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毛驴做寓公》月轮虚无

8、第八章

　　“起来！”

　　串爷一脸严肃的看着地上卧倒装死的小个子，心中有些恼，嘴里就不客气的喝问着。

　　“我是不是死了。”

　　听着了有人说话的声响，地上的小个子生怕是追命的人来抓了自己的魂，只是为啥身上扑倒下来时有些疼？

　　瓜皮帽子小个子似乎长长的深呼吸一下，然后他摸着自己的脑袋，一点点的向上，等摸着了帽子上的冰冷的匕首的时候，他直接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前方，然后又摸了一把匕首，有些眼神呆滞，嘴里嘟囔着：“死了，死了，我的娘，刀，刀。。”

　　哐当一下，就听着他怀里抱着的一个黑瓷碗就砸到了他坐着的跟前的石块上，王梓眼睁睁就看着那已经缺了一角的瓷碗，又碰掉了一个角。

　　然后就见那小个子浑身抖了两下，但是身子似乎坐的没那么僵直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呆呆的坐在那里的小个子，王梓觉着自己有些想笑。

　　瓜皮帽子歪歪的戴着，上面还插着一个匕首，脸因为瓜皮帽子有些大，倒是看不出来什么长相，约莫让人觉着这人有点黑，倒是身上穿着的衣服让人觉着奇怪，虽然已经是白露时节，天气有些冷，但是也不至于早早的穿上了厚棉袄厚棉裤，可是这个小个子就是一身厚实的棉袄棉裤，只是上面摞着补丁，在一些有些破漏的地方，还能看着伸出来的黑色的棉絮。

　　大约过了有个一分多钟，串爷可能是等的有些不耐了，他起步往前走了两下，踩着砂砾草地有些梭梭的声响。

　　小个子这时似乎已经反应过来，人也灵活了起来，只见他灵活的翻起来身，一抬手瓜皮帽子上的匕首就被他拿了下来，只见他双手捧着直面对着串爷：“这位爷，您的小刀。”

　　啧啧两声，王梓看着有些惊奇，这个抬起来头的小个子，长的如何，倒是看不清楚，因为脸上有一层黑灰遮着，只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让王梓有些惊奇，这是个处处透露着古怪的小家伙。

　　串爷，并没有因为小个子的动作而掉以轻心，他缓慢的走着，一步一步，像是有种压迫人的韵律，像是踩着了旁人的心跳一样，王梓不知道小个子是什么感觉，毕竟直面的是他，但是她倒是觉着串爷压迫力十足。

　　不一会儿，王梓就看着小个子身子躬了下去，啪嗒一下，那小个子怀里还揣着一根棍子，这时倒是也滚了下来，直接落到了串爷的脚下。

　　串爷脚下一搓，脚尖一挑，就看着那木棍被他一下子就挑了起来，他右手一伸就接了过去，整个动作流畅的很，看的王梓都想要给鼓掌一下，这一手耍的漂亮。

　　“串爷，厉害！”没有鼓掌，王梓直接给串爷一个大拇指。

　　串爷听了王梓的话，翻翻白眼：“二少爷！别胡闹！”

　　声音透着两分严厉，王梓一听，连忙嘿嘿一笑，自己摆摆手，示意自己束手在一边看着串爷怎么处理事情，多听，多看，别啰嗦，两多一别，王梓心中省的，尤其是她还怕串爷罚自己练习棍棒，想想那不听使唤往自己身上招呼的二节棍，王梓她就头疼，早十几年干嘛去了，怎么偏偏等我来了，才开始料理我呢？

　　只是这些话只能在王梓心里想想，他是一点也不敢和串爷争辩的。

　　“好小子，这么点点就是棍帮的？”串爷右手单手拿着木棍，眉头轻轻皱起，问着小个子。

　　小个子听了一惊，脑子抬了起来，眼神带有几分闪烁，只是没有回答串爷的话。

　　“聋了？我管你是不是棍帮的，就是是，串爷也不怕，我就问你，说，为什么跟着我们？”串爷审视的看着小个子，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是不只是一次碰面了。

　　“没没！”小个子马上怂了，似乎被串爷吓着了，她连连摆手，“小的没有跟着两位爷，小的只是乞讨回乡，路过这里，更是不小心在这里迷了路。。”

