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太子妃》宋家娘子

46、给你个机会

　　灵云快速抬头红着眼，表情冷淡扯了扯嘴角，道：“贪图富贵？想要高床暖枕？林刚，难道有错吗？瓦山寨已经没了，兄弟已经死了，就剩下我们五个人，你可曾想过为我们彼此争取一次？可有想过若真离开了这牢房，我们该何去何从？”

　　“你这话就不对了灵娘，自从大哥将你带回山寨，是，他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占有了你，可后来那些年可对你无微不至，连我们这些从小一块厮杀长大的兄弟都不及三分，你说这些话是不是太没良心？太伤人了？”左边三当家起身怒吼。

　　右边两个人也一前一后站起身，林豹指着灵云，吼道：“你是不是忘了瓦山寨那些兄弟都是怎么死的了？你对得起自家兄弟，对得起我大哥吗？”

　　“没错，你贪图富贵，眷恋安逸，那是你的事。只能说，我们一干兄弟看错了人，信错了人，我们大哥瞎了眼，爱错了人。”林峰冷声附和。

　　林刚一直不曾出声，抿着干裂薄唇俯视着地上跪坐的灵云，抓着牢门栏杆手臂颤抖。

　　“刚哥。”灵云仰头，笑靥如花，轻声淡淡，“你也是这么觉得？觉得我为了富贵安逸想要抛下你们，忘掉过去？是，我恨过你，我恨你毁灭了我的安逸，我的单纯，我对未来的向往和希望。可慢慢的，我开始享受你给我的生活，就算是每天提心吊胆，夜不能寐，但是大多时候都是快乐的，不知不觉，你已经没办法从灵娘心里移出去了。”

　　场面寂静无声，谁都没有在这个时候打岔。

　　林刚瞪大眼睛，眼眶通红强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不敢低头去看。

　　灵云吸了口气撑着站起来，与他对视，目光坦诚：“三年时间很快的，也能改变很多事情，刚哥，三年之后我们还要继续做土匪吗？继续过着提心吊胆，东躲西藏的日子？我们终究需要一条新的出路，我想跟你有一个安稳的家，想让我们五个人都好好的活下去，谁也不能再少。”抬手，盖在突出青筋的手背上，温暖如春。

　　黄昏，桌上摆满膳食，徐妈将最后一盆汤放在了中间，笑着道：“老奴给小姐先盛碗汤，喝了再吃饭。”

　　“嗯。”

　　门外，响起询问，徐妈动作一顿抬头去看，转回视线笑着道：“少爷来了，老奴去添碗筷。”

　　秦昭已经起身，绕出了桌子，外面秦歌正好挑帘子进入。

　　徐妈上前行礼，笑容慈爱：“少爷坐着稍等，老奴去添碗筷。”

　　“哥哥来的真巧，这是闻到妹妹屋里的香味了吗？”秦妱俏皮调侃。

　　秦歌失笑，大步上前也不客气，挑起衣摆直接坐在了桌旁，对着秦妱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将桌子上四菜一汤打量了一遍笑道：“嗯，就是闻着香味来的。”

　　“那这鼻子还真灵敏。”

　　秦歌失笑，故作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待秦妱在他身边坐下才继续说道：“这眼看大婚的日子就到了，这往后，哥哥就是想要上你门吃一口现成的都没机会了，再见面，更是要行君臣之礼。”

　　平静的话说的很随意，还带着玩笑口吻。

　　秦妱却听得心尖都是一紧鼻子发酸，不自禁红了眼睛抬手用帕子掩住口鼻，侧过头不想让秦歌看到她伤感的样子。

　　一系列反应动作，秦歌还有什么察觉不到，失笑伸手掰过她身子，叹道：“哭什么？这是好事，大喜的事，哥哥只是随意做声感叹，太子府离得又不远，依我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的奔波，太子总会给些便利和恩典，要再见不是难事。”

　　“哥哥。”

　　“哥哥担心的，只是怕你嫁入那太子府，如此骄傲的性子难以做到谦让卑躬。”秦歌低着头，紧紧握住秦妱的小手轻柔磨蹭，嘴角轻扯两下难掩伤感，无奈笑了笑嘴角弧度一点点变回直线，沉声继续道，“从你那么小一点点，我与爹爹每日每夜换着抱，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便是有无数次被你气的跳脚吐血，可都还是心尖上的那一块肉，碰不得抓不得更是舍不得，这眼看就要入了太子府做了太子妃，成了皇家妇，生怕你在那种地方受了委屈。”

　　抬头，眼眶微红，嘴角带笑：“听哥哥一句话，他是太子，尊贵无双，这以后也许就是天下主人，后宫佳丽三千人那都是平常之事，你该以平常心对待，莫要太过骄傲自满，学会谦让隐忍，自古以来后院争斗都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坏了根本，将他越推越远。”

