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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该死 ...

  •   【风不会走,但你……会来】

      “酉时快到了。”

      昏暗的屋子,梦浮生缓缓起身,一只手搭在桌上,眼里具是不羁之意味,“呵呵,酉时,终于要到了。”说完,她张开两只手。

      子壬手里拿着一身黑衣,缓缓走过去,一边给自家公子穿上,一边不情不愿的嘀咕,“我倒希望永远都不来……”

      “胡说八道。”梦浮生偏头瞪她一眼,“那你家公子我岂不郁结难除?”她拍了拍自己的一侧肩头,轻轻推了推子壬,“好了,绑带我自己来系,你去取我的剑来。”

      “哦哦!”子壬转身朝前走,走了几步,一下子愣住,回头看着正在系绑带的梦浮生,“公子……今日要哪一把?”

      “你!你啊你……”这般蹉跎时间,梦浮生欲发怒,看着子壬那呆萌的脸又生生压了下去,用力一拂袖,一只手背在身后,“笨!自然是师傅亲赠那一把。”

      子壬点点头,俄而,竟取了两把来。

      梦浮生没有微皱,纵然是她这般不羁的人此刻也皱起了眉头来。

      “为何,是两把?”她沉沉的盯着子壬。一把接过师傅赠她的那把剑。

      子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子壬愿同公子前往!”

      “你?”梦浮生好笑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你忘了,谁才是你的公子吗。”

      “谁都是!”子壬坚定的开口。

      梦浮生却不理她这句话,只是轻轻的拿起手里的剑,一点点抽出剑身,点点星芒自剑身溢出,她满眼流光,“你看,真是一把上好的剑,师傅赠我之时,还未及取名,现在我将它唤做,杀生。”说完,梦浮生眼里溢出一丝坚决,一把送回剑鞘,看向子壬,嘴角微微上扬,眉毛一挑,“而你的剑,叫做什么?”

      子壬一惊,忙低头看着手里的剑,语气慌乱,“叫,叫……”她还没有想好,她还没有想好叫什么。

      “罢了,你且呆在这里。”

      “公子!”子壬一把拉住梦浮生的衣袖。

      “做什么?”梦浮生低头平静的看着她,目光微微一动,“我又不是一定会死。”

      “是……是哦……”子壬赶忙松开手,摸摸头,“公子,我,我好像悲观了一点哈……”

      唉!梦浮生叹一口气,这么一瞬间她好像从子壬身上看到了一个人,或许那个人叫九方离。摇摇头,提剑走了出去。

      “公子……”子壬眼里流出一行泪,她捏了捏袖子,“可是……可是怎么子壬还是忍不住要流眼泪呢……”她一把抹干眼泪,起身,“不行!我要去告诉城主!”

      红色将天空映红了一片,平原辽阔,群山耸峙。

      “夕阳,又来临了么。”梦浮生缓缓收回视线,夕阳剪影出她的轮廓,她未有哪一刻似此刻更安静,静下心来,看一会儿,仅仅是看一会儿,夕阳。看她火红一片,看她的光晕将成片的云层浸染,看她如此美好,看她如此短暂,看她好似一场梦,看她好似一场梦幻。

      微微一笑,且回以今日此时这一定值得铭记的夕阳,回以这值得余生祭奠的美景。抬手,轻轻的,将黑色的绸布自脸上摘下,阳光下,那是一双如同猎鹰般的眼。

      日暮将来临,街头巷尾已经开始有人点起灯笼。尤其以得月楼最为甚,夜还尚未来临,灯火已经通明。身为这座城中最大的青楼,得月楼从不介意将其极度富奢的一面展露世人眼前。

      看一眼得月楼的招牌,魏寒江提提衣袍下摆,缓缓步了进去。

      “哟!这不是贵客吗!”

      刚一进去,立刻有人迎来,自是得月楼老板。名唤风娘,自是取其虽已半老徐娘,仍旧风韵犹存之意。

      “咳咳!”魏寒江嘴里咳嗽两声,朝风娘友好一笑,朝楼上走去。

      风娘看着魏寒江的身影,频频点头,“啧啧啧,连魏老板这样乐善好施的大老板今日都驾临我这得月楼,看来我这得月楼生意不好都不行啊哈哈哈哈哈~”说完,狠狠瞪一眼面前的酒保,“看什么看!老娘是你看得的吗!一看就是新来的,干活去!”说完又眼里惊异,”喲,没看出来,还挺清秀~”这才扭着腰肢离去。

      “切!你凶个屁啊你!”

      待风娘走远,酒保方抬起头,嘴里愤愤又小声的骂了一句。

      “哎哟喂!”

      话说风娘没走了几步,忽而门口一阵人声传来。她脚下一顿,回身去看。这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她就两眼星光蹭蹭直冒。来人一身贵气不打紧,那还是异常俊美啊!

