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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NO.37 ...

  •   游梦生双手握拳,满怀期待的说:“等我闯关成功,我的要求就是尊驾加入神毓逍遥后援会!”
      法儒看着她和邃无端,眉毛一皱,压低声音喝道:“胡闹!”
      然后他们两个就开启了被打之旅。

      第一次游梦生气势汹汹,却因为被邃无端脑后挂饰打到脸,还没使出第一招,被法儒打下山。

      第二次游梦生小心翼翼,结果邃无端出招没看地,踩到游梦生略长的纱衣,两人齐齐失了平衡,被法儒打下山。

      第三次游梦生心如死灰,两人默契度为0,漏洞百出,招数不知道是在打法儒还是在打对方,最后被法儒打下山。

      就这样挑战了两天。
      游梦生自闭了。
      邃无端也自闭了。

      墨倾池看着两人,一个坐在桌子前面低头不语,另一个趴在桌子上,浑身散发着‘别打扰我,让我在这里趴到天荒地老’的气息,轻咳了一声。

      “失神落魄,这便打算放弃了吗?不像是你的作风。”
      游梦生知道墨倾池是对自己说话,却是一动不动,看得出打击甚大。

      “圣司……”邃无端欲言又止,看了看游梦生,又低下头不说话。

      “武之一途,顺应其心,挥洒随意,万物可克,若失本心,则失其道。”墨倾池摆出了导师的姿态,不管游梦生有没有在听,冷静自然的开导:“你与无端交手数日,应知他心思单纯,方能展示剑意极致。”

      游梦生终于有了反应,从桌子上直起身来,叹道:“圣司到底想说什么。”

      “吾知道你刀法不同儒门,以杀入意,求锐利无我之境。这是你武道登上之法,吾与离经希望你能和无端合作,并非要你舍弃此意境,行刀限制自身,反而无法专心,束手束脚。”墨倾池目光直指游梦生,语气中没有指责,也没有训/诫,仅仅是平直叙述:“刀是器,从于人,你心中若存善念,则万物不动,何必作过多烦恼,试着信任,于你不难才对。”

      难得受墨倾池教训的游梦生坐端正身体,认真思考他话中深意的时候,也不免疑惑:“我以为圣司不喜欢我的武功,毕竟违背了圣司‘剑武中正,行意君子’的意境。”

      “功法是一回事,为人是一回事。”墨倾池语气淡淡,并不见过多波澜:“吾问你,你的刀心为何。”

      游梦生微微动了一下,垂下了眼:“大约是……‘护’吧。”

      墨倾池毫不犹豫的开口:“既是护,纵是执刀,其本源仍是善。还是你自认为刀行偏锋,心便不正?先信己心,方能信人。”

      游梦生心境缓和不少,她自然知道墨倾池这是在指点她,不言不语思考片刻,道:“多谢圣司指点,我明白了。”

      “嗯,以你聪慧,许多事情不需要吾提醒。”墨倾池破天荒的夸奖了她一句,一副孩子还小需要鼓励的态度,紧接着又转回正事:“时间不多,你应知如何做。”

      “是。”游梦生默默揉脸,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享受到无端的待遇,朝旁边不说话的邃无端打了个招呼:“走吧,挨打去。”

      “嗯。”听完墨倾池话语的邃无端应了一声,两人朝圣司致意,双双离去。

      游梦生、邃无端再闯昊正五道,法儒无私早就在门口等待,听闻脚步声,只是淡淡回身看他们,似乎早知他们会来。

      受了墨倾池指导,游梦生明白她需要信任邃无端,固守本心,杀意入刀。这次和法儒交手,两人隐隐感觉到此次行招相较以往已然不同,默契越发自然,也越发专心。

      久攻不下,两人挥势交错,一短一长,一锐一快,行身踏步间不留任何喘息之机。
      游梦生与邃无端相对一眼,心有所感,避开法儒威招,旋身之后,立于法儒左右两方。

      完善无缺,浑然天成,无他耗损,剑意愈精。
      邃无端以指凝剑,明意征圣迸出锐利锋芒。
      “天衣无缝!”寒光疾落,如星河长坠,剑痕破空,更生万刃。

      意在无我,快不留痕,无血无情,唯剩杀意。
      游梦生气贯长刃,归梦双刀势发凌厉凄寒。
      “一刀万杀!”迅如重雷,如暴雨洒鼓,绵密急迫,变化万端。

      儒中藏杀,杀意唯仁。分明意境不同之招,在此刻却宛如一人所发,刀光剑影,织成一张密网,直撼阴阳,成铺天盖地之势,朝法儒无私而来。

      法儒无私目中首露赞赏之意,至衡律典脱手,背后正法出鞘。瞬间天地色变,正气冲宵,法儒持剑在手,极招倏出:“天无二月!”