　　“乞讨，回乡，迷了路？”串爷看看小个子，重复了两下，脸上倒是不置可否，仔细打量了两下，串爷笑了，他直接对着王梓说着：“二少爷接着，这个小子归你料理了。”

　　串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把棍子扔给了王梓，那棍子可是招呼都不打，先扔了过来，就看着看戏正热闹的王梓手忙脚乱的接了过来。

　　“串爷，哎哎，别介，哎呀，串爷，你差点打着我了。”王梓接过那棍子，拿在手里，才发现这棍子还有几分重量，而且可能是握着的时间有点久，还有光滑。

　　“我要棍子干嘛啊？”王串嘟囔了两句。

　　“好好问，没问题了，咱们快点吃饭。”串爷似乎这个时候把自己当成了考核师傅，就那么坐了下来看着王梓和那小个子交流。

　　“喂，小子，这棍子是啥料子，还挺沉。”王梓手里的棍棒挽了剑花，看着还有那么几分气势，这话这动作倒是让串爷听了看了后，嘴角直抽抽，他家的二少爷怎么还是有点混不吝的节奏啊。

　　“不知道。”也许是从串爷换成了王梓，没有了威慑力，小个子倒是开始回答问题了，这让王梓神情一震，冲着串爷扬扬眉，心说，看着没，糟老头子，一看你就是坏人把人家小哥吓着了。

　　“小哥，给你！”说着王梓把棍子冲着小个子扔了过去，嘴里继续问着：“你去哪里？”

　　听着王梓的叫法，和问话，小个子似乎脸上有些凝滞了几秒，才一咬嘴唇，赶忙伸手接过了棍棒，正要开口回答，就看着那刚拿着了棍棒的手，被王梓抓在了手里。

　　“哎吆，好干净的小乞儿！”王梓抓着那手在自己手里看了两看，只看那小手白皙，压根不像是乞丐的手，“串爷，你看，你看这小哥比我还白净呢！”

　　说着，王梓一撸袖子，把自己有些白皙的手臂和那小个子相比，就看着王梓的手臂直接被比成了铜色。

　　王梓伸手想要帮着小个子撸着袖子，不想一下子被他躲开。

　　“流氓！”小个子的声音透了两分清脆，不再像是个小子。

　　“二少爷，别闹，那是个姑娘。”串爷已经拿着匕首挑着了肉开始吃了起来，看着王梓的动作，脸上带有几分不赞同。

　　这时王梓才恍然大悟，我就说么，串爷怎么不自己问这个小个子。

　　“姑娘，别装了，说吧，为什么跟着我们？”

　　虽然那会儿不知道王串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显然是有问题的，王梓决定自己再问一下。

　　“这边是于山镇的近路，我去于山镇当然走这条路。”小个子棍子双手握着，有些紧张的看着王梓和王串，眼神在两人之间游摆。

　　“没问你这个，只是问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王梓食指在面前晃了一下，似乎对小个子答非所问有些不满。

　　“我没有跟着两位，我只是。。只是。。”小个子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王梓有些奇怪，自己和串爷有什么特殊的么？

　　只是回答她的是对面小个子肚子咕噜噜的声音。

　　“哈哈，只是肚子饿了？”

　　福灵心至，王梓一下子就找到了原因，看着瓷碗和棍子，不知道为什么王梓一下子乐了起来。

　　“串爷，问完了，都是你惹的祸，你来！”说完，王梓就走回去，端着盘子也吃了起来，光看着光头老头吃了，自己也饿了好么？

　　看着一少年一光头不搭理自己的吃着烤肉，小个子有了两分错愕，咕噜噜，那肚子饿了的轰鸣声更是强了几分。

　　“我说，你们相信了？”

　　听着骨头被索拉的声音，小个子吞吞口水，然后问着。

　　王梓听了，抬头看看串爷，看串爷不吭声，自己也又埋头苦吃，虽然相处时间短，虽然光头串爷有这样那样的怪异，但是王梓坚信，串爷的江湖经验绝对是刚刚的，她还要学的远呢。

　　“身无二两小肉，脚步呼吸忒重，送上来，也没有什么防备，最主要还能被抓住了手脚，二少爷，换成你，你会么？”串爷没有回答小个子的话，反而问着王梓。

　　王梓听了考较，习惯性的敲敲脑袋：“肚子不饿，不会，肚子饿了，难说。”

　　听了这话，串爷笑了：“赤子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