      “哎哟喂!我的财神爷诶!”眼里一亮,风娘赶紧步了过去,一把扶住险些摔倒的人。嘴里如是说到。

      “呼呼!”俊美的公子嘴里呼了两声,一只手正了正自己歪倒的帽子,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得月楼的门槛,还真是难跨……”

      “公子匆忙而来,不知是看中了……”

      等等!俊美公子听到这里,一把打断风娘的话,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等等,你又怎知我乃是匆忙而来,莫非这位美丽的娘子是有读心之术?”

      闻此言,风娘颇有几分自得,“那是,得月楼的门槛,那是从不设难,若非匆忙,公子怎会险些跌倒。”说完她捂捂自己的脸,“不过美丽的娘子这几字,倒是叫我一时有心花怒放之感~”

      说完,风娘凑过去,一只手拉住俊俏公子的袖子,“公子,莫寻她人,我这得月楼老板亲自作陪如何。”

      俊俏公子看她一眼,摇摇头,扯回自己的袖子,“我还是,还是喜欢你……”

      “喜欢我?真的吗!公子喜欢我什么?”风娘目光灼灼。

      “喜欢你………喜欢你离我远一点。”说完赶紧后退一步。

      “居然……老娘生不起来气……”

      风娘愣愣看着那人的身影,嘴里愣愣道。

      “噗呲!”身后酒保又一次忍不住笑出了声。风娘回头死死的瞪着他,”笑个屁!上去告诉几位美人,刚刚的人,老娘有命,今日谁都不许接!”

      ……

      “哦,好……”酒保应声,屁颠颠朝楼上去。

      “侯爷!”

      魏寒江轻轻关上房门,转身手里恭敬的朝面前人作了一揖。

      “魏兄”,齐夔抬手一把打断他,“即是化名,魏兄还是唤我赵兄的好。”

      “是是!”魏寒江连连点点头,“赵兄说得极是!”说完,在齐夔对面坐了下去。他已经很久未曾与齐夔会面了,虽不知齐夔会邀今日见面,但也自知事情定然不会简单。

      “即是得月楼,还当迎了这里的规矩。”齐夔说完,轻轻拍了拍手,瞬时四五名轻纱美女缓缓步了进来,两人分别坐在魏寒江与齐夔身侧,两人起舞,一人弹奏。一时间,气氛好不旖旎。

      “赵兄……这……这……”

      魏寒江面色惨白的看着齐夔,一副苦笑不得模样。

      “这些自是不及魏兄府邸美人。”齐夔说完,饮下一口酒。

      魏寒江目光一闪,手里轻轻抱起拳,“谢……谢赵兄盛情……”

      齐夔放下手里的酒杯,提起酒壶缓缓倒进魏寒江面前的杯中,嘴角牵起一丝笑,“当初将官盐的生意交给魏兄,魏兄果真将其打理得甚好。”

      一滴汗,自魏寒江额头溢出,他颤抖的拿过桌上的酒杯,“谢……谢赵兄……”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齐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九方業一定想不到,一心要对九方家下手的,不过是一名商人。”

      魏寒江点点头,“是啊,士农工商,他怎会想到,最低下的商人,有胆量冒犯堂堂一城之主。”说完,他眼里涌起愤怒,“我已经说过,我能打理好这一片食盐生意,他却铁了心不肯将公文批给我!”

      “是啊……”齐夔点点头,“看看他让你多不得志,看看我,让你多么志得意满。”

      “咝!”风娘嘴里抽了一口冷气,定定的看着地上投出的一道黑影。一道黑影,还未看到来人,她已经被冷到了。不由抖了抖,朝来人看去,眼里又是一阵诧异,居然……又是一位俊美的公子,手里提着一柄宝剑,目光冰冷,虽目光冰冷,但俊美异常。她看看外头的天,眨眨眼,嘴里嘀咕,“这天……怪了……”

      还正在低头低头迟疑呢,忽而那俊美的公子就来到了她身边,忽而邪邪一笑,说出来的话却如同火一般,“这远看是位美人,这近看居然是位大美人~”玩味无限的语气,每一个都充满了挑逗。热,很热。风娘扇扇自个的两颊,心说这样子她招架不住啊!这还是冷冷的小公子该有的样子吗!这一个一个的,可谓极品呐,今日她是中了邪吗!却见那人说完就朝楼上而去了。眼里一急,“诶!公子!”

      “嘘!”哪知那人转身,竟然朝她摇了摇头,做出一副要她噤声的姿势,“嘘,不要说话美人,我们……今日不见,梦中见……”说完,还朝她眨了眨眼。

      “卧槽!”

      看着他的背影,风娘摇摇晃晃转过身去,一只手轻轻揉着脑门,她觉得自己有一点晕。

      “喂喂……这有点明目张胆了啊……这太明目张胆的撩人了!”酒保啪嗒将盘子里的杯子重重放下。收回视线,朝前方看去。那个呆呆的又没眼力见的公子正一头撞进了一间客房。

      “吱呀!咚!”