      ……

      天迹提着烤鸡刚踏入昊法修堂,便见一夜色身影惨叫着擦过天迹飞下山,紧接着又有一道棕色影子,追随者方才夜色身影一同坠落。

      “咦?”天迹站在昊法修堂门口,遥望已经消失的两道身影,喃喃道:“刚才飞过去的好像是小梦生啊。”

      察觉天迹到来的法儒回过身,手指一动,地面正法入鞘。凝眉沉吟一声,似乎在思考天迹前来的原因。

      “嗯什么嗯。”收回目光的天迹,朝法儒挥了挥手上的烤鸡,“还不快来吃一口。”

      法儒背过身子,语气冷静拒绝:“多谢,吾不饿。”
      天迹从烧鸡上拔下鸡腿,用一种开玩笑的熟稔语气道:“你不饿哦?真奇怪,我每天都很饿。”
      “你旧伤在身,所以内元损耗异于常人。”法儒转过身子,正色道。

      天迹还想说什么,就被一个人的声音打断。
      游梦生扶着摔痛的腰,愁眉苦脸的抱怨:“尊驾你出手也太重了吧,嗯?逍遥哥?”

      天迹看到游梦生灰头土脸的模样,大吃一惊,一手搭在她肩上问:“小梦生你怎么回事?是谁打你!快告诉逍遥哥!逍遥哥帮你出气。”

      法儒淡淡接口:“是吾。”

      于是游梦生就看到了天迹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他松开手,正色道:“奉天揍你一定有原因,你是不是又考试不及格了。”

      “……”游梦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道:“逍遥哥,我已经很久没考试了,就算考试不及格,尊驾也不会打我。”

      天迹说不过就无理取闹:“总之奉天揍你一定有原因。”
      “你高兴就好。”她默默接过法儒递来的手帕,转交其中一条手帕给无端,两人齐齐低头擦脸擦手。

      天迹伸手弹了游梦生额头一下,“逍遥哥教你什么,你忘记了?”
      “逍遥哥说的话都有道理,就算没道理也得强行有道理。”她挤开天迹,给他介绍身旁沉默不语的邃无端道:“这是无端,我以前给你写信说过的。”

      “嗯嗯,好孩子,吃鸡腿吗?”天迹撕下鸡腿递过去。
      邃无一时间仿佛不知如何回答,过了片刻,他礼貌拒绝:“吾不饿,多谢天迹前辈。”

      “果真好孩子。”天迹看他拒绝,也不客气,收回来自己吃。

      游梦生极有眼色,一看就知道天迹和法儒有事要谈,也不多打扰,扯着邃无端道:“我和无端先回去了,尊驾、逍遥哥再见。”
      “乖,都去玩吧。”天迹挥挥手,一副对待小孩子的态度。

      邃无端朝两人礼貌施礼,才跟着游梦生一起离开,看路途有异,疑惑道:“梦生,这是下山的方向。”
      “嗯。”她应了一声,逍遥哥向来身无分文,想都知道那只烤鸡肯定没付钱,“我要去昊正五道下面那家土窑鸡吃宵夜,打了一晚上,难道你真的不饿?”

