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大佬宠爱[快穿]》苏苏羽

27、路过一条小咸鱼

　　不用他说，白萌也想立刻好。
　　她恨不得立刻跑到幸书竹面前，跳进她的五脏庙，听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被关在白水晶里的白萌吐了个泡泡，正想叹息自己鱼生艰难，忽然有人敲门。
　　笃笃笃——
　　仙人坐在桌边饮茶，似是听不见，又倒了一杯饮尽。

　　云淡风轻，茶香四溢，屋外有风过翠竹的静好声。
　　敲门声越加烦人，持续了一炷香，白萌先受不住了，开口说：“仙人，有人扣门寻您。”

　　“找我？”
　　仙人停下手中茶盏，眉宇闪过一丝疑惑。

　　不是装傻，是真的没意识到有人找他。

　　“难道还能是找我这条鱼吗？”
　　白萌愤愤地甩鱼尾巴：“您先把门打开，他手都要敲出血了。”

　　这山木门看着精致脆弱，却是坚硬无比，任这修士怎么敲都没开。
　　仙人指尖一屈，灵气极细地流淌开门，白萌瞬间懂了。

　　这个房间看着精致，吃穿起居很是舒服，但四周布满仙人布下的灵阵。根本就是他的洞府，没有他的许可，没人进的来，也没人出的去。
　　白萌觉得自己成了瓮中之鳖。
　　她想趁仙人不在，偷溜出去给幸书竹加餐的计划直接作废。

　　“牧仙人，宗主有事寻您。”
　　门外，一名白发长者施礼恭声：“还请牧仙人往大殿一趟，收徒会已开始。”

　　“我不收弟子。”牧仙人将人丢出去：“不过客居此地，收弟子不过多个麻烦。”
　　长者铆足灵力对抗，几乎是挂在门板上哀声叫喊：“那请仙人将宗主的白水晶玉还来！这可是宗主一脉千年传承的珍宝，饶是宗主亲传弟子都得不到零星半点。”

　　白萌看了眼自己的鱼缸，知道了它的名字：白水晶玉。

　　她无语地看一眼牧仙人，叹了口气。
　　在灵玄宗客居，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还抢宗主的宝贝，竟然连弟子都不收？
　　修仙世界，强者为尊。
　　但仗着自己修为高当大爷，这也太不像话了。

　　牧仙人转头看白萌，小鱼正在水晶里游来游去好不快活。
　　“过几日再还。”

　　“那便请牧仙人前往大殿收徒。”

　　“聒噪。”仙人一掌灵气要将长老拍得经脉尽断，白萌生怕殃及池鱼，在水中大叫：“仙人不可！您修为至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能一点小事大动干戈？这与魔有何区别？”

　　“你当我是那群废物蝼蚁？”
　　牧仙人停下手，盯着白萌：“我听你不杀他，你说，该如何办？”

　　“……”
　　白萌啊地吐了个泡泡：“就去收徒呗？都说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您怎么也要给个面子吧？”

　　门外长老没了压迫，听见这话急忙作揖：“牧仙人，小鲤鱼不过河中生灵，不会说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您能在灵玄宗客居，乃是灵玄宗莫大的福气，从未有以此胁迫的意思！只是请您到大殿的收徒会上看一眼资质，您门下多年无徒，宗主也是怕您寂寞无趣，这才……”

　　“行了，我去便是。”
　　牧仙人打断他聒噪的话，一个水球将白萌包裹，托在掌心说：“听见他说的了？既然拿了宗主的宝贝，就得听话。”

　　白萌：“与我有什么干系？都是你干的，你可别往一条鱼身上甩锅。”

　　牧仙人显然听不懂甩锅是什么意思。
　　他低声笑了下，戳戳白萌那块未好的伤：“放心，不会炖了你。无外乎收你当个弟子。”

　　……

　　灵玄宗乃是仙道大派，收徒的大殿极为气派。白萌随牧仙人飞过几座山峰，越过层层流岚，才见那气宇恢弘的大殿。

　　今日既是收徒，也是考核。
　　灵质极佳，天赋出众的新弟子会被长老真人们直接收入门下，成为内门亲传。外门中的十名优秀弟子，每年也会在这时候被长老挑走。
　　但灵玄宗传承悠久，人丁兴旺，结得元婴的长老便有十人之多，更有金丹真人数十。
　　按理说，每个长老，每次收徒会都可新收几名弟子。

　　这便是人人争抢的名额了。
　　白萌窝在牧仙人手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宗主身侧的高位上，长长地松了口气。

　　在白萌面前，约百米长的比试圆台极为威严。乾坤朗日，印得上头剑气沟壑极深。小锦鲤是天生灵物，敏感地察觉到上头布满生死之时的鲜血。
　　每年都有不少人在比试中重伤而死。

　　白萌从幸书竹前世的经历中明白，在这个修仙世界，不强就会死。
　　或许死在这比试台上，也比日后任人拿捏，最终在角落抑郁而终强百倍。

　　许是牧仙人有意拖延，他们来时，比试已经告一段落。
　　七名青灰色道袍的弟子正站在比试台上，跪地低首，等待真人们选择。

　　白萌立刻就认出了幸书竹。
　　幸书竹本在左侧不起眼的位置，但她年纪太小，那张漂亮的脸蛋就是只露半边也足够动人，很难不注意到他。

　　“既然牧仙人来了，便请牧仙人先择弟子。”
　　宗主清清嗓子，沉声道：“牧仙人乃是我宗贵客，若能有幸拜入他门下，是尔等几辈子都难得的福气。”

