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军衣（修订版）》军绿梨花

25、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这是条狭窄的小街，前后都有错落参差的民房，虽然现在被警方以黄色线围了起来，但不远处仍有不少的围观人群在指指点点的看着热闹。
　　挂着招牌的平房口，被一扇木门半掩着，里面时而传出几声低哑的哭泣声。
　　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们，不断的四处来回的巡视着，防暴队已经出动，盾牌枪械就把在目前，好象一场小型的战争即将打响。
　　他站在这里，注视着那间民房，似乎在想着什么，又好象在神游天外，嘴唇微微在动，脸色阴沉。
　　“高营长！”
　　旁边的人在叫他。
　　他偏过头，看着叫他的中年男子，这人、噢，是那个于局，他的眼珠动了动，表示他听到了。
　　“高营长，请你向后退到警戒线后……。”
　　有人说着，但他的语声随即被于全制止了。
　　高城摸着口袋，拿出烟盒，但他的手在抖，好一阵子都没抽出烟来，他有些愤怒的捏住烟盒，把烟盒又装回了口袋。
　　“现在什么情况？”
　　刚刚到达现场的他们，还不太清楚发生的事情，于全在一旁问着，高城也把注意力放回到他们的对话上。
　　“我们的人在跟踪他的时候，被他发现了，结果石磊就冲进了那家小店，挟持了店主一家，正在和我们对峙。”
　　“喊话了么？”
　　“喊了，但他没有回答。”
　　“人质的情况如何？”
　　“尚没有生命危险，但我们担心如果石磊急眼了，说不定就……目前根据仪器探测，发现在他的身上火药浓度量很大，我们怀疑他的身上藏有大量的炸药，所以特警暂时无法动手。”
　　“有狙击角度么？”
　　“没有。对方经验很丰富，他所在的位置正好是观察点的死角，无法瞄准。”
　　听着于全和其他人的对话，高城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间小店的门上，能看得出来，那门是被一脚踢上的，透过玻璃窗隐约能看到人影的反光，还有里面传来的恐惧的泣声，这一切，都让高城感到无比的愤怒。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可是，此刻的他，心里有种火烧火燎的冲动。
　　“连长……”
　　很小的叫声，他回头，马小帅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甘小宁一副苦脸，成才一脸的担忧，而许三多，依然木然的站在成才的身旁，呆呆的发着愣，不知道他此刻想到了什么，还是在害怕着什么，他的表情，很奇怪。
　　高城再次掏出烟，这次他顺利的抽了枝出来点上。
　　四周到处都是人声，他很烦燥，他很想吼上几声，把所有人都赶开，可是他只能沉默。
　　“连长！”
　　成才上前，站在了他身旁，他的眼眸看向了那边。
　　“你想说什么？”
　　有些暗哑的声音，高城没有理会他的眼神，他还是看着那边。
　　“连长！”
　　成才只是又叫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猛然间，一辆飞驰的越野吼叫着从远处冲了过来，一个野蛮的甩尾把车子直接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车门砰的被撞开，穿着训练服的张峰冲了出来。
　　“人呢？人呢？”
　　他大声的喊着，随即他看到了高城，立即冲向这边。
　　“人呢？”
　　702离这里不算远，算算路途，平时大概也要开将近四十分钟的路，可这看看表，离高城通知他不过才二十来分钟，他就已经冲了过来。
　　高城一摆头，“那里！”
　　张峰顺着高城的目光看过去，他快速的打量着四周，很快就明白了事件的发展情况。
　　张峰咬牙切齿的盯着那边，猛的一下子就向那边扑去。
　　“不要！！！”
　　身旁的几个警察同时扑过去把他抱住，制止了他的冲动。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张峰怒吼着，想要摆脱束缚，可哪有那么简单，一旁的于全摇摇头，上前盯视着张峰充满怒火的双眸，说：