      “吾……”邃无端的确是有些饿了,点头道:“确实有点饿。”

      “那就走吧,一路走一路说。”她挥挥折扇,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起方才挑战法儒之事,于以往而言,这次合作有了极大进步。

      走到山下时,他们遇见了行色匆匆的人觉。

      “人觉前辈。”游梦生出声唤住了他。
      “嗯?是梦生。”人觉停下脚步,回身看并肩而行的邃无端、游梦生两人,若有所思,“你们两人怎会在这个时候出来。”

      “出来吃宵夜呀,前辈要一道吗?”游梦生笑着邀请。
      看他们两人身上还带着细小伤口的模样,人觉便猜到他们应是练武回来,思考片刻,出言拒绝:“吾尚有要事,不与你们同行了。”

      人觉前辈竟然会拒绝别人邀请吃饭?游梦生露出明显惊讶表情,转念一想天迹来访之事,猜测道:“前辈神色匆匆,莫非和逍遥哥有关。”

      “这……”
      人觉迟疑的态度让游梦生更肯定自己的猜测,“方才我也遇到逍遥哥了,就在昊正五道。看来他找法儒尊驾欲商谈之事,是和前辈此行相同吧。”

      “哎呀,果真瞒不过你。”人觉澄净的看了她一眼,仿佛为她的猜测感到苦恼,叹了一口气道:“天迹要和地冥互解伤势,吾正准备前往窈窈之冥。”

      游梦生折扇搭手。以逍遥哥对地冥前辈的戒备,寻公证人在场是很合理的推算,从逍遥哥的交际网来看,这两人必定是和地冥前辈关系不差的人觉前辈,以及逍遥哥极为信任的法儒尊驾。

      四人吗?嗯……窈窈之冥。
      跟云海仙门关系还算不错的游梦生自然知道这个地方,昔日玄黄三乘同修之地。

      “我明白了。”游梦生轻轻点头,眼中满是关怀之意:“此行或有危险,前辈务必小心。”

      “哈,不必担心吾。”人觉含笑看游梦生一眼,声如深山明月,莹润平静,从袖中掏出药膏递给游梦生:“好好处理脸上伤口,莫要留疤了。”
      游梦生接过药瓶,“多谢前辈关心,前辈尚有要事,我们就不打扰了,请。”

      “请。”

      人觉说完,匆匆离去。
      游梦生看着人觉彻底离开,若有所思道:“窈窈之冥吗?”

      “如何?”邃无端看她沉思的模样,奇怪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宵夜……怕是吃不成了。”

      *

      窈窈之冥,天地人法,当今四大顶尖高手会聚,只为解开逆鳞之战所留之伤,更为了一场正邪真正的胜负。

      夜色冷然,天迹与地冥赌命之局开启。
      人觉见两人掌心浩然对接,内元运转之间,互相解开对方体内伤势。脸色沉静,肃穆道:“接下来这一刻,才是关键。”

      暗处一双狼眼冷漠窥视现场。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玉离经、墨倾池、游梦生、邃无端四人严阵以待。

      得知天迹与地冥要互解伤势之后,游梦生便回到了德风古道,以魂石感应鬼麒主所在之地。果不其然,一如自己猜测,他就在窈窈之冥高峰附近,似在打着什么主意。

      从以前对方嫁祸逍遥哥之举,她便隐隐猜到他不会就此罢手。

      玉离经听闻,以最快速度挑选出适合战斗之地,四人准备一番,齐齐前往战场等待。

      月色冰冷,秋风渐渐劲疾,吹动道路两旁杂乱生长的树木,树影交错,平静中带着一丝肃杀的气氛。

      鬼麒主算计天地人法失败,急退途中路过一地。
      方踏入树林便感不对,一转手中白骨扇,意外看着前方背对他而站的游梦生:“是你。”

      “又见面了。”她面色带笑的转过身,蓝眼一眯,尽是狡猾,“鬼麒主。”

      他手中白骨扇迟缓片刻,语气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煞气:“独自前来,该称赞你勇气过人,还是你目中无人呢?”

      “哈,是吗?”游梦生眼睛都没眨一下,“可我,并未说过我是单独前来。”

      话音刚落,只闻三道诗号,伴随迷朦白雾而来。
      “话九宸,挥袖风云尽,江山何沉,随逸兴,负手乾坤定,苍黄为轻。”
      “离一己之知,经万众之义。辩古今之思,志圣贤之期。”
      “问道不知何处寻,行路沧茫但由心。海深峰远总成幻,千秋唯奉一剑吟。”

      意外一幕,惊撼鬼邪。
      来的正是玉离经、墨倾池、邃无端三人。
      明锋在手,剑阵势成。树林内秋风猎猎,她微卷的长发在风里飘荡,月光透过树枝的空隙,淡淡照在她脸上,却是令人屏息的冷冽和惊艳。

