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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NO.21 ...

  •   树林中,两道人影先后窜过,后方一手持魔刀之人紧追不舍。

      “法官大人啊!救命哦!”天迹朝着昊正五道之处开口呼喊,满脸笑颜灿烂,哪里像是被追杀的人,根本就是找借口去麻烦法儒尊驾嘛!
      游梦生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一身异域香味在奔波了一晚后不见稀薄,反倒更加浓郁,所到之处暗然留香,“逍遥哥,你求救的也太明显了吧,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先天格要见底了。”

      “谁让你身上香味不散。”天迹喘了几口气,脚下轻功不停,理所当然的抱怨,“打又打不过人家,还一身香味拖累偶像,作为超级粉丝,小梦生你太失格了。”

      “逍遥哥,我就是为了救你才被一起追杀的诶,再说逍遥哥分明就是找借口来见尊驾吧。”身后传来了一道刀气,游梦生面色不动,稍微落于天迹身后,手中折扇一挡,悄无声息的化掉攻势,面上却依旧笑眯眯。

      “我不管啦!救命啊!法官大人!”天迹哇哇大叫,开始耍赖。

      黑夜消逝,旭日东升,刹那间现场正气昂然,魔刀瞬间受制!

      此时再见浩然身影,气压天地而来!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逃了一晚上的命,最后还是靠法儒尊驾救的场。

      无意参加他们两位师兄弟的叙旧对话,游梦生在一旁扶着树大喘气,真的好久没试过这么干跑溜别人了,逍遥哥果真不走寻常路。
      “身体不适?”身后忽传来一道熟悉声音。

      游梦生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转过身,却见君奉天一手点在她额上,凝神运功,助她恢复气力,片刻后才收回手,淡淡开口:“你体内术法曾受损。”

      “哎呀,还想瞒过去的,尊驾出手未免太快。”游梦生吐出一口长气,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有些哭笑不得,“发生了一些事情,详情如此。”

      她简略的说了一下和傀一对战过程,以及那副诡牌的事情,“人觉前辈已助我重铸术法,只是地冥前辈此番行事为何,让我无法想通,最大的可能应该是想借我之手对天迹前辈不利,可若是这样,这个下手手法未免太粗糙,不太符合地冥前辈一贯行事准则。”

      “他如此行事,必有原因。”君奉天负手而立,面上冷淡的看不出情绪。

      “我也是这么想,地冥前辈高调行事,怕是事不单纯。狱龙斩和圣剑之事也令人疑惑,这么推敲来,若背后是同一人操纵,那么本觉禅林魔像和儒门圣剑失落便可见对方布计之深,嗯……还有无端。尊驾,我觉得此事恐怕如我之前所想,三教中都有幕后之人所安排暗桩,而这人,我觉得不会是地冥前辈。”游梦生皱眉,“狱龙斩对地冥前辈亦是有害,他不可能培育此刀,为自己制造弱点。”

      “事实未明,吾不予定论。”

      游梦生手中折扇一转,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如今线索越多越乱,恰好说明了幕后不止一股势力在操纵,唔……看来暗桩一事不可再拖,以免夜长梦多。”

      “嗯,吾相信你已有打算,除此之外。”君奉天目光一凝,转瞬之间凛若冰霜,“江湖之事,尚无须你关心!”

      游梦生被君奉天陡然一沉的脸色吓了一跳,眼睛眨了眨,才反应过来尊驾言下之意是希望自己能够远离江湖,别将心力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尊驾,别学我爹口是心非那一套啊,担心我就说出来嘛。”游梦生眨了眨眼睛,盯着法儒尊驾双眼,丝毫不怕他周身冷气,慢慢说:“逍遥哥也是这样,找借口让我回仙脚,是希望借仙脚灵气来维持我体内术法。”

      初日微冷的阳光下,树林里寂静无声,枯枝上绿叶随风摇动,留存着夏日最后的气息。

      她笑了一声,眸色很清,茶色发丝在风中微荡,却突然做了个鬼脸:“我还没有尝遍天下美食,看遍天下美景,还没顺利考进德风古道学堂然后拖我爹退隐,才不要那么轻易的去仙山啦,尊驾不要给我插旗,谈心这事实在太恐怖了。”

      君奉天看着她,眼神静如潭,深似海,就这样看着她,久久才发声,“嗯。”

      她展开折扇摇了摇,嘴角一挑,习惯性的笑了起来,转移话题:“说起来,逍遥哥呢?他回仙脚了?”

