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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众人大惊,“叶师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新翁:“我当然知道。”

      由于这里大多数弟子身份低微,掌门与掌门夫人的尸体并无多少人看到,更别说脱去衣服检查伤口,听叶新翁这么一说,莫非其中真有蹊跷?登时,所有人目光朝向隋、向二人。

      眼看有人就要查看师父师母的伤口,向子清怒从心起,不准人靠近。师父师母生前本就受尽凌辱,难道死后还要被人践踏?更何况师父师母致命伤都在胸口,这群渣滓有什么资格看?

      叶新翁道:“向子清,你不让我们查看掌门伤势,莫非是做贼心虚?”
      “就是,里面一定有隐情!”
      “是啊,少主,我们知道你悲痛,但也要查出事情真相,这可是弑师灭门的罪,这盆脏水可乱淋不得,难道你想被人诬陷,被世人谩骂?”

      向子清射出猛兽一般的光,双钩在手,厉声道:“谁敢动他们,先过我这一关!”

      “少主,你这是怕了吧?”叶新翁逼视,“是我先发现掌门尸体的,我一眼就看到掌门胸前伤口和你涌月钩啄人的锋利程度一模一样,他腕间还有鞭链被绑痕迹,与你万仞鞭上的花纹也如出一辙。大家好好想想,这武林中用鞭链、双钩作兵器的有几人?涌月钩和万仞鞭都是世间唯一珍宝,谁能拥有?还能使得这么好?又有谁可以进入掌门内室?何况掌门死不瞑目!只有不甘心才会死不瞑目!我这样说,大家心中都有数,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掌门和掌门夫人死时的真相吗!?”

      向子清冷冷一笑:“叶新翁,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连掌门一人都打不过,如何伤得了两人?”
      “你的确打不过,但是二老被下毒,功力失去大半,你杀他们绰绰有余!”
      “我今日才回,少说也有四五百里,难道我长翅膀了不成?”
      “你是没有长翅膀,但你有掌门夫人送你的如龙马!如龙马是举世良驹,若是昼夜不停,两天也可到达!”

      这话蓦地引起公愤,这世间珍宝有多少,能拥有一件都可升官发财,一路亨通。更别说向子清还拥有三件:万仞鞭、涌月钩和如龙马。这三样哪样不是掌门送给他的?凭什么掌门对他这么好?就凭——

      就凭掌门鹿东山是杀害向子清父母玉喋双煞的凶手!对啊!传闻掌门多年前把他父母杀了,所以才对他这般好,这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向子清怎么可能不报仇?
      这不就趁菩提伞失窃,报仇了吗?说不定这菩提伞也是他偷的!

      向子清恨道:“可我这几日一直追杀盗仁子,众位师弟都可与我作证。”
      叶新翁:“盗仁子自己都是易容之人,他们又怎知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别人假扮的?”

      这几日跟随向子清身后的众长老弟子也恍然大悟,难怪少主每晚都不肯与他们栖宿林间,而是非要借住客栈,莫非是怕敌人来袭时,暴露假的向子清身份?

      “我就说哪有人那么厉害,能瞬间在几十万把伞中脱身,感情都是串通好的......”

      众人越想越觉得是,否则向子清怎会如此紧张,不让他们前去查看伤口,之前还围护着向子清的几人也倒戈相向,却又不敢妄动。

      隋玉狭眸一转:“叶师弟,我与三长老、七长老一起前看掌门伤势,你看可好?”
      “这我没意见。”

      其他人也没话说,毕竟叶新翁是三长老的弟子,自是向着他这一边,而七长老是出了名的秉公无私。向子清却有些火大,怪隋玉自作主张,但他也知道这是能想出的最好办法。
      好烦啊,要不还是把他们都杀了吧。向子清想。

      三人走近棺材,向子清忍了又忍,稍稍让出一点位置,七长老道了句“失敬”,扒开掌门鹿东山衣服,露出惨白胸口,伤口已经溃烂,能看出尖锐兵器啄伤痕迹,腕间淤痕也和叶新翁说得一样。三长老和七长老都眉头紧蹙,只有隋玉微阖眼帘,抿唇不语。

      七长老轻拨胡须:“掌门伤口的确是钩子所伤,手腕也有被链条之类的兵器所绑,但至于是什么兵器,老朽愚钝,只能看出花纹类似万仞鞭。”

      众人都已认定向子清就是弑师凶手,霎时间所有兵器朝向子清袭来!
      “刷刷刷”,一枚毒镖从四轮车扶手中迸出,射入就快要伤到向子清的一人眉心中,只听痛哼一声,兵器落在地上,不省人事。

