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太子妃》宋家娘子

35、出行1

　　秦歌并没有待很久，等他离开，屋子里又是姐妹三人。

　　秦妱端茶轻抿，落下手歪头笑看杜廖雪，直白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对我哥究竟能不能瞧上？”

　　“哪有你这样问的。”

　　秦妱眨了眨眼睛，笑的弧度更深：“不然呢？”说完转头看向叶秋雨，“妱儿问的不对吗叶姐姐？”

　　“对的对的。”叶秋雨连声符合，紧跟着道，“你们这习武之人不是更应该不拘小节吗？杜姐姐向来又是个直爽的人，一是一二是二，可不是那种拿捏不清，理不顺的人。”

　　杜廖雪狠狠挖了两人一眼，捏着帕子不说话。

　　秦妱微微低垂眼帘，将情绪很好的掩盖，没有人知道这一瞬她在想什么，再抬眼，欣喜雀跃：“依我看，杜姐姐与我大哥本就是郎才女貌，杜姐姐巾帼不让须眉，我哥哥也是几次与父亲上阵杀敌，真是再合适不过。”

　　“对对对，在这京城，恐怕也只有表哥能入杜姐姐的眼了。”

　　“你们这两个妮子，这是联合起来打趣我是吧？”杜廖雪今天可算是好好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娇羞。

　　她的恼羞成怒让秦妱跟叶秋雨笑成了一团，杜廖雪又无可奈何。

　　叶秋雨突然坐直身子恢复严肃，沉声道：“那顾真宜似乎对表哥也有想法，就是不知道这后面她会不会折腾出点什么。所以，杜姐姐若是已经确定想法不如就快点下了决定，总归你与表哥是两情相悦，这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是我的就是我的，任谁都抢不走。”杜廖雪单手撑着椅子，浅笑说道。

　　秦妱看向一身自信的杜廖雪，嘴角弧度不禁弯起，淡淡道：“杜姐姐说的没错，能抢走的，岂能是好的？”话落，嗤笑声。

　　流光微闪，不自禁又想到上辈子的一幕幕，心中更加鄙夷。

　　叶秋雨轻咬嘴角，道：“可能我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不过，顾真宜那个人实在让人有点害怕，在妱儿及笄之前，我是根本从来都没想过那样一个天真浪漫的人，会有那样一面。”

　　“越是无可挑剔，越是假。”

　　秦妱跟叶秋雨同时看向杜廖雪，杜廖雪扯动嘴角笑的不以为然，道：“人怎么可能没有缺点？什么十全十美那都不过是用来欺骗世人的。她那样的身份，在丞相府受尽打压欺辱，她心里岂会没有一丝怨恨？能一路走到今天，可不仅仅是王氏的愚蠢跟顾恩恩的没用。”

　　“便是如此，妱儿一向对她那么好，她怎么也不能忘恩负义。”

　　“她要是一点都不怨恨妱儿，我才不得不佩服她。”杜廖雪十分不屑的笑道，歪过身子轻抬下巴，对着秦妱说道，“你生来就是将军府嫡女，秦将军走到哪里都乐此不疲的夸赞着你，秦少爷走到哪都要将你放在第一位。可偏生你的性格那么差，骄纵跋扈，目中无人，任性泼辣，呵！她什么都好，小心翼翼，待人谦和，心地善良，谦逊做人，可从来没有人因为这些便高看她，甚至更想打压欺辱她，她能不恨你吗？如此天差地别的对比，她就是恨之入骨都很正常，这就是人心。”

　　“这也太…”叶秋雨听的生气，一拍扶手，“这也太勉强了吧，出身那是老天给的，不都是要靠自己争取努力？因为妱儿有爹疼有哥哥宠就能怨恨？这是什么道理。”

　　“这就是她顾真宜的道理。”

　　“哼，依我看，根本就是骨子里的东西，她自己心术不正，愧对妱儿这些年将她当作亲妹妹一样对待，什么好的都给她。”叶秋雨用力扯着帕子愤愤不平。

　　顾真宜的事情早已经掀不起秦妱内心波澜，再听这两人议论也已经没有最开始的那种难受窒息。

　　她想，上辈子顾真宜给自己的那些温暖，就当是顾真宜偿还前半生自己给她的温暖。

　　“妱儿就是太用心，才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杜廖雪一脸不屑，扯了扯嘴角，“最早在国子监我就发现过一次她看妱儿的眼神很奇怪，但是我又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那次太子邀请游湖，她又一次露出那种表情，我便开始怀疑她对妱儿的真诚。”

