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青鸾[穿越]》青青柳叶儿

35、雨中献祭（2）

　　孔雀忍不住，终于还是开了口，“你怎么这么坏，简直坏透了。”

　　裴陆拍去孔雀的头，“在爱情的路上，做了坏事并非坏事，做了好事，也并非是好事，得看结果如何？”

　　孔雀突然明白什么，不生气了，眨巴眨巴他圆滚滚的眼珠子，“你是说为了爱情，可以不折手段。”

　　以后对裴陆就不用温柔了，直接洞房生子，鸳鸯成双。

　　裴陆再拍孔雀，“乱想什么了，坏人为达目的才会不折手段，情人之间存有大爱和真心，为对方牺牲再所不惜，手段虽然偏激，只是两方的事，不会伤害到第三人，这是情趣，你这只老孔雀就不懂了。”

　　原来是这样呀，孔雀眯起眼睛笑了。

　　“你还乱想。”裴陆又拍孔雀了，不怕打坏似的，又凶巴巴的，“不懂就别瞎想。”

　　“哼！”

　　对于这种自以为聪明的，就要更聪明的杀伐决断。

　　雪笙看去河畔，宓幸被救起来了，宓幸的肚子圆圆的，喝了不少的水，看着就幸苦。

　　这就是爱，这就是爱，为求对方心动，什么傻事都愿做。

　　闵阳真人会不会因此动心了。

　　他拭了拭目，眼睛大大的看去河畔，两人都吻上了，好快呀，有点不真实。

　　不要老脸的细致看，睁大眼睛瞅，闵阳真人那样也不像吻，是吻一口，然后吸了口气，再渡过去，这是什么救法，他做了凤医仙万年了，也没想到可以这样救人。

　　分明就是在占便宜，太气愤了。

　　宓幸醒了，眼睛虽是红红的，却含有热泪和感动，似乎并不介意被占点便宜喔。

　　爱情这东西真是很奇怪，雪笙大大的两眼笑了，仿佛尝到甜甜的香蜜。

　　裴陆凝视笑傻的雪笙，一同乐了乐，想着还有事未做，放下他，“我去做事了，你还是鸟，现在帮不上忙，在这慢慢看，别乱走。”

　　雪笙嗯嗯两声，记起父亲说的非礼勿视，已经看太多了，被发现了会被说成登徒子的，还是盖住眼睛赶紧走。

　　便去追爱人了，“裴陆，裴陆，你莫走太快，等等我呀！等等我。”

　　“我去洗菜，很快就回来，你别跟来”

　　裴陆端着除过的野菜，避开了闵阳真人，越走越远，去河的上游洗菜。

　　他站在一块平整的石头面，雪笙健步如飞的来了，“来这做什么，快回去！”

　　雪笙直高了鸟头，华丽的羽毛轻扬，看着要开屏了，突然放下了羽毛。

　　裴陆白高兴一场，恶起了嗓音，“听到没有，我让你快回去。”

　　雪笙浑然不觉裴陆在与他说话，迈着细腿优雅的走过草地，灵巧的跳来同一块石头上，蹲低身子，两眼半眯，开始学以致用，“裴陆，从今日起，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了。”

　　“我去死，你去不去。”裴陆才刚好好的，突然发起脾气了。

　　雪笙对着河水出神，眼珠定定的，有种要溺死的绝望，他再动了动细腿，抖动五彩瓴羽，快跳了的样子。

　　裴陆一下慌了，“我才刚是开玩笑的，你别想不开呀！”

　　雪笙缓重的回头，圆圆的眼睛看去真有点慌的裴陆，哼了声，再望回宽阔的大河，不说一字，二愣的小样像似生气，又像在问活着为了什么。

　　为了吃饱穿暖，还是为了娶妻生子，绵延后代，或是为了心底痒痒的感觉。

　　裴陆伸出手掌小心的抱起又在乱想的孔雀，揣在怀中，低头瞧着，好声的哄，“生气会长皱纹，会变丑的，还会活不久，别生气。”

　　雪生一下抬起了头，看来害怕变老了。他黄亮的眼闪动，“你怕我死了？”

　　裴陆真切又玩笑的道：“我在这儿可以信任的人不多，怕，特别的怕你死了，到不了南边，很快也死了。”

　　雪笙低低的喔了声，“原来你跟着我，是怕死呀”，就没有一点喜欢么？一点也好，也能让他高兴一下。

　　“也不全是因为怕死。”裴陆认真的说：“是因为我长在南边，更喜欢南边，南边便是我以后的家，你也去南边，两人走同一条道，相互扶持，共经危难，感情自然不一般，怎能睁眼看你死去。”

　　同样的理儿，感情也是点点攒下来的，不会速成，雪笙猛然转头，竖着跳起来，用他华丽的翅膀抱住裴陆，眼珠子一闪一闪的，“裴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裴陆被他可爱样子逗笑了，“你知道什么了，又在胡思乱想。”