      旁人大惊,隋玉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扶手上:“谁还想试试这镖,大可走上前来。”
      玉蛟宫谁人不知“小毒圣”的厉害?宫里大半毒药暗器都是他制作而成,哪还敢挨他,甚至有人连他的四轮车都不敢碰,怕一碰就断子绝孙。

      叶新翁咬紧牙关:“难道隋师兄想包庇凶手?”
      “我师兄既不是凶手,我又如何来包庇一说?”隋玉摸着扶手,微微一笑。
      “人证物证确凿,隋师兄......还在狡辩什么!”

      “你说伤痕和瘀伤?”隋玉正色道,“我师父的确是钩子和链条所伤,但就只有这两样,又能证明什么。七长老请看,师父的伤口处比我师兄的涌月钩小一些,一般伤口都会比兵器大,怎会比它还小,这说明是有人用细剑刺死师父,再用钩子啄出洞。至于手上有鞭链的痕迹,叶师弟你也说了,师父师母功力既已丧失大半,费得着再用万仞鞭绑着,给人留下把柄?”

      “人人都说掌门杀了向子清父母,说不定向子清就是恨从心起,大意了呢?”
      隋玉碧色眼眸一压:“人人都道少主是玉蛟宫掌门继承人,又何必多此一举。是了,经此一事,想必有许多人不认他。”

      众人被猜中心事,更是恼羞成怒,隋玉语不惊人死不休:“掌门刚死,还未下葬,你们就想上位分家,莫非有篡位之嫌?按照玉蛟宫门规,兹事之人都该拿来殉葬!”

      有人喊:“反正我们就是不认向子清为新掌门,他现在与我们有仇,谁知上位后会不会针对我们!”
      向子清嗤笑一声:“你叫什么名字?就凭你,也配我针对你?”
      隋玉不急不缓:“徐明师兄,我认得你,你前些日子私自下山会见幽云国的人,我可是对你记忆深刻得很。”
      “你......”

      “向子清,你偷菩提伞,弑师灭祖,现在还想残杀同门,你想做掌门,老朽第一个不同意!”
      隋玉:“三长老,这可怪了,宫中许多长老弟子都中毒,却只有你们这一支安然无恙,怕不是你前些日子偷见长乐门的缘故。”
      “你!你胡说!”

      “胡不胡说不由你们说得算!”向子清再也忍不下去,他这一眼望去,竟觉得场上所有人都是杀害师父师母的凶手,他合上棺盖,把隋玉拉向自己身后,紫宝石眉心坠发出碰撞声,手中双钩泛着冷光,“不服我的就过来和我打,我向子清打到你们服为止!”

      向子清这话说得实在猖狂,几位长老面子扫地,忍着伤痛朝他袭来,可就在这时,他们却发现身体无力,连连倒地。
      三长老匍匐在地,指着隋玉:“你下毒......”
      隋玉:“只是一些精疲散罢了。”

      听到“精疲散”三字,他们苦笑一声,虽不知隋玉这研制的又是什么新玩意儿,总归是让他们没力气的,但向子清想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都杀了,堪堪被隋玉止住。

      隋玉在向子清耳边低声道:“师兄,你若杀了他们,岂不坐实嫌疑?何况二师姐、三师兄他门还下落不明,我们必须下山,这精疲散只可维系半个时辰,我去拿一些‘灵丹’来,他们武功不失,但也只有半年生命,只有吃了解药,才能活下去,好歹能圈住他们。”

      他温热气息吐在向子清白皙的耳垂上,向子清也还是呆呆的,看向棺材,“一切你做主。”

      隋玉面无表情道:“叶新翁、徐明、三长老等人都有篡位、暗度陈仓之嫌,把他们全部押进牢房,我要亲自审问。”
      场上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情愿是向子清来惩罚,刀起刀落还算痛快,这隋玉是出了名的爱折磨人,怕是生不如死!