      “在后方。”君奉天让开了身子,游梦生就看见了一个直直躺在树下的天迹。
      额头缓缓留下一滴汗水,她半响才开口:“……尊驾,你变坏了。”

      君奉天阖目,淡淡地应道:“嗯。”
      游梦生手中折扇一收,叹了一口气:“好歹也稍微给逍遥哥挑一下休息之地嘛。”

      “他气脉紊乱,不能移动。”

      哦……游梦生无语的看了一眼君奉天。她才不相信尊驾会没办法呢,明明就是坑天迹,还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她真的搞不懂仙门之人的互坑爱好啦。

      “但这样,逍遥哥起床的时候会生气哦。”她把折扇往袖中一放,脸上不知为何带了一股兴奋的意思,嘴上却叹着:“唉,最后也只能靠我这个超级粉丝挽回场面。”

      君奉天看着游梦生左手右手握着一把花,微微闭目,当做没看见,“手拿魔刀之人,听天迹说你与他相识。”

      “嗯?不算是相识,他就是让我脱身春风叹息楼的那个人,启示圣国的圣雄——恨吾峰。”游梦生微微抬起天迹的头,往他头下塞了个柔软的枕头,“据闻他已离开启示圣国许久,当年我相助傲君士杀了占王当做还恩后,就没再去过启示圣国,倒是前两天小黑寄信告诉我,说他们要迁移国度,给我留了个地址。”

      “嗯。”君奉天点了点头,缓缓陷入了沉思。

      游梦生闯完祸……不,是安置好天迹之后,嘴里喊着要给他们带早餐,一溜烟的跑远。

      一阵风吹过,花朵纷纷扬扬而起,天迹躺在花团之中,手捧一束白色鲜花,宛如花中仙人,静静沉睡。

      过了不久,林中传来了天迹暴怒的吼声:“小梦生!!”
      *

      论侠行道,广贤殿。

      狩宇来袭突然,论侠行道顿时受陷。幸有天迹示警,寄昙说、蝴蝶君等人救援及时,方使论侠行道留存一线生机。
      众人在殿内休息完毕,言谈中,再次谈起修补地气之法。

      寄昙说气度沉稳,正色道:“现在修补地气之法已有眉目,我们须赶快进行后续,勿让众人的牺牲白费。”

      东门玄德早已忧心地土复原之事,如今听得寄昙说起,不由得心中一喜,连忙追问:“不知修者所探得之法为何?”

      “根据回元卷记载,修补焦土之法,乃将火龙涎、无形弦、地心土,具有奇效的三项要素合一,形成一股液态的材质,灌入地层……”寄昙说说到此眉头浅浅的拧了起来,这让东门玄德心里微微一颤,能让寄昙说如此忧心,难道有何难以解决之事?

      “修者有话,不妨直言。”

      寄昙说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尚需一物,乃传闻中具有黄帝之力的尘世镜,只是回元卷上记载,此镜须有皇血龙气之人,方可驱使。”

      “尘世镜,问仙途秘藏之宝,吾听闻此物为游梦生所持,只是……”东门玄德抚须沉吟,脸色异常凝重,叹了一声:“火龙涎、无形弦、地心土三物已皆非凡品,尚不知由何处获得。尘世镜虽已知消息,但身怀龙气之人难寻,玉梁皇也消失武林已久,这……”

      皇血!
      [蝴蝶君苦境有名的‘贵’,小梦生出身皇朝遗族,两个有钱人放在你的车上,要不到车钱是你的问题,要不然呢?]

