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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折叠刀 ...

  •   忙碌的工作使时间过得飞快,他不得已旷了几次和夏凌寒的约定,夏凌寒也很忙,甚至远胜于他。
      算起来,他有四周没收到夏凌寒画的便签了。
      午休时间问夏凌寒什么时候能跟他拿自己在c市的诊断记录。
      百天宴那天因为和会议完全冲突他没去,罗行直接给了夏凌寒,说既然他急着要,用夏凌寒的私人飞机带回去不是最快?
      这下夏凌寒知道他急着要诊断记录了。
      他迫不得已忍了两天才问,夏凌寒半夜回的消息,说今天晚上会回西江。
      许希晓一下班就过去了,管家也在,请他先吃饭,他说等夏凌寒回来一起吃也一样,这样做做文件顺便等待,没等来夏凌寒,倒等来一场蓬勃欲发的暴雨。
      闪电略过窗外,许希晓眼皮跟着一跳。
      飞机早就落地了,怎么还没回来?
      他坐不住,到园子外张望,连个车灯都没看见。
      等了一会儿闷雷声越来越急,狂风骤起,硕大的雨滴扑面而下,来送伞的管家见状直接劝他回去。
      瓢泼大雨打在窗上漾出条湍急的河流,房里的人变成了河底的人,视线被分割成透明的混沌遮蔽。
      是雨刷器刮不净的大雨,许希晓又想夏凌寒慢点回来了。
      凌晨管家终于联系到了与夏凌寒同行的司机,说是临时改道去了桑台山,现下遇上雨暂时没法下山。
      总算有了消息,许希晓悬着的心半放,靠在沙发上等,不知什么时候眼皮垂下来的。
      雨一直下到后半夜,许希晓半梦半醒,于雨声捕捉到夹在其中微弱的车辆行驶的声音。一晃的不再是闪电,而是车灯。
      他随手抓一把伞出去迎,见夏凌寒平平安安从车上下来,心才真正放下,满腔担忧化作冲动而短暂的拥抱。
      触手的湿冷提醒了他,夏凌寒满身潮意,要赶紧换衣服。
      两人裤脚均是一片狼藉,湿漉漉地粘在腿上。许希晓几乎整个伞倾斜给他,又被夏凌寒推回去。
      “只是雨大了点,让你担心了?”
      雨砸到伞面上发出“嘭嘭嘭”的响声,
      “但凡是智力正常的成年人都不会选择在这种天气上山。”
      夏凌寒被刺了一句反倒心情更好,从他手里抽过伞移交给佣人:“天有不测风云,原谅我这次,嗯?我特别想你。”
      许希晓听得心软。
      “不过你好像更想你的诊断记录。”
      他就知道。许希晓帮他把湿外套脱下来:“你去山上干什么?”
      “我啊,我去算了一卦。”
      “怎么样?”
      “他说今天会下雨。”夏凌寒的发顶湿塌塌的。
      许希晓笑骂:“胡扯。”
      夏凌寒不置可否:“真的。”
      洗完澡已经快到起床的时间了,两人早上也都要去公司,依偎着很快入睡。
      阔别已久的梦与此同时悄然而至。
      可惜不是什么好梦。
      右手腕的滞闷弄醒了他,像是硬把他从噩梦中拉出来,同时又是噩梦的罪魁祸首。
      难怪他梦见被看不清脸的人生拉硬拽了。
      一侧头夏凌寒正紧闭双眼蹙起眉锋,眼皮在抖,似乎也魇住了。
      他用另一只手抚摸夏凌寒的头发。“没事,我在呢。”
      许希晓吻了吻他的额头。
      身边人即便渐渐放松了力道,没几秒钟又会猛地攥住,许希晓不舍得叫醒他,环住他腰身将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感觉到自己的唇舌被撬开,后脑抵到枕头上,鼻尖相撞气息纠缠,他觉得要窒息了,抽一丝空当叫停被连带着舌头堵了回去。
      用尽力道推开身上的人连打两个喷嚏,夏凌寒才扯过被子盖在背上:“感冒了?”
      许希晓略带鼻音的一声“没”彻底失去说服力。
      有点着凉,夏凌寒去让管家熬姜汤的功夫他已经把衣服穿好了。
      许希晓没忘记正事:“我的诊断记录?”
      “不在这儿,我下午送去你公司。”
      “不用,我晚上再来一次。”
      夏凌寒不悦:“什么再来,你这是‘回家’。”
      所以当许承辉打来电话问他昨晚为什么没回家时,夏凌寒动作蓦地一顿。
      手机被强制点了免提,许承辉的声音陡然一扩。
      “你说什么?”