　　雪笙结巴了下，“我知道，我知道你以后会喜欢我的”，鸟嘴重重的啄了裴陆的眉心，“我可以等，等你喜欢我。”

　　裴陆神情呆滞的盯着雪笙，后一步拾起枚不大的石子向跑了的他扔去。

　　两条腿的孔雀跑的贼快，扔的慢了点，砸偏了，眉心被啄过的痕迹却是刺刺的痛。

　　＊

　　这儿的下昼还是热乎的，到了夜里，降下疾雨，裴陆抓过竿子上最后一件衣裳，搂着高过他的一堆衣物向回跑。

　　跑去草屋内，疾雨更疾，跑进草屋，草屋内尚且可以避雨，安了口气，看手上的衣物，他抱回来的衣物还没有湿，将一件一件的衣衫齐整的叠起来，斜眼找雪笙，雪笙从被子内探出头，慢慢移动身子，向外移，“又下雨了呀。”

　　难怪翅膀有些重，扬不起来。

　　闵阳真人搂着衣袍回来，念叨道：“可不是，晒干的都有些湿了。”

　　裴陆拿起戒环，将叠好的衣物吸了进去，后袍被雪笙用嘴扯住了，回头说：“先别说天气好坏，饭做好了，吃了再睡。”

　　缩回去的雪笙出了被窝，偏头蹲在石桌旁嗷嗷待哺。

　　“你还要做几日的鸟，你的原身很好看，为何幻变成孔雀。”闵阳真人叹了一息，“你可知他一日真喜欢上孔雀了，你的一番努力不是白费了，傻鸟，有时候真的很傻。”

　　雪笙一时心急，变了孔雀，垂下了头，“在他的心里，我就是孔雀。”

　　“那是他不知道你的原身。”闵阳真人再嗟叹一声，“他一日知道了，你遮遮掩掩的，便是自掘坟墓。”

　　“啊！”雪笙不安的扭了扭身，“我是一时头晕，幻变成孔雀的，现在该怎么办。”

　　“寻个合适的时候亮出你的真身。”闵阳真人沉了嗓子，“只是那时候师弟还会不会喜欢你，有点难说。”

　　雪笙抬高了身，“他心里有点喜欢我，以后会更喜欢的，我们还是同路人，感情不一般。”

　　闵阳真人笑道：“许是有这个可能吧，好好努力，我等着喝你两人的喜酒。”

　　雪笙微张的小嘴嗯了声，转了转头，裴陆来了，眼睛比之前更为明亮。

　　裴陆端了菜粥回来，笑兮兮的，“雪笙，晚上吃菜粥，我都吹好了。”

　　闵阳真人眨高眼：“你对一只鸟倒是好”，这个大活人也不及鸟珍贵。

　　裴陆不恼不气，心平气顺：“你落难了，我也会这样照顾你。”

　　闵阳真人睁大了眼。

　　雪笙双瞳睁的更大了。

　　“想什么了，先吃饭。”裴陆摸着雪笙的脑袋，“吃的好，才好的快，其他的都别想。”

　　雪笙吃裴陆投来的食物，喝粥对鸟来说，很不好吃，粥水还会从嘴的两边漏出来，沾湿他的羽毛。

　　裴陆在喂他时，事先围了围嘴，挡住了漏出来的，保护好了他的羽毛。

　　用了几个围嘴，没有围嘴了，裴陆挤了粥水，只喂煮软的米粒，进食便快了。

　　还有鱼肉，他煮的鱼肉剔了刺，喂他一些，再吃自己的，白日落水的宓幸小步走了进来。

　　这时很晚了，这个小妖精过来做啥，试着问：“你来找我师弟？”

　　宓幸点了点头，“闵阳高人，村内出事了。”

　　裴陆先问：“出了什么事？”

　　“她们，她们，宓幸不知如何说，总之死了好多伙伴。”宓幸一身湿漉漉的连夜过来，原来是死了人，心底害怕。

　　裴陆说：“师弟，你是道门中人，过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作祟，早点收了。”

　　闵阳真人是个烂好人，一定会去的：“那我去了，你们在这儿多加小心，再留个神，替我看顾好宓辛。”

　　裴陆点头，吃了碗里剩下的一点，与宓幸说：“你饿不饿，锅内还有粥和鱼。”

　　鱼虽然不够味，蛋白质高，补身子最好了，宓幸没有拒绝，与雪笙同坐了。

　　这个屋子巴掌那么点大，吃的地方便是住的，来了这儿，有吃有住就不错了，只好先将就将就。

　　裴陆再端来了一碗，为这个丫头铺了床，“行走江湖不拘细节，吃了后就在这儿住。”

　　宓幸小口小口的吃粥，很开心留在这儿，又点了头，接而望了眼身旁的孔雀，两眼大大的再看去，眼珠也不转了，忘了吃粥。

　　孔雀目不斜视的轻步移去了暖窝，侧下了身：“我乏了，困的很，裴陆你拾兜好碗筷就过来，别睡太晚。”

　　裴陆笑着说，“你先睡吧，我很快就过来了，不会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