      “你!”剑阵封术,鬼麒主顿觉此事不单纯,她怕是计谋许久。

      “意外吗?”纱衣烈烈而扬,游梦生开口:“上次未能杀我,你就应该猜到今日局面。”

      话说的明白,鬼麒主略一推敲,顿时明了:“你是故意。”
      “人在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时候,最容易中计不是吗?”游梦生笑了,漫不经心:“被算计的感觉如何?是否考虑下摘下面具,选择和我坦诚相见。毕竟我在你面具上留的追踪术,非是轻易能解决。”

      “愚蠢的挑衅。”鬼麒主被她这样挖苦了一番,依旧冷静,语调阴沉的反驳:“若当真如此,你何必这般严阵以待,若吾猜的没错,此术法只能生效一次。”

      游梦生挑起眉尾:“看来是谈判破裂。”
      “吾等待的人也未来。”鬼麒主心有定数的摇着白骨扇,“不止你们四人。”

      “未雨绸缪,是最基本的盘算。”

      暗示般的话语,玉离经和墨倾池顿明鬼麒主援军已被拖住,只要他们在此将他擒下,一切阴谋算计便有结局。
      玉离经喝道:“窃盗圣剑,算计儒门的阴谋者!今夜,势要揭穿你真面目。”

      “哈,就凭你们。”鬼麒主冷笑一声,“能奈吾何?”

      声音突顿,剑也出鞘。
      游梦生、邃无端刀剑合流,脚下随阵法挪移,率先出手牵制。鬼麒主无视剑气逼凌,手中白骨扇急挥,在对方同时攻来的瞬间,忽的一个飘身,穿过两人。

      墨倾池、玉离经见状迎身而上,双锋拦杀,密不可分,竟是担起攻势。

      四人合作,虽是第一次。可玉离经将四人双分,游梦生与邃无端一道,自己与墨倾池一道。
      墨倾池与玉离经同门学艺,默契程度绝非一般。游梦生反应超凡,邃无端只要稍作引导,游梦生便能跟上。四人中,看不到一丝突围缝隙。

      直到此时,鬼麒主已然渐渐明白玉离经设此阵法厉害之处。若是针对其中一人,那人搭档则相互呼应出招,两者攻,另两人便牵制,环环相扣丝毫不落。
      [阵法不破,吾空间转移之术便不能用。]鬼麒主内心盘算,[短短时日,进步如斯,实是出乎吾之意料。]

      四人攻势虽然凌厉,可鬼麒主根基亦是出乎他们所意料。久攻不下,玉离经担心此战生变数,手中长剑一扬,墨倾池顿明他之意算。

      同时,邃无端和游梦生刀剑上力道势重,攻势更加连绵,锋刃四闪,映照的树林犹如白日,将鬼麒主所有的防守脱逃之路封得密无破绽,逼迫鬼麒主连连后退。

      “清锋荡世意怀天!”只见玉离经施展儒门至学,浩然正气泰然而生。
      “清锋荡世意怀天!”墨倾池招数同挥,儒威赫赫,如浪千重。

      不容躲避,锋芒直指鬼麒主。鬼麒主欲逃,游梦生与邃无端却是刀剑如网,直至剑光逼命而来,两人对击一掌,避开左右两边,鬼麒主躲闪不及,当下一掌运起全身功力拍将出去。

      极招相对,激起尘土漫天,鬼麒主虎口受创,后退数步:“呃!”

      强者过招,片刻可见高低。墨倾池、玉离经抓紧机会,蹂身而上,双剑舞得有如急雨狂珠,处处紧逼,不留余地。
      鬼麒主有如一叶被困在暴风雨中的扁舟,转眼惊险万分。

      [两人牵制,那另外两人。]周围尘土未息,交击的剑气强猛锐利,削铁如泥,地上被剑气劈开几道深沟,树木皆毁。
      [糟了!]
      意识到面前两人的目的,鬼麒主一转白骨扇,双掌翻覆,聚纳阴邪冥气,磅礴内力猛然轰出:“焚天苍龙印!”

