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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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到了妙音阁的时候还早，章绿姑娘还在准备，阁中下人引着二人到了二楼一间雅座，又上了上好的小菜。
“请二位贵客先慢用。”
妙音阁迎来送往的皆是有身份的客人，阁中的下人们也都是精心挑选的长相清隽漂亮性格机灵的。
裴玉轩无事时时常会来妙音阁坐上一会儿，所以阁中的下人们对他也十分熟悉了。
这位小厮刚说完，裴玉轩便喊住了他。
“且慢，”他看了一眼茶杯中的茶水，又指了指对面的王元晔，睨笑着开口：“我是什么都不挑的，只是对面这位可就不是了。”
小厮明显露出几分诚惶诚恐，“不知是有哪里做的不合贵人心意？”
王元晔斜了裴玉轩一眼，道：“好了，你莫要吓着他了。”
说完，又扭头朝着那位清秀小厮道：“替我换一杯茶吧。”
又示意自己身后的长风将带来的茶叶递给小厮。
小厮从长风手中接过茶叶，松了口气，领命下去了。
看着小厮出了门，王元晔这才看向裴玉轩，“你好好的，做什么逗人家。”
“我这不是无趣得很嘛，便与他说笑两句。”裴玉轩夹了一筷子小菜，放在嘴里嚼得津津有味，“更何况，你不是从来不喝外面的茶吗？我这也算是替你发声了。”
王元晔不理会他，反正他总是有这么多的歪理，论到最后，每次她都占不了便宜，索性也就由他说去。
王元晔这厢歇着了，裴玉轩却不肯罢休。
“哎你倒是说说，前几日在宫里殿下可与你说什么了没有？”
王元晔静静地吃着东西，没有作声。
裴玉轩被他这一副淡定模样打败了，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胳膊，“想当初我可是因为你说想要娶昭阳公主才放弃的，因为这个还挨了一顿我父亲的训。若是你真能娶了公主，那我也算是你们的媒人啊。”
王元晔不知道裴玉轩是怎么算的，日后他和公主成亲，他顶多算是出了把力，他与公主结识既不是裴玉轩介绍，也不是他撮合，如何能称之为媒人？
不过看在他因此还挨了他父亲的训的面子上，他还是与他说会儿话吧。
“殿下并未与我说什么，只是在商讨案情。”
裴玉轩：“……”
这算是什么？那么大好的时光，便只说了这些？
“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裴玉轩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念叨。
王元晔观他一副忧愁模样，忍不住失笑：“你怎的与我母亲一般？”
那日他央求母亲帮他转送昭阳公主那支玉簪时，王夫人也是这般表情打趣他。
“你为何不亲自去送？你若是亲自去，殿下必定感动。”
王元晔也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拜托了母亲。
回想那日情景，他暗自摇了摇头，说到底他也不知为何，最后会选择让母亲帮他。
只是心中觉得这样可能更好，也能够给昭阳公主一些思考的时间，却没想到她直接便来问了。
王元晔正想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裴玉轩与他二人对视一眼，动作皆是一顿，王元晔朝着身后的长风使了个眼色。
长风还没来得及动作，便听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贵人，奴来为二位上茶。”
听到熟悉的声音，两人这才松了口气，裴玉轩看着长风去开门了，这才朝着王元晔笑道：“看来你的警觉性也没下降啊。”
王元晔看着正在为他斟茶的小厮，也不好开口说其他的，只淡淡来了一句，“你也不差。”
裴玉轩大笑两声，叫住了正要出去的小厮，叮嘱道：“无事便不要过来打扰了。”
小厮在妙音阁呆久了，自然这些贵人的习惯，只告知了他们章绿姑娘的演出时间，便退了出去，临走前，还贴心地为他们合上了门。
王元晔朝着长风使了个眼色，便见长风二话不说便越出了窗户，上了楼顶寻了暗处观察起整个妙音阁来。
裴玉轩看到长风的动作也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并不意外，只垂头吃着东西。
两人在这厢坐着，却不知昭阳却在宫中无聊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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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这几日也没有去拱卫司那边，李茂祎已经把该吐得都吐出来了。
果然不出昭阳所料，李茂祎果真一直与蛮夷有联系，他私下里利用自己的职权包庇民间拐卖妇女幼儿的组织，并与他们合作，利用他们的渠道将那些能生育的女人卖到漠北蛮夷手中，从中赚取暴利。
不仅如此，李茂祎家中还有一条密道，直通洛阳城外的一处不起眼的民宅。
他便是利用这个民宅时常与外人联系，就连上次刺杀她的那些刺客，恐怕也是从这里进的城。
这些事情查清楚之后，父皇决定公开李茂祎的罪过，以国法判之。
