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花只纸

5、“英雄”（5）

　　“杜冷丁？这是个好东西。市场上买不到的麻醉品。”楚苏城食指不停地轻敲桌面，“缺德，你查查看能不能找到杜冷丁的来源。”
　　“老大，咋能别叫缺德吗？带坏人兔子。”张晓德委屈巴巴地抗议。
　　“德哥，没事的。”沈泽西甜甜地喊了句。
　　楚苏城：“……”
　　“对于案发现场或者是犯罪嫌疑人，谈谈各自的理解。既然小沈同志是心理学的高材生，不如就你第一发言吧。”楚苏城皮笑肉不笑地朝着沈泽西说。
　　“好的楚队。”沈泽西面带儒雅，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那股浓浓的火药味，“首先，我认为犯人对于那一带应该十分熟悉。谁都知道B市最多的就是摄像头，甚至连公共厕所那儿都有，他怎么知道小巷没有摄像头？第二，我做了一个情景假设。从拍摄到的画面来看，死者走进小巷的时候手上并没有拿手机，尸体旁又有大量烟蒂，说明他当时心情烦躁地在抽烟，突然电话打了进来，发现是自己的妻子，但是一想起女儿的洋娃娃和早上偷东西那件事，愤怒直涌而上，就在他举起手机想要砸的时候，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手机自由落体到地上，导致了屏裂，而那个人我想应该就是凶手。”
　　“楚队，我说完了。”
　　“理由。”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泽西明白了他的意思，“死者身高1.85，举起手差不多刚好两米。一般情况下，做这个动作是为了摔东西。当然也不排除是伸懒腰之类的，所以，只能说是假设。”
　　楚苏城瞥了他一眼，“其他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一室沉默。
　　楚苏城的眼刀子一个一个扫过他的部下，最后还是迟睿挽回了下前辈们的面子，“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但是当时死者的处境应该很是艰难，身处在动不动就可能被抢劫的地方，应该满是戒备，那问题来了，是谁在满是流浪汉的地方靠近他，却让他一点都不戒备，一下就得手？还有现场真的没有目击证人吗？”
　　“副队，你的意思是？”卓晓赛立马从小本子里抬起头。
　　“副队的意思是，当时已经是晚上9~11点了，肯定有流浪汉在那里休息，小巷的光线很差，这么晚，看不清楚人很正常，所以如果真的有流浪汉看到了，凶手也很有可能没有发现。”楚苏城接着道，“但也因为是流浪汉，无事才是一身轻，想要从他们嘴里挖到东西，难。迟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韩明跟晓赛你们两个去查张鹏12号晚上在做什么。至于兔子你，先把你的话给我说完。”
　　沈泽西似乎有些惊讶，“我觉得那可能是偶然。”
　　“在我看来，这世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楚苏城冷着脸，似乎对刚刚沈泽西的回答很是不满意。
　　“晓赛姐，你还记得劫持案中死者是怎样用小刀抵住张秀娟的脖子的吗？”
　　李淑婷连忙把尸体的照片投在了大屏幕上。
　　“我记得。因为张国栋比张秀娟高很多，所以刀尖是抵在下颌处，倾斜向上的。一般都是抵在大动脉或者是喉咙处，所以影响特别深刻。”
　　大屏幕上的照片，死者的下颌处有一道很深的割伤，正好倾斜向上。
　　初夏的会议室顿时一阵冷意。
　　“还有一个巧合，张国栋当初挟持张秀娟的刀就是案发现场的那一把。不确定是不是同一把，但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型号的。”
　　所以沈泽西才会在案发现场多看了尸体和那把刀几眼，没想到居然被楚苏城发现了。
　　“听兔子这么说，这凶手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张晓得说的时候，声音都有点抖，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些都仅仅是推测，先从线索下手。”楚苏城站了起来，扫视了一圈，“淑婷，你再从每家店的录像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每个人都开始行动起来！”
　　“是！”
　　楚苏城有种感觉，这案子不会这么轻松，处处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结果一语成笺。
　　“楚队，张鹏12号晚上参加了一个慈善晚宴，12点才从酒店离开。”韩明摇了摇头，这条线索断了。
　　迟睿也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巷里死了人，一个流浪汉都没见到。张晓德查杜冷丁速度也没这么快，瞬间这个案子没了头绪。
　　“老大，我们就……这么干坐着？”卓晓赛难得看到如此沉默的魔王，瞬间浑身不自在。
　　楚苏城眉头紧锁，这个案子，所有的线索他们都查了一遍，有些甚至是多遍，但最后屡屡被推翻。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们漏掉的？或者真的像那只兔子推测的那样，某个人在“替天行道”？
　　“老大，又有案子了。”迟睿挂下电话，脸色很是凝重，“王局让我们看看这案子和之前张国栋被杀的案子是不是可以合并。而且听说尸体很有艺术感。”
　　“走。”
　　“是！”
　　郊区案发现场
　　什么叫尸体很有艺术感？
　　沈泽西虽然在学校见过无数奇形怪状的尸体图片，但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震撼过。
　　一个巨大的白色气球里装满了液体，尸体安静地蜷缩在里面，甚至在球在都能清楚地看到脸上那副安详的表情，像是睡着了一样。再配上废弃工厂外杂草从生，感觉活脱脱的“睡美人”啊！
　　“副队！有没有瘆得慌？”卓晓赛搓了搓漂亮脸蛋，鸡皮疙瘩都起了。卓大美女入行五年，变态的案子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还没练就迟睿那副看啥都面瘫的能力和老大非常人的抵抗力。
　　“多习惯习惯就好了。”
　　变态还是少点比较好！卓晓赛安慰自己。
　　“楚队，死者赵钱，男，52岁。一个礼拜前LS公司有人报警说他们主管不见了，之前一群小孩子来前面那个湖里钓龙虾，这才发现人早就死了。法医初步判定人在装入气球之前就已经死亡，这里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缺德，你继续去查杜冷丁的来源，晓赛，你和迟睿去查他的家庭情况。韩明你回去和淑婷去查监控录像。兔子跟我去LS。”
　　“哎，副队。难得见老大总是带新人。”卓晓赛戳了戳迟睿，“你说老大会不会见色起意啊？”
　　“你确定不是抓取当苦力？”
　　卓晓赛回忆了一下之前会议室老大的行为，嘴角抽了抽。果然善良这个词是不适用于那个魔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