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NO.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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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起，窗户缝隙透入一缕流光。游梦生打了个哈欠，用力推开窗户，只见外边风光正好，桃花错节盛开，花瓣纷飞成舞，粉红细白，景色雅致美丽。
桌子上留着残烛和乱七八糟的账本与信件，是她昨晚未来得及收拾的东西。游梦生随便整理归纳整理，全部收入盒中。
“嗯，重要的事情处理完，剩下的也不需要我操心了。”神州地脉恢复，重建商路，寻人种粮，再以此为准提供粮食、住宿、金钱和基础的医药。
若让灾民继续依赖各大门派生存，不利存粮，灾民赋闲，容易生事。寄昙说的事情必须让他们分散注意力，施以利益，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时候就庆幸自己还有个皇朝遗族的身份，毕竟成夬王朝过去以盛产宝石为名，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逍遥哥啊逍遥哥，这下我真是损失惨重。”习惯性抱怨一句，游梦生手中盒子化光消散，“算了，去找人觉前辈消磨时间。”
没错！她现在可是在养伤，养伤就是休息，休息就是度假，度假就应该好好玩也不要想什么怎么应付她爹的问题，玩才是重点，这个时辰前辈应该起床了。
打定主意，游梦生稍作洗漱，套上鲛鮹外衣，一路小跑穿过木质行廊，掠风拂雾，直直冲向人觉休息之处。人觉大门微开，房间传来了细微的动静，看来是醒了。
“人觉前辈，我来找你玩了。”游梦生从半开的窗户旁出现，正好看见坐在桌前的人觉，一头浅黄色的长发未束，流散身后。
他听到声音，无奈的回过头来，“你啊，吾总算明白为何天迹这般喜欢你了。”这胡闹性格简直和天迹一模一样。
“因为我是逍遥哥的头号粉丝嘛。”游梦生彻底推开窗户，随着风一道吹入，异香霎时充满整个房间，“前辈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吾可不是说这个。罢了，”人觉看游梦生翻窗进来，轻声开口：“你今日又要去哪玩？”
游梦生呆在明月不归沉已有三天，这三天她说是养伤，不如说是带着习烟儿到处玩。第一天去平原放风筝，第二天去附近城镇和小孩子一起玩蹴鞠，第三天溜去别人的婚宴吃东西。今日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大早就跑了过来。
“等会和前辈说吧，现在……”她走到人觉身后，羡慕的看着他一头柔顺直发，问道：“我可以摸一摸前辈的头发吗？”
“这……”人觉面色很是犹豫，在游梦生期待的眼神下，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游梦生眼神一亮，从他背后掬起一缕头发。人觉的头发浅黄中夹了一些白色，绵软如云，顺着指缝丝丝滑落，长发未束，更显得镜中的人容貌温雅，清逸出尘。
发丝光泽柔和，游梦生忍不住顺着发丝轻抚而下，指腹游离，难免擦过面前之人的肩背。她心无杂念，恍然不明自己如落珠般反复滚落的轻触，于他人来说，是一种无声撩拨。
下一秒，她的手指被另一只更大的手掌握住。
“梦生。”他唤了一句，声音莫名低哑，说不出的动听，“你知晓你在做什么吗？”
“什么？”游梦生抬头，看人觉转过身子。
向来温柔平静的眼神，此刻带着一抹令人无法理解的深沉，深不见底，几乎可以将人溺毙其中。她一时受惑，竟动也不动的与他对视，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眼神交汇中突然变了质。
人觉心念一动，她手上传来了一股引导的力道，让人不自觉往前倾了倾身。
