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负负得正》提贞

9、第九章

　　议员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史蒂夫却没有丝毫获胜的喜悦。他疲惫不堪地捂着脸，想到托尼曾日复一日地承受着这个却依旧表现得那么无畏且鲜活……他感受到娜塔莎把手放在他肩上，没有转过头去，只是艰难地蠕动嘴唇：“We lose Ironman.”

　　克林特在小辣椒把文件袋砸到他脸上时没有说什么，在打开冰箱却找不到甜甜圈时没有说什么，在颤抖地拥住妻女时还是没说什么——唯独在复职的第一次任务中，射出一支箭却迟迟没等到习惯了的稀奇古怪的花样，险些因为愣神被敌人干掉时，才在娜塔莎后怕的责骂中痛苦地蹲下身。“We lose Ironman.”他说。

　　娜塔莎喝醉了酒，红的白的黄的液体洒了一地，她双目茫然无焦距地抚摸曾被打上Stark标记的寡妇刺，在一片漆黑里闭上眼，对自己说：“We lose Ironman.”

　　猎鹰守着安静得让人心慌的实验室，不意外地在大喊着窜来窜去时没有得到讽刺回应。“哦，”他扔下手里的零件，干巴巴地道：“Think what We lose Ironman.”

　　又一次干掉锲而不舍的骚扰者，旺达终于受不了死气沉沉的众人。她扯着头发哽咽：“这到底是怎么了？”一片死寂。良久，幻视拥住她，眼底一片黯淡，说：“We lose Ironman.”

　　但他们不是曾迫切地希望过斯塔克先生消失吗？彼得在不远处的楼顶，晃悠着双腿，讽刺地想。他们那样逼迫托尼，仇视他，怒骂他，不就是以为他消失了，政府就只能向他们妥协了吗？

　　现在钢铁侠真的不在了，一切都如了他们的愿，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这些人——彼得射出蛛丝，半空中翻了个身落到复仇者们面前——他们每一个都是英雄，每一个都自以为正义。他们本该是亲密无间的同伴，却在发生分歧时翻脸得毫不留情。

　　哪怕只是停下来听听斯塔克先生怎么说呢。

　　现在那些曾压得托尼喘不过气来的东西也落在了他们头上，于是他们幡然醒悟，难过了，后悔了，知道自己做错了。又有什么意思。

　　那个曾以一己之力撑起一片天的男人，那个拉开了英雄时代序幕的男人，那个骄傲的有什么困难都往肚子里吞却会对一个孩子微笑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他对那个自己也曾憧憬过的、仿佛永是正义、永是真理，现在却只余满心失望的领头者点点头：“国务卿让你完成了任务就去找他。”

　　然后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没有钢铁侠的复仇者联盟不是他想加入的那个。那个会为他设计战衣，教他怎么成为一个英雄，教训他，和他开玩笑，代替了父亲的位置的男人不在了，彼得·帕克该长大了。不会再有人叫蜘蛛侠“kid”了。

　　蜘蛛感应忽然疯狂地响了一阵，彼得警惕地打量一圈四周，却什么也没发现。

　　冥冥之中，三个璀璨的宇宙渐渐碰撞在一起，一条细微的连线让它们不至于相互排斥、彼此消磨。

　　DC宇宙。

　　托尼和布鲁斯狼狈地摔在地上。他们相互扶持着站起来，托尼打个响指：“贾维斯？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八月九日下午一点三十八分，sir。”

　　所以在巫师世界过的六年，在这里不过是六天罢了。

　　“天啊，是蝙蝠侠！还有钢铁侠！”一个少年发现了他们，惊喜地尖叫出声。很不巧的，他们落在了市区。

　　嘈杂的、拥挤的人群很快聚拢过来，记者也很快闻讯赶到。

　　“钢铁侠，请问你们是刚刚回来吗？”

　　“钢铁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能说说你们这六天都去哪里了吗？”

　　“呜呜呜男神你有没有受伤？你都瘦了嘤。”(乱入.jpg。套着个钢铁盔甲是怎么看出来瘦没瘦的？）

　　不出意外，大多数问题都是朝着托尼砸过来的。蝙蝠侠威名太盛，无人敢造次。

　　托尼示意布鲁斯先去联盟汇报归讯，自己有办法脱身。

　　“嘿，嘿，都听我说，”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电子音放大到所有人都能听清的程度：“我们好不容易回来，现在急需休息，大家都能理解吧？很好。今天我只接受三个采访，十个签名，其他的等正义联盟的发布会，好吗？大家不要挤，一个一个来。算了，就你吧，哥谭日报……”

　　布鲁斯在阴影里，看见他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真是……光芒万丈。而蝙蝠隐入黑暗。

