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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   “哪里疼?”时恒之吓得脸都白了,扶着她肩膀靠在自己身上,“槿之,你别吓我,槿之?”

      尖锐的痛意只持续了几秒,转瞬即逝,时槿之轻轻揉着太阳穴,嗓音有点沙哑:“没事,哥,可能没休息好,我昨晚熬夜了。”

      她撒了个小谎。

      去年底头疼的毛病,起初她没放在心上,后来出现短暂断片儿的情况。

      今年年初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她突然就断片儿了,所幸没有酿成事故。

      后来她跟经纪人闹掰,忙了大半年,一眨眼就耽搁到现在。

      “真没事?”时恒之狐疑地看着她。

      时槿之回过神,像模像样地打了个哈欠:“真的没事,唉,有点困。”

      “你啊,我怎么说你好,还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样任性。”时恒之想戳她脑门,又舍不得。

      “就偶尔。”

      “偶尔也不行。”时恒之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她脑袋,“这么大了还让我担心。快去床上睡会儿,今天吃了晚饭再走。”

      “别揉乱我头发……”

      “揉怎么了,小时候尿布都是我换的。”

      时槿之目瞪口呆:“哥,你五岁就会带娃了?”

      老大出生的时候,时清远的生意才刚起步,从小时恒之就又当哥又当爸又当妈,看着两个妹妹长大。

      他自豪道:“那当然,所以你嫂子刚生晚晚那段时间,我表现非常好。”

      时槿之冲他竖起大拇指。

      “还不快去补觉?”

      “不睡不睡,晚上睡不着。”

      在亲哥面前,时槿之向来没点大家闺秀和艺术家的优雅样子,怎么放松怎么来。

      时恒之无奈地笑了,实在拿这个妹妹没办法。

      ——笃笃笃

      “进。”

      兄妹俩同时转头,时惜之进来,小声道:“二姐,爸爸让你过去一下。”

      “只让我去?”

      小萝莉点点头,看了时恒之一眼,目光带怯。

      “……”

      时恒之知道妹妹不愿,拉过她手背拍了拍,温言安抚:“去吧,没事,爸说什么你就敷衍着应,顺他两句。”

      “嗯,我知道。”

      时清远独自一人坐在客厅喝茶,虽然近花甲之年,但腰背依然直挺。

      自带威严气场,不好亲近。

      时槿之倒不怕他,在他面前坐下,开门见山问道:“爸,什么事?”

      “这次回国就不打算出去了?”时清远端起杯子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问。

      “应该吧,有巡演、音乐会什么的会去一下。”

      “那就搬回家来住。”

      时槿之漠然拒绝:“不。”

      “听恒之说你在外面租房子?”

      “……”

      ——砰!

      见她默认的态度,时清远将手里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家里是没地方给你住还是买不起房?传出去丢我的脸!”

      “我花我自己赚的钱,您的脸面跟我没有关系。”

      “你再说一遍?”

      时槿之不想跟老爷子吵架,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平静道:“我不会住家里的。”

      “你……”时清远指着她,手指微微发颤。

      “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晚饭我哥替我陪您吃吧,拜拜。”时槿之不给父亲再次说话的机会,脚底抹了油似的。

      “时槿之!”老爷子气得怒吼,“你给我回来!”

      .

      时槿之来不及跟哥哥告别,裹紧了大衣钻进车里,不多会儿便开着车远离了庄园范围。

      这座她出生的城市变化很大……十一年,物是人非。

      时槿之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给乔鹿打电话。

      几秒后,那边传来乔鹿老不正经的声音:“槿姐姐?”

      “你在哪儿。”

      “刚下飞机,从外面回来。”乔鹿坐在保姆车上,架起二郎腿,边讲电话边对隔窗尖叫的粉丝挥手。

      助理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她一扬眉,举着瓶子小心翼翼喂她喝。

      经纪人:“……”

      时槿之听见电话里粉丝的尖叫,笑得前仰后合:“几点到家,我去你那儿。”

      “那我必须立马回家啊,等着!”乔鹿用力拍了下大腿。

      “好,一会儿见。”

      挂掉电话,时槿之忽然陷入呆滞,怔怔地看着风挡外宽阔的马路,片刻又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手机。

      她刚才给谁打电话了?

      翻通话记录,是乔鹿,似乎说过要去对方家。

      .

      “你跟时槿之很熟吗?”保姆车行驶在高速上,经纪人目光扫过正在玩手机的乔鹿,问出了心里一直想问的话。

      乔鹿头也没抬,漫不经心道:“我发小,怎么了?”

      “发小?可是从来没见你们公开互动过。”

      “私交没必要摆上台面,她不混娱乐圈,不需要炒作。”

      “是吗?”经纪人眼神闪烁,语气微妙,“我没记错的话,从12年开始她花边新闻不断,还上过综艺,代言过广告,跟几位流量挂私下有接触……”

      乔鹿指尖顿了顿,脸色骤冷:“你想说什么?”

      经纪人给了个“你懂得”的眼神,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

      太阳落下山不久,天就黑了,傅柏秋关了窗户,下楼吃饭。

      过了几天家里多个人的日子,让她有种做长梦的虚晃感。

      她心有不安,边吃饭边浏览时槿之的微博。

      最近一条更新在四个月前,内容是与美国KRI唱片公司解约。往下翻,是今年元旦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照片,与xx乐团合作,xx指挥合影,九宫格。

      除此之外,2017年的微博再没有其他演出相关的内容。

      2016年,独奏音乐会世界巡演,去了19个国家,35座城市。

      2015年,交响音乐会欧洲巡演,德累斯顿管弦乐团,柏林爱乐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巴黎交响乐团……每一场的照片、视频,时槿之看上去都很正常。

      2014,2013,2012,2011……

      分手后的这七年,时槿之不是演出就是参加公益活动,微博很少发私人性质的内容。

      而今年,除了元旦那场音乐会,什么都没有。

      傅柏秋有着强烈的直觉,时槿之对她撒谎了,至少没有完全说实话。可是转念一想,这些跟她没有关系,她犯不着操心。

      夜里十点,外面依然静悄悄。

      傅柏秋坐在客厅沙发上陪布丁玩,小家伙仰起肚皮打了圈滚。

      平常这个点她该睡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心神不宁。冥冥中似乎有某种感应,手机响了,来电恰好是“时”。

      她手指松懈下来,被小布丁两爪抱住,另一手滑过绿键,那边传来焦急的女声:“傅柏秋吗?”

      “是我,你……”这声音有点耳熟。

      “我是乔鹿,槿之喝多了,我们在小区门口,车进不去,你出来接……”

      “我马上过去,五分钟。”傅柏秋脑海中闪过一个短发女生的影子,不等对方说完便挂了电话,连件外套也没披,随便趿拉了双鞋跑出家门。

      五分钟路程硬是被她连走带跑地缩减到三分钟。

      小区门口停着一辆白色轿车,她快步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乔鹿抱着时槿之一点一点往外挪,对她点了下头:“打扰到你了,槿之不想回家,也不愿住我那儿,只能把她送过来,她说她跟你住。”

      傅柏秋正要道谢扶人,喝得醉醺醺的时槿之突然揪住她衣角:“要跟毛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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