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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向来情深 ...

  •   熬着熬着就到了晚上,肖尘又被催了满桌的酒,宾客才慢慢散去,他被领着去洞房,闹洞房的人根据王纤柔的意思全撤了,一路清净,到了“涧满院”,以后他住的地方,可真是十分不自在呢。
      没来得及逼出酒气,他就看见院门口一个清丽的身影,在明亮的月光下更加动人。肖尘认出来这是肖玲尔,酒气迷了他的眼,看不清路,致使他走的跌撞。肖玲尔快步走来迎接,乖巧地叫了一声“尘哥哥”。引路的人奇怪,问肖尘:“公子,这位是”
      肖尘:“舍妹而已。孔先生你先回去吧。”
      待那人走远了,“什么事?”肖尘酒还未醒,碍于她在这儿,也不便排出酒气,情绪自然不好,语气更好不到哪儿去,以至于肖玲尔被吓了一跳,但她还是鼓足了勇气,问:“尘哥哥,你知道庚未哥哥哪儿去了吗?”
      听她这么问,肖尘有些莫名烦躁,于是他拉下脸说了声“不知道”,便进了院里,错开肖玲尔时敏感地闻到一股香味。他想,庚未呵庚未,到哪儿都有女孩儿洗干净了想见你呢。
      肖玲尔失望地看着肖尘离开,本来以为今天庚未哥哥一定会来,没想到整日没消息,还想趁今天跟他表明心意呢,不知道会不会被接受呢?她转身,带着甜蜜而又忧伤的负担走了。她走后,一抹黑影潜进了院子。
      院里花卉繁杂,清香扑鼻,也冲淡了肖尘的浑身酒气,他从指尖压出酒液,灌给院中唯一一棵白槐。这个时节,槐花成熟,高大的白槐树上挂满的小灯笼和满树的槐花,相映成趣。一阵夜风袭来,摇落一树槐花,明月高悬,月光树下的肖尘朦胧不似凡人。他自己似乎又醉了,没看到后面桌上的人,或许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肖尘或许酒气侵入了脑子,打趣庚未的话来:“庚未,来闹洞房”
      庚未劲装外披了件血红长衣,风一吹就好似地狱来的使者。他抱了两坛酒来,自顾自喝着,没回肖尘的话,似乎要把自己欠的喜酒都喝回来。
      肖尘扶额,模糊不清地说:“既然如此,我便进去了,那里可还有个美人啊。”肖尘今天的话特别多,也特别怪。
      反正庚未是这么想的,他终于抬头看向肖尘,似有埋怨地道:“那女的让她歇着吧,不劳您大驾了。”
      “可明天我得交差啊。”肖尘停住迈向房门的脚步,回来坐下说,“不然你来”
      “啧,果然绝情啊。不过我没兴趣,只是让她做个梦而已。”庚未分给他一坛酒,他自己报时另一坛大喝一口后,看着对面的人,接着说,“喝,不准用内力。”
      你这是让我死。。。。。。肖尘无奈抱起酒坛猛灌,他知道庚未心情不好,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心情本来也不好,可看见庚未,突然就好了,所以才反常地打趣他。
      庚未不想说话,肖尘也只得沉默地大口灌酒。他可是极讨厌酒的,酒量也不好,庚未也知道,所以看肖尘下去半坛子酒后,就急忙劝止他:“诶,行了行了,大婚也不用这么高兴呀!”
