频回首。
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恨离别,万里越,蹄飞滚轻尘。恨离别,更恨他冰霜无情的眼。
“已至东国过境,铃殿下。”混合着湿润甜腻的风,那是侍卫的声音。东国已至,她又如何能不知,身体已然有了轻微的他乡不适之症。最后一次回首,为何不舍的只有她?
数个时辰之后,临近京城,正遇东国之王出皇城远迎。
婀娜身姿,华容艳逸,铃扶帘出外跪谢。
惊煞众人。
日暮氏——戈薇?
东国之王犬夜叉茫然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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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梦远,东国正芳春。卧床欲小憩,多少泪,藏怀中,心事又将与谁说?
有好几日,都是如此。辗转反侧,午后斜阳正盛,入睡不得,戈薇只得强颜振作。抚琴吟唱,书画笔墨。烈阳再盛,也不过是阴雨之季。阴沉连绵,拂之不去。
不思量,自难忘。
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泪湿沾襟,凭栏相望,千山万水,尽处青山断。
君甚无情,更在青山外。
最是离愁清歌时,斑驳胭脂泪。抬首,却见一袭白衣清冷杵立。她妆容尽化,泪痕未消,难堪之至,只得掩面佯装不适。
大半个月,无一人陪伴,寂寞孤愁之至。他定是知道她已然到了濒临之界。她早已没有了侥幸之心,却不知他此刻为何而来。心中又惊又喜,更是畏惧。
讥讽,轻蔑,冷笑?
那是他永恒不倦的表情。她只是不敢正视他,不敢有所唐突。
“怎么,只半个月,便立即消磨了戾气?”他嘲笑她。
她拂干眼角之泪,低眉道:“大王教导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自是知晓了。”
“以为认个错,就不用受罚了?”他的语气愈加轻蔑了。
“大王有权,我不得不屈从。”戈薇抿嘴道,“但,并不表示理归大王。”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如此为他,他却绝不会感激!”他拂袖转身,翩然入内屋而坐。不多时,却忽然转变脸色,舒然道:“你可知他已纳铃为妃?早已将你忘了。恐怕此时正是云翻雨覆,如何?”
她垂下眼角,好不容易强作起精神,佯作欢愉道:“那甚是好。怕是铃也会爱上他,这样大王的计策就不成了。”
“成不成,可不在你说了算。”他斜眼瞟向她,倏然起身,又道,“你我都会看到。你不妨赌上一把,只不过,哪怕东国胜了,犬夜叉怕是也没有心思来救你。”
白衣渐消渐隐,杀生丸已然远去。只这时,外头一队人影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珊瑚。她附耳耳语了几句,戈薇连连点头。
珊瑚说,杀生丸居然有了些许怜惜之意,准许她们前来侍候她。机不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