      “哦我……你有什么事?”
      “你又忘了,我们今晚说好的——”
      夏凌寒把切开的吐司“噔”地放到他面前。
      姑且算“今晚”这个词有些暧昧,但对象是他亲弟弟,夏凌寒不该小题大做,他没道理心虚。
      “一起去击剑馆。”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一周前就顺嘴约好了。还好不再是什么奇怪的话,许希晓舒口气。
      夏凌寒脸色却立刻沉下来。
      “是新开的店。知道你忙,击剑护具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什么也不用带。”
      “那能不能带我一个?”
      那边略显欢快的语调戛然而止。
      餐刀立在桌上,夏凌寒三指捏住刀柄,缓缓下移摸到刀尖,再调转反过来做一次,如此反复,语气温和地吐出两个字:“击剑我也会一点儿,弟弟。”
      许希晓清清嗓子欲打破这奇怪的氛围:“我……”
      “不太方便。”
      夏凌寒和许希晓说话却不看他:“没关系,亲爱的,你车坏了,晚上我送你过去。”
      他车什么时候坏了。
      许承辉在夏凌寒这句话说完之前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许希晓边吃边道:“既然我的车突然坏了,你送我上班吧。”
      “一个月不见,你们关系这么好了。”
      他心中有股莫名的烦躁,自然而然便说了出来:“是啊,离婚冷静期都有一个月。”
      夏凌寒沉默,许希晓也没说话,管家和一众下人更是安静。整个餐厅只剩一个人吃早饭的声音。
      “我吃好了,”许希晓慢条斯理擦嘴:“走吗?”
      鸦雀无声。
      他扫一眼夏凌寒分毫未动的早餐:“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你走去哪?”夏凌寒钳住他的手腕,比晚上力道大得多。他健身不落,依然被夏凌寒托着上楼。
      另一只手抓住栏杆,许希晓疾言厉色斥道:“放手!”
      横亘的疤痕自袖口滑出,夏凌寒不自觉放松了力道,立刻被击到肋下痛得躬身。力道刹那失衡,许希晓不得已扶住从楼梯扑下来的人。
      “我走……!”
      夏凌寒竟两臂一提,趁势将他扛到肩上一路扔进床里甩上了门。
      许希晓从未遇到这种情况,竟一时失语,瞪着眼睛注视夏凌寒把衬衣丢到地上。

      “哥,我脚疼。”
      “我知道,你别乱动。”
      男孩又一拳凿上树干,叶子跟咯咯笑声俱扑簌簌落下来。
      碧空如洗,湛蓝穹顶映得金黄的林子璀璨如辉。
      他无奈地晃掉头顶的叶子:“你这样我们今晚都下不了山了。”
      “那我是不是又可以和哥一起睡了?”
      “这么大了还和哥哥睡,不是男子汉。”
      男孩急了眼,要挣下来自己走路,他连忙安慰:“哥哥说错了,小辉是男子汉。小辉敢一个人在山上睡,哥哥都不敢呢。”
      “哥哥不敢?”
      “对,山里晚上有大灰狼,一口就能吃掉一个小孩子。”
      男孩一个瑟缩。
      他忍俊不禁:“以后还敢一个人来吗?”
      “呜呜不敢了……”
      “放心,狼来了有哥哥,哥哥保护你。”
      男孩下巴搭在他肩窝,认真思考后道:“我马上就比哥哥高了,我也能保护哥哥。”
      他立刻不服气:“就你?再等一百年吧。”
      “他这样亲过你吗?”
      许希晓瞳孔猛地收缩,被迫从回忆中抽身。
      “看来是有了。”
      许希晓嗓音沙哑地笑了一声,疲倦地闭上眼:“你没也见过?怎么,被弟弟喜欢的哥哥,让你格外有欲望?”
      夏凌寒又被激怒。
      他往罗行家后面那片海放过一艘纸船,小船甚至不配被卷进海浪,湿透的纸片变成垃圾被拍回岸上。
      至少是可回收垃圾。
      但他太晦暗,死在海里鱼吃了可能都要拉肚子。
      喜欢一件东西,不会舍得弄脏它。
      再睁眼时天已然黑了,夏凌寒给他穿衣服,抱上车,系好安全带。
      他在车上睡了一觉,神智漫游,清醒过来时夏凌寒正轻柔地问要不要帮他穿护具。
      许承辉环抱双臂,脸都青了。
      感冒加重了,他声音有些失真:“你先回去吧。”
      夏凌寒仿佛真心在道歉:“不好意思,看来他今天状态不好,你们下次再约?”
