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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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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玉出嫁的那一日,宋乐安并没有出席,自上次那事发生以后,京都还有谁人不知宋府两位嫡出的小姐之间不和。
宋乐安想着自己与褚禹的婚期也近了,于是也不再出门,终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伴随着从东宫里一箱箱搬进丞相府中的聘礼中,宋乐安嫁入东宫的那一日终于到来了。
天还未初明,宋乐安便被秦舒还有水若从塌上拉了起来。
等到宋乐安由着水若梳洗完毕后,便看见屋子里站了几个嬷嬷。
还未等宋乐安开口,带头的嬷嬷便带着身后的人恭恭敬敬的朝宋乐安见了个礼,随后退后一步,从旁人手中奉上了一套精美的嫁衣。
宋乐安随手抚上嬷嬷手中的嫁衣,嫁衣上摆放着精致的凤冠,精致的凤凰步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这耀眼的光芒。
自从定下婚期以后,褚禹便着人来告诉她一切事宜他都会安排好,她只要好好在丞相府等着他迎娶她入东宫方可。
明明女子的嫁衣应是由自己缝制,可是想着那人却一副理所当然的说:
“孤的太子妃自是与旁人不同”
想到那人不容置疑的语调,不知怎地,宋乐安对未来的日子仿佛有些期待了。
曾经说再也不敢去相信人了,可是如果是他,自己也许会试着去相信。
“吉时已到,迎门”
伴随着喜娘的叫喊声,宋乐安准备拜别父母迎出门。
来到正堂,只看见秦舒身着大红的衣裳,流云绣纹,乌黑的秀发只用了一根银簪轻轻挽着,看上去柔婉秀丽。
曾经的宋乐安也曾怪过为何秦舒要那么脆弱,自己疯掉了以后便不管自己的死活,才让她上辈子活得那么可悲。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疯掉的母亲,纵使自己神智不清却还是记得自己女儿,想要把她的一切都奉献给她,也只有她,才是这世间最疼爱自己人呐。
宋乐安恭恭敬敬的走到了秦舒跟前。
然后,让众人惊讶的是,她毫不犹豫的朝着秦舒行了一个跪拜礼,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秦舒看见宋乐安的举动后,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连忙把地上的宋乐安拉了起来,心疼的看着她磕红的额头。
宋乐安朝着秦舒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冷漠的对着正坐上的宋晖开口道:
“还请丞相好好对待母亲,若是让我知道母亲在这丞相府中有何不适,我定会让丞相大人毕生难忘”
宋乐安的声音不小,甚至周围恭贺的人也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
宋晖气愤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见宋乐安阴狠的眼神后,想着家中发生的一切,以及褚禹现在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不由得败下气来。
周围的官员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不约而同的咳嗽了起来,恭维的说道:
“殿下这是心疼母亲呢,是个极有孝心的孩子”能在大喜的日子来警告自己的父亲,除了这太子妃也是没谁了。
宋乐安曾经也想过动用上次在皇帝那里讨来的和离书带着母亲一走了之,可是她能带母亲去哪里呢?东宫又怎么可能?在外面找一个地方安顿母亲,她更加不放心了。
可是既然已经答应了褚禹入主东宫,想必哪条路上也是随处可见的陷阱,她又怎么忍心把母亲拉入黑暗呢?
