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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刺客 ...

  •   元帝摆驾回宫后,宋良则留在安平王府里继续接受一些人的恭贺和示好。

      吴机脑袋昏昏沉沉的,喝得实在是有点高,与宋良则打过招呼后便先行打道回府。

      宋良则欲将自己的马车让给他坐,但被吴机以太过招摇为辞拒绝,便安排了一个小厮跟着他一起回去。

      夜已深,除了盛宴将散未散的安平王府仍旧灯火通明,整条街上竟再无一家亮灯。

      转过街角,就连那最后的一点余光也渐渐远去,吴机和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厮,便仅靠一只晕着昏黄暖光的冬瓜灯笼来照明。

      吴机一只手搭着小厮的胳膊,晃晃悠悠地走在这条古朴幽静的青石板街道上。

      走了也不知有多久,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远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

      他自小父母离异,跟着父亲一起生活。十岁时父亲再婚,他便同父亲、继母,还有后来的弟弟一起生活。

      多少次,他放学后故意晚归,那一幢幢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里亮着的温暖的灯光,竟无一盏是为他而留。

      如今,身处异世,偌大的一座城,也无一人在等他归家。

      人喝多了之后就总是容易胡思乱想,一阵难言的悲伤忽地涌上心头,吴机轻轻抓了抓小厮的手臂示意他停下来,缓一缓。

      “公子,你怎么样?”小厮关切道。

      吴机摇了摇头道:“没事。”

      黑暗处,蒙面人以为是自己行踪被那人察觉,握着窄刀的手猛地一紧。而后,当机立断抽刀出鞘,身形一闪,人已到了吴机面前。几在呼吸之间,窄刀锋利的刀刃已照着吴机头顶砍了过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吴机一把推开小厮,借着推人的力自己也向另一边侧过身去。窄刀堪堪擦着自己的鼻尖落下,至胸前时忽又调转刀锋横着一扫。

      吴机不知道从哪摸出了折扇慌忙格挡。

      “咯啦”一声,折扇上嵌着的寒玉梅花纹样断成两节,掉落在地上。

      二人被招式余威逼得不得不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小厮似乎直到此时才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大叫着“不好了不好了,杀人啦杀人啦”,没头苍蝇一般一溜烟跑得没了踪影。

      “你是什么人?!”吴机横眉怒目道。酒也瞬间醒了大半。

      那黑衣人看着吴机,没说话。

      吴机也知道光问是一定问不出来的。

      他只是奇怪,原书中没有的情节为何又多了一个。

      现在的吴机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即便宋良则是靠着他的指点,才能在刚刚的晚宴上崭露头角,但也绝对不会有人能想到他的头上来。更别说会因此来取他的性命。

      除非,那个人知道这只是开始,往后这样的事还会有很多。甚至,他会一直帮着宋良则直到他坐上皇位。

      所以,那个人要在一切还没发生之前,先把吴机给杀了。这样,宋良则便没有办法再去争皇位。或者,即便有办法,也会因为没有了吴机这颗智多星,以及他身后整个吴氏铁骑来做倚仗而容易对付得多。

      这个人会是谁?吴机心中忽然就有了指向。

      黑衣人攥了攥手中的窄刀,冷冷道:“要你命的人。”忽地展开身形再次冲了上来。

      吴机想躲,提气微微一用力,整个人竟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一跃跳到了十几步之外。

      吴机这才想起来,原书中的吴机也是个身手了得的练家子!只是因为书中需要吴机用武的地方不多,这才让包括自己在内的读者几乎把他的武力值都给忽略了。

      吴机不由得心里直想发笑。

      这身子看着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他刚穿过来时甚至还有点担心他会不会被一阵凉风就吹得一命呜呼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好用!

      想到这里,吴机当即“啪”的一声打开折扇,在胸前缓缓地摇着,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闲适自然,架势十足。

      可就在余光不经意一瞥之间,扇子上斑斑驳驳地一大片,又将那份气势给生生压了下去。

      黑衣人眉心一沉,如离弦的箭一般径直朝着吴机射了过去。

      后者立马就又慌了。

      武力值是有的,可也得会用不是?