      “哥,跟我走。”许承辉掷地有声。
      夏凌寒从鼻腔带出一阵短促的笑,抚摸他的后颈:“亲爱的,你要跟他走吗?”
      许希晓乍看衣冠整齐,只嘴唇微微红肿,骨子里透出烂熟的味道,似玫瑰含苞未放便经无礼揉捏提前催开的萎靡。
      许希晓与他对视:“你叫我什么?”
      许承辉抿唇:“……哥。”
      “再叫一次。”
      许承辉不吭声了。
      许希晓扶着椅子站起来,缓慢转身:“不叫也没关系,好好记在心里。”
      他没拒绝夏凌寒的搀扶,毕竟路程很长。
      车门关上隔绝了全部声音,许希晓稍微往下坐缓解腰酸困的感觉,才认真道:“你没必要这样折辱我的。”
      他从前窗的倒影瞥见那道漂亮的下颌骨,面容隐在缥缈的黯淡光晕中。
      “我得先向你道歉。我说我不在乎过去,但如你所见,我食言了。”
      食言得太快,简直是反中了谶言。
      “我想起了一些事,很少一部分,都是很美好的事。我们兄弟应该度过了一段很不错的时光,可是……”
      讲到这里许希晓不忍地闭眼。
      “我梦不到你,夏凌寒。是我不够努力,还是这些美好的事根本没有你的参与?”
      “你不说话,没关系,其实答案你早就告诉我了,怪我领悟的太晚。感情就像摇晃的天平,这边重,那边就轻,我没法控制它暂时朝小辉倾斜。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它只会失衡得更快。”
      “它倾斜到什么程度了?”夏凌寒冷笑:“你们住在一起,一起出去,接下来呢?睡在一起吗?”
      许希晓深吸一口气:“他是我弟弟,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你也说了,他喜欢你。”
      许希晓哑然,半晌垂眼:“……我没引导好他,走到这步我有责任。”
      夏凌寒想说不怪他,是他太好导致不该生妄念的人伸出了觊觎的爪子,终究只侧过头。
      “不管怎么说,我们不可能,你也清楚的。”
      夏凌寒头抵上车窗,像被抽干所有力气:“我不清楚。你都把我和他放在同一个天平上了,许希晓,我不清楚。不如你告诉我,你现在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感觉不会骗人。即便回忆大片空白,他也能从始至终坚定的选择夏凌寒。更何况倘若一个年过三十的人还搞不清自己爱的是谁,那真白活了。
      或许有怨,但绝不是不爱。最简单最明白的东西,夏凌寒反倒看不透。
      “五年前,我高烧住院,醒来跳楼一部分原因是,我回家——发生了一些事,我接受不了……他对我有那种感情。如果那时候我能回忆起来,或许就可以早早纠正他。后来我觉得他已经改了,再加上那些记忆,我……”许希晓也无可奈何:“控制不住,我想对他好。但这绝对不是爱情,你能懂吗?”
      “懂了。你不会选择他,也不一定会选择我。”
      夏凌寒硬是要把许承辉当竞争者,许希晓先是认为他没懂,继而又觉得他可能比自己明白得多。他与夏凌寒相差诸多记忆,往往他从未想过的,夏凌寒已快他许多步抵达。
      夏凌寒很悲观,较一个月前更严重。
      不是没道理,他尚没有记起有关他们的任何东西,不也已经本能地在寻求后路。
      许希晓坐了一会儿:“给我个承诺吧,真到了那天,好好地放手。”
      接下来是他有限记忆中,两人共处最长的一段沉默,长到许希晓以为夏凌寒不会说话的时候,对方用一声轻笑打破寂静。
      他没想到夏凌寒会笑。
      “砝码我是添晚了,承诺有多重我比你懂得早很多。你现在知道轻飘飘一句许诺有多重想反悔,还要反向我讨一个,天底下没有这种好事。”
      许希晓欲言又止。
      “老实说,那句我没当真过。还好没当真,可笑你每句都一本正经,到头来还不是全要收回。既然道歉没有用,你那句话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给你一个撤回那句承诺的机会,你要不要?”
      此时此刻夏凌寒终于撕下打磨了五年的伪装,从温柔克制的手掌下抽出把粗暴刻薄的尖刀。
      他的语气太陌生,许希晓不想回答,心中憋闷。
      原来连那段沉默夏凌寒都在想着怎么算计他。
      “生意场上讲究买卖做不做,听一听总没坏处。还是说你的诚意也就仅止于此了?”