      “你以为,咳咳。”肖尘被酒呛到,痛苦得咳嗽起来,却是辣了喉咙,难受极了。
      庚未急忙给他拍背顺气,什么话也说不出。
      “你以为我想啊。”顺过气了,可酒精上脑,肖尘痛苦地眯了眼,又下去一大口酒,待睁眼时,灿若星辰,这是庚未唯一的想法,面前这人醉了,该是什么样子看着走神的人,肖尘在他面前挥挥手,不防被他一把抓住。庚未大概喝了太多酒,竟觉得这手赏心悦目的很,不过他立马反应过来,往肖尘手里塞了个巴掌大的小壶。
      “这什么?”肖尘收回手,把玩精致华美的小壶,看来不简单呢,直接告诉他,庚未脸上“阴测测”的笑容预示着接下来发生的事不怎么好。
      庚未又拿回小壶,把里面的液体一股脑地倒进肖尘的坛子里,边倒边说:“这可是我专门给你拿的‘琼脂玉液’,不要浪费呀。”说完还拍拍小壶的底部之,后丢在一旁。
      肖尘暗道不好,眼疾手快的拿过庚未那坛酒,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庚未回过脸来。
      庚未其实知道他的小动作,但他不戳破,他的酒,可比肖尘原来的烈十倍。心里暗笑,可面上丝毫不显,仍自若地喝着酒,喝完还特别爱演,他说:“这酒怎么变味儿了。”说罢又喝一口,摇摇头,嘀咕一句“无良商贩。”
      看出庚未在装傻,肖尘别无他法,硬着头皮喝一口,却立马吐出来。“这么烈”
      既然都心知肚明了,庚未也就放开了笑,戏谑他道:“此酒名为‘三日醉’,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淘到的。你太浪费了啊,哎。”装模作样地叹口气,又喝一口酒,他说:“刚刚那壶里装的是‘向暖’,绵长醇厚,你还不要,我就自己享受了。”
      庚未跳起来躲过那人袭来的手,一言不合,两人又打了起来,打累了的他们跑到了房屋上,喝着剩下的酒。这次肖尘没再吐了,细细品味着这烈酒的余味,只不过更上头了。
      强撑着喝完最后几口,肖尘晕了,有滚下去的趋势。庚未慌忙伸手揽住他,肖尘瞬时靠在了他身上,睁不开眼,头便倒在了他的肩上,呼吸绵长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庚未一动不敢动,丢远空酒坛,低下头审视着那人的脸庞。肖尘啊,本该无拘无束,可身上的责任让他的眉头始终紧紧皱着,连睡着了也是。庚未抬手想要抚平他的眉,着了魔似的移不开手,从眉峰到下颚,光滑如玉,月色称着他,虚幻朦胧,薄唇即薄情,可薄情之人也最痴情,爱上一个人定会奋不顾身,如飞蛾扑火,在所不惜。肖尘啊,被你爱的人,该有多幸福。想到这儿,他心里莫名难受,又对肖尘给予他的毫无保留的信任而心惊,而心虚。肖尘,你会恨我吧?
      “向暖”后劲儿及足,这会儿庚未有些神志不清了。看着肖尘苍白的薄唇,他魔怔了凑近眼下人的脸,湿润的气体迷了他的眼,小心翼翼的压下自己的唇,闭眼轻轻磨了几下。他醉得越发厉害了,却有恍若梦醒地移开,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对肖尘产生了这种感情,完全违背了他的初衷,要怎么办?他开始慌了,极为不舍地看了肖尘一眼,打横把他抱起,抱进房里,嫌恶的看了眼床上面色嫣红的王纤柔。他把肖尘放在椅子上,头趴在桌子上,想任性一次,明天之后,他也许不会再记得今天的事。于是他俯身又来了个耳鬓厮磨,他说:“肖尘,你恨我吧。”
      他离开后,“睡着”的肖尘睁开了眼,眼神清明,也没有丝毫醉意。开始他确实没用内力是因为酒不够烈,对明天没影响。可庚未的“三日醉”让他不得不盘算着逼酒出去,只不过很少罢了,庚未才没有发觉,毕竟他也晕乎。了他自始至终都保有一丝清明,从倒在庚未身上,到最后趴在这儿,也就是从那时起,他都处于震惊状态,不过为了不尴尬,他选择装睡。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不过奇异的没有恶心。可是二人都为男子,终究不能同归,可是为什么,他更难受了还有庚未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恨他?他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眸色变幻不停。
      次日一大早就有婆子丫鬟来更换床褥,看见被子上凌乱的血迹,高兴得合不拢嘴,其实那是庚未昨夜撒的猪血。。。。。。
      王纤柔眉目含情地望着肖尘,柔声说:“相公,该去请安了。”今早起来一起昨夜种种,她脸颊红了又红,虽觉得自己衣衫齐整,肖尘坐在椅子上这场景有些奇怪,但他权当是肖尘先醒,怕她冷着,又给她穿上了衣裳。不得不说,女人的想象力是相当强的,肖尘瞥了眼媚眼如丝的王纤柔,一阵恶寒。
      也不是说肖尘不喜欢女人,他只是不习惯和陌生人接触,性子冷的很,没相处过几年是得不到他的青眼的,庚未当初也是趁他年少,死皮赖脸的好几年才得以亲近。如今莫名其妙成了倒插门,虽说是自己答应的,但终究有些不情愿。
      没几日,王渊把他叫去书房,平白领了个士郎的官职,成为宫廷近侍,历来入赘的江湖人都入了朝,他也不能例外。其实这正合他心意,白虎堂一案与朝廷脱不了干系,进宫观察求之不得。
      那夜后,庚未无半分异常,仍和以前一样,与他勾肩搭背,肖尘每次看他泰然自若的神色,都觉得是自己矫情了,说不定那天庚未把他认错了,他如此对自己说。他也自动忽视了,叫的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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