      “什么人!”

      齐夔目光凌凌的朝声源处看去,嘴里一声厉斥。须臾看清是一位面目清秀的公子,看起来十分羸弱,一见到他,赶紧低下了头,将摔在地上的帽子戴在头上,“对……对不起……我,我走错了房间……走……走错了……”

      “赶快出去!”

      为防侯爷生气,魏寒江赶紧朝他说到。

      “是……是……我……我出去……”似被吓得不轻,那位闯进来的公子赶紧往后退,一不小心又摔了一跤,帽子又掉在了地上,“对……对不起!”他赶紧捡起帽子戴好,退了出去。

      齐夔收回视线,拿起酒杯饮了一口酒。

      “噗呲!”

      看着那位傻公子的模样,酒保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被转过身来的傻公子看了一眼,她再也不敢笑了,低下头,语气弱弱,对不起,公子,我没忍住……”她不知道自家主子装起傻来还能这般像。下一刻就被一把拉了过去,手里的盒子被放在了一旁,“走了,换衣服,下一场。”

      “可你万不该操之过急。”齐夔冷冷看着魏寒江。

      魏寒江面色一变,“若不先对北一下手,万一被她查到眉目,赵兄不会完,我魏寒江会完蛋啊!”

      “可恶!”齐夔勃然大怒,“九方業都查不到的她小小一个北一又怎会查到!我给你一张保命符,你偏偏要用来做杀人刀!”

      “赵兄,未必会暴露的。镇很聪明的。”魏寒江赶紧道。

      “是你太蠢!”齐夔怒,“我本意欲,以皇上中毒一事将苗头引至九方業身上,届时北一探查无果,我再示出那药方乃是出自九方家,如此必能引罪九方業。你却如此坏我之事!”

      魏寒江连忙解释,“非是我沉不住气,而是,实是北小姐初到京城不过三日,我便收到此物!”魏寒江赶紧自身上掏出一物,递给齐夔。“退去我盐商的公文,除她北一此城中还有谁能做到!”

      齐夔一巴掌扇过去,“蠢货,你就看不出这公文是作假!”

      “一封假公文便将你吓成这样,如何不引人生疑!”

      魏寒江捂着脸,半声不敢吭。

      “咚咚咚!”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魏寒江起身,整了整衣服,看向门口,“什么人?”

      “送酒。”外头应到。

      “进来吧。”魏寒江道。

      酒保推门而入,端着酒缓缓走过去。齐夔冷冷的看着他。

      酒保走过去,将一壶酒轻轻放在桌上,“此为得月楼最好的佳酿,特请二位客官品尝。”说完,先给魏寒江倒了一杯,随后走到齐夔身边,却迟迟不倒酒。

      “为何不倒酒?”

      齐夔冷声到。

      “因为,你不配。”酒保冷冷一笑,说完任手里的酒壶落下,一只手朝桌子重重一拍,桌子破裂的同时,他的手里多了一柄剑,二话不说,他提剑朝齐夔刺去。”

      “大胆!”齐夔目光一惊,嘴里说出两个字的同时,一把拉过魏寒江挡在身前。

      “你……”

      魏寒江低头看着自己被刺中的胸口,不可思议的看着齐夔,只说了一个字,便倒了下去。

      “废物!”齐夔冷笑一声,目光阴沉的盯着酒保,挥了挥手,“你终于来了,上!”说完,只见原本羸弱的几名女子,纷纷起身,自身上取出隐藏的武器,朝酒保而来。

      “你不会以为,我好不容易现身一次,就是为了给你刺杀的吧。”齐夔不屑的看着酒保。

      “我,从不这样认为。”酒保笑,“就是,一丁点儿也看不惯你送上门来。”

      “哼,大言不惭!你究竟是什么人!”

      酒保轻轻取下头上的帽子,一脸桀骜,“梦,浮,生。”

      “梦浮生!”

      齐夔一惊,继而一笑,“可惜,此后世上不会有这个名字了。”说完,他眉头一皱,看向身后的人,“你们怎么了!上啊!”

      “她们不会上的。”梦浮生笑笑,齐夔心头闪过一丝害怕,怎么会?”

      梦浮生一把切下一截蜡烛,以剑递至齐夔眼前,因为有它,而我只给了你一个人解药。”说完,几人应声倒下。

      “你……”

      齐夔目光慌乱,开始后退。

      “想逃?”梦浮生一把将蜡烛打在齐夔腿上,齐夔受痛,一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梦浮生缓缓走近,忽而他眼里一片轻蔑,“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公义候齐夔吧?”

      梦浮生一愣,手里的剑停了下来。

      “来呀,杀了我啊!”齐夔嘴里一阵狂笑。

      “该死!”梦浮生一剑朝他挥去。他捂着脖子,怎么也说不出来话,最后倒了下去。蹲下身,梦浮生一把取下齐夔身上的金牌,死死捏在了手里,“果真是假的,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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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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