      夏凌寒在逼问他。
      许希晓别无选择:“……你说。”
      “你和商鹬在计划什么?”夏凌寒淡淡道。
      他登时头皮发麻,毫无预备地在夏凌寒留给他的时间里填上沉默,而沉默即是默认。
      夏凌寒早料他不会开口,自嘲道:“百天宴上罗行说你像一只闷头乱撞的小羊,太过纵容反要出问题。我当时想那又怎么样?我喜欢宠着你——”
      “让我做我想做的事就是宠吗?”
      “你想做什么必须和一个满手人命的军火商勾结?”
      许希晓语塞。
      夏娃偷食禁果,又蒙骗亚当食用。他也吃了,但把树下的另一个人赶走了。
      夏凌寒接着道:“到我查清楚这件事之前,你不要出门了。”
      许希晓一惊,当即去拉车门,果然拉不开,他有些慌乱:“我没和商鹬见过面,你关我没有用。”
      夏凌寒置若罔闻,启动车去牵他的手,被拒绝了也只挑眉:“手好凉,别紧张,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呢?”
      “最多——像今天一样,”夏凌寒的语调似在回味:“把你关在家里做好不好?你也很舒服的。”
      许希晓面色僵硬:“你真的过分了。”
      “那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吗?”夏凌寒很认真地问,而后又陷入思索。“可能有点变化。不过你应该不介意,毕竟世殊时异,我的底线好比你的承诺,随时随地会变。”
      许希晓说不过他干脆闭嘴,往车窗那侧靠了靠,表现出全身心的拒绝。
      “你在c城那五年,我远远看你活着就很满足。但现在我觉得不够了,完全不够。”
      他自命清高,蔑视那些商人诛求无己贪得无厌,却未发觉自己早已对许希晓欲壑难填。
      “与其束手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夏凌寒笑了一声:“你迟早会想起来,然后抛弃我一个人远走高飞。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
      什么抛弃,什么远走高飞!他什么时候这么做过?!预设罪名强加审判,许希晓听不下去了,呼吸急促:“你不要污蔑我!你不要、好像我已经、全都想起来了和我说话!”
      由奢入俭难,许希晓无法接受这样的夏凌寒,话一截一截,说几个字就要喘口气。
      夏凌寒瞬间放缓脸色:“我的错,别激动,慢慢说。”
      久服抗抑郁药许希晓情绪激动的时刻越来越少,此时生疏得舌头打结。
      “你今天,这么对我,我做错在先,更不忍心怪你,是我贱吗?”
      夏凌寒即答“不是”。
      “你把我当……”许希晓掌心抵住额头。
      战利品?不对。物件?也不对。
      最后干巴巴说了个“什么”。
      夏凌寒眸中闪动缠绵的爱意,抿嘴笑了一下,牵住他的手:“当宝贝。”
      许希晓懒得嘲他变脸比翻书还快:“累了,送我回我家。”
      “我在哪哪就是你家,回公寓吧,你现在住的地方环境不好。”
      “如果你还想见到我,就不要自作主张。”许希晓末了加一句“也别觉得今天就这么算了。”
      夏凌寒无所谓地点头,一驶上城市快速路又来牵他:“这话你我共勉。那回西江。”
      “我要回我那里。”
      “不行。”夏凌寒哄小孩般的口气暗藏不容置喙。
      以为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态会使夏凌寒丧失判断力,意图驱动真实的情绪掩藏真实目的,夏凌寒全部看穿了,很给面子的揭了过去,等待他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对了,”夏凌寒忽然补充一句:“不要再说什么让我放手的话,你怎么敢说出口的?”说完轻笑着摇头。
      “我有什么不敢呢?”许希晓怅然,摸到怀里内侧口袋的柄状物拢进手心,对着颈部一按按钮,刀身顺畅弹出,反射出浅浅冷光。
      夏凌寒笑容僵在嘴角:“……哪来的?”
      许希晓把手架在锁骨处节省力气:“买的,开了刃,我试过,很锋利。”说着微微一送,一滴血珠便从刀尖滚落。
      “别!”
      “小心了,我没什么力气,一刹车很可能扎进去。”
      夏凌寒不得已握住方向盘,一字字从牙缝挤出:“商鹬教你的?”
      “和他没关系,”许希晓想了想:“我最近常做很真的噩梦,买来防身,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气氛一时凝滞。
      夏凌寒放软口气:“把刀放下,太危险了。”
      “你把车安稳开回去,没人会有事。”他歪头暴露疤痕,像在无声宣告:他之前这么做过,现在也敢这么做。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2-12 18:09:40~2023-02-13 18:32: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沉缘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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