      鬼麒主极招祭出,墨倾池与玉离经连招应对,却是不敌对方鬼元,双双受创,唇溢朱红。

      就在此时,刀剑连招又至!
      “天衣无缝!”
      “一刀万杀!”

      狂涛锐光遮天盖地而来,登时,搅动天地双分阴阳,寒芒所到之处,万物顿成粉末,沛然如怒浪,击向鬼麒主。

      “哈,你们果然没让吾失望。”
      决胜之招,鬼麒主竟是不闪不避,气凝于掌,引雷生气,脚踏法印,织风成鼓。
      若是对方是以命为引之招,他便以无形之招应对。
      “天地之鼓!喝——”

      刀剑掌三相交接,擦并狂乱诡纷,引动天地异端,乍时地陷三丈,四周夷为平地。鬼麒主虽有损耗,但威撼仍然过人,犹胜一筹。

      内息已乱,鬼麒主深知不可再战:[再战下去,于吾不利。]

      喘息未止,杀机又至。
      墨倾池、玉离经双锋再战。

      [需要破除此阵。]鬼麒主向侧急闪,耳旁听见破空声已至面门,借势向后疾翻,不到片刻,锐响又直刺胸前,转瞬之间,前后左右,剑网不断。
      鬼麒主幻移走身,诡行难测,抽空观察四方。

      邃无端和游梦生不知身在何处。
      一击震开两人,鬼麒主强发杀招:“夜魅天哭,十荒藏杀!”
      瞬间天地愁云惨雾,势如群魔乱舞而来。

      玉离经:“曜宇玉风。”
      墨倾池:“清剑昭风荡世尘!”

      极招再应,鏖锋不止,三人被宏大气流震退,鬼麒主欲趁隙离开,背后刀剑迎上。游梦生和邃无端挟风抢攻,锋芒之下,毫不留情,眼见就要擒捉下鬼者。

      就在游梦生贴身欲杀片刻,身前鬼麒主忽然开口:“你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为什么。”压低的声音在面具后含糊不清,她却再次清晰的听见了那个名字:“忘机。”

      一语落下,游梦生心神眨眼大乱。

      鬼麒主抓紧缝隙显露一刻,掌中鬼术再起,一招击中游梦生胸口。
      在那瞬间,一双蓝眸痛彻惊人,几欲落泪。她伸出手想抓住鬼麒主手腕,却是轻轻滑过他的袖角,阵法顿破。
      “梦生!”邃无端惊声出口,抽身接住游梦生。

      “呃!”鬼术入体,游梦生魂石术法受其扰乱,散魂症隐有爆发之势,她失力跪倒在地,面上血色全失。

      白光四起,命在旦夕。鬼麒主心生异样,不由自主前进一步,在旁玉离经以为他要出招暗算,手中玄景天怀疾挥,剑气如虹,阻挡鬼麒主。

      “哼!离开!”运起空间转移之术,鬼麒主身影消失。

      “这,怎会如此!”邃无端运功入体,却毫无助益,游梦生气息渐弱。
      “啊!”就在此时,凄城急急赶到,见游梦生状态不对,拉开邃无端,一掌抵在她身后,运功重铸她体内术法。

      游梦生体质异于常人,是以昊正五道五位尊驾、天迹以及凄城都知道魂石术法应如何重铸。

      时间流转,游梦生缓缓吐出一口气。
      “咳……我没事了。”她靠着凄城踉跄起身,低喘一口气,神色不复方才慌乱,“抱歉,是我失策,放走了鬼麒主。”

      “现在不是说此事的时候。”未想会有这么一着的玉离经,面色难得严肃,“人失可再擒,你身体有恙为何不说?”
      “那压后再说。”游梦生冷静了下来,“我们被鬼麒主暗算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席夫人有危险,你和圣司快回怀声弄影。”

      “什么!”邃无端从不怀疑游梦生,霎时慌张,墨倾池朝她一点头,化光跟上。

      “这是何意?方才那人和你说了何话?”玉离经问道,看向凄城:“这位又是……?”
      “我大哥。”游梦生从袖中掏出药,静静吃下,解释道:“我大哥明显未动真气,按理他是应在埋伏魔刀,魔刀未来,那人呢?今日德风古道倾巢而出,法儒尊驾在保护天迹前辈,剩在附近的就是席夫人,咳咳……”

      她忍不住低咳了几下,伸手擦掉唇边鲜血,“鬼麒主方才叫我忘机,无论他在何处得知这个名字,那都代表我住处暴露。咳咳……鬼麒主向来针对席夫人和无端,这是除去夫人的好机会。我们今晚计划,他早就知道了,他是故意引我们前来。”

      “怎会如此,难道儒门还有暗桩。”玉离经皱眉思考,“数次针对邃无端,到底何因?儒门上次调查过一番,再次调查,恐让儒生心生间隙。莫非对方就是要让我们互相猜忌?”