那瞬间，她眼中的视线便如铜镜，渐渐变得模糊，朦胧如雾，缱绻痴缠，氤氲着一股不可名状的悸动。
“觉君，先生。”
游梦生应声回身，手指因此抽出了人觉掌中。
掌中陡然一空，人觉微微垂下眼睫。
“先生怎么会在这里？”习烟儿看了看他们，两人距离靠的很近，游梦生袖上的纱衣还落了小半块在人觉身上。
“来找前辈……”去玩两个字被硬生生吞回心中，游梦生轻咳一声，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也没看人觉一眼，急急忙忙的转开话题：“我去院子等你们。”
话音一落，人匆匆的跑了出去。
“先生奇奇怪怪的呢。”习烟儿看着她头都不回的疾步溜走，“觉君你说是吗？”
人觉并不看他，缓缓抬起手指抵在唇上，心不在焉道：“也许。”
习烟儿：“觉君你也怪怪的。”
“哈，是吗？”人觉眼眸微动，点了点习烟儿的头，“别让她等太久，替吾束发吧。”
“知道啦。”
游梦生坐在栏杆上，沉默片刻，伸出两根手指切脉，疑惑道：“为何会如此？”
心慌意乱，思绪空白。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身体像是被什么掌控，毫无自我意识。这么说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
每次发生，都是人觉前辈在之时。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开始悄然变化，那是不同于别人的感觉，和她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
对皇儒、天迹、凄城是珍惜，是依赖。
对玉离经、邃无端是信任，是交心。
对前辈感觉却十分陌生，像是一种情绪上的干扰，让她没办法理智的面对，甚至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应当如何面对。
游梦生托着下巴，手中折扇展开又合起。
是因为前辈的性格吗？
确实，在认识的人之中，只有前辈格外的不同。前辈既温柔又体贴，平时都是好好先生的模样，虽偶尔会有些强硬，总的来说，是一个很照顾晚辈的人。
嗯……对了，她刚才在房间是想做什么来着？当时走神的太厉害，如今回想，只记得自己无意识低了头。
“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打断了思考。
“前辈。”她闻声回头，手中折扇一合，习惯性的露出笑容，满是随性，“我觉得，前辈还是散着头发好看。”
经过刚才那一幕，人觉本以为游梦生可以想明白。谁承想游梦生便似没有发生什么一样，眉眼风流含笑，一如平常。人觉稍稍一顿，内心一叹，真不知道她是在何等环境成长，聪慧有余，又分外迟钝。
倒是很像她的作风。
游梦生自小被皇儒带大，长至十一岁又被送入问仙途，专心修行。纵使后来到了仙脚，她本性已定，对感情一事毫无了解，性别观念也极为淡薄。
“你啊，莫再打趣非常君了。”人觉走到她的身旁。她惯来喜欢在身上留香，不经意间，他已习惯这种香味在侧。
“耶，前辈多心了，我可是真心的夸赞啊。”游梦生略一偏头，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微眯，蓝眸如河，微卷长发垂落在脸旁，使她五官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柔和。
“哎呀，既然如此。今日你我便留在明月不归沉，非常君散发相陪如何。”人觉眼眸温和，嘴角含笑的向她伸出了手。
游梦生闻言轻咳了一声，右手搭在人觉掌中，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前辈这不是为难我嘛，明知道我想出去玩。”
“偶尔为难你，别有一番趣味。”
人觉低头，微卷长发拂过手背，触之既离，如同从掌中抽走的指尖。
今日游梦生未束发，只挑起耳旁两侧的散发，用发绳松松扎在脑后，其余全部垂下，一派退隐江湖般的悠闲姿态。