　　“我都懂，都知道，也一定会听哥哥的。”

　　秦歌轻笑，抬手，指腹蹭过面前人眼角，动作轻柔缓慢，随着手落下叹息道：“哎，闯祸包总算是被我们甩给别人了，这往后，就去祸害太子府吧，由太子去给你收拾残局，我们总算是清净松快了。”

　　“什么嘛，哥哥怎么能如此调侃我，哪里是闯祸包了？明明很是乖巧。”本来场面温馨感人，秦歌突然而来的玩笑话惹得秦妱破涕而笑，伸手打了他好几下。

　　秦歌放声大笑，场面一时间轻松下来。

　　门外，一直在抹眼泪的徐妈也笑出了声，端着碗筷进门，一边上前一边说道：“希望菜还都没有凉，少爷跟小姐快吃吧。”

　　一顿饭，兄妹两人和乐融融，也确实有很长时间没有一起用饭了。

　　待一桌子残羹被下人收拾走，秦妱靠在椅子上揉着肚子喝着茶。

　　一回头，对上秦歌宠溺的目光，秦妱弯唇笑眯了眼，单手撑在扶手托着下巴，语气严肃起来：“哥哥，我向你讨个机会吧。”

　　“什么？”

　　“牢房里的那四个人，我想，给他们一个进入秦家将的机会。”秦妱慢慢坐起身子低眼说道。

　　秦歌表情瞬间凝重，目光幽深起来，看着秦妱稍作沉吟才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秦家将乃云夏兵力核心，对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他们四人什么来历什么身份你最明白，让他们进入军营岂不是养虎为患？”话落，轻挑眉梢态度明确。

　　秦妱撇嘴：“所以，妱儿再跟哥哥讨要机会。”话落放下茶杯，表情也严肃几分，平静道，“妱儿当然知道秦家将的重要，更知道哥哥与爹爹对秦家将有多严格，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们四个人本性不坏。再说，只是扔他们去军营锻炼，最后能不能编入秦家将不还是哥哥与爹爹说的算？”

　　秦歌没有作答，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秦妱轻笑声继续道：“更何况，放在父兄眼皮子底下，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行吧。”

　　“多谢大哥。”

　　秦歌失笑，无奈摇头放下茶杯，双手撑在膝头笑看秦妱道：“你呀，先是从太子那里将人讨到了将军府，如今又跟我讨要机会送他们去军营磨练，可以说，你给了他们一次重生和一条辉煌通道，到最后人家也未必会念着你的好，说不定还想着怎么对付你，值得吗？”

　　“我可从来不做赔本买卖，现如今灵云不是伺候在我身边吗？既然如此那就是我的人，是将军府的人，对自己人我向来大方，也相信因果，自己种下什么因必定会有什么样的果。”秦妱甩着帕子心情很好的说道。

　　秦歌眸光深深看着，半晌哼哧笑出声。也罢，军营那种地方确实很能磨练人，说不定，那四个人进去一趟就彻底脱胎换骨，只希望，他们不要辜负了自己妹妹一片心意。

　　否则————低头喝水的动作一顿，其中厉色一闪而过。

　　秦歌离开，灵云进了屋。

　　噗通跪地匍匐下身子，头颅埋入双手，语气哽咽，感激道：“奴婢叩谢小姐大恩，叩谢小姐不计前嫌，奴婢以后…以后定会用心辅佐伺候，绝无二心，死而后已。”

　　“死而后已就算了，太严重。”秦妱懒洋洋挥了下手笑道，翻坐起来吩咐，“起来吧，我做这些也算是给秦家将又添了一份力，说来也赚到了，你不用这样，该如何就如何。”

　　“小姐。”灵云红着眼抬头。

　　秦妱浅笑：“我说过，只要你一心一意为我，我就会将你当成自己人看待，是自己人，就一定不会亏待。”

　　“奴婢明白。”

　　“起来吧，明天凌晨他们就会被人带走，你可以再去见一面。”秦妱从软榻上起身，整了整袖子看向灵云。

　　灵云轻轻摇头，翘起嘴角，道：“不用了，这往后的路他们自己会区分选择。”

　　秦妱多看了灵云几眼，也没有劝说的意思，笑了笑转身前往内屋。

　　翌日，天色微亮。

　　林刚为首，四个人被从暗牢放出来，台阶高处负手而立站着的白衣男人转了身，凝眉冷目看向他们。

　　林刚站定，与之对视。身后三个人也都靠过来充满戒备。

　　秦歌悠尔一笑，眼里并没有多少笑意，叹了口气看向别处淡淡道：“我那妹妹也不知道是不是傻，收了你身边的女人还要为你们四个人铺上一条路，只希望，你们四个人放聪明点，最好知道以后什么才是该做的，不要给我机会杀了你们。”话落，慢慢将视线移动到四人身上，没有刻意修饰却直入心扉的骇然。

