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军衣（修订版）》军绿梨花

50、第十章

　　第十章

　　太过投入的做着手头上的工作，待终告一段落时，表针显示已近清晨六时。
　　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起身，在冰凉刺骨的凉水里冲抹了一把脸，高城活动活动身子，再看了一眼时间，搔搔头。
　　都这会了，没空再合眼，转转头扭扭脖子，似乎自己好象也没有太累的感觉，高城松下肩，站在窗前点燃了一枝烟。
　　外面，静悄悄的，除偶过的夜巡人员外，再无他声。
　　马上要六点了，高城咬着烟头，侧耳倾听天地间寂静的感觉，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此刻想到了往事，反正就是不自觉的想到了某个地狱写的信里说了一些某人的恶行，高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可是，他在不知不觉间却喃喃的骂了一声‘死老A’，这打破寂静的声音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他眨眨眼，又意识的又看了下表。
　　瞪着表看着分针秒针的在走，滴答滴答的响着，高城瞪着那表，就好象在瞪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的东西，怔怔的看了几秒，他猛的转回身，快速的把全身上下打理了一番，穿好作训服，戴上负重，走出了办公室。

　　在差七分钟就到六点的时候，团部上空响起了刺耳的紧急集合哨。
　　高城站在操场上，看着手上的表。
　　从铃声响起到现在，四十七秒，第一个到达的是政委老冯。
　　团部的人一个一个的冲了出来，高城一直在默点着人数，三分钟后，仍有数人冲了过来，最后一个人，是七分钟到达。
　　高城掐停表，黑夜的天空下，他看不太清面前站着的人们的脸上表情，但沉默的气氛下，那种扑面而来的压力，让他知道，这些人，有不满却没有反对意见。
　　前任团长的工作很到位，所有团部成员都基本做到了训练大纲上的要求内容，不过高城知道，这种结果，其实还是那个人在的时候，强令要求必须做到的，而现在，在那个人离开一年后的今天，虽然他们仍然基本做到，但比起原来的时间来，已慢了不少。
　　不过，今天他并没有在这方面提出警告的意思。
　　高城沉默着看着面前一排排站的笔直的军人，他叫过了值班长。
　　“全体十公里！出操口令，开始！”
　　值班长沉默的走到了队伍面前，嘶吼的喊起来。
　　“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齐步、跑！”
　　队伍向前跑去，齐刷刷的脚步声响起，高城则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挥动手臂向前跑。

　　十公里跑完，高城跑到了队伍前面，他注意到政委老冯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而团部其他的成员，却多多少少都有点喘气。
　　这人，还真是深藏不露呢！
　　是不是所有的特种兵、包括已离开的那些人，都喜欢藏着掖着，你说这人吧，他明明是个强人，偏偏装出一副我啥都不知道、你别问我的态度，有意思没意思啊！
　　“我注意到过去团部对各级军人的训练要求，是很严格的，这项要求很好，所以，这项训练指标将在本团继续保持下去，请大家继续努力跟上，就这样！”
　　高城大力的一挥手，解散了队伍。
　　解散的时候政委老冯的脚步稍顿了一下，他侧目看看插腰站在那边一脸神气的高城，嘴角不由的挑起一丝笑意。
　　这只小老虎，终于亮出爪子了呢！
　　有意思……