　　白萌没听宗主谈牧仙人当年的丰功伟业。
　　光是从众人惊羡敬畏的眼神，便能知晓这仙人到底有多厉害。她小心问：“仙人，您不是鲜少出门么，怎么全天下都知道您名号？”

　　“……”
　　似是问到了他痛处，牧仙人苦恼道：“当年去千峰湖赏月，烈阳扰我兴致。我便舞了一剑。”

　　宗主正说到当年牧仙人一剑贯日，远隔千里，将对灵玄宗虎视眈眈的魔族大军魂飞魄散。
　　待到所有门派前去感激时，只见夜幕遮天，却不是魔族那般昏黑。
　　其中夜幕星光洒落，月色极美，他正赏月饮酒，对众人感谢不屑一顾，并不接受，假装无事发生。
　　众人只当他谦逊低调，十足的仙风道骨。

　　白萌觉得宗主现在仍感激不尽，否则哪能供着这仙人在门内白吃白喝这么多年。
　　但……
　　“仙人，您当年只是去错了时辰对吧？您就是为赏月去的，那一剑根本不是为仙门杀敌？”

　　牧仙人冷面不语，片刻后，摇了摇头。

　　白萌：我信你个鬼！

　　这时，宗主终于结束了激情演说，转身恭请牧仙人挑选弟子。他见牧仙人不动，额前冒汗，竟说：“仙人可是瞧不上这届弟子？依我看，这位弟子……”
　　宗主的眼神在众人中转了一圈，本还敬仰的弟子们纷纷低下头。

　　他们也不是傻的。宗主这般吹捧，这仙人也不为所动，只差将嫌弃二字写在脸上。
　　拜入牧仙人门下，定是扰他清净，只会被无限嫌弃。

　　大家也懂了，最近时日牧仙人总不在宗内。灵玄宗必须得有个办法留住他。

　　宗主忽然看定幸书竹说：“这姑娘如何？虽是水灵根略有瑕疵，但进步飞快，今日表现极佳。听真人们说，她入门后便听话乖巧，又喜静，定能让仙人指点一二。”

　　台下被幸书竹淘汰的男子止不住地笑，幸灾乐祸。
　　宗主这意思很明显，无外乎幸书竹安静，不烦人，去了牧仙人那当个摆设就行。

　　唯独幸书竹惊喜过望，她急忙站起身，冲牧仙人磕头：“还请仙人收下小女！”

　　“不要，太丑。”牧仙人没看一眼便拒绝。
　　宗主又说：“您若是不介意，在下有一亲传弟子薛齐，天生金灵根，虽稍有瑕疵，但性子坚韧聪慧灵悟，定是适合您教导……”

　　竟然连唯一的弟子都舍得让出去，白萌倒吸一口凉水，透过水球看幸书竹的脸色。
　　果不其然，重生后从未失手的幸书竹满脸悲愤羞窘，像极了众人口中的落魄倒霉鬼。

　　眼神对上的一刻，白萌心叫不好。

　　“不用。”
　　只听得牧仙人摆摆手，将水球放在身前说：“我已有心仪的弟子人选，就是这条小鱼。”

　　突然被摆到众人面前的白萌一脸懵逼。
　　大家仔细打量几眼，白萌都在傻乎乎地吐泡泡。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牧仙人轻咳一声，不顾所有人的疑惑说：“因魔族作祟，凡间灵脉衰竭，有如此天生灵物已是难中之难。”

　　“可灵玄宗后山有灵鸟三只，灵狐两尾，哪一个不比这小鱼更聪慧？”宗主面色难堪：“牧仙人可不能把宠物当弟子啊。”

　　白萌被认定是宠物，也不气。
　　她可千万不能被牧仙人收为弟子，那她还怎么送死给幸书竹送助攻？到时候她顶个仙人唯一弟子的名头，借幸书竹八百个胆子，都不敢吃了她。
　　别说是在仙道横着走，就是去魔族地界，都有人给她让路。

　　“实不相瞒，我此次御剑出宗，正是为寻这条有缘的小鱼。”
　　牧仙人声调清淡，却掷地有声：“如若不是此事，我也不会来这收徒会。”

　　“可她连变人形都不会。”众人小声絮叨，白萌绝望地看向牧仙人。

　　“她会，只是还不熟练。往后便在灵玄宗学道听法，多留心。”牧仙人虽能目不斜视地青红皂白，但真被众人议论，他竟将白萌交给宗主，兀自走了。

　　宗主赶紧当宝贝似的接过白萌。
　　他看看这条通体纯白的小锦鲤，心情复杂，末了才自我安慰道：“你是牧仙人的弟子，也是我灵玄宗的弟子，这话可明白？”

　　不待白萌点头，宗主喜悦道：“很好，以后你便是本宗弟子了。”

　　连拒绝机会都没有的白萌险些翻肚皮。
　　但宗主总归有了能留下牧仙人的东西，对白萌格外上心，他捧白萌就往外走。

　　宗主走了，别的长老真人自然也不敢怠慢。
　　收徒会突然收场，剩下台上的几名弟子面面相觑，也不敢多问。

　　“这怎么办？”一名年长的师兄看眼剩下的长老，大都是金丹修为，在宗内说话分量不算重。
　　跟着他们，能得到的资源极少。

　　就在他们商量时，幸书竹默默走下台，寻了一位苦修丹道的真人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