她摇了摇头，学人觉常用的语气说道：“前辈，你学坏了。”
“也许，是近朱者赤。”人觉温然微笑，举止中尽是淡然雅气的先天风姿，“吾难免近墨者黑。”
游梦生轻笑一声，言语交战却是丝毫不落下风：“前辈既然是前辈，便是晚辈的学习对象。所以墨者，非前辈莫属。”
人觉平静一点头，“确实，那非常君身为你的老师，是否应当定时检验学生成绩。”
会心一击。
“……前辈，我们放弃这互相伤害的对话吧。”游梦生以手撑额，方才还得意的语气瞬间一落千里，可见成绩两个字给她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因为成绩=读书=她爹=离家出走三天的理由还没找好。
人觉早就注意到她时不时露出的头痛表情，似乎正为什么事情而苦恼，“你这几日偶有心绪不宁，是非常君哪里没有招待好吗？”
如今局面的事情她处理的游刃有余，那定是其他事。
“前辈多虑。”总不好说是担心老爹生气。游梦生手中折扇微展，半掩神情，只露出一双眼睛，狡猾带过话题：“和前辈一起的日子，我过的很开心。”
“哈，吾真欢喜能听到这句话，可惜……”人觉欲言又止，露出了一个苦笑。
“可惜什么？”游梦生放下折扇，倾身凑到人觉面前，惊道：“前辈，你露出了很困扰的表情呢，真难得。是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
“是啊，是有人太迟钝，令吾头痛。”人觉随着游梦生停住脚步，柔和的看着她，“吾百般暗示，她却始终没发现吾的心思。”
“听前辈语气，此人比无端还迟钝。”游梦生说这话时，还一脸认真的点头，建议道：“那前辈为何不干脆说清楚。”
人觉眸色浅浅，许久才微笑着将她耳际一缕发丝轻拂到耳后，无奈道：“大概是因为……吾害怕被拒绝。”
游梦生一怔。
［前辈竟然会这么犹豫，看来他对这件事情真的很慎重。受前辈照顾那么多次，我是不是应该鼓励一下前辈？］
想了一下，她才开口：“前辈放心，我想不会有人拒绝前辈。”
“是吗？”人觉手指微微落下，轻触着她的脸颊，“那吾……”
这时！
一道人影莽撞冲出，抱住人觉的腰，“觉君！我收拾好了，今日打算去哪里玩。”
人觉被扑的往前一倾，和未及避让的游梦生撞到一起。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失措只有一瞬间，下一秒便双双回神。游梦生急忙之中抓住人觉手臂，人觉顺力站稳。
她站直身子，后退两步脱出人觉怀抱，开口抱怨：“习烟儿，你真是吓到我了，险险就被撞倒。”
习烟儿好像才发现游梦生一般，惊讶道：“先生你也在。”
游梦生挥了挥手，并不在意：“好啦好啦，我知晓你眼中只有觉君。”
“习烟儿。”人觉拉开习烟儿，轻轻吸了一口气，温柔道：“你留下来好好顾家。”
习烟儿不满：“啊！为什么？我不啦，我也要去！”
“吾与梦生有要事处理，你留在家。”
游梦生一愣，他们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啊。
习烟儿丝毫没有怀疑：“好吧，那下次，你们一定要带上我啊。”
“好。”人觉摸摸习烟儿的头，转身对游梦生说道：“我们走吧。”
等两人离开明月不归沉，到达外境，游梦生才笑着问：“前辈，我们有什么事情要处理？我怎么不知道。”
“想与你单独走走罢了，毕竟，能这般与你说笑的日子不多了。”人觉拨开垂柳，清风吹拂，额前流苏微漾，衬得整个人如云端仙人般脱俗。
“果然瞒不过前辈。”
游梦生伤势渐好，这代表着她再次行动的时机已近，风波将再起。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呆在明月不归沉太久，这段时间的休养除了养伤，也是以重伤之姿松懈‘他’的警惕性，从中思考如何对付幕后之人。
按照计划，她打算今晚和人觉告辞，回德风古道找玉离经。
“你已有计划？”
“计划谈不上，不过是见机行事。”之前一战，是为了试探鬼麒主的实力，此番伤势，早就在意料之中，只是不免感叹：“唉，悠闲的日子总是短暂。”
“你若愿意，可从此退隐江湖。”人觉眼神闪烁一下，缓缓道：“再不涉风波。”