      刚才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可现在这可是真刀真枪地要硬碰硬。

      眼看黑衣人的窄刀已经越来越近,吴机又再一次不得不拿起了折扇。

      又是“叮呤”一声脆响,黑衣人的刀锋竟真的被他给挡偏了几分,自侧脸处险险划过,在他白如凝脂的脸上留下一道不算浅的口子。

      吴机与他错身而过,停在那人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抬手摸了摸脸上缓缓流出来的鲜红色液体,忽地变了脸色。

      “找死。”他道。

      倏而转身,在那人再次举起窄刀之前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腹处。

      突听“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吴机心中怒意直冲脑门,脚不点地冲上前,照着那人面门“哐哐”又是两拳。

      黑衣人被打得急了,在身子向后仰的间隙也抬起脚朝吴机胸前踹去。

      吴机于是放开抓着他衣领的双手,转而将双手向下一压,把那人的腿又推了回去。

      岂料黑衣人旋身送出了窄刀,吴机不防,上臂处又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吴机吃痛捂着伤口急退,缠斗着的二人再度分开。吴机低头看了看伤口,再一抬头,就发现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方才仓惶跑走的小厮,带着宋良则和一小队人出现在巷口。

      宋良则见到吴机满脸鲜血地呆站在那里,一把推开前面领路的小厮,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他面前。

      “你怎么样?”他道。

      吴机看到来人,料到黑衣人是听到救兵赶来所以不得不遁走。当下只觉突然卸了劲一般,身子一软往地上倒去。

      宋良则眼疾手快将人接到怀中,略一审视,确定他只是胳膊上受了点伤,还有脸上的血比较骇人之外,没受什么严重的大伤,便一把将他抱起往侯府走去。

      待吴机醒过神来,他已经被宋良则一路抱着送到了偏院自己那间小屋子里的床上。当下只觉羞臊难当,恨不得立刻钻到地缝里去。

      他不会说他就是不想像原书中吴机那样,因为下马车时崴了脚,被宋良则一路抱回了屋里,配合他撒糖,所以才要自己一个人先回来的,啊啊啊啊!

      原书中的吴机确是个身娇体弱的小受不错,可二十一世纪的吴机却觉得自己虽然是个弯的,但也一定该是上面的那个,啊啊啊啊!

      也不想说,被抱的命运没能避免,还害自己受了比崴脚更重的伤真的是操了个蛋了,啊啊啊啊!

      先前要亲自上手帮吴机包扎伤口,被他强势谢绝,如今又去而复返的宋良则,坐到床边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还疼吗?”

      吴机紧捂着胸前的衣服,示意端着水和纱布的慕金退下。莫名又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点娘们唧唧的,遂又放开,故作坦然地道:“没……没什么大事,这点小伤,养几天就好了。”

      宋良则蹙眉道:“可知刺客是什么人?”

      吴机闻言又回想了一遍自己先前的猜想,有点心虚地道:“唔……不太清楚……”

      宋良则沉默不语。

      半晌,又道:“应该,是担心我今次在父皇面前露了脸,会对他们产生威胁的人……”

      言下之意,这个人不是宋正则,便是宋清则了。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宋良则还是要比那个宋正则强上十万八千里的。

      “看来,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你对我是何其重要。只是没想到,他们下手竟会这样快……”

      呃……

      这前半句话若果是被原书中的吴机听到,怕是会欢欣雀跃,小鹿乱撞到半夜睡不着觉的吧?

      可在如今的吴机听来就完全是平静无波,甚至是有点尴尬的。

      现在的他就只想说,大兄嘚,你表错人了。

      “唔……那殿下,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吴机赶紧试图转移话题。

      宋良则深吸了一口气却什么都没说,而是将希冀的目光重新投向了问话的人。

      吴机愣了愣,这才想起来,原书中赛诗会一事结束之后,吴机立刻便又趁热打铁地给宋良则献了一策。

      得到元帝一次首肯不算什么,宋良则若想在元帝心中真正拥有一席之地,少不得便需要一个能在元帝耳旁时不时带自己出来溜一圈的人。

      当今圣上元帝,心底里最爱的便是当年同自己一起浴血奋战,打下半壁江山的白月光。

      也就是宋正则的生母,后被追谥为贤德皇后的秦玉英。

      万幸的是,宋良则的生母杜兰芬兰妃,如今正好与秦玉英去世时的年纪相仿,身姿也颇有几分相像。

      吴机献的策便是,让杜兰芬身披铠甲,手持缨枪,于端午节的梨园戏台上串了一场穆桂英挂帅。

  •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走剧情!很快两个人就要有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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