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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崛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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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风云变换,七星门强势崛起,吞并了武林盟剩下的地盘,之后又趁乱吞了武林中的小门小派,要的不是人,而是地盘,再然后,开始向某些大派宣战,竟无往而不利,这次要的是人,还有名声。
门主也从幕后走了出来,正是原武林盟少盟主肖青云,震惊或厌恶都无济于事,七星门俨然成了江湖大派之一,其他大派同床异梦,不愿联合起来对付这个新秀,这可让其坐稳了江湖大派的位置。
庚未消失后的第一年的十月,七星门在七绝崖上摆开十丈软红,宴请天下群雄,肖尘无门无派,只一个舞阴城,还不是挂的他的名,接到请函的卯有些无奈。
“主子,这。。。。。。”
他在想要不要让肖尘亲自去,毕竟他自己挂着这城主的名头,心慌慌的。
可肖尘必然不会去,这不,肖尘一个眼神,他便心领神会,认命地收好请函,置办货物,要气派,不能失了舞阴城的大气,舞阴可是世间公认的财大气粗。
十月初七,七绝崖十里铺红。从山下到崖边,沿途的树木还有几支绿叶,衬在这红尘间显得娇俏可爱,也没了秋的肃杀之意。
七绝崖上普通飞鸟无法越过,皆是独行的鹰鹫,啸声经崖壁的淬炼竟然仿若琴瑟一般悦耳。
崖巅常年白雾,直达云霄,五米开外不视人物。这雾驱不散化不开,可偏偏肖青云把主场定在了这儿。
全程只听声不见人,身处未知的环境,纵使各路英豪也被这气氛森然夺了言语,生怕旁边坐的人听了不该听的话,整个主场除了肖青云晴朗温润的声音,就只余秋风扫落叶、空谷传余音的寂静。
愿意来的多半是想拉帮结派的,卯沉默的坐在一边,随了肖尘的性子,与人无争。
肖青云讲完一番客套话,请群雄入席。
这宴席安排的巧妙,五米一桌,身处其中的人好似被分隔成了小团体。
宾客自己找位置坐,愿意拉谁就上前客套或直抒胸臆,一时间这主场热闹非凡,处处大笑爽朗,更有女中豪杰的笑语莺莺夹杂其中,一派和气,却目无全物。
半山腰是各门派带来的打手和弟子,弟子们涉世未深,交流不若老一辈那么顺畅,磕磕绊绊地东施效颦。
这其中有个人极其突兀,不似平常子弟,他左右逢源,交谈的对象总能为他展颜。他谈吐有礼,引经据典,在男子面前是才华横溢,在女子面前是风流佳公子。
远处的人见了,有意深交,便问同伴:“那人是谁?”
同伴磕着瓜子,抬眼向他手指指向的人看去,漫不经心地又拿起一粒瓜子,说:“他你都不知道唐扶风。”
唐扶风,降龙剑阁新一辈中最杰出的弟子,年纪轻轻,剑法却出神入化,为人谦逊有礼,深得阁主器重。此番前来是阁主刻意提拔,让他代表降龙剑阁与其他门派弟子交流,隐隐中有引领年轻一辈的趋势。
看围在他身边那些满是仰慕的其他人就可知一二,回去后,其地位一定会稳稳拔高,在其他门派大力支持下,他的名气就会更大,此人天之骄子,若是没有太大变故,将来会接手阁主的位置。阁主开明大意,推崇众望所归的人,他的儿子不成器,降龙剑阁绝不能交到没有用的人手里,而唐扶风是被当作少阁主来培养的,天赋人品,样样俱佳,背景也很干净。
那人听完唐扶风本末,有些呆滞,自己这些年活了些什么?