“一个人退隐未免寂寞。”游梦生手中折扇一伸，食指自然搭在扇柄上，修长如玉，指了指人觉，“不如前辈与我一起退隐，继续这样游山玩水，彻夜共饮的日子如何？”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谈论这个话题，当初在祝融魔渊外，游梦生曾劝说人觉脱离江湖，他当时的答案是‘已身在江湖’。
身在江湖，人不由己。
心生可惜，人觉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无法劝说你了。”
游梦生以折扇点脸颊，偏头回答：“天命如此，我不过是顺应天命。”
天命？
［天迹：唉……若非天命所示，我实不愿她入世。］
正欲问，便听游梦生再次开口。
“算了，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她从袖中取出一本没有名字的书籍，得意的挥了挥，兴奋道：“趁着今日有空，我们去游览苦境名处如何！”
人觉一怔，片刻轻声道：“自然可以。”
天命吗？你的天命，又为何？
*
两人这一游玩，就玩了一天。游梦生似乎对奇奇怪怪的东西特别有兴趣，什么天禁不日城、紫耀天/朝、天工八月泉都看了一个遍，就算只剩下一片残骸她亦找的津津有味，美其名曰这就是寻宝的乐趣。
比起这个，人觉更好奇天迹是怎么找出这样的一本书给她。
“这个啊，逍遥哥说是看电影的时候顺便画的。”她将书籍递给人觉。
人觉随意翻看两页，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也只有游梦生能看懂这个地图。他把书还给游梦生：“嗯，天迹所书，果然是天书。”
……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游梦生将书籍收回袖中，看天色已暗，建议道：“天色暗了，我们找个小镇吃晚饭吧。”
“梦生，你该看看附近。”人觉指着周围树林：“这荒山野岭，附近并无小镇。”
人觉没说出口的是，他们在这个奇怪的树林里绕了半个时辰。那半个时辰游梦生都在坚持寻找越雾树海，因此，两人越发深入树林，已难辨出口。
游梦生眨了眨眼睛，往南边一指，“但是我听到那边有很多人的声音。”
她五感比常人要敏感许多，她若是说那边有人声，那必定是有人。人觉尚在思考，游梦生已经拽过他的手，兴致勃勃道：“前辈相信我，走啦走啦。”
“是是，吾知晓了。”人觉被拉的快走两步，两人手心交叠，他缓缓握紧手掌，低声叹道：“果真是迟钝。”
两人到达的时候本以为会看见城镇，却没想到人生鼎沸的地方，竟还在深山中。游梦生左顾右盼，目之所及，树木上挂满灯笼，小摊食品丰富多彩，花朵饰品一应俱全。说实在，若不是摆摊的人长相正常，脚下影子尚存，她会以为自己闯了什么奇怪的市集。
游梦生仔细看树上灯笼，发现里面并非火烛，而是一种奇特的荧石，不由感叹：“摆摊摆到深山来了，这里的风俗真是别具一格。”
说着，她自然而然的松开手，想到一旁打听消息，却未想到人觉在此时陡然收紧手掌，止住了她的身形。
“嗯？”
行动受制，游梦生下意识的低下头，发现两人不知何时开始牵着手，一下子愣住，呆在原地。
她的神色太过惊讶，人觉内心一动，慢慢松开手，语气温和道：“吾曾来过此地，尚有印象。百姓应是为‘瑶镜湖’聚集。”
她猛地回神，轻咳了一声，“是这样。”
不行，这样的情绪太影响思绪。她用力闭眼，压下胸腔中慌乱的心跳，再睁开眼睛之时，再复风流笑意。
“瑶镜湖，因湖面如镜成名，月圆之时景色最盛，又称‘仙月湖’。湖中孕有奇花，五百年一开，传闻此花……”人觉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忽然一顿，不再说下去。
游梦生正听的入神，没想到人觉就这么停了话，连忙追问：“花怎么样？”
“会……”人觉无奈的笑了，低声补充：“让服下的人，对下药者产生感情。”
“啊？”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的游梦生，迟疑了一声，特别无语的开口：“真的是……挺无聊的一朵花，五百年一开，好歹要有个起死回生的药效嘛。”