倒不如现在暂时将母亲安置在丞相府,和离书在她手中,到时候纵使宋府有再多的借口也没有办法阻止她带走母亲。
走到门外,大红的盖头遮住了宋乐安的视线,纵使知道这是必须的,可是却还是极不喜欢这种无法视物的感觉。
突然一只温暖却骨骼分明的手紧紧的拉住了宋乐安。
宋乐安一惊,正想挣脱却只觉得耳边一阵温热,纵使隔着红盖头,却还是能感受到那股温热的气息,只听见那人轻声道:
“别怕,有我”
听见那阵熟悉的声音,宋乐安渐渐的不再那么拘谨着自己,依靠着身旁的人安安稳稳的坐上了花轿。
摇摇晃晃不知道多久以后,宋乐安盖着红头遵循着身边嬷嬷的指导。
等到一声礼成后,宋乐安才在人的搀扶下回到了东宫的主殿。
“主子,人都走完了”
水若悄悄凑到宋乐安身旁为她捏着小腿说道。
“总算完了!”宋乐安二话不说立刻扯下了头上的盖头,刚看清周围的坏境时便听见门口传来了一声轻笑。
“早就知道我的太子妃是不会这么乖乖的等着孤来掀盖头的,孤紧赶慢赶,太子妃还是自己给掀了”褚禹笑着说着,随后从门框挪开了身子。
“殿下又是如何这般快的就离席了?”宋乐安正对这眼前一身红衣,更显得唇红齿白,随便一站便成一幅画的谦谦公子的人说道。
“孤不胜酒力”褚禹盯着眼前的人儿说道。
早就知道宋乐安生得貌美,只是她从来不曾身穿这般鲜艳,妆面也一清丽,今日这般精致的打扮下来,只觉得眼前的人儿更加耀眼绮丽。
美人不动时静静看来却似画中走下来的神女,只不过这样的美丽并未坚持多久,就看见眼前的人十分嫌弃的说:
“水若,快些给我净面,这般厚重的妆容,还有头上的簪子快压死我了”
褚禹笑着缓缓靠近,朝水若挥了挥手。
水若停下了手,略带犹豫的望向了自家主子,宋乐安朝她点了下头,水若才快步走了出去,然后还很知礼的关上了门。
“怎么?殿下把水若支开是准备替我弄这些簪子吗?”宋乐安调笑的挥动着手中的凤尾簪子,上面点点的珠坠随着她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晃动着。
褚禹仿佛没有看见宋乐安眼中的取笑一般,只是顺手拿过了桌上的糕点,然后取过了她手中的簪子,将糕点递了上去,道:
“先用些东西填填肚子”
语罢,便伸手抚上了宋乐安繁琐的头饰,然后轻缓的为她梳理着秀发,轻轻的取下头上的簪子。
由于靠得太近,宋乐安只觉得鼻尖有若有若无的草药香气窜入,身后靠着一副健硕温热的身体,都能感觉得他身上散发的温度,不知道为什么宋乐安觉得此时这股热气格外的炙热。
宋乐安觉得不自在,便一直啃着自己手中的糕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阵轻笑。
褚禹不自在的收回了手,然后勘勘说:
“原本以为这女子的头饰很简单,方才上手才知道这般繁琐,还请娘子日后莫再梳这般繁杂的发式了,这般多的簪子,为夫瞧着心疼”
听着身侧的人口口声声的娘子,宋乐安呆楞看片刻,随即抚上自己的头饰。
等到宋乐安瞧见铜镜中的自己时,不由得气急,自己原本服服帖帖的秀发被人弄得乱蓬蓬的,活脱脱一个市井泼妇的模样。
宋乐安这辈子一直都是温婉可人,从来不曾这般模样过,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宋乐安也不由得气急,回头狠狠的瞪着在塌上笑着一脸黠意的人。
等到宋乐安自己梳洗完毕以后,就看见褚禹已经躺在塌上了。
本来没有这么麻烦的,都怪某个太子殿下,把她的头发都弄得打结了,害得她自己整理了很久。
等到宋乐安看见床上躺着的某人时,,不知怎么突然红了脸,浅浅的绯红让她看起来更增添几分朦胧和纯真。
褚禹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深邃了,看见宋乐安磨磨蹭蹭的不肯靠近塌上,不由得轻笑一声,随即,宋乐安只觉得手腕多了一分力量,猝不及防的被人一拉,随即朝床上跌去。
等到回神的时候,宋乐安只看见自己是身下正压着一个坚硬的身子,半露绸缎衣衫似褪不褪的着在白皙的身躯上,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衣衫下健硕的腹肌,这个人不是个病秧子么,怎么看起来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