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天堂》Lise

39、公平？

　　“所以说我们天生一对啰～”捧着我的脸，为我擦眼泪的万俟璘，还不忘耍宝卖乖，偷腋我道，“你看，我难过，你就会掉眼泪。”
　　“那么，我掉眼泪时你就会难过啰？”
　　“……”他放下手，默默地看着我。
　　“the world puts off its mask of vastness to its lover.，it becomes small as one song，as one kiss of the eternal。（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我小声地嘀咕着自己心爱的诗。
　　对面的他，会心地笑着，笑了许久。

　　唉～
　　我怎么会喜欢万俟璘，一个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但却又是那样熟悉。他的一颦一笑，如同掌心纹路一般了解。难道人真的有上辈子？
　　他长高了，也变漂亮了，无法形容的美。
　　在阳光下飘动的亚麻色头发柔和得让人摒住呼吸，不忍惊动。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专注地雕饰身前的蛋糕，我的生日蛋糕。察觉到我的注目，他转头来冲着我笑，傻里傻气的笑却让我忘记回收目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精致绝美的五官。怎么以前不觉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想想，挺肉麻的，把自己也恶心到了。

　　“看我干嘛！”恶人一定要先声夺人。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他故意嘟着嘴，装着一副被人欺负的可爱。
　　“Yock，小样装可爱～！对了，你到底多大啊？你怎么能跟我一样大？不要撒谎哦～！”
　　“不告诉你。”他又转头去装饰他的宝贝蛋糕。
　　“喂～！”
　　“你说过，年龄对你很重要。”= =#
　　“那又怎么样？！”
　　“所以，对我也很重要。我不想年龄会成为你的借口。”他说得异常的平静。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诶～而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这样不公平！”
　　“完成了!^^”万俟璘停下手，直起身，满足地笑了。他一直让我在远处观望，说是要保持神秘，期待才会有惊喜。而我的抗议似乎又被理所当然地忽略。
　　走到身边，他轻轻地牵起我的手。
　　笑，迷惑众生。
　　“世界本就不公平，不是吗？”眼光流离，他在惋惜沉痛。
　　是为我吗？世界对我不公平吗？
　　是啊，世界对我很不公平。
　　为什么会是你，万俟璘？
　　就算跟魔鬼打赌只能换取悲剧和毁灭，就算最后的满足和幸福是虚假的欺骗，就算这是命中注定劫难是上帝的赌注，但当天使从天而降宣布完结时，我也为会不顾上帝的信任抛下整个天堂吧。
　　多么不公平啊!
　　却只是为你。
　　只是为你而已……

　　“在想什么？这么专注^^”他依然风轻云淡地笑着。
　　“有句话，我一直很想跟你讲。”我模仿着他的弧度微笑。
　　“说吧，不论什么……”他郑重起来。
　　“万俟璘……老实说你是不是整容过？！”对面家伙的下巴自由落体。他又换上一副嗔怒的样子让我想起一句描写美人的话，嬉笑怒骂，哀怨嗔痴皆成美。
　　暗笑，他该不会在期盼什么吧，干嘛一脸失落地逃进了厨房。

　　其实，世界对你最不公平，万俟璘，为什么你爱的人是我。
　　石块划过玻璃般，尖锐的伤害和痛苦弥留。
　　我，真的可以给你幸福吗？
　　就算是幸福，又能给多久？
　　人总是因为渴望而变得脆弱。
　　Daniel曾教我，人类的悲剧源于与自然的不和谐性。
　　因为总是有太多的奢求，于是便有了更多的遗憾。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多么美丽的誓言啊。
　　只可惜，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言笑晏晏，信誓旦旦，
　　结局不过，独自凭栏，玉阶伫立，天涯望尽，长亭更短亭。
　　又是何必……

　　我从不奢求，因为奢求也是一种悲剧。
　　但……
　　生命，你能停留吗？
　　不要带我走，我不想离开，不想离开……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便是奢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