只是正阳帝最后还是念在李家祖上开国时期立下的汗马功劳，便只处死了李茂祎一人，其余族人活罪难免死罪难逃，族中男子一律流放苗疆，女子全部充入贱籍，遇赦不赦。
昭阳明白正阳帝此举，是想朝中众人能以此为戒，再不要有人做出这种通敌卖国之事。
这件案子结束之后，昭阳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便放下了，李茂祎此案将朝中不少官员都揪了出来，这其中有许多都是谢家门生，平日里与谢良平走动甚近。
经此一事，谢良平在朝中的势力被减掉大半，空出来的职缺正阳帝全部都用清流出身的天子门生顶上去了。
新上任的户部尚书蒋衍是吴郡顾氏门生，吴郡顾氏是昭阳和太子的母家，正阳帝如此做，也有替太子铺路的意思这里边。
昭阳心中看得明白，也没有反对。
朝中最近经历如此变革，不少大臣都收敛了不少，就连平日里总是许多宴请的世家都开始夹起尾巴做人了。
最近朝中太平，新政也进展顺利，拱卫司也没有旧案，昭阳这两日着实待得有些烦闷了。
“阿若，今日可有什么趣事儿？”
昭阳耷拉着脑袋依靠在软榻上，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阿若知道昭阳这几日是在宫中闷坏了，她想了想，开口：“今日宫外头倒确实有个趣事，只不过殿下如今也不能出宫，奴婢说了，也只是勾得您心中痒痒，那还不如不说了。”
昭阳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你快说你快说，若真是有趣儿，我便去跟父皇说，让他放我出宫去看看。”
昭阳前几日因为无聊竟然上树去掏鸟窝，正阳帝匆匆赶来的时候，她大半个身子还挂在树上，惊得正阳帝出了一身冷汗，站在下面大声喊了一声：“昭阳，你快下来！”
震得昭阳往下爬的时候手一滑，跌了一跤，手上和胳膊上擦破些皮。
这下可把正阳帝心疼坏了，连声叫着太医，抹了药膏子之后，正阳帝还下了令，不许昭阳再爬树，也不许她出宫，这几日便在宫中好好养着。
昭阳嘟囔，“父皇也真是的，只是手上擦破点皮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伤，何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
阿若从一旁拿过药膏，照着太医嘱咐的法子替昭阳涂抹，上面如今都好的差不多了，血痂都掉完了，如今的药膏是防止留下疤痕的。
“陛下也是心疼殿下，更何况您是大齐的嫡公主，这身上怎么能留疤呢？”
昭阳任由阿若动作着，也不在意，只一个劲儿的催她说着宫外的趣事儿。
“其实说来也不算是个稀罕事，不知殿下还记得上次您去谢家遇见的那个章绿姑娘吗？”
昭阳细细想了想，一挑眉，“自然，这位章绿姑娘的琴音确实一绝。”
阿若笑了，“今日是章绿姑娘一年一度在妙音阁演出的日子，章绿姑娘鲜少入府贺宴，平日里若是想听她弹琴，也需得章绿姑娘自己看上的人才会弹，然而今日只要去了妙音阁，便可听她弹琴。您说能不热闹吗？”
昭阳听的心动，这章绿姑娘人长得又美，琴弹得也好，平日里肯定也有许多世家贵公子追求，如今好不容易有一次公演，说不定会有许多人去看，确实热闹。
想到这里，昭阳歪了歪脑袋，一脸天真地看向阿若，阿若被她看得浑身发憷，忍不住开口，“殿下，您别这么看着奴婢，您今日就算是盯着奴婢看一日，奴婢也没有法子能让您出了宫。”
昭阳闻言轻哼一声，“本宫何时说让你带本宫出宫了？本宫自己去和父皇说。”
说完，便起身打算去太极宫找正阳帝。
昭阳到太极宫的时候，正阳帝正在批奏折，见她过来了，头都有些大了。
这几日拘着昭阳没让她出宫四处跑，她已经过来缠了他好几日了，本以为今日她许是死了心也不过来了，这才想着好好看会儿折子，没想到他这刚一坐下，人便来了。
“又要出宫？”
不等昭阳开口，正阳帝便率先出声。
昭阳闻言，嘻嘻笑着，上前拽住正阳帝的袖子便开始撒娇：“父皇，儿臣已经好了，真的，不信您看。”
说着便要挽起袖子让正阳帝看，正阳帝连忙止住她的动作，嘴中还念叨着：“大姑娘家家的，怎能如此随便？”
说完，又咳了两声，正色道：“既然好了，那你想出宫便出宫去吧。”
不等昭阳欢呼，正阳帝便紧接着说道：“晚上要早点回来，身边带上人。”
“是，多谢父皇。”昭阳忍耐住即将脱口的欢呼声，欢快道：“儿臣回来给您带好玩的东西。”
“行了，你自己玩得开心就行了。”
正阳帝看着她，心恐怕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连声赶她：“好了好了，赶紧去吧。”
昭阳乐呵呵地行了礼，出了太极宫。
阿若给昭阳找了一件男装换上，她也换了一身，便带着隐在暗处的暗卫出了宫。
一行人到了妙音阁的时候，正好赶上章绿姑娘演出，阿若找了小厮开了二楼的厢房，昭阳一行人一边上楼一边打趣阿若：“没想到阿若你还挺熟门熟路的嘛。”
阿若一愣，干笑道：“哪有，奴婢也是想着二楼清净。”
“是吗？”
昭阳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
一行人上了楼，正要拐弯进包厢，便看到对面包厢的门突然开了，昭阳和王元晔便这么对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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