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学校》风*樱

5、第 5 章

　　“没想到我们竟然这里相遇，真是缘分啊。”剑洋检查了一下，庆幸自己裤子已经提好了。
　　“那当然，我们就是这么有缘分。”若雪也死皮赖脸地承认。
　　“想必若雪小姐也是来上厕所的？”
　　“谁让你所有的时间都和小烈在一起，我根本没机会单独找你谈谈，只好出此下策。”若雪边说边仔细听着厕所外有无脚步声，“总之，我有话不能在小烈面前说，是关于枫和小柔的，今天下午放学后我们图书馆后见。”快速说完，若雪像专业小偷一样悄悄地把办个脑袋伸出厕所门外，她想看看有没有人。左边……很好，没有；右边……若雪十分后悔她把头转向了这边——三个离她一米远的男生正张大嘴，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她。
　　呜呜呜呜，为了朋友，她这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还不快出去。”这是，厕所里的剑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下次再着急也要看好了男女再进来……”他像老妈子一样吩咐，缓解了些尴尬气氛。
　　“啊，哦。”若雪傻笑着向那三个男生点点头，一溜烟，很快没了影。

　　“老婆她原来这么死脑筋。”剑洋露出很少出现在他脸上的深沉的表情。
　　“就是这样，我本来想在小烈给小柔上完一课后爬进去再给她上一课，没想到枫学姐这么快就进来还是表白，总之，时间赶得真不好，你那么急着劝她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劝的？”
　　“枫学姐自己不会做那种事。”若学自信满满地说。
　　“唔……这么说我也有错。”
　　“现在主要就是让小烈想开。小烈反对GL到底，没有小烈的同意，无论别人说什么小柔都不会听。”
　　“老婆确实固执，不过我们必须试试，为了枫，也为了妹妹好。”
　　听到剑洋这么说若雪想起当初听到的对话。
　　“姐姐你不应该这么没礼貌。”小柔对小烈很凶地赶枫和剑洋走耿耿于怀。
　　“我知道我是过了一点，不过我还不是为你着急，小柔，你以后离枫学姐远一点。”
　　“我……为什么？”小柔完全不明白姐姐的用意。
　　“若雪玩的过家家游戏你不要当真好不好，她是女的，一个女的，你也是女的明白吗？原本以为你们是正常的朋友，我也就没过问什么，可是越来越不象话，你敢说你这次逞强去上体育课不是因为她？如果只是朋友没必要在意她的看法吧，告诉她你身体不好到什么程度你现在就不会躺在医务室了，一件简单的事闹成这个样子，我也不得不管。你们两个女的，说明白一点就是同性恋，不被现在的社会所接受，你怎么不想想同学还有爸爸妈妈会怎么看你？本来还以为你是我妹妹，就算帮若雪演什么戏也会和我一样清楚不会走这趟浑水。”
　　“姐姐我是明白……可是我对枫的感觉跟若雪让我们演什么没有关系，我会这样只因为她是枫啊，面对她大概什么都可以抛到脑后，而且我不那么在乎别人的目光……”
　　“住口，”小烈硬生生的打断吓了小柔一跳，“你可以不在意别人目光，但是我在意，我不想你以后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下生活，所以我不同意你们，听清楚了，我不同意。”
　　从来都是她说一，小柔怪顺地说一，和二都没有沾过边。对于小柔仅有的一次不赞同，小烈更是生气，只丢下“我不同意”就任小柔自己去决定了，要情人还是要姐姐。
　　后来，若雪爬进去安慰小柔时，她说小烈太守旧，又太固执看不清事实。小柔却还在为她姐姐说话，说姐姐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尹烈的性情如其名般刚烈，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第二天，若雪看到剑洋时，正在喝水的她很不客气地全数喷了出来，还不行地呛到，差点咳到没气。
　　那……那那那是什么，妖妖……妖妖怪吗？
　　小烈没有像若雪那么没品的把嘴里的东西都吐出来，因为若雪在喝水她在吃饭，不过她此时正在表情严肃的怀疑自己吃饭是否有用，一会会不会吐出来。
　　那个剑洋……对，就是……呃，应该是……可能是吧……不太像……可能不是剑洋的人正是站在若雪、小烈面前的“女生”。“她”穿着女生校服，却有两根健壮的、毛还不少的腿，“她”的双手正在设法不露痕迹地托住胸前的两个椰子，最最可怖的是那张脸——像用石灰刷过一样的白色上面的两颊比新鲜的猴屁股还红，特意粘上的有好几厘米长的睫毛，外加以浅蓝色低以深蓝色为顶的眼影，最后那个像是刚刚喝完血而染上血色的唇，全都证明“她”绝对是闭关修炼几百年之后刚刚出关的母黑风老妖。
　　“她”在干什么？因为恐龙灭绝想为世界作贡献所以正在创造新世纪的恐龙吗？
　　“剑……剑洋学长？是你么？”若雪用颤抖的声音发问。