半山腰热火朝天,崖巔气氛近酣,雾霭沉沉中时不时爆发一阵大笑,肖青云领着副门主氾南在云中闲逛,随便碰到一桌人就能热情攀谈,一时竟拉拢了一大半人的心,但因为隔着雾气,也不知另外的人如何打算。
卯因着舞阴城主的名头引来多方的橄榄枝。
舞阴不仅是富贵之城,也是边防要塞,虽无重兵把守,但因其本身的雄厚实力,得以偏居一隅,这座城池百年来混沌宛若初开,无人愿意接手这样一个烫手山芋,也没有人可以依靠个人的能力管理好它。
近几年,舞阴被潜移默化地改造着,去年立了城主,还是个异域人,以往盛宴,舞阴根本没有代表可去,对这座城有归属感的人少之又少,回到舞阴的也不是归人,而是过客,这让它更像一个被时间洪流抛下的孽子。
料想异域人低不下头来学大夏官话,一个不知其深浅的小派掌门人上前用蹩脚的萘凉话跟他问好,妄想嘲讽他。
卯大方地笑笑,说的大夏官话,完全没有异域口音:“失敬,老夫不是萘凉人。”
当初肖尘要求他们下功夫学大夏官话,理由是他听不懂异域话,如今也避免了一个尴尬,只是“不小心”驳了那人面子。
一桌的人都对舞阴城主抱有极大兴趣,那做了出头鸟的人面色不豫,也没了交往的心思,一个人默默的磕瓜子儿,七星门准备的瓜子儿真多呀!
一桌子的其他人都笑着,各自交谈,在有人与卯拉交情时,其他人自觉降低声量,仔细听着,想投其所好。
卯对外宣称自己叫银卯,宣布前谨慎的询问了肖尘的意见,结果当然是,他没意见。只要是不伤及他的利益,手下人做什么他也不会多加注意,而这恰恰让收入的四人渐渐归心。
图谋不轨,当然不会。
四人早期被当作奴隶的想法十分顽强,以致经常在城内滋事,而肖尘永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城内事务与城外发展权权交予四人。自己在小院里读着每日奏报,倒也清闲。
四人意识到他并没有把他们当奴隶用,以后大事都会先问肖尘,以示忠心
也不是说银丘人容易被收服,只是他们还想依赖肖尘复国,但他们怎知,肖尘有这个力量却没这个心。。。。。。
“银卯城主,实在是佩服您呐,您是如何驯服舞阴的,可否告知一二”
“这个,当然不行,不然老夫怎么守住舞阴?”
“您膝下可有能谈婚论嫁的子嗣鄙人可否入赘”
“哈哈哈!金掌门玩笑话,老夫可担不起您的毛遂自荐。”
一来二去,他极其巧妙地回绝了所有发问,整桌煞时鸦雀无声,这个银卯怎得如此棘手
众人内心正骂他不识好歹,肖青云捏着玉杯出现了,这是他见过最安静的一桌,没有推杯换盏,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大打出手,当真有趣。
“银卯城主,小生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说着,他向卯敬酒。
卯对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假,倒也不负那“玉面狐”的名号。
他听不惯这文绉绉的话,见他敬酒,也从容地举起酒杯,笑着回道:“哪里哪里,是老夫扰了肖门主清静。”
座上的人腹诽:两只“老”狐狸。
肖青云没想来套情报,风度翩翩地站在那儿,东家一句西家一句,气氛活络起来后,走时,他礼貌地道上一句:“各位大人,小生和阿南先行告退了。”
氾南站在他身后,肖青云不提,几乎无人注意到他,在肖青云身边,他敛了所有锋芒。
不久,掌勺厨子大吼一声“起锅”,热菜一盘盘地被端上各桌,倚叠如山,这些人大多是见过大场面的,却也被这珍馐夺了鼻腔与味蕾。
上菜前,各项事宜多已谈好了,未谈妥的,日后再议,眼下是顾此失彼的局面,肖青云莫不是使庖丁复活了
甚至为了迎合少数异域人的口味,他特地去异域请了几位大厨,烹饪各式美味,七星门近来许是吞并太多,竟有如此闲钱,可让那些自诩大牌的掌门人自愧不如了。
之后就只余碗筷相撞的悦耳之声,席后宾朋陆陆续续离去,肖青云派了门下大弟子去山脚谢客,自己领着氾南又一次立在七绝崖边,周遭空寂寥落。