　　“张连长，可以这样称呼你吧！请你冷静一下，我想，你就是扑过去，也解决不了事情，说不定还会造成当事人的激动，请你冷静下来。”
　　张峰呼呼的喘着气，他瞪着于全，过了一会，他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放开我！”
　　于全摆摆手，几个警察放开了手。
　　张峰直起身子，大口的喘了口气，回头，看着高城。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搞成这事，啊？”
　　高城瞪回去，“问我，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会有这种事？我怎么知道……啊，老幺，别在这乱喊，喊什么！”
　　“MD，这搞什么搞，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个能吱声！”
　　张峰又转向于全，他已经发现这个人是能做主的。
　　看着他，于全叹气，这二位怎么都是一副‘他把他们的兵给怎么了’的表情，怎么这坏人是他啊！
　　于全看着两人，把大致情况可以说明的内容向两个人快速的讲了一遍，最后说，“我一直想联系二位的意思就是，毕竟他们两人都是你们带出来的兵，这兵么，都讲感情，我希望你们能劝一劝他们，不要以死对抗，对人对已都不好，毕竟他们只是参与了贩卖军火，他们又不是该集团的首犯，不要自绝生路啊！”
　　高城和张峰两人对看了一会，高城把头别了过去，张峰叹气，他抓了抓头，结果一回首，这才发现了现场的另外几个人。
　　“这TMD的，我、我……”
　　张峰的眼神在他们几个的身上打了几个来回，“我、就我，谁知道人家还认不认我这个连长呢？老七，我和你不一样，你们钢七连的人走到哪，都忘不了自己是钢七连的人，可我、可我，我TMD的我有那本事么，我、就连我要的兵，都TMD的不认了，我，我能说什么？啊？我能说什么？啊？？？”
　　“老幺，你这是在讽刺我呢？这不我的兵不也参与了这事，难道他不算，啊？老幺，笑我？？？”
　　两人对视，愤怒的双眸，传递出一股莫名的悲伤。
　　众人看着那两个人，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最终，张峰偏过头，“对不起！”
　　高城张张嘴，只无力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又静了几秒钟，张峰看看左右，伸手要了个喇叭，向前走了几步，举起，冲着那边喊起话。
　　“石磊，你听见了么？说话？”
　　里面没有回答。
　　“石磊，你TMD的耳聋了，我叫你说话！”
　　这次，里面有声音传了出来，“想听什么啊，警官！”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却仍带有一股玩世不恭的语气。
　　“警你个头，你TMD的有种，敢和老子这样说话，啊？石磊，你有种，确实有种，啊？你TMD的胆子大了，什么事都敢做？啊？”
　　这一次的咆哮，让里面的人顿住了声音，过了一会，有些颤抖的才声音传了出来，“连长~~~”
　　“连你个头，啊？石磊，你小子厉害，啊，够厉害，看这阵势，看这场子，这南北的一圈绕过来，啊，你跑了个遍啊，你够勇，你够强，你TMD的够风光！！！”
　　“连长~~~”
　　“噢，你还记得你连长啊，你还记得你当过兵啊，你瞧瞧你，啊，你把我们这点脸都给扯的粉碎了，让人家找上门了，啊，你们带的兵，你们训练出的兵，强，真TMD强，可以和全国警察搞对抗，连挟持人质这种手段都用的熟练，啊，啊？石磊，你有种，你真TMD的够种！！！”
　　张峰如雷般的怒吼着，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愤怒，非常愤怒，他骂着，骂到连自己都不知道在骂什么了。
　　“连长，对不起，对不起~~~”
　　石磊泣声，他真的伤心了，连长气得话都不会说了，可是他骂人的背后，他听得出来，连长气的是他自己。
　　“石磊，你出来，别再搞这个了，你连长玩不起这个，出来！”
　　“……连长，对不起！”
　　张峰的话说完，里面安静了，过了一会，才传出石磊的声音，“连长，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我曾经穿过的那身军装，真的，连长，我真后悔了，可是，连长，对不起，我停不下来，我不能停手了。”