      “不清楚,主事也回去吧,德风古道需要你。”游梦生喘息几口,面色依旧苍白,“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

      [吾带你回昊正五道。]凄城环住游梦生,欲将她带走。
      “大哥,你开……咳,开什么玩笑。”游梦生不客气的拍开他,正色道:“别让爹担心,他……咳咳,我休息一下就好。”

      [你还胡闹!]凄城抿住嘴唇,紧抓住她不放。
      “主事,麻烦你把大哥一起带走。”游梦生真的是怕了凄城爱担心人的性子,他都这样了,换上她爹,家里怕不是要水漫金山。

      [小妹!]

      “梦生!”就在此刻,一道熟悉声音传来,人觉踏过凌乱的战场,当看到凄城怀里的游梦生时,面色微变,三步并两步前来,伸手搭脉,“脉象正常,怎会如此?”

      她面色分明虚弱,血色不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游梦生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在凄城怀里挣扎不已,朝人觉伸出了手:“前辈救我,我哥要咳咳……”

      人觉抓住了她的手,不自觉的触到她手背没擦干净的血渍,双眉仍旧皱紧道:“别说话,你这到底是——”

      凄城到底维护自己妹妹,伸手抓住游梦生的手,从人觉手中抽回,后退了一步。

      这时,牵制圣剑的儒生们也赶回,玉离经轻咳一声,吩咐身后儒生:“回德风古道。”

      这个修罗场一样的画面,还是交给他们就好。

      玉离经离开,游梦生推开凄城,“啰嗦老哥放心啦,我都没事了,你赶紧去仙脚,帮我看下逍遥哥怎么了。逍遥哥如今是正道之首,不能有失,人觉前辈照顾我就好。”

      凄城要是能听她的话,就不会纠缠到现在了。
      两个人一个要带人走,一个不肯走,场面僵持了一盏茶时间。
      这到底是游梦生的家事,人觉也不好插手,只是看她在凄城手下蹦跶的像个跳虾,见状应是无事,只是方才……

      游梦生纠缠久了,终于拿出压箱底大招,宽袖捂脸,哇的一声哭出来。
      凄城一愣,急忙去哄她,游梦生不管的背过身子,哭声越来越响,大有魔音穿耳的意思。

      [哪里痛?]凄城抓住游梦生的手,慌张的不行。
      “你去看逍遥哥!”她大声要求。
      [你身体有恙。]凄城没有动摇。
      “那你看完逍遥哥,再来明月不归沉接我!”看凄城不答应,游梦生宽袖掩回脸上,又开始哇哇大哭,虽然一点眼泪都没有,但不妨碍她骗人。

      对着明显耍赖的游梦生,凄城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段数。

      人觉身为玄黄三乘的先天之一,想必也有办法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小妹,凄城无奈,又说不过游梦生,只好把游梦生交给人觉,约定好时间去接她,才启程前往仙脚。

      游梦生悄悄放下袖子,看到凄城离开,松了一口气。
      “吾带你回明月不归沉。”人觉不由抗拒的抓住游梦生,弯腰将她抱起,“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稳重。”

      “咳咳……前辈担心了?”游梦生笑着,乖乖靠在他肩头。

      “你说呢?”人觉无奈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身体不适,休息会吧。”

      “嗯。”游梦生轻轻闭眼,沉睡的模样十分乖巧。

      人觉转身化光。
      待踏入明月不归沉,准备带她回房休息之时,却感觉脖子一凉。

      游梦生不知何时醒了,手中折扇浅浅贴着他的皮肤,低声道:“人觉非常君,真巧啊。”

      无论是出现在她身边的时机,还是出现在无端身边的时机。
      真巧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NO.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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