　　林刚呼吸一窒，挺直后背将嘴角抿成直线有点僵硬。

　　身后三人都是莫名一阵不安，却不曾退缩与秦歌对立，小声在林刚身后异口同声道：“大哥。”

　　“秦少将军，替小的带一句话给二小姐和灵云。”

　　凌晨，林刚与三名兄弟离开了将军府，前往边城军营，这一走，谁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

　　灵云收到秦歌送去春香合苑的话，施展轻功一路从将军府追赶向郊外，相隔百丈，灵云脚下不停继续追赶，地势越来越高偏离原本轨迹，看着跟自己交错越远的那支队伍，熟悉的四道身影，锁定最前方那健硕伟岸的男人。

　　“刚哥~”脚下微顿，一声嘶吼。

　　那头的队伍并未停下，昂首继续前行。

　　灵云眼泪决堤，心头悲喜交加，气喘吁吁继续向前追赶。

　　脑海中回荡林刚传达给她的话：灵娘等着我，待我回归之时便是重新风光大娶你回家之日，届时，我林刚绝对不再是窝囊山匪，而是跟随将军征战四方的英雄。

　　“刚哥，我等你~”又一声嘶吼，响彻山间，回荡半空直冲九霄。

　　远远而去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引得众人都跟着停下，不解的看着他。

　　林刚快速转身，视线凝望遥远的山腰，模糊的身影进入眼帘，爽朗的咧开唇瓣露出白皙的两排牙，对着那一处用力挥手。

　　………………

　　马车摇摇晃晃停靠在酒楼门前，秦妱掀起帘子一角往外看，视线上移嗤笑声，放下帘子。

　　“小姐，不然让老奴先去看看，确定一下情况再下来通报。”徐妈还是不放心，要求道。

　　秦妱摇头，整了整身上衣物，漫不经心道：“灵云贴身跟着我，还有陈楚飞，她月娇珑但凡有一点点举止不友善本小姐都不会对她客气。”轻抬下巴一脸冷傲，轻扬嘴角继续道，“本小姐即将出嫁，便是荣华一身的太子妃，她一个区区太傅府嫡女，岂敢放肆？”

　　酒楼三层，最角落的包厢。

　　月娇珑一身雪白装扮看似纯洁高雅，实则呢？她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可都已经肮脏透了，无非是自欺欺人。

　　“小姐，她们来了。”红珠推门进入，低声汇报。

　　靠着窗台而坐的月娇珑应声转头，早已不同的那双眼直勾勾盯着包厢房门，悠尔一笑。

　　很快，秦妱带着灵云跟徐妈进入，陈楚飞守在门外严阵以待。

　　月娇珑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上前，交代红珠，道：“快给妱儿妹妹奉茶，妱儿妹妹这边坐。”热情招呼，好似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秦妱扯落身上披风，对她的演技也不是第一天见识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回以浅淡轻笑，顺从她的指引在桌前坐下，但是并未正眼去看她，更是不需要她的奴婢给自己奉茶，自顾自倒了一杯。

　　红珠递出去的茶还僵在半空，面对此情此景只能进退两难，抿着唇瓣看了眼自家小姐。

　　月娇珑用力握住自己的手，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示意红珠自己退下，在秦妱身边落座抬手轻抚鬓角步摇，有些委屈跟失落，淡淡道：“妹妹这应该是对我还有怨气吧？都不肯喝我的一杯茶。”

　　“月姐姐想多了，我只是习惯自己动手。”放下茶杯，秦妱不以为然说道。

　　月娇珑表情稍愣，撇开视线调整一闪而过的狰狞，再看回来又是温婉动人，笑着道：“也是，我想的有些太多了，妱儿妹妹不要笑话我才是。今天妹妹能来，我已经是很开心了，证明，妱儿妹妹也是愿意不计前嫌，顾念姐妹情分的。”

　　“月姐姐又想多了，我能来，只不过是单纯好奇你想做什么，不关其它，更没什么情分可言。”好似听到笑话一样，秦妱一边说一边哼哧发笑。

　　月娇珑忍耐不禁扯了下袖子，脸上线条都扭曲了些，嘴角更是不停抽搐。

　　好不容易才将内心翻涌起来的愤怒平息下去，深吸几口气才重新洋溢虚假的笑容，楚楚动人道：“妱儿妹妹真是幽默，呵呵呵。”干笑声回荡。

　　秦妱靠着椅背姿态慵懒，歪过头报以冷漠疏离，淡淡道：“邀约我来，究竟为了何事？”