　　托尼精疲力尽，仰面瘫在联盟的长椅上。他真的不喜欢应付这个。

　　“你还好吗？”一旁其他人结束了小小会议，神奇女侠走过来，担忧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闪电侠飞窜过来坐在他身边，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的三明治塞到他手上。绿灯侠坐到他另一边，变出两个绿色的拳头试图给他捶腿：“没事吧，哥们儿？那些记者真是太可怕了。”

　　“哦，谢谢你，小闪。不，灯侠，轻点儿，你这是谋杀！”托尼从哈尔手下抢救出自己的腿，又对着戴安娜眨眨一只眼，笑道：“我很好，公主。不过如果美丽如您能给我个吻，我猜我会立刻精神抖擞。”

　　戴安娜笑起来，摇摇头。她真的俯下身，在托尼额头落下一吻。

　　托尼……托尼脸红了。怎么办，仿佛感受到了母性的光辉。

　　“小男孩儿。”戴安娜看看他们，又笑笑，转过身轻快地走了。

　　正在和超人商讨新闻发布会及他们离开这段时间的其他事宜的蝙蝠侠忽然沉默了。超人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B？”

　　蝙蝠侠沉着脸走到托尼面前，盯着他，不说话。

　　“你也想要个吻吗，亲爱的？”托尼和他对视片刻，笑着揽上他的脖颈。这次可不是友人间的“安抚吻”啦。

　　他们的唇激烈地碰撞在一起，覆着黑色盔甲的手臂紧紧扣着西装革履的某人的腰，修长的手指在头盔上攀附。这是成人级的吻，附赠吟哦与啧啧水声。

　　围观群众目瞪口呆。

　　你们不是就一起消失了六天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他们只是普通地上了个床，谈了个普通的恋爱，接了个普通的吻。多大点事，何必惊慌。

　　巴里抖了一下，吃到一半的食物滚落一地。哈尔惊讶片刻，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吹起了口哨。克拉克被搭档迎面甩了一脸狗粮，怒而拒之，回家找亲爱的女友要抱抱去了。

　　等他们终于分开，其他人早走了个干净。布鲁斯用带着手套的拇指狠狠摩擦一下托尼的下唇，言简意赅：“回家。”

　　除了管家先生，迪克和杰森也早早地回到韦恩庄园等着他们了。

　　“布鲁斯！”一推开门，迪克就迎了上来。布鲁斯僵直片刻，有些不知所措。他很久没有受到长子纯然的关心了——他们总是在别扭争吵。托尼看不下去，捅捅他的腰侧。于是布鲁斯缓慢地抬手，虚抱住他的孩子：“我没事，迪克。”

　　迪克怔了一下，用力回抱过去，脸上不知是愤恨还是羞涩。

　　杰森看看他们，冷哼一声，转头打量托尼：“你还好？”他忽然顿住，狐疑地凑近：“你嘴唇怎么了？”

　　拜少年所赐，托尼和布鲁斯顺顺利利地出了个柜。大宅里一片鸡飞狗跳。

　　等孩子们好不容易接受了事实，一个陌生的黑发蓝眼的小男孩儿敲响了韦恩庄园的大门。

　　第三只小鸟姗姗来迟。

　　提姆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虽然年纪小，却早熟又冷静，甚至没有多少蝙蝠家一脉相承的别扭。但布鲁斯和托尼还是觉得该为他做点什么。

　　于是他们从不负责的德雷克夫妇手上取得了提姆的监护权。

　　韦恩的又一次荒唐举动引起了一番热议，与此同时，韦恩集团和斯塔克企业的主人公开的恋情更是掀起轩然大波。

　　于是继正联的发布会后，他们不得不开了第二个新闻发布会。

　　但媒体永远都得不到满足，仍然每天都像闻着肉味的狗一样追着他们不放。于恋情上挖不出什么了，还追着要资助正义联盟的理由。

　　托尼紧蹙着眉头，忽然一笑，扫了一圈围得密不透风的记者。

　　“我就是钢铁侠。”他一字一顿地宣布。

　　时间像是忽然静止了。相互围绕试探的宇宙终于等到了契机，彻底融合在一起。

　　托尼召出钢铁战甲，一飞冲天。他悬在半空，看向纽约的方向。他想起来了。

　　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人眼神都恍惚了片刻。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脑海里多出了些本不存在的记忆。

　　大战后的巫师界已经开始和普通人融洽。西弗勒斯拿起今天的报纸，看着头条上熟悉的面孔，瞳孔骤然紧缩。

　　彼得听到一些零散的“正义联盟”“钢铁侠”的讨论，失态地抓住那人的衣领：“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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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穿越其实是快撞车的宇宙的自救啊哈哈哈。把核心的灵魂抛出去，让他们为两个宇宙建立一道连线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