      一炷香时间过去,场上之人全都吃了“灵丹”,向子清把他们暂时关押在牢里,整理好灵堂后,向子清三天没休息,又马不停蹄去寻找师妹鹿采采、师弟叶卫,可一无所踪。

      玉蛟宫走不开人,他夜晚回来后,又派了几十个人去寻他们,眼看师父师母下葬的日子越来越近,师妹师弟还没找到,向子清又得叫人去找传说中能令人千年不腐的冰棺。

      前几日捉的盗仁子那边也没有消息,遣去长乐门的手下同样没有飞鸽传书,更别说害得他们玉蛟宫差点灭门的幕后黑手了。反倒是江湖中人蠢蠢欲动,见到魔教就要倾灭,每天都有不少人找玉蛟宫报仇和打架。

      一趟下来,向子清思念成疾,瘦了一大圈,沾床就睡。

      月明星稀,隋玉见师兄房间漆黑一片,提着一盏灯笼推开门,就见到向子清缩在角落里,手中还抱着一只丑陋的榆木枕头。
      隋玉怔了怔,师兄是想那人了吗?

      向子清一见来者是谁,还见到一束亮光:眼中流露出惊喜:“阿四,我下午睡的,忘记点灯了,醒来就一片黑......”
      隋玉举了举灯笼,眼底一片柔和:“我知道,所以我拿灯笼来了。”

      一有光,向子清就再也不怕了,他从床上起身,跳到地上,拾了几根蜡烛在灯笼里点燃,火舌上跳下蹿,房间通明一片。

      隋玉见师兄只穿着亵衣,露出雪白锁骨,连足衣都未穿,白皙的脚就这样在地上点来跳去,他撇过头去,递上长衫:“别着凉,把衣服穿上。”

      向子清三下两下穿上,已是丑时,师弟还这么关心他,心中一阵温暖,“这么晚了,阿四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隋玉随意一瞟,又看到那个丑陋的枕头,“腿疼,我就开始炼药了。”

      “又疼了?”向子清眉头一皱,蹲下身来,按摩他的腿,向子清手法很是娴熟,弄得隋玉稍稍后退,面色微红。
      “师兄,可以了。”

      向子清并未发现异样,“祁国这么大,我就不信治不好你的腿。”

      “随缘吧。”隋玉眼底划过一丝轻微的情愫,理了理长衫,离他远了些,抬眸又注意到木枕,“师兄还是睡不着就会抱它?”

      “它?”向子清刚睡醒,有点懵,蓦地反应过来,又把枕头抱在怀里,“嗯,这几年晚上一看不见我就抱着,习惯了。”

      习惯了。这几个字轻飘飘落进隋玉耳中,他笑道,“长乐门掌门云白华不仅武艺高强,手工也厉害得很,木枕雕得不错,难怪师兄你喜欢。”
      又加上一句:“云掌门真会逗不谙世事的姑娘家。”

      “啊......他根本就不会理姑娘家。”向子清被说得脸红心跳,还手工厉害呢?当初我第一次下山回宫,本打算把这个亲手做的木枕送给你,不就是你说我做的这个枕头丑吗,要不然我也不会谎称说是云白华送我的。

      这个谎圆了四年,向子清也不好意思打自己脸。

      他这般举动,更是坐实隋玉猜想:“长乐门还没传来消息?”
      提及这个,向子清想到那十几万把假菩提伞正是来自赤州,而长乐门就坐落赤州,他正色道:“没有,阿四,如果明日还没有消息,我就要下山了。”

      他已没有时间再等下去,疑团一重接一重,师弟师妹下落不明,他却没有一点头绪,守在玉蛟宫,只会让他想起以前美好,让他越发焦虑。
      “需要我和你.......”

      “不需要。”向子清斩钉截铁,“阿四,你要留在玉蛟宫。你知道的,宫中我没有放心的人,只有你,我只信你。更何况你行动不便,我需要爬山涉水,还要抵御敌人,你在我身边,我会分心。”
      隋玉沉声道:“师兄,我会弓箭,也会制毒救人。”

      向子清摇头:“你待在这,我会安心许多。此次下山我是去长乐门查探事情,它那山多水深,你去我都不知该如何对你,你该坐什么吃什么住什么,我都拿捏不当。你放心,赤州离青州近得很,路上有什么事,我会与你说,白华也应会帮我。”

      “既然代掌门已经做好决定,那就好好休息,师弟不打扰您休息了。”隋玉点头,推开房门,离开此地。

      向子清见人离开,还说“代掌门”三字,在心里叹了一声。他也明白这样做很伤隋玉面子,但师弟现在万万不能走开,师父师母还未下葬,他怕有人毁尸灭迹,又想着玉蛟宫经历大劫,要是哪天师弟师妹回来,恐有不测。

      现在外界把向子清骂得狗血淋头,掌门独女鹿采采又未归,他继位名不正言不顺,掌门任命仪式只得推后。至于他那么一点还未倾诉的相思病,早就无暇顾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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