　　早餐时分，由于今晨被新来的代理团长吹了紧急哨，这开餐的饭点比起往来，稍许迟了一点点。
　　高城站在餐厅门前，看着排队准备进餐厅的士兵，等那些梳洗完也来到餐厅门口的军官慢慢的走到这里的时候，高城站在台阶上，冷眼打量着他们。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一个的看着那些慢吞吞走过来的军官们，绷紧的脸上，右颊上的那道疤分外的明显。
　　冷场，绝对的冷场。
　　台阶下，一群军官们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站在台阶上一脸严肃的高城，另一侧，排队的士兵们也不由的偷偷的看着面前的新团长，现场的气氛真的很诡异。
　　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高城大声的喊起话来：
　　“两人成列，三人成行，这些规矩你们没学过么？怎么，当了军官就以为和人不一样了，有这么走的么？饭前排队拉歌的规矩呢？都忘了么？”
　　在场的军官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挥举着手的高城，而高城毫不在意的继续的大吼着。
　　“值班长，你的职责呢？”
　　站在老远的值班长快速的跑了过来，立正，敬礼。
　　“报告团长，我无权对上级首长发出命令！”
　　高城冷冷看着面前的士官，他黑色的眸子里有着挑衅的神色。
　　“那么，值班长，现在我命令，立即进行整队集合，口令！”
　　“是！”
　　值班长标枪般的身子一个转身，喊起了口令。
　　大概是感觉到了新团长认真的态度，在场的军官们即然不打算立即挑战新团长的威严，那么他们还是很有军人样子的排好了队。
　　“报告团长，全体集合完毕，请指示！”
　　“指示？这还要我说么？唱歌，起调！”
　　“报告团长，唱什么？”
　　高城用力的盯着这个胆大的士官，“怎么，不会唱歌了么？那好，今天就由我来起，”他笔直的站直了身子，面向前方，目光炯炯的看着远方，“有一个道理不用讲，唱！”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当兵就该上战场……
　　高城的吼声在这里响起，慢慢的，歌声渐渐的大了，最终形成了一次盛大的歌咏齐声。

　　远处，政委老冯抱着双臂，靠在墙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看着这边，他的唇角泛起了柔软的笑意。
　　哎呀呀，远程导弹直中目标！
　　管他曲曲弯弯，管他明明暗暗，小老虎以一种无所畏惧的勇气向大幕发出了打击的命令。
　　哈哈哈……
　　老冯无声的笑弯了腰，太有意思了，哎呀，太有意思了！
　　没想到，高城这一出手，就把这些人给打的头昏眼花，摸不着头脑了，好玩，太好玩了！
　　不错，让我越发的对你有兴趣了……

　　从那天清晨后，高城突然发现，身边的士兵似乎不再以戒备的表情对待自己了，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会露出真心的笑脸，虽然还是有些冷淡，但比起一开始的那种气氛，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
　　而团部的军官们，对待自己的神情，也由原来的疏离向温和转变，而一些年轻的军官，在休息时间，看到他也会打招呼邀请他参加他们的活动了。
　　高城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点什么头绪，过去的一段日子他想的太多太复杂好象反而给他带来了太多的烦恼，嗯，还是应该以自己本来的方式方法去面对一切，虚假的面具并不适合他。
　　他开始在休息跑去与战士或是年轻军官们打蓝球，组队输了他会去踢同队人的屁股，赢了他会很得瑟的把烟扔过去，他放声的笑着，开朗的面对着新部下们，而这样，也慢慢的感染了其中的很多人。
　　虽然，还是有冷淡与沉默，但气氛上毕竟比原来好了很多……

　　“哎，我说，我们的这位高团长，这人似乎还不错，你觉得呢？”
　　“也是，这人看上去挺开朗，也挺大度的，满好相处！”
　　“不过，我听说，好象那边还是有……”
　　“拉到吧，看你这心操的，管那闲事干啥！”
　　“我是说，你觉得这高团长能压得住那几个石头不？”
　　“管他压住压不往事，又用不着咱操那个心，管他的！”
　　“哎，不就是觉得，这人好象不是传闻中的那种纨绔子弟的，我说，说不定能交交看啊！”
　　“靠，拉倒吧，别参合那些事，你想倒霉也别把我扯进去啊！”
　　“切，说说而已，看你这熊样子……”
　　“少管闲事、少管闲事……”

　　说话的人走远了，高城这才从地上坐了起来。
　　今天刚刚跟着完成了规定训练科目，他躺在这边小小的树丛后面眯了会眼，谁想到会碰到有人在这边偷懒打屁聊天。
　　我说你们好歹也是战斗在前沿的军人，这周围有没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就在这里扯闲话，也不怕被人听去了啊！
　　高城小声的嘀嘀咕咕，他却没注意到，这里其实还有人在的。
　　我说高城，你怎么完全没有自觉，人家是在说你的八卦，你却只想到这些人怎么一点警觉心都没有，应该加强训练什么的，没意思啊你！
　　另一边，政委老冯很没形象的剃着牙，懒洋洋的靠在矮墙的另一侧，那笑容，怎么越来越象某人了呢！
　　（我说，这边风水很好么，怎么全都往这躲啊！）