　　“当然是我，这才是人家本来的样子嘛~~”“她”娇媚地一笑，笑得小烈和若雪直想去撞墙。
　　“她”小心翼翼地移驾到小烈旁边，“老婆，看人家长得美不美？”
　　小烈闻到那股刺鼻的香水味，下意识的想跑。看出她的行动，“她”一把拽住了小烈的手臂，小烈还是想跑，“她”愣不放，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走近不远的一棵树。
　　“呃……美……”小烈终于受不了某人的死缠烂打，违背良心道德的说了谎。
　　“就是，我老婆就是应该觉得人家最美，可老婆啊，这么长时间你一直没发现人家是个女的吗？”“她”本想装哭表示委屈，但弄清他一图的小烈脸色越来越黑，黑得他没了声。
　　“女的？是女的你就离我远点，这么劝我没用。”小烈的脸上多了一抹讽刺。
　　说到这里剑洋才回到自己的声调语气上，被吓跑的鸟儿终于敢飞回来了，“烈，你别太固执，难道你没发现妹妹最近都精神不振，虽然在你面前总是好好的。”这是剑洋第一次这么认真叫她的名字。
　　是，她发现了，所以她心情也不好，明明不希望妹妹不开心，却不得不承认让妹妹不开心的人就是自己。小烈她也在矛盾中，GL结果会好吗？她只是不想让妹妹以后更伤心而已。
　　“可是，就算你不为妹妹想想，也要为我想想，我是你老公，夹在中间很难受的。我不能对枫的事坐视不理，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剑洋可怜地被打断。
　　“那我们分手好了。”小烈说的无情，她逼迫自己去忽略剑洋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与伤痛，也忽略着自己心里不知何时早已存在的痛，甚至比为小柔心疼还来的强烈。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过强的自尊让她压下这些，硬是什么都不再说，装出漠然的表情。
　　剑洋打算当它是开玩笑，也同样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在说什么呢，不过，要是枫不和妹妹那就悬了，她暗恋我多年，没有妹妹他把我拐跑了怎么办？”
　　知道剑洋是为她好，在树上的枫努力压下想拿暗器让他暗了的冲动。
　　“那就和她在一起啊，正好。”小烈轻咬下唇，感觉大脑里有个声音不断告诉她不要这么说，但理智和自尊心还是掌握主动权，她说了。可是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伤害他，还是……自己？
　　剑洋皱起了眉头，他猛地把小烈推到树上，“我们在一起两个月，你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是吗？对，本来就是我逼你的，你正觉得我很烦，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分手，所以正好是不是……我有什么面子，在你面前有什么面子，这不是自讨苦吃……放心，我以后都不会来烦你，分手，早该分手的。”剑洋此刻还不忘本性地说了一大通，他盯了小烈几秒，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眼眶好热……小烈突然感到自己所有的脑细胞都在叫嚣着让她说，“不要走，不是那样的”，然而喉咙里像是堵了东西，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剑洋停了脚步，小烈正疑惑着不明所以的欣喜与期待，他回过头，却是毫无生气的、平淡的表情（她确定能隔过重重浓妆看清楚他的表情？），小烈的心又跌回谷底。
　　“不过，尹柔和枫的事希望你再考虑一下，你确定真的只是为她好，而没有你不想你妹妹被人从你身边夺走的私心？而且，你确定你阻止她们是对尹柔好？”叫尹柔不叫妹妹已证明他和尹烈无任何关系，她妹妹不再是他妹妹。
　　“我……”一时间小烈像是被打入了罪恶的深渊，失去了剑洋，还被剑洋说中自己有私心害妹妹伤心（其实不全是，小烈真是为了小柔好，她是有这样的私心，但不占主要，却总归有的，谁希望一直最在乎听从自己的人转去最在乎别人呢？有总归有，虽然只占了小小的分量，但此时剑洋一说出来，这个她自己完全没认清的一点突然被提出来，那小小的分量就同样突然地扩大了n倍，而产生罪恶感）。
　　剑洋没有注意到小烈的表情变化，他等了几秒，再次踏上离去的路。
　　总是逞强的小烈掉出了好些年都没有掉过的眼泪……

　　剑洋和小烈分手三天后小柔才看出来，只是每当小柔提起这件事小烈总是想办法转开话题，她自己不想提，再说也是白令她伤心而已。
　　看这些在眼里，急在心上的是若雪。恋爱中的人很白痴，也很冥顽不灵，她怎么说一个旁观者，插手太多也不好（但是作者我总觉得若雪是故意不去管的，她大概是想让小烈多痛苦一些，以后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