　　“什么不能停，为什么不能停，石磊，你说什么？”
　　“连长，真对不起，把你给扯了进来，可是，我真是没办法，已经到这一步了，再说什么都晚了，连长，你就当从来都没有带过我这个兵吧！”
　　“石磊！！！”
　　张峰咆哮着，但他的咆教却让里面的石磊突然笑了起来。
　　“连长，你还记得么，那年团里大比武，我只拿个了第三，七连的那两个强人拿了第一、二名，你当时气呼呼的直冲我喊，‘你小子是石头么，让人七连把你超了过去，下次你再跑输七连那两小子，我就把你塞到战车轮子下面去’，哈，连长，听说七连改编时，那个让你喜欢的不得了的□□进了一连，你一定很开心吧！有那个□□在一连，一连什么名次拿不到啊！所以连长，你不要老记着我这个没出息的兵了，多没意思！”
　　“石磊，你丫混蛋！你说什么你，啊？”
　　一旁的高城提高嗓门吼起来，“那□□是我们七连的人，就是他死喽，那也是我们七连的鬼，告你说，你别提这个，你TMD的惹你们连长生气，你、你还想抢我们七连的人，死你的心吧！做你的大头梦去，你少扯这个！”
　　“啊？七连长？七连长也在啊，呵呵，这还真是大团圆呢！不过，七连长，我可没那意思，你别以为你们七连强，我们连长带出的兵不比你的差，你可不带那样说的啊！”
　　“啊，是啊，你连长带的兵是强，光看你不就知道了，啊！”
　　高城的话让石磊再次安静了，而高城在骂人的同时，也给自己的心头又来上了一刀。
　　安静，安静，真是安静。
　　张峰慢慢的吐着气，再慢慢的吸着气，他憋闷的胸膛里，发不出来的邪火在燃烧着，越来越旺。
　　“石磊，好好听我说话，我再问一次，你真决定好了么？你是要找死么？不回头了？”
　　“连长，对不起，我回不了头了，真的……”
　　“那样，那我没话可说了！”
　　张峰后退，转身。
　　“老七，我想这里不需要我了，我走了！”
　　说罢，他就走向车子。
　　高城看着他，“你确定？”
　　“啊，确定？我确定！！！”
　　张峰猛的站住，“我TMD的确定，啊，我能做什么，人家都不认我的劝了，我还厚着脸皮在这干什么，等着看他死啊！我、我，我不会给他收尸，我TMD的不会给个孬兵去收尸！！！”
　　张峰上车，砰的用力关上车，车身一个大摇摆，轰鸣着的掉了个头，走了。
　　高城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他不知为何自己会笑，但他真的笑了，尽管只是很轻很淡的笑，但他真的笑了。
　　于全看着他，又叹气。
　　然后他和现场的几个负责人商量起来，过了一会，他又看了看高城，然后把目光放在了成才的身上。
　　“这位同志，你是老A的人吧！”
　　他走到成才身旁，小声的问着。
　　成才看他，“是！”
　　“如果让你出手的话，能有几分的把握？”
　　成才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于局，这违规了啊！”
　　“同志，我也就问问，听说你们老A的狙击手，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完成任务，是不是啊！”
　　“于局，干狙击手的可是专业人员，我可做不了那个。”
　　“噢，那么同志，你在老A里是……啊，可以问么？”
　　成才微笑，“于局，保密手册！”
　　“啊，对对，保密，要保密！”
　　于全笑，“小同志，你很有原则啊！”
　　“这是职业素质啊！”
　　如果我胡乱插手，回头队长肯定骂人不说，那小黑鞋可不好穿啊！
　　况且，连长不会同意的！
　　成才微笑。
　　大概是发现从成才这里打不开通道，于全又转向了一旁的许三多，可是许三多的脸色，让于全准备搭话的念头瞬间就消失了。
　　气氛渐渐紧张了起来，高城留意到特警队里的人已经开始准备了，大概是看劝告不成后，要强攻进去抢救人质。
　　只是这情景，如果真强攻的话，恐怕真要伤亡几个了。
　　但他站在这里，又可以做什么呢？
　　高城苦笑。
　　其实他站在这里根本没用，连老幺都劝不了他，他高城再说什么能有什么用？
　　不过——
　　高城上前两步，从一个警察手中夺过喇叭，对着那边就吼：
　　“石磊，你个混蛋，我管你丫去死，但你丫要死是你的事，别把无辜人扯进来，你丫要是还有点良心的话，就给我放人！”
　　说完，高城把喇叭向旁边一人手上一塞，扭头便走。
