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五少---天平》樱落·忧燃

20、适应

　　开门的仆人说话的口音极重，忧一时不能适应只是知道跟着韩礼走进去，仿佛自己是客人一般。
　　“忧。”还没等自己打量着屋子就已经被狠狠地抱住，颈窝被呼吸出来的热气弄得有些麻酥酥的。
　　“圣艺，你再抱下去估计忧呼吸就会困难了。”韩礼笑着看着喜极而泣的圣艺。
　　“哪有，我才没那么大力气呢！”放开忧圣艺胡乱摸着脸上的眼泪，打量着忧。
　　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忧也只是随着圣艺的视线看着自己是否有不妥当的地方。

　　抬眼忧这才看见夕水和公孙老夫人已经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慢慢走过去。忧虽是高兴可却不知该如何做，如果是一个月前的忧会怎么做？
　　“奶奶，姐姐。”走过去静静的站在那里。
　　夕水隐忍着眼里的泪水，了然于心的点点头。这个时候夕水有话却也哽在心头，见到健康的忧自己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快让奶奶看看，瘦了好多。”被公孙老夫人拉到怀里拍了拍，也不知道是公孙老夫人身上的香气还是这样关切的语气，仿佛触动了忧心底里一根小小的弦，忧的眼底竟然有些酸。
　　“奶奶。”忧抱着公孙老夫人，享受着轻拂在自己背上的温暖，一下下就那么拂进了自己的心里。
　　“你们这场面还真是久别重逢啊！我都快要忍不住掉泪了哦！”韩礼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们都是泪染两行的样子，这女人还真是水做的一点不假。
　　大家这才从重逢的思绪里暂缓过来。

　　“谢谢你了光苑。”夕水走过去。
　　“哪里的话，和我还这么见外？对了，这是家父托我给伯母和你们的乔迁礼物。”韩礼回头示意跟在身后的司机手中抱着的一堆盒子。
　　“张嫂。”圣艺喊道。
　　只见被唤作张嫂的妇人很麻利的接过礼盒退了下去。
　　“让你们费心了。快坐，这会光站着说话了。”公孙老夫人拉着忧的手和自己坐在大厅的木制沙发里。
　　大家也顺势坐了下来，说说家常和这段时间的情况，时间也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眼见着韩礼起身告辞。
　　“已经准备午饭了吃过饭再走吧。”夕水起身说到。
　　“嗯！这么着急干什么？”公孙老夫人坐着点头说到。
　　“这次我也是有事顺便跟着过来的，这会也该去办事了，有机会还是会过来拜访的。”韩礼依旧是儒雅的笑着回话。
　　“哎！这还真是舍不得你，以后要是有个头痛脑热的找个大夫也不贴心啊！”老夫人在忧的搀扶下起身，走过来拉着韩礼的手。
　　“老夫人不嫌弃，那我也是随叫随到。”
　　韩礼这句话让大家疑惑的看着他。
　　“城里那边的医院已经被这边的苏俄人接手，我有幸也被留下来调职上海，还没有时间通知勋延，今天就是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而且这边家里的公寓也空闲好久了，过来打点一下，家父也一直不想让我呆在城里，听说勋延已经过来了也是一直催我。”
　　公孙老夫人明白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忧也只是站在一边听着，这些自己一路来都不曾听说的事情，看着韩礼和大家寒暄一如往昔的微笑，突然间觉得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一个月的男人如此陌生。

　　在大家的话语中韩礼已经走远。
　　“忧，你总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这一个月我有多闷，调到这里工作环境陌生，二叔总有应酬，奶奶也不许我缠着二婶。这样的日子在你回来以后终于到头了。”圣艺一把拉过忧的手自顾自的说起来。
　　“说不定我回来了也未必好的起来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打击圣艺，和圣艺说话一切都不用想，很自然。
　　“不是吧！你不能这样啦，亏我想你那么久，就算我不乖把你一个人留在城里可是我都有想你给你写信的。”圣艺信以为真的哀呼。
　　大家都笑了出来，忧见到这样的圣艺也笑了起来，可是只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发自心里笑容好遥远，好像好久没有这样笑过。
　　“你这一个月不在可把圣艺闷坏了，出了门也是一会就回来说是没有意思，这下呀再也关不住她了。”夕水笑着走过来坐在忧的另一边。
　　忧看着夕水，心里告诉自己。不管失忆以前如何失忆以后的忧才是真正和夕水朝夕相处的忧，而自己也不会忘记那段日子，不会忘记夕水对自己的悉心照顾，想想这个世界上自己至亲的人也只有夕水一个了，如果说每个人都有活着的目的的话，那么自己现在活着的理由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剩下的就是捍卫姐姐的幸福了吧！
　　“嗯！姐姐最近好么？”忧让自己尽量看起来个过去的一个月一样，温和的笑着。
　　“嗯，就是开始害喜了，倒没有特别严重。”说着话的时候眼睛却是小心的看着忧的肚子。
　　想来这么大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大家这样的小心不提也只是不想让自己难过或者苦恼吧！
　　“说不定过几天我也要这样了呢！”忧故作镇定若无其事地说。
　　“女人都要经历这一关，经历过了才算个完整的女人。”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公孙老夫人说到。
　　“我才不要。”圣艺一脸厌恶。
　　大家看着圣艺的样子都轻笑起来，圣艺还是活脱的一个孩子呢！
　　圣艺的人性撒娇，老夫人的语重心长让忧觉得自己似乎顾忌的要比别人想的还多。而本以为的尴尬也在大家的‘顺其自然’下没有发生。

　　午饭过后夕水按例去睡公孙老夫人规定的午觉，而老夫人也自己在房间里休息，圣艺从回来就形影不离的跟着忧仿佛要把过去一个月的时间都弥补过来一样，这会正拉着忧说着这一个月里的见闻。
　　“你都不知道，二叔从来到这里就很少在家，还不是一般二般的忙，总是需要参加宴会，而这里也不得清静，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人来拜访，看起来似乎是旧识般热情，可是却陌生之极。这不奶奶昨天还被租界一位官员夫人请去说是有麻局，真不明白奶奶什么时候也参与到这样无聊的聚会里了，还好二婶有孕在身幸免于难。忧，我想念城里，有的时候很想回去。”说了一通圣艺倒在床上看着天棚。
　　忧站在窗前，看着绿草蓝天门外来往穿梭的外国人，是啊！那个城里一切是那么纯朴，祥和。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弄堂里孩子呀呀学语，曾经以为那是荒凉那是寂寥，现在才知道那才是宁静致远。
　　这里虽有霓虹闪烁，歌舞升平，花服美食可是却是深不见底的龙潭虎穴，一切看到的都是表象，表象身后呢？
　　奶奶那么疲于应酬的人也不得不适应这样的生活了，那么姐夫也在适应着吧，圣艺也在挣扎中学着适应，姐姐怕也是吧。
　　“怎么不说话？”圣艺看着忧不曾开口的背影。
　　“我们出去走走吧！”忧突然想看看这个浮华的城市到底还有什么自己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