　　“哼，这种小人。”

　　“这以前那么多对妱儿不好的流言都是她的功劳，她还真是煞费苦心。”杜廖雪嗤笑。

　　秦妱扯了扯嘴角半低下眼，情绪冷淡并不在意，指腹轻蹭扶手：“前两日我让陈楚飞前去调查，她私底下与月娇珑的来往可是频繁的很，而我，当真是一点都不曾感觉到。”

　　“早就该想到，她们两个可不是臭味相投？都那么会演会装。”杜廖雪冷声讽刺。

　　叶秋雨有点心疼秦妱，伸手盖在她手背。

　　秦妱很是平静，摇了摇头：“早就不在意了，她以后不管要做什么，都不会再伤害到我。”

　　“这就对了，你就该这么想。”杜廖雪抱住双臂表示很赞同，笑意灼灼，“你岂是能被她们随意打倒的人？再说，你可从没欠过她们什么，她们却咄咄逼人，想要将你推入深渊，你还要对她好可就真让我失望了。”

　　“我是那种贱骨头吗？”秦妱轻扬眉梢，笑容清冷。

　　杜廖雪微愣，继而响起大笑：“哈哈哈哈哈。”

　　一辆马车停靠在丞相府对面位置，被风吹动的流苏俏皮乱晃，车夫坐在边缘等候。

　　丞相府内，侧院。

　　屋子里，顾真宜屏退伺候的奴婢，轻抿香茶后才看向一旁椅子上坐着的人，身后跟着红珠还有让她有些惊讶的人，多看了两眼才落回月娇珑身上。

　　“月小姐这是要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你要联手对付秦妱。”说话中将茶杯放下。

　　月娇珑笑里藏刀，态度平和：“真宜妹妹确实没有说过，但是，这事儿都做了，也不差多做几次，是吧？”

　　顾真宜用力握着拳头表情未变，冷着脸斜昵一旁，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说罢，目光射向夏灵云，“我听到的消息，这位似乎潜入太子府被擒，怎么就又出现在你身边了？”

　　月娇珑轻蹙眉头，微微向后看了眼转正视线，轻笑：“这个说来话长，也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要想的便是如何合作。”

　　“合作？”顾真宜嗤笑。

　　月娇珑不在乎她什么态度，只是往后靠出去，笑着道：“我听闻，丞相大人有意帮妹妹说门亲事了，看来，这将军府妹妹此生无缘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妹妹这样的人都不该委屈了才是。”

　　“你想说什么？”冷声质问。

　　月娇珑笑意清脆，半晌后恢复平静，目光幽深锐利，道：“我想，妹妹更不愿意这么成为别人获利的一颗棋子吧？丞相府庶女，虽是丞相府小姐，可终究出身比不得嫡女，这若议亲，也做不了高官夫人，更别说皇家妇。”

　　“月娇珑，你不用这么激我，更别想用这种机会羞辱我。”月娇珑的话戳中顾真宜软肋，让她恼羞成怒。

　　月娇珑摇头示意并非如此，快速道：“我只是告诉你，我能帮你得到更好的。”

　　“你？”

　　“对，我。”月娇珑微抬下巴一脸得意，端起身边茶杯轻抿一口放下，继续道，“这京城新晋提督，年纪与你相当，人生的更是高大俊朗。如今，在六皇子身边效命前途不可限量，只要你能与我合作，扳倒秦妱，提督夫人不过是触手可得。”

　　提督夫人？不如将军少夫人更不如太子侧妃，可抛开这两者已经是天大殊荣，毕竟，要嫁给秦歌是不可能了，太子府更是痴人说梦。

　　手指一点点攥起来，她确实不甘心就这么被父亲操控婚约嫁个不如意的男人，一辈子都矮别人一头，生下来的孩子也会跟自己一样背负庶女之名，世世代代都无翻身之日。心中剧烈挣扎，很快，拳头一点点松开笑容出现。

　　“好。”

　　深夜，残影越过高墙一闪而过，速度很快进了春香合苑。

　　进了门，单膝跪地。

　　软榻上的人抬手扶额驱赶睡意，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向下方：“怎么样？”