　　走到许三多身边，高城一把拎上许三多的脖领，拉的许三多身子向后一倒，他也不管的扯上踉跄着后退的许三多就向外围走过去。
　　其他三人看他的动作，连忙跟在后面。
　　“连、连长~~~”
　　许三多被拉的喉咙卡住，他费劲的用手拉住高城的手，叫着。
　　高城不理，自顾的向小街的外面走去，他大步走着，丝毫没有理会被他扯得生疼却不敢反抗的许三多，
　　“少废话，都过来！”
　　等拐过小街，刚来到外面的大街口，高城冲着那边就骂。
　　“老幺，你不是滚蛋了么，杵在这里干什么，看风景啊！”
　　那边，刚才气呼呼跑了的老幺靠在车边，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就这一会，地上已经掉了好几支烟头了。
　　听高城冲他吼，老幺抬起头，“老七，你出来干嘛？”
　　“呆在里面看死啊，又不是我的兵，我管他去死！”
　　高城依旧是瞪着他吼，可手里仍然拎着许三多的脖领。
　　“连长，三多快要窒息了！”
　　成才不忍心的看着许三多痛苦的呼吸着，开口说道。
　　高城这才转向被他拉扯的快要断气的许三多，“噢，我以为他早就没气了呢！”
　　“连长~~~”
　　许三多如小猫般的喃喃叫着，微弱的声音让高城皱了皱眉，松开了手。
　　“噢，还活着，看你这样子，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高城的语气里带着强烈的愤慨，这让许三多有些茫茫然，他不解的看着高城。
　　“不明白！”
　　高城看着他，“不懂我为啥这样骂你？”
　　“连长……”
　　许三多低下头。
　　“噢，我还以为你就知道发呆，原来你有脑子啊！”
　　看到许三多的反应，高城就气不一打一来，“我倒了什么霉了我，啊，碰上你们这群孬兵，没一个不闹心的，啊，我说许三多，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欠的海了去了，啊，你就让人不省心，你刚才是做什么，痛苦？伤心？还是害怕？啊，说话！！”
　　“我、我，连长，我……”
　　许三多抬头，泪珠落了下来。
　　“我靠，我、我、我、我倒了八辈子霉了我，遇到你这孬兵，你说你这样子，还象个军人么？啊？你是军人吗？你还是军人吗？？”
　　高城吼的一声比一声响，他怒火勃发的冲着许三多吼着，他吼的是许三多么？还是心里那个不敢正视自己软弱的他自己？
　　“连长……”
　　许三多哭泣的声音刺激到了高城心头最脆弱的那一部分，他觉得最应该哭的应该是他，而不是这个哭丧着个脸的许三多。
　　“哭个屁啊哭，你有完没完了，啊？？”
　　高城愤怒的指着许三多，“这里，最该哭的是甘小宁，是马小帅，就是不该是你，你明白么？”
　　许三多看向他，一脸的不懂。
　　“不明白？”
　　高城缓了缓气，来回的走了两步，又回头，“许三多，还记得我说过你的么，‘你有兵的表，你没有兵的里’，我以为，在老A你已经学会了什么是兵，什么是军人，可是，你看看你刚才的表现，一副死了人丢了魂的样子，什么样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是什么样子，啊？明白我说的话不，张锐做了错事，他就该受到国法的惩处，就是我们再心疼再痛苦，在这件事上，警察的处理是绝对没错的，可你那脸上，是什么？你是一副不想听、不想看、不想知道真相的逃避表情。怎么，你受不了，不想看，你以为你不想看就可以了么？这事实摆放在面前，你视而不见的就以为它不存在了么？你、你，你以为、你以为……”
　　高城说不上话了，他喘着气，指着许三多，点着，点着……
　　“连长！”
　　成才上前，拉下高城颤抖的手，“连长，您别说了，您这样我们才更受不了，真的，您别哭了……”
　　“我哭？我哭什么了我……”
　　高城看看成才的表情，抹了抹，他的脸上，有泪，他更加用力的抹了把脸，晃了晃头。
　　他眼眶中的热潮、脸上的潮意让高城知道，他是真的哭了，如玉山倾倒般的，他不由的靠坐在车头上，抚着脸。
　　“连长，对不起~~~”
　　许三多半蹲在他的面前，“我、我，我只是害怕，我是害怕了，我怕万一要是让我、让我……”
　　高城抬手，制止住他的话头。