      秦假仙脑中灵光一闪,摇了摇手中羽毛扇,插话道:“我曾经听山上的仙角说过,水气浪仔乃皇朝遗族,既要借物,正好也需要见她一面,告知此事,说不定事情会有转圜。”

      “当真!”东门玄德看向秦假仙,见他肯定的点了点头,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便剩下火龙涎、无形弦、地心土三物。”

      “讲到宝物嘛,之前去那个无上市,收藏着各种奇珍异宝,号称来者无缺,也许去那里看看会有意外的收获。”秦假仙眼睛一转,看到后面打扮精致的阴川蝴蝶君,忽计上心头,摇了摇扇凑上去,“嗯……我说这个蝶大富啊,可以请你陪我走一趟吗?”

      阴川蝴蝶君从秦假仙莫名殷勤的态度上感受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当下拒绝,“这种跑腿的小事,你自己处理就好了,要我们陪你做什么?”

      秦假仙当场被洞烛其奸,羽毛扇摇的更快了,乾笑道:“你有所不知啊,那个无上市的市长十分的龟毛,有你蝴蝶君的气势镇场,他才不敢黑白乱来!”

      “有那么单纯吗?你该不会是想叫我帮你付账吧?先说好,帮忙可以,若是将我当成凯子,本蝶可是敬谢不敏!”蝴蝶君一脸冷色,显然十分了解秦假仙为人,一言就戳破了他的打算。

      秦假仙是什么人,机敏狡诈,口若悬河,名人榜上第一辩可不是浪得虚名,三言两语就坳走蝴蝶君一道去无上市。

      东门玄德见三人各有心思的离去,面不改色,沉着镇定地回首,面对寄昙说,“论侠行道元气大伤,需与众人商讨后续。”

      “为防狩宇再度进犯,我们会暂且在此协防,便暂等天下第三人与蝴蝶君之消息吧。”

      东门玄德闭目思索了一阵,开口道:“也好,待蝴蝶君回来后,再寻游梦生不迟,她向来行踪不定,或须借助天下第三人的帮助。”

      寄昙说点了点头,“嗯。”

      另一方面秦假仙和阴川蝴蝶君顺利拿到火龙涎、无形弦,秦假仙本想暗算蝴蝶君付款,却没想到蝴蝶君和剑随风身形太快,害他只能将两个新收的小弟赔给半完人。
      走之前,半完人从光球中抛出一个盒子,丢到秦假仙怀里。

      “将此物交给游梦生,上头的琉璃石乃她留下之信物,可感应她之方位。”半完人说完这句话便拖着他两个小弟消失在房内。
      “这是什么?”秦假仙看了看那个盒子,随手敲了敲,周身宛如一体,上面琉璃石闪烁多变,看来是需要特殊的手段才能打开,“不过有此物,就能顺利找到那个四处趴趴走水气浪仔,嗯,收起来。”

      “还有那个蝴蝶君,害我赔上两个老小,这笔账,我迟早同你算!”秦假仙气呼呼的狂摇羽毛扇,呼啸离去。

      阴川蝴蝶君将火龙涎、无形弦交给寄昙说。并告知地心土需要度过觉海迷津,找明月不归沉的主人,请他带寄昙说一行人去取。

      楚天行听蝴蝶君说完,心冷了下来,低声问:“找明月不归沉的主人?无上市的市长正这样说?”
      寄昙说听楚天行语气惊异,向来沉静的眼睛中浮起一丝疑惑,微微一蹙眉,“好友,你知道此人?”

      “传闻明月不归沉乃人觉非常君修居之处,过去泛舟云游,曾访此地。”楚天行顿了一顿,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话题,“话说回头,地心土深藏地底千丈之处,要如何取得?”

      话落,就听见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秦假仙脚底贴地,几乎是滑着冲进广贤殿,怒喝一声:“蝴蝶君!”