　　“啊。”月娇珑轻呼，再次笑容洋溢起了身，亲自端起水壶给秦妱添了一杯茶，微微抬眼语气温柔，“前两日真宜妹妹便被丞相大人送离京城，据说是许给了他们老庄里的一个奴才，我这思来想去都辗转难眠，替真宜妹妹可惜难过。突然想到，妱儿妹妹也要马上大婚了，我们之间，也许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冰释前嫌。”说罢，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举起对着秦妱，“今日以茶代酒，也希望妱儿妹妹能给我一个机会，能让我重新改过。”

　　秦妱眼帘低垂，视线落在面前茶杯上，看着漂浮旋转的茶叶。

　　月娇珑不在意她是否回应，自己先一饮而尽，笑靥如花：“争来争去，斗来斗去，妱儿妹妹已经是最后的赢家，我跟真宜都得到了应有的教训，我想，这场无声的硝烟战争也该在此时此刻画上句号，我也真诚的向妱儿妹妹道歉。”笑看秦妱手边的茶，迫切道，“妹妹可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秦妱指腹轻蹭杯沿，感受着热气跟潮湿，心中冷笑。

　　上辈子，她月娇珑对自己做了什么如今的她是不知道，可自己刻骨铭心，就是再来一世自己也不可能原谅，岂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冰释前嫌？

　　轻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无视月娇珑脸上出现的愉悦，慢慢起身低头整理袖子，冷声道：“月娇珑，你我之间从来都没有所谓的情分，虚情假意这么多年，明争暗斗从未停止，你觉得，你跟我之间是三言两语就能友好相处？”面无表情转身对着月娇珑，秦妱眉头一簇，“更何况，我给你…”忽而一阵晕眩，秦妱身子一软向旁边倒过去。

　　月娇珑站得笔直，冷笑看着眼前一幕。

　　砰砰两声，灵云跟徐妈一前一后都倒在了地上，徐妈已经昏死过去，灵云瞪大眼睛愤怒的看着笑意冰冷狰狞的月娇珑，意识到什么想要怒吼召唤门外陈楚飞，却发现，根本出不了声。

　　秦妱想要反抗，却一软跌倒在身后椅子上，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保持最后清醒怒视月娇珑。

　　月娇珑笑了几声，转动手上的茶杯端详一圈，抬起头看向秦妱目光阴毒，咬牙切齿充满痛恨：“你真以为我稀罕跟你冰释前嫌？秦妱，你害我如此，让我成为京城笑柄，让我这天之骄女如今出门一趟都要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被人撞到，让我从六皇妃变成贵妾，我岂能饶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就算你现在变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蠢笨如猪，像个废物。”压抑的低吼，不敢太过张狂以免惊动外面的人，向前两步倾出身子，目呲欲裂发泄着痛快，“我要让你秦妱百倍偿还，我要让你成为京城人尽可夫的贱人，我要让你永远在京城抬不起头。”

　　话落，大笑几声直起身子，对着半空用力拍掌，啪啪两声。

　　寂静回应，月娇珑愣了下再次用力拍手，然而，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反应。

　　意识到什么，月娇珑瞪大眼睛闪过不安，看向秦妱。

　　本来软绵绵的秦妱对着她笑了笑，慵懒的伸个腰从椅子上撑着坐起来，鄙夷冷笑：“白痴的东西，本小姐用过的招数早就烂大街了，你也配用？就算想用，也请你出门带上脑子。”

　　地上的徐妈跟灵云都快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衣服，灵云上前在秦妱身边站定抱住胳膊，冷笑：“从进了这个门，二小姐就察觉到这屋子里不对劲的味道，示意我们提防，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这些手段你用来对付顾真宜那种人还差不多。”

　　“夏灵云，你这个贱人，我早就应该想到你是个叛徒。”计谋失败，月娇珑恼羞成怒咆哮道。

　　灵云不以为然，撇嘴讽刺，道：“我虽然是土匪也是个粗人，可我绝对不是蠢材，我当然知道跟着谁才是正确的选择，我跟你不一样，月娇珑，你命中注定是个失败者。”

　　“啊~你这个贱人，你跟着秦妱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迟早有一天会被她利用，她根本就是在蒙骗你，夏灵云，你还以为你自己是个聪明人吗？哈哈哈，她秦妱为了利益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到了此时，月娇珑还不忘挑拨离间。

　　灵云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平静道：“二小姐对我有再造之恩，她就是为了利益利用我，我也心甘情愿，至少，我对于她还是有些价值的，我心里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