　　“许三多，六一说，进了老A，就没人再宠着你了，他是说让你学会坚强，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可你呢？在老A里，你们队长、队友们也都宠着你、惯着你，让你总是有个依靠在身边，噢，好么，现在成才也在你身边照顾着你，可结果呢？你是一有事就灵魂出窍失了魂了似的，这次的事，你不是傻子吧，听到看到的事，到这里你要是再不明白你们队长给你放假的理由的话，我可真是要抽你了我！”
　　“我明白，队长是怕我难过，所以……”
　　“所以放你大假，还让成才陪着你，许三多，你怎么就这么招人宠呢？啊，你们队长宠你也宠的太过了吧！”
　　高城无奈的看着他，“成才，你说有事，大概就是这件事吧！”
　　“是的连长，我想队长的意思就是这样！”
　　“我说成才，你们队长干嘛总是宠着许三多，这样，他许三多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
　　成才看他，又看许三多，“连长，我们队长只是、只是，他应该只是心软了，他说要常相守，可、可是，三多、三多他……”
　　成才努力的想用什么适合的语言来描述关于袁朗、关于队友们的常相守，那种不仅是友情的守护，而且是心灵的守护的某种东西的存在，可是他想了又想，都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描述。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高城又把目光转向了甘小宁，“小宁，伤心吗？”
　　“是的，连长，我很伤心。”
　　“那你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连长，我是伤心，可是我更害怕的是，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部队，如果我也走错了路，我、我不知道会不会象毛子那样，我……”
　　“够了，那么，小帅，你怎么看？”
　　“连长，我绝对不会走错路的！”
　　“噢，你这么肯定？”
　　“报告连长，因为我的路，就是跟在您的后面，跟随您的脚步，所以，连长，您不会走错路，所以我也不会。”
　　“靠，拍马屁你到是挺有水准的啊！”
　　高城苦笑，又看向了张峰，张峰摆摆手，“算了算了，骂归骂，这事，就这样吧！这世上的事，不是我们能掌握得了的，就是再气，这事出了，难道还有后悔药可卖。最多、最多，靠，MD，他的棺材钱我出就是了。”
　　两个人相互看着，唯有苦笑。
　　倾倒而坐的两个人，他们在这里，等待着事件的结束……

　　小店内
　　石磊感到自己气息急促，他身上原有的伤口又开始向外流血了，低头看看腹部的血迹，他摇摇头，咧嘴笑了。
　　刚才七连长的吼声过后，他就忍不住的直笑，大概这样才让伤口扯开又流开血了。
　　七连长还是老样子，万年不变的暴脾气，还真是有趣啊！
　　只是，七连长骂的有理，他是真TMD的没了良心，连长刚才被他气跑了，那他——
　　他看向店内的夫妻两人，两口子缩抱在一起，不敢动也不敢看他。
　　“喂，我说你们两个，害怕么？”
　　女人颤抖着不敢吭声，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这店是你们两个自己开的么？”
　　男人又看他，“……是，我们、我们……”
　　“如今这世道，生活不易啊！”
　　石磊微笑，“我说你们两个，自个这样努力的，真不错，以后要好好活，可别跟我似的，没明天没活头的过着，真没意思！”
　　“啊~~”
　　那男人看他，不明白他在讲什么。
　　“啊啊，这日子马上就要完了，这才觉得啊，活着呐就是好，只是，我不能活了，就这样，哈哈~~~”
　　看着那两口子莫名的表情，石磊笑，“这屋里面，有值钱的东西吧，啊，算了，你们活着也不容易，搞得破破烂烂了，也有点对不起你们了，对了，”石磊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摸出身上留下的所有钱物，然后慢慢的走过去，把钱塞进那男人的口袋里，“这钱赔给你们，不好意思，让你们受到无枉之灾，这就当做是我的赔礼吧！”
　　说到这里，石磊从身上摸出一枚手雷，把手环直接挂在手指上，再把枪弹摆在了明处，向那两人招了招手，然后慢吞吞的向外走去。
　　啊，阳光真好，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