　　“她们已经达成共识，应该会在小姐前往泰安寺的时候动手。月娇珑给出筹码，只要顾真宜愿意联手，事成之后，让她坐上提督夫人的位置。”

　　秦妱眯起眼，凝聚深处流光变得冷冽。

　　地上，灵云抬了头，抿着薄唇稍作犹豫，秦妱察觉到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淡淡道：“有话直说。”

　　“小姐可否替奴婢问一声，相公跟其他几个兄弟可好？”

　　“呵！”秦妱笑了声身子倒回去，不去看灵云的具体反映自顾说道，“其实我一直挺好奇，说你重情重义吧，你当时为了获得祖母信任，毫不犹豫杀了自家兄弟。说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吧，你为了那大当家跟其他兄弟又能屈居我脚下。”话落，扬眉低眼，凝视地上跪着的灵云，沉声道，“方便解释给我听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灵云扯了扯嘴角态度随意，抬头跟秦妱视线对上很平静，道，“所杀之人，本就是瓦山寨不准备留下的人，他乃瓦山寨二当家，心术不正，背地里算计相公多次，那一次行动正好也是个机会，便让他去了。”说完咧开嘴，笑的阴冷。

　　秦妱了然的点了点头，翻身坐起单手撑着膝头，姿态颇为豪爽，再次询问：“你既然与这瓦山寨大当家已经成亲，又两情相悦，就没想过当初真的蒙混过关被我爹娶了续弦？”

　　“能不能不回答？”灵云嘴角抽搐撇开头。

　　秦妱此时来了兴趣，果断摇头，道：“说来听听。”

　　“没什么好说的。”灵云埋着头，语气低沉。

　　秦妱盘起退，抱着胳膊态度随意，轻抬下巴：“我这也是想更好的了解一下你，毕竟，这往后三年你可都是要跟着我的。”

　　“这两者又没有冲突。”

　　“怎么没有？”理直气壮的反驳，秦妱一拍退，“我的人，我却除了知道叫什么其它一概不知，这岂不是很奇怪？”

　　灵云嘴角抽搐，这说辞也太勉强了吧。

　　不过，很快平静情绪，眼帘低垂，倒也没有真的很抵触提及这件事，轻描淡写说道：“只是因为，一开始太恨。”

　　秦妱眉梢竖起却没有出声，静静地等待后面的话。

　　灵云跪着一动不动，盯着地面，哼哧笑出了声继续说道：“我对老夫人说的，也并非没有一句实话。我幼年时家住城边，那时候边城并不太平，战火连天，跟爹娘逃难的路上走散了便成了孤儿。一边乞讨一边寻找爹娘，只不过，在那种时候活下来的人寥寥数计，要找到他们更是天方夜谭。”说到这里，灵云深吸口气苦笑两声，陈述再次响起，“后来，被江湖游侠所救，拜他为师学武，学成之后便也开始了游侠的日子，只身一人闯南走北，以天为盖地为庐。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吧，一次路经云夏郊外山脚，被瓦山寨的人拦截。”

　　后面的话没有继续，可已经能根据前面的联想到。

　　秦妱并没有太大惊讶，托着下巴搓揉两下嘀咕道：“原来是抢回去的压寨夫人，也难怪了。”说罢重新看回灵云，叹道，“不过，这么几年时间你能融入瓦山寨，证明你已经对他们敞开心怀，真正接纳他们了。”

　　“也许吧。”

　　“应该说，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灵云抬头看向秦妱，对她这句话倒是感触颇深。似乎确实如此，她真的已经不在乎了，因为什么也都不重要了。

　　唇瓣抿起，半晌扯了扯：“奴婢当日初入京城本是绑架太傅府那位大小姐，最终在她的引诱蛊惑下计划了那出打劫，我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混入将军府。我本意只是为财，对将军府主母那件事并不感兴趣，只是与她们达成的共识。”

　　“她们？”

　　“对，当日之事还有丞相府那位顾二小姐，也是她提议让我诱惑将军，成为将军府主母后帮她嫁入将军府，再将你设计逼出将军府，将军府所有财钱都属于我，包括京城中地段最好的两家店铺。”

　　秦妱笑出声，这件事确实有点意外，没想到，还有顾真宜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