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五少---天平》樱落·忧燃

34、诞生（下）

　　“既然上头是这个意思，那么我们也要尽早做好后援部署……”勋延和悦风推开大门还在说着什么，当视线触及眼前焦急紧张的那些表情之后疑惑让他的话语愕然截止。
　　“光苑你怎么来了？”勋延走到夕水身边，眉头因为握到夕水因紧张而冰冷颤抖的手紧皱。
　　“忧她……”光苑还没说完，房间里就传出忧的喊声，尽管是隐忍着的可那撕心裂肺的感觉让每个人都屏住呼吸。
　　“怎么办？勋延……怎么办？”夕水早就没了主意，这会看到了勋延更是把刚才强忍下来的恐惧宣泄出来，握着勋延的手抖得不成样子，虽然是在询问着勋延可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忧向来福气大。”
　　虽然是在安慰夕水，可是勋延眼中的担忧不比任何人少，那紧张和不安随着眼波的闪烁尽收韩礼眼底。
　　一直没有说话的悦风这个时候只是站在一旁，余光不忘瞄着蜷在沙发里的圣艺，只是这个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走过去做任何安慰，看着圣艺的那份焦急悦风心里确是无奈。
　　“悦风，你跟我到书房来，光苑你也跟我来。”突然想到什么的勋延，轻轻拍了拍夕水的肩示意她镇定，就急忙率先走进书房，那脸上的不安和紧张也在转身的一刹那流露出来。
　　夕水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问些什么，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扇房门。
　　韩礼的心却更加的紧张，勋延只有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才会这样，而这样又是在多久之前了，从自己和勋延认识的那天这样的表情几乎就不曾出现过，难道……难道……韩礼不想把事情想成那个样子，韩礼的心里乱极了刚才仅存的一点镇定这会也化为泡影，急忙起身随着勋延走去。

　　关上门，勋延站在窗前，军服胡乱的搭在凳子上，衬衫领子也被扯开散立着，此时窗户敞开晚风扬起白纱窗帘肆意飞舞，昏暗的台灯让韩礼看不出勋延的神情，韩礼紧紧的抓住椅子的扶手，不知道自己可以在这样的沉默里等待多久。
　　悦风适时的点燃了一支香烟递给勋延，接过香烟勋延没有马上送到嘴里，只是夹着静静的让它燃烧着，那烟雾也随风弥漫整个书房转而消散。
　　“到底怎么回事？你在慌什么？”韩礼终于忍耐不住起身走到勋延身边追问起来。
　　“勋延忧不该在这个时候生产的。”勋延叹了口气，慢慢说出这句话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让韩礼瞪大眼睛。
　　“难道……难道……孩子是……”韩礼摇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勋延的背影，那份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的背影，可是这样的平静却让韩礼心中恐惧倍生。
　　勋延没有回答，只是仍旧背对着韩礼，这让本就不安的韩礼更加焦躁不停的在勋延身后踱步，走到勋延身后要说什么，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转身又坐回椅子里，扯开衬衫领子仿佛这样自己会好过些不会那么郁闷难耐。
　　“悦风，把信拿出来给光苑。”
　　韩礼看着丁悦风，刚才一时激动忘记了这个一直不说话的人，看来他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丁悦风一直被勋延赏识，可是这样的事情也毫不避讳让韩礼不解，双眼紧紧的盯着丁悦风，只见桌面的书中被丁悦风翻开，一封信就这样已被递到自己面前。
　　“看看吧！”勋延什么也没有说，烟也似乎要燃尽，捻尽余下的部分勋延关上窗坐到了韩礼一旁的椅子上，那军服早就被丁悦风挂在一旁的挂衣柱上。
　　“悦风，给我们沏壶茶，麻烦你了。”显然勋延刚才的一番慌乱之后，已慢慢平静下来，语气也平和不少。
　　丁悦风点头走出了书房。
　　跟随勋延时间也不算短，勋延对自己悦风了然于心，连眼下这样的事情都丝毫不避讳自己，悦风知道勋延在证明他对自己的用心良苦，虽然自己仅是小小副官但得到这样的赏识悦风心里自是感激的，在上海这一年多经历的这些也让悦风明白许多，看了看楼下依旧是那个姿势的圣艺，悦风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

　　“不行啊！要用力啊，使劲。”产婆用力按压忧的肚子上方，张嫂这会也忙前忙后的打着下手。
　　“小姐，你要用力啊！这样不行的。”
　　忧也知道可是自己已经尽力了，嘴里死死咬着毛巾，双手紧紧的握住床沿可是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只觉得有东西搁在手心里有些疼，这会已经顾不得看是什么，肚子阵阵疼痛已经快让自己昏死过去。
　　“不行不能拖啊！这样拖下去可不是办法，来吸口气再用力。”产婆此时已是满头大汗，看着忧腿下的情况指导着忧。
　　“啊…………”忧再也忍不住这样的疼痛，大喊出声，忧汗势如雨全身已被汗水浸湿，衣服紧紧粘在身上。
　　屋外的圣艺听到喊声马上起身，就要进去。
　　“你给我坐下。”公孙老夫人厉声喊道，尽管脸上也是一脸的紧张但却极力克制着。
　　“妈……”夕水紧张的看着公孙老夫人，眼中隐约可见蓄着泪花。
　　“没事，就快好了。”公孙老夫人微笑的拍了拍夕水的手，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夕水不肯回房也只能由着她了。
　　大厅在灯光的照射下并没有人察觉此时天空已泛鱼白。
　　“快啊！就要看见了，再用力一点。”屋中产婆的话让困倦的大家有了精神，夕水坐直身子紧紧的盯着房门。
　　圣艺早就按耐不住，走到门口徘徊。公孙老夫人双手不停攒动手里的白玉佛珠，嘴里不停的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不知何时勋延、悦风和韩礼也来到客厅。尽管没有了刚进书房时的不安，可是韩礼的脸色并不好看，而悦风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跟随着圣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大亮随着“哇……”的一声，大家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夕水在勋延的搀扶下起身，也许是坐了一夜这会猛然起来竟站不稳当，依偎在勋延身边。
　　“是个少爷，是个少爷。”张嫂开门笑着说。
　　“是个男孩子啊！我要去看看忧。”圣艺高兴的样子顿时掩盖了一脸疲惫，刚要进门就被张嫂挡在门外。
　　“小姑奶奶你可别进来，这一屋子脏乱你一个姑娘家的别沾着，过会子收拾好了再来。”
　　说话这当口只见产婆一脸疲惫之色走了出来。
　　公孙老夫人说了辛苦感谢的话，让勋延出门相送。
　　韩礼这会却站在那里，无论如何脚也抬不起来，脑子里都是昨晚勋延和自己说过的话，嘴角的苦笑不知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信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