　　“高团长，关于这次的团内演练，我有点看法！”
　　政委把手上的资料夹放在桌子上，问。
　　高城有点惊讶，他抬头看看老冯，这人不是说军事科目不关他事么，怎么今天佛爷开口了？
　　冯然瞥他一眼，“此次的演练计划，我认为有几点不妥，首先是队伍时间安排不合理，本月轮到四营驻防，而计划书上却安排有四营要参与此次演练的计划，如果四营要抽时间参加演练，那他们承担的驻防职责怎么办？再调别的营去替代？那不是本末倒置了。第二，团部参加人员名单上，参谋部的成员有一半要参加，可在人员安排上……”
　　冯然这一通的话，让高城不由的眨巴眨巴眼，虽然他日已经看出了这个演练计划书上的问题，可是，能让这修闭口禅的政委出声提醒他，他还是觉得，嗯，满有成就感的。
　　“其实我上面所说的，全是废话！”
　　话讲完了，冯然却又来了这么一话，把高城一下子给噎的，这半天都不知道该有个什么表情了。
　　冯然微微一笑，把文件夹在桌面上磕了磕，“高团长，我是想说，这个演练计划，没劲！”
　　说罢，冯然施施然的拎着夹子就走人了。
　　（喂喂，我说冯然，过去不是一直说你是个冷静稳重的人么，怎么离开老A了，你这性子却越发的象老A了，这是受谁影响了啊！）

　　高城眼睁睁的看着他拉开门走了，被噎住的那口气好一阵子才吐了出来。
　　这、这、这人，你想说什么为啥不好好说，非要拐弯抹角的绕了一大圈子，这模样，怎么那么象那个死老A呢！
　　高城这一想，他还真是有点怀疑他的这位神神道道的政委老冯，该不会真的出身于那个老A吧？
　　切，一想到那个缺德队伍，还是那个混蛋死老A，高城这满腔的怒火就上来了。
　　得得得，不想那个了，想到他们我头疼我……
　　不就是想说这个演练计划差劲么，还玩什么看法意见的，可恶，为什么这些人都不能好好的说话，一个两个，全都是这样，我靠，你们想气死我啊！
　　高城猛抓头。
　　本月的演练安排是师部安排下来的，谁成想是这么个漏洞百出的计划书，他都看不懂上面的意思了，给这么个的计划，是想干什么？
　　看他能不能看出来问题？还是想折腾他们一下？
　　高城用力的在资料上砸了一拳，气呼呼的向后一仰。

　　但他是军人，上级有命令，就必须执行！
　　气也气过了，这事情还是要做的！
　　高城把计划书重新翻看了一遍，他还是觉得，这上面的古怪命令，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才是。
　　实在不行，把这个月轮防的四营干脆换下来，由下一营接替，然后再……
　　高城在计划书上标记上重点，再看一遍，他不由的皱起眉。
　　好象还是不对！
　　他猛的起身，拉开柜子，把自己带来的那个大皮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笔记本，他默念着计划书上的地图识码，在笔记里翻捡了一下，找出来一本，打开。
　　上面，于振刚劲有力的字迹让他不免怀念起来，不知道他此刻在什么地方，他还好么？
　　离开了部队，他真的能放开这里的一切么？
　　高城甩甩头，把心里浮现的忧虑抛开，注意力重放在于振的笔记上。
　　然后他拿过地图，与笔记上手绘的一副地图核对了起来，仔细的对照完，他把于振记下的东西的重点又摘抄了出来，把笔记放回箱内收好。
　　这一次，他把计划书上的地图，加上里面的标识密码再一一核对了一下，高城不由的苦笑起来。
　　这些人，就是想考验自己，也用不着玩这种花样吧！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这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演练，所以他们才会放手的拿来试验自己，看看他究竟有没有能耐拿下这一关？
　　我说，你们就这么不待见我啊！
　　高城抓抓头，叹气。
　　只是，我没那么容易认输的，我要赢、而且，我肯定能赢！
　　那么，开始战斗吧！
　　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