人觉凝眸注视她，淡月色眸子露出一丝深意，缓缓道：“求不得，亦是人生八苦，否则此地便不会有这些人。”
“前辈说的是。”游梦生点头，示意自己认同，“五百年一开，不去看好像有些可惜。”
“吾看你只是想凑热闹。”人觉看穿了她的目的，笑叹一声，满是纵容：“跟吾来。”
游梦生紧跟在人觉身边，摇头晃脑道：“知我者，前辈也。”
说着和人觉一同往湖边而去。今夜月色佳好，湖旁已经站了不少武林人士，和摆摊凑热闹的百姓，众人目光都聚集在湖中央那朵尚未开放的花朵上。
清风轻拂，带动萋萋芳草轻舞，湖面却是平静如镜，连一丝涟漪也未曾吹起。开阔的湖水面上，巨大的圆月满满倒映在湖中，伴以云雾綴绕，如浮光幻梦，美的惊心动魄。
“来的时机正好。”人觉看天色，知时机将近，指着湖中央道：“花将开了。”
看周围的人蠢蠢欲动的态度，便能猜出他们为花而来，不由得喟叹一声：“可惜这一片美景，竟印不入他们的眼底。”
“确实可惜。”
这一湖美景，即将被这些武林人士毁坏，犹如美玉微瑕，总是令人遗憾。
时间将近，只见薄如蝉翼的花瓣在风中颤动，重重叠叠，一点点的开放了。
游梦生轻转手中折扇，墨面点金。她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帮他们一把好了。”
人觉怔忪之间，身边异香已淡，一道夜色身影越过人群疾冲而出，在众人都未及反应之时踏上水面。
来人宛如月下游仙，宽松纱衣浮空轻舞，衣摆孔雀栩栩如生，脚尖轻点，却是踏月不碎，不惊涟漪。不过眨眼，便已取得湖中奇花。
武林人士总算反应了过来，有人大喝一声，正欲入湖抢夺。这时，取花之人忽然抬头，那一刹那，诸人的目光都有一瞬间的凝固。
松散长发在风中纠缠飞扬，一身纱衣几乎融入夜色，在空中纷飞若现。月下美人清辉加身，手持白花，唇间一抹笑意流转眸中，含情一望，堪称绝色倾城。
趁着众人还没回过神，游梦生已经重新从湖中央回到岸边，将手中花朵往森林内一丢，大喊一声：“花在那边。”
喊完，她拽着人觉就跑，“前辈快跑！”
“你啊……”人觉无奈的拉过游梦生，双双化光而逃。
“啊！花！”总算有人从那一眼中回神，扑向花朵的方向，“花是我的了！”
“是我的！”
“你走开，花是我的！”
众人纷纷冲入森林中，为那朵花抢夺争斗起来。
游梦生和人觉两人落在不远处的高峰，她得意洋洋取出两壶度数极低的青梅酒，将其中一瓶递给人觉：“这下我们可以好好欣赏这片美景了。”
人觉接过酒：“你啊，总是胡闹。”
“有前辈在，我还需要担心什么呢？”她化出座椅，坐了上去，“现在不也很好，美景美酒俱在，趁着夜色未过，我们不应珍惜说笑的时光吗？”
人觉坐在桌旁，微微一笑，“确实，还有美人。”
“唉，我都是为了前辈才施的美人计啊。”游梦生神态放松，又取出了方才买的点心，一一摆在桌上，“若非如此，岂不可惜了这湖上美景。何况，美人二字，前辈不遑多让。”
“就不知吾这名美人，可否印入你眼底。”
游梦生根本没将人觉的话放进心里，嘴上开着玩笑：“眼里怎么够呢，我当然要将前辈放入心里。”
人觉看着她的笑脸半晌，迷离在夜色里的眸子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吾有时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懂了，还是未懂。”
游梦生歪头，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人觉一拂衣袖，微微阖目，叹道：“无事，赏月吧。”
游梦生心中有些奇怪，总觉得前辈今日心情似与平常不同，可是哪里不同一时又说不出来。嗯……苦恼的事情越来越多了，自己想不明白，或许应求助他人解疑。
嗯……找谁呢？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NO.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