      蝴蝶君看见秦假仙怒气冲冲的面容,率先开口打断了他:“正要说到你咧,天下第三人身上的乾坤如意剑,就是取得地心土的法宝。”

      寄昙说:“请将剑借予禅剑一如。”

      “好!没问题。”秦假仙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走到寄昙说面前,背过身去,让寄昙说取下他背上的乾坤如意剑。

      “此剑内功越高者,越能延伸剑刃之长度,以你的修为,将剑深入地底万丈也没问题。”秦假仙退后了几步,又从袖中取出一物,交给寄昙说,“另外还有此物,是无上市市长需要交给游梦生的东西,上头的琉璃石能感应她的方位,正好能帮助你们寻她。”

      “多谢。”寄昙说收起盒子,“事不宜迟,我们先一寻游梦生,再前往觉海迷津。”

      “好,老昙,我们马上出发。”楚天行点了点头。

      东门玄德:“有劳修者与楚先生。”
      “盟主尚有伤在身,请好好休养,请。”寄昙说欠身施礼,与楚天行一道离开广贤殿,顺着琉璃石指示的方位,一寻游梦生。

      *

      秋天,向来被誉为离别的季节。枯黄的落叶,狰狞的树枝,漫天沙土飞扬,散发着一股暗沉又诡异的气氛,好似这天下除了泥土一般的黄色,已不剩下什么。

      沙丘一半埋在夕阳的阴影下,显出浓郁的蓝灰色,风顺着平滑的沙丘向上拂过,从沙丘尖顶上带走一小片散沙,早已干死的草丛随风拖出一片模糊影子,在黄土上飘忽来回,直到一双脚将其碾入土中。

      来人手持白骨扇,脸罩白面具,几道墨痕在面具上如蜘蛛腿一般张狂伸展,正一步一步的踏上山丘。风卷着黄沙擦过他的袖角,沉沉如渊的身影,带起无边凉意。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暗蓝色发丝随风飞扬,分明如同文人一般儒雅的姿态,却不知为何让人感到一股森寒,他遥遥的注视着不远处,那个有着瑰丽面容之人,心中渐生算计。

      鬼麒主摇着白骨扇,浑身散发出一股冷沉诡邪的气质,“仙门之招、问仙途、春风叹息楼,如今又是皇朝遗族。哈,游梦生,吾应该说你神秘,还是故弄玄虚呢?”

      “此人心思缜密,擅观人心,留之终究为成大患,吾应该杀,还是好好利用你之身份。”鬼麒主语气一顿,手中羽毛扇缓缓摇动,心思不定。
      她和天迹君奉天关系匪浅,若是能取得她之信任,无疑利于他的行动,只是要如何取得信任,倒是一个问题。

      [前辈,我也希望你能够放下一切,山高水长,不见忧愁。]
      一双漂亮的眼睛,宛如春水易碎。
      “放下一切,深沉如你,也会做痴人才有的妄想吗?”鬼麒主手中羽扇直指远处那逐渐远去的身影,语调冰冷的问话,在那呼啸的风声中,声似鬼哭。
      不知是问她,还是问自己。

      游梦生手中牡丹伞一转,缓缓转过身子,目光如雾,令人看不清其中情绪。她看着那片空无一人的山丘,轻声笑了笑。
      “不出手,是在等待什么呢?”

      终于沉不住气,打算与她一见了吗?

      “游梦生。”
      君奉天闻到了一股异香,沉声唤道。
      游梦生杀手习性已入本能,故她行走向来无声无息,如无一物,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出手暗杀。也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撒了一身香味,引人注意。

      “尊驾。”她提着一个荷叶包回来,内里散发着食物的香味,她将包子交给君奉天,“逍遥哥回去了?”

      “嗯,你为何去了那么久。”君奉天站起身,淡淡地问。

      “风景太好,一时流连忘返啦,而且回来的太早,肯定是扫逍遥哥的台风尾。”游梦生当然不会说她在等背后的人出手,所以走的特别慢。

      “嗯。”君奉天瞧了她两眼,怎么会不知道她隐瞒了一些事情,只是她向来有主意,他不担心而已。
      “是说我现在也不能回仙脚了,逍遥哥会气好久,肯定要扣我零花钱。”游梦生双眼发亮的看着君奉天,其中暗示意味昭然若揭。

      “跟吾回儒门。”君奉天一甩水袖,背过身率先一步。

      游梦生快走了两步追上,手中的牡丹伞往后一靠,搭在肩膀上转啊转。她天生长了一张适合笑的脸,也因此总会显出几分稚气,“尊驾等等我啦,我又没有你那么高,腿短跟不上。”

      君奉天闻言,身形一顿,竟真的慢下了速度,“此番回儒门,不可再胡闹。”

      游梦生原本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看君奉天真的缓了脚步照顾她,又莫名心虚了几分,连连点头,“我知道,等单峰罪者之事完结,我一定乖乖读书,保证这次考进儒门书院。”

      “你明白就好。”君奉天轻轻颔首。

      “唉……又要读书,我讨厌读书。”游梦生垂头丧气,回去肯定又要看那些什么术法八卦,古典儒书,所以她才不想回儒门,仙脚多好,都没几本正经的书。

      君奉天随她抱怨,不发一言。

      她也知道抱怨没什么用,她就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讨厌读书的心情。

      两人慢行,清风如徐。
      再走一段山路,片刻时分,他们到了德风古道外的小径上。
      不远处山顶常年有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流到山脚成了一道小河流,滋养周围树木的同时,也总是孕起一阵轻纱般的薄雾,德风古道亭台楼阁便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俨然清平桃源。

      就在他们准备踏上德风古道之事,一阵冷风吹来,两人同时察觉,回过身子。

      “看红尘冉冉,须臾无间,参遍昙华演幻。问法珠玄玄,方寸有变,听尽默剑说禅。”

      “一川星月气如冰,仙骨谢读陋室铭。翩然此身何所似,□□萍舟楚天行。”
      诗号落下,两道人影缓缓踏光而来。

      “是寄昙说与楚天行。”君奉天沉稳如松,淡淡打了一声招呼。

      “法儒尊驾。”寄昙说欠身施礼,目光落在他旁边的游梦生身上,虽知道她或许和儒门有关系,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也和德风古道的法儒认识,观其动作,两人似乎相识已久。

      君奉天点了点头,眉目不动地看着他,风不惊水不起,问道:“修者前来,有何要事?”

      “欲寻游梦生出手相助,详情如此。”他简略的说起了尘世镜一事。

      游梦生听完,歪了歪头。之前逍遥哥说让她相助寄昙说,难道说的是这事?
      她从怀中掏出尘世镜,递给寄昙说,“既然是为了修复地土,我岂有不借之理,但此镜来历神秘,修者打算如何用?”

      寄昙说接过镜子,“回元卷上所写,需要有皇血龙气之人才能使用,吾听秦假仙说,你出身皇朝遗族,不知可有此事。”

      “是,我是成夬王朝唯一遗留下的皇室血脉。”她承认了,却没有提龙气之事,“但家师将镜子赠我之时,只说此镜与我有缘,并未告知我使用之法。”

      寄昙说察觉她有几分避谈之意,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倒是楚天行开口了,“地土一事,事关苍生,既此镜与你有缘,那此道可否请你一道同行?”

      “嗯,这倒是可以。”游梦生转了转手中牡丹伞,答应了。

      “稍等。”君奉天打断了他们,转身问寄昙说,“修者,此事是否有其他可行之法?”

      “难道有何问题?”寄昙说问道。

      “放心啦尊驾,修者说了,只是一道前行,再说尊驾也不想见苍生受苦吧。”她也打断君奉天,笑得眉眼弯弯,语气轻松的似乎只是出去游玩,“尊驾老这么操烦怎么行?要放小辈自己出去闯荡,才是成熟的长辈做法。”
      她微笑着坚持的时候,让人难以反驳也没有火气。

      “你……”君奉天的语调沉了下来,闭了闭眼,终于答应,“万事小心,不可勉强。”

      “我会,无端之事就拜托尊驾了。”游梦生点头,转身对寄昙说道:“走吧,修者。”

      “请。”寄昙说对君奉